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靺問:“為什么你不想當太子呢,?”
趙旭道:“我想活得長久一些,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如果父皇真得體諒我,,最好等我出宮封王后,,直接去就藩,!”
出京就藩,也就意味著遠離了朝堂,,極少可能會成為儲君了,。
趙靺冷聲道:“你就那么不愿意跟為父多在一起待幾年?”
趙旭一怔,,忽然覺得自己的確令皇帝老爹不快了,,哪有孩子這么想要離開父親的道理?
他連忙道:“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孩兒當然想要在父皇身邊,,由父皇保護著長大!但是,,即便是再舍不得離開,,也會有成家立業(yè)的時候,父皇難道不愿意孩兒成為展翅高飛的雄鷹,?難道愿意孩兒永遠在您的羽翼下,,成為圈養(yǎng)的雞嗎?”
皇帝老爹不快地道:“就算是你成為被我圈養(yǎng)的雞,,又如何,?難道你還怕還有人敢來害你?”
趙旭無語,,他雖然不怕被人來害,,但是的確不愿意生活在皇帝老爹的陰影之下。
見到趙旭沒有答話,,皇帝老爹又放緩了聲音:“以后不要再提什么出宮就藩的事,!”
“諾!”趙旭只得回答,,心里卻是腹誹著:“明明剛才你說要答應我一件事的,,皇帝也這般得出爾反爾,難怪你不是一個好父親,!”
卻又聽到皇帝老爹自言自語一樣地道:“不過,,過完了年,老大和老二也應該去就藩了,,省得留在京里到處惹事生非,!”
趙旭想,這個時候,,作為兄弟,,他是不是應該向皇帝老爹為兩個哥哥求個情,讓他覺得他們兄弟是兄友弟恭呢,?
但是想了一想,,他還是什么話也沒有說,,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必要這么假腥腥的,反而會令皇帝老爹覺得自己虛偽,。
在胡思亂想之中,,他終于沉沉入夢,等他一覺醒來之時,,才發(fā)現(xiàn)天光大亮,,龍床上的皇帝老爹早就不知道了去向,他從床上坐起來,,馬上看到小墩子就立在床前,,卻原來是劉公公叫他來伺候趙旭的。
細問之下,,趙旭才知道已經(jīng)過了辰時三刻,,這一覺他睡得太久了。
從養(yǎng)心殿出來,,趙旭回到了啟明殿,,他覺得還是這里最舒服。
倒是他昨夜與陛下同眠的消息,,就像是風一樣,,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后宮,先是懿娘娘派人來請,,接著又有許妃派來希望老九能夠去惠和宮與老七,、老八一起吃頓飯,更有徐妃,、李妃等等娘娘希望老九能夠去他們的宮中坐坐,,還說有好東西送與他。
趙旭把這些邀請都推卻掉了,,只說自己要去汴京書院去聽范老夫子所講的最后一堂課,,然后帶著管鵬匆匆地出了宮城,準備往汴京書院去,。
剛剛來到宮城門口,,便看到了一輛兩匹馬拉的馬車停在那里,趕車的太監(jiān)畢恭畢敬地告訴著趙旭,,宮中黃門知道九皇子要出宮去,,所以特意預備下了這輛馬車,供他使用,。
趙旭覺得這太陽都打西邊出來了,,這些黃門官向來對他是矚視無睹的,今日這般得殷勤,,無非是聽說了昨天晚上自己和皇帝老爹共臥龍床了,。
兒子和老子睡一張床上,,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如今在宮城中,,這就好像是某種信號,令所有的人都為之動容起來,。
看來,,跟皇帝老爹一起親近,還是很有益處的,,最少走到哪里,,都會有人上趕子的來拍馬屁,恨不能自己能夠在皇帝老爹的面前多說一句好話,。
有了馬車,,對于趙旭來說便方便了許多,再不用步行穿越大半個京城了,。
“我們先去??甸T外水磨巷!”趙旭命令著趕車車把式,。
皇家請的車把式都是由御林軍護衛(wèi)充任,,最少也是一個八品官。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甸T外的水磨巷,只是唐月兒的醫(yī)館并沒有開門,,便是旁邊的鐵匠鋪也關著門,。
趙旭想了想,道:“我們還是去開封府吧,,去找一找雷捕頭,!”
“你呀,說是不管這閑事,,到底心里還是放不下,!”
雖然管鵬這么埋怨著,還是聽了他的話,,讓駕車人去了開封府衙,。
只是才到這里的時候,便看到開封府衙外停著兩輛馬車,,一看趙旭便認出來,,一個是老四的,一個是老五的,。
他不由得有些奇怪,,無論是老四,,還是老五,都對開封府尹劉扒皮恨之入骨,,平白無故得跑到開封府衙門里來做什么,?
他有心進去,卻又覺得進去可能不方便,,畢竟老四和老五都在里面,,一定也劉冒談著什么事情。
正在猶豫之時,,忽然看到雷布從側(cè)門走了出來,,他連忙讓管鵬去叫。
雷布也有些詫異,,還是跟著管鵬來到了趙旭的馬車前,,趙旭打開了車門,道:“雷捕頭,,咱們車上說話,!”他并不愿意在開封府衙拋頭露面,畢竟能夠到這里來的皇子,,一定會被別人覺得是犯的錯的,。
馬車帶著他們往汴京書院的方向走著。
在趙旭的面前,,雷布顯得十分拘禁,,他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捕頭,雖然說是開封府的總捕頭,,聽著名字挺大,,但是官職卻不大。
當然,,雷布如今尊敬趙旭的真正原因,,還是聽說了如今的這個皇子,最得皇帝喜歡,。
“四哥和五哥怎么到了開封府衙呢,?”趙旭問。
“因為他們那天沒有說實話,,昨日劉大人向陛下稟明了,,陛下于是讓魏王和宋王不必去汴京書院聽課了,要他們兩個天天到開封府衙來報道,,什么時候,,這個案子破了,什么時候他們就可以不用天天來了!”
趙旭愣了一下,,啞然失笑,,顯然,那天劉扒皮要大家交待案發(fā)那晚的去向,,老四和老五都說了謊,,而且還被劉扒皮查了出來,昨天乘著皇帝老爹召見的時候,,劉扒皮把這兩個王爺參了一本,。
管鵬經(jīng)不住問:“你們怎么知道他們沒說實話的?”
雷布道:“魏王說他那晚在珍寶齋,,但是珍寶齋的掌柜那夜卻在朋友家喝酒,而且還喝醉了,,倒在路邊,,還是巡夜的人發(fā)現(xiàn)送回家的?!?p> 老四要真得在珍寶齋鑒寶,,他的掌柜不可能不在的。
“那么魏王后來沒說他當夜去了哪里嗎,?”
“說了,!”雷布道:“他說去了翠紅樓,因為是煙花之地,,怕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他說了謊!”
趙旭點著頭,,對于皇子來說,,要是被言官知道他們?nèi)ス浼嗽海欢〞划敵瘡椲赖?,難怪老四要說謊,。
“那么宋王呢?”
“宋王到如今還說不清楚那夜的那個時辰,,他在干什么,,所以,劉大人對他的懷疑最大,!”
“為什么,?”趙旭經(jīng)不住地問了起來,越發(fā)地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