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場歡送北國使團的宴會,,本來就是兩國皇子之間的比斗場,,但是如今在眾人看來,,完全成為了九皇子趙旭的個人才藝表演,,不僅有詩詞,,還有歌曲,。
而令所有的人都感到驚訝的是,,原本在皇家默默無聞的這個九皇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便是連皇帝趙靺也開始對這個關注了良久的兒子疑惑起來,,這些日子以來,,他喜歡老九,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對這個兒子的虧欠,,如今更令他驚詫著他的才華,,竟然是他如今存活于世的九個兒子中,最杰出的,。
耶律淳再沒有出來挑釁,,用滕遂的話來說,他被九殿下?lián)魯×?,而且輸?shù)眯姆诜?p> 實際上,,耶律淳所會的并非只有詩詞的琴音,,他對作畫、圍棋也很自信,,只不過書畫一體,,見到了趙旭的瘦金體的字,他自認為寫不出來,,也便無心作畫了,;而圍棋一項,卻非在這種宮宴上好比的,,大家都在喝酒,,若是兩人棋鼓相當,有可能一局棋會下數(shù)個時辰,。
一直到傍晚時分,,宮宴才終于散去,足足舉行了兩個多時辰,,許多人都已經(jīng)坐不住了,。
倒是皇帝老爹卻興致勃勃,當天晚上又將趙旭留在身上共臥,。
趙旭看得出來,,今天自己的表現(xiàn),令皇帝老爹無比得高興,,便是連酒都多喝了幾杯,,話也多出了許多來。
躺在龍床之上,,他卻如何也睡不著,,又不敢翻來覆去,心里盤算著,,是不是要趁著皇帝老爹喝得多了,,又高興的時候,向他打聽一下自己生母的事情呢,?
“老九,,是不是睡不著覺?”皇帝老爹當先得開口,,他一定感覺到了兒子的心跳,。
“是!”趙旭如實地回答著,。
“嘿嘿,,別以為今天你的表現(xiàn)不錯,為父就會夸獎你,,你也別想著從朕這里得到什么,!”皇帝老爹給他潑著冷水,。
“孩兒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從父皇這里得到什么,!”趙旭道,。
皇帝老爹肯定是不會信的,他問:“那你為什么睡不著呢,?”
“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
“我在想汴京書院的那兩個學子之死,!”
皇帝老爹怔了一下,,馬上覺得晦氣起來,不快地道:“你怎么想這種事情,?”
“孩兒只是覺得好奇,!”
“好奇什么?”
“昨日我在開封府見到了雷捕頭,,他說那兩個人是死于天雷咒,!”
趙旭明顯得感到,與他同蓋一被的皇帝老爹條件反射一樣得輕輕踹了他一腳,,那是他身體自覺的反應,。
“天雷咒,?”皇帝老爹還是故作鎮(zhèn)靜地問道:“他如何那么肯定,?”
這當然不是雷布肯定,而是趙旭肯定,。
他道:“那兩個人無疾而終,,而且都死于心疾,這種病一般只發(fā)生在弱者和老者的身上,,極少出現(xiàn)在年青人身上,。另外,那兩個學子的身體向來很好,,尤其是其中一個還會武藝,!若是一個人死于此病還有些說得過去,但是卻是兩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死去,,那就有些奇怪了!還有,,??甸T外有個混子,也是死得蹊蹺,,如今還停尸在開封縣的縣衙中,,好像也是天雷咒,!”
“你是怎么知道天雷咒的?”皇帝老爹并沒有追問案情,,他在追問趙旭的想法,。
“是雷捕頭和阿鵬說的!”
“他們兩個跟你說了些什么,?”皇帝老爹的聲音明顯得生著氣,。
趙旭連忙道:“他們只說江湖上有一個騙子道人,叫作鬼道士茂才,,就會此術,!”當下,他把從雷布和管鵬那里聽到的江湖傳聞講了出來,。
“你相信天雷咒嗎,?”皇帝老爹問。
趙旭道:“我不信,!”
“為什么,?”
“所謂的天雷咒,跟厭勝之術如出一轍,,如果能夠靠著給小人扎針,,就致人于死地,這世上也就沒有什么天道了,,人人都可以成為兇手,,人人都可以隨便被人暗殺!呵呵,,如果我們學會了此術,,便是連軍隊都可以不要,做敵人做成一個小人,,然后天天用針扎他,,無論是敵國的皇帝國王,還是公卿將相,,都會病死,,誰還能夠成為威脅呢?”
聽到兒子這番的道理,,趙靺也經(jīng)不住地笑了起來,,但是笑過之后,卻又馬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趙旭知道皇帝老爹一定想起了宇文皇后來,,馬上再接再勵地道:“在我看來,天雷咒也好,厭勝之術也好,,都是害人用的把戲,,當年漢武帝的兒子衛(wèi)太子,不就是死于這種江湖術士的巫蠱之術嗎,?”
他停了一會兒,,想要等著父親的回答,但是皇帝老爹卻一聲未吭,。
遲疑了一下,,趙旭又道:“其實,無論是厭勝之術也好,,還是巫蠱之術也好,,如果沒有真正的下毒謀害,單單憑著隔空念咒,,怎么可能會害人命呢,?就好像是大街上罵人一般,沒聽說有人被罵死的,,只聽說有人被氣死,!”
皇帝老爹還是不說話,趙旭只得接著道:“這些害人之術之所以害人,,皆是因為被人利用來害人而已,!武則天以厭勝之術的伎倆,害死了王皇后成功上位,,反倒是被她所說的施法厭勝之術的人,,卻死于非命!衛(wèi)太子的不幸也正在于此,,巫蠱之術只是一個名頭,,不見得就能夠害人,倒是由這個名頭,,卻能夠害死人!”
皇帝老爹依然無語,。
趙旭還想要說些什么,,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有些多了,以皇帝老爹的疑心,,一定想到了什么,。他干脆閉上了嘴巴。
一陣沉默以后,,皇帝老爹還是開了口:“老九,,你是不是要替你的生母平冤?”
趙旭知道皇帝老爹終于還是想到了宇文皇后,。
他也不說話,,學著皇帝老爹的樣子,,讓他去猜測此時他的心里想法。
皇帝老爹沒有再問,,又過了一會兒,,他平靜地道:“回你的啟明殿去,朕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趙旭一愣,,如今已然三更半夜了,正常情況下,,別人可都正睡得香呢,!
“父皇是要趕我出去?都這么晚了,!……”
“朕要一個人靜靜,!”
“我不說話了!”此時的趙旭,,更像是一個犯了錯耍賴的孩子,。
“我的兒子,還沒有誰敢忤逆朕意,!”
趙旭知道,,今天晚上他不可能再與父親共睡龍榻了,只得起身:“孩兒這就離開,!”
冬天的晚上很冷,,雖然養(yǎng)心殿里燒著火盆很旺,但是此時的趙旭,,更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乞兒,,哆哆嗦嗦地起來穿上了衣服和靴子,在殿里的微光之下,,灰溜溜地走出了養(yǎng)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