第016章 哪里出了問題
花落睜開眼的時候,,正對上她家最木訥的丫鬟雪晴。
她以為她看錯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再睜開才發(fā)現(xiàn)真的是雪晴,,而且這里也不是凍死人的荒郊野外,,而是花府最舒適的東廂,,她花大小姐的閨房,。
她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腦袋嗡嗡作響,。
丫鬟雪晴慌亂的上前扶住她:“小姐,你得了風(fēng)寒,,昏睡了三天三夜方才退了高熱,,大夫說了不能起身,要躺著靜養(yǎng),?!?p> 原來,她得了風(fēng)寒,,難怪起來的時候,,腦袋那么難受,。
花落見狀躺回被窩里,想起夜清寒當(dāng)時也高熱不退,,還有腿傷,,不無擔(dān)憂的問道:“夜世子怎么樣了?”
“夜世子,?”雪晴一臉疑惑不解,,“奴婢沒有看到夜世子?!?p> 花落心中咯噔了下:“他死了,?”
“小姐莫要胡說,夜世子他好端端的和其他世家子弟在驛館,,等著參加陛下五十大壽的壽宴呢,!”
花落聽完眉毛不悅的擰了起來,原來他好著呢,,害她白擔(dān)心:“那我是怎么回來的,?”
“小姐是賢王背回來的?!?p> “賢王,,朱煜?”花落詫異的問道,,“他不是隨駕一同回帝都了嗎,?”
雪晴用力的點了點頭:“賢王殿下是隨駕回宮了,但是他聽說小姐您落入陷阱之后,,便不管不顧的回了東郊獵場,據(jù)說賢王的母妃很是生氣,,賢王現(xiàn)在還在挨罰呢,。”
沒想到朱煜這么講義氣,,好兄弟,,這以后可不能只逮著他一個人坑了。
不對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爹怎么不去救她,?
她爹她娘人呢?
平日里乖兒寶兒的,,她如今都病成這樣了,,他們好歹也該在她床前抹上兩把眼淚吧?
果然愛是會消失的,,花落嘟著嘴靠在床頭不悅的問道:“我爹我娘人呢,?”
雪晴面露難色:“老爺和夫人都去了衙門……”
花落不敢相信的問道:“好端端的,為什么去衙門?”
“就知道是吃了官司,,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道,。”
花落看著木訥的雪晴,,說道:“一問你就這不知那不知,,換別人來答話!”
雪晴幾乎要哭出來:“啟稟小姐,,夫人陪嫁來的丫鬟都跟夫人去衙門了,,咱院子里除了奴婢再沒有旁人了……”
不是吧?
什么樣的官司,,用的上她娘親親自出馬,,還帶上了陪嫁的所有丫鬟?
她娘從嫁進花家那刻起,,就把府上的丫鬟婆子都換成了自己的,,她娘帶過來的丫鬟身手個個了得,看家護院之余還能順帶監(jiān)控她爹的一舉一動,。
她花落如今的武藝和隨機應(yīng)變的能力,,有一多半得歸功于府里的丫鬟。
可她花家究竟是攤上了什么樣的官司,,她娘居然要把花家的丫鬟都帶上,?
在獵場上她爹分明提到了皇上的三道圣旨,難道說是因為兄長抗旨的事情,?
花落越想越擔(dān)心,,加上這個木訥的雪晴又是一問三不知,急的她掀了被子就要往外面走,。
雪晴見了慌的攔住花落:“小姐,,大夫說了……你要臥床……”
花落一把推開雪晴:“我們花家萬一落個誅九族的罪責(zé),大夫說什么還重要嗎,?,!”
花落徑直出府,推開門才知道,,天氣是真的冷,,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最終還是讓趕過來的雪晴給她裹上了裘衣,。
雪晴邊給她家小姐裹裘衣,,邊勸阻道:“奴婢覺得這個官司沒有小姐您說的那么可怕,老爺和夫人臨走時都說了去去就來,,要不小姐您再等等,?”
這欺君的罪能是去去就來的嗎,?
她爹娘那么說一定是知道她大病初愈,怕她擔(dān)心,,可越是這樣她心中越是沒有底,,花落焦急的往衙門的方向走去,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和雪晴解釋,,雪晴那榆木腦袋同她解釋不清楚的,只會徒增煩惱,。
……
景琛一路小跑著來到驛館二樓他家主子的客房,。
御醫(yī)看完診正準(zhǔn)備離開,景琛客氣的塞了包碎銀子,,方才走進客房,。
他家主子身著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袍,斜倚在窗邊的軟塌上,,散著的黑發(fā)緊貼著面頰,,襯的他面頰的弧度愈發(fā)完美,長長的睫毛將那雙淡漠狹長的眸子遮蔽起來,,但俊美的面頰仍透露出少許的冷漠,。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相貌俊美高雅、風(fēng)流儒雅的美少年,,三天前曾在東郊獵場外,,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憑著一把殘劍擊殺了三十余名黑衣刺客,。
夜清寒聽到動靜,,睜開了夜一般的眸子:“你怎么回來了?”
“屬下想著這香囊還是主子親自還合適,?!?p> 景琛和賢王等人找到他家主子的時候,他家主子的素色長衫已經(jīng)讓血水染成了艷紅色,,他主子腿上本就有傷,早就體力不支了,,甚至神志不清了,,但是卻依舊死守在火堆旁,不讓刺客越前一步,。
最讓景琛不可思議的是,,他家主子清醒后,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讓他幫忙清洗一個空著的香囊,,甚至還讓他買王府里早已不許再焚的龍腦香裝進去,,他起先不明白為什么,,后來他才知道,這是要送給花家小姐的,。
“你明知我腿傷未愈,,如何還?”
景琛上前將香囊塞進自己主子手中:“我方才去送香囊的時候,,看到花小姐不顧丫鬟的阻攔,,往咱們驛館這邊來找世子您呢?!?p> “休要胡說,。”
“屬下可沒有胡說,,花家小姐大病初愈冒著寒風(fēng)往驛館這邊趕過來,,不是為了謝冒死救了她的世子,還能有什么事,?”景琛說話間指著窗外,,“世子快看,花小姐已經(jīng)快到驛館門外了,!”
“是嗎,?”夜清寒臉上依舊是一片漠然,只是他微微紊亂的呼吸泄露了他的心思,。
景琛迎上他主子淡淡的目光,,他主子臉上表現(xiàn)的風(fēng)淡云輕,身體倒是很自覺的明顯向窗邊傾斜過去,,景琛偷笑:“自然是的,,主子您看……”
夜清寒扭過臉,淡茶色的眸光掃向驛館前的花落,,嘴角漾起一抹他自己都不自知的微笑,。
驛站不遠(yuǎn)處的花落,沒有穿她平日里常穿的胡服,,而是披了件黑色的裘衣,,襯的她膚光勝雪,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卻生了雙靈動的似一泓清水的雙眸,,一顰一笑間另有一股動人氣韻。
只是她并沒有進驛館,,而是徑直走了過去,。
夜清寒仍在笑著,像天使一樣的笑,,但那種笑卻讓景琛的身子開始發(fā)涼,。
景琛哆嗦了一下,,飛也似的往樓下跑:“明明是沖著我們驛館來的啊,屬下去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