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一五一十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村子里的天空似乎特別低,,低到讓人一伸手就能摸到天空的白云。高歡揉了揉略微疲倦的臉,,重重低吐出一口氣,,對李富貴說道:“今天的事兒注意保密。富貴,,你和我一樣,,在村子里都是被人看不起的,他們罵咱們,,笑話咱們,,恨不得騎在咱們頭上拉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咱們抓住機會翻身成為有錢人,,他們就會腆著臉湊上來。我算是看清楚他們的嘴臉了,!”
李富貴也激動起來:“我要讓那些沒相中我的姑娘都后悔,!要讓那些吃我家喝我家,背后說我家窩囊的媒人們都一個一個跪著來求我,!”
高歡轉臉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富貴,我們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俗話說的好,,親兄弟明算賬,我高歡在這向你保證,,只要我們能把劉春手里的股份搶回來,,我家這個養(yǎng)殖場就有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發(fā)誓,,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我要是違背今天的誓言,,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李富貴連忙擺手推辭:“不是,高歡,,我不要……我我們是兄弟,,我不能要!”
高歡搖搖頭,,抓住他亂舞的小胖手,,堅定地說:“富貴,咱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了,,我是什么人你還不了解,。我這么做不是為了綁架你,?我就是不給你股份,你也一樣會幫我的,,是不,?我也不瞞你,我不想一輩子都窩在這個屁股大的地方,,早晨醒來就面對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連個媳婦都找不到。我要以這個養(yǎng)殖廠為起點,,去拼一把,,成功了,咱們兄弟就吃香的喝辣的,,失敗,哼哼,,大不了就繼續(xù)過這種日子,!最起碼以后不后悔!”
李富貴眼睛中漸漸有了神采,。
高歡慷慨激昂:“我們一定會成功的,!我們年輕,年輕就是我們的資本,。我們不怕失敗,,失敗只會讓我們更加堅強。等我們成功了,,我就去平陸市給你包下最豪華的會所,,把那些沒看上你的姑娘都請過去,讓她們一個個后悔去吧,!”
李富貴笑道:“行,。那我爹就不會天天說我是廢物了!”
兄弟倆哈哈大笑,。
笑過之后,,李富貴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把從花褲子那里偷來的塑料袋給了高歡,,兄弟倆各自回家,。
高歡進了院子,正好看到葉云山坐著輪椅觀察摸索壘豬圈的石頭,。高歡有些邪惡的想,,要是這個俊美的不像話的男人知道這是豬圈的話,還會這樣摸嗎,,會不會惡心的把手砍掉,?
葉云山看到高歡回來,,俊臉一笑:“失敗了?”他這一笑,,整個院子似乎都明亮起來,。
高歡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你怎么知道,?我臉上寫著了,?”
葉云山輕描淡寫說道:“不用摸,你臉上沒寫,。要是去一趟你就把事兒辦好了,,那你爹也實在是太沒本事了。你沒有那么大能耐,,劉春也不會那么廢物,。”
高歡臉上有些掛不?。骸安挥谜f的這么直接吧,?”
葉云山捏著一個蘭花指淡淡地說道:“直接點好。說話直接,,我說的輕松,,你也聽的明白,中間不會有誤會,,事情就不會麻煩……”說著,,他幽幽嘆口氣,“遇到劉春了吧,,劉春是什么樣的人,?”
高歡又是一驚:“你是妖怪啊,連這都知道,?”
葉云山指了指腦袋:“我不是妖怪,,我是動了動腦子。你自己想,,要是你去養(yǎng)殖廠這么大的事兒劉春都不知道的話,,那他就不是為了高速公路賠償才去謀奪你家的養(yǎng)殖廠了。再說了,,在養(yǎng)殖場能讓你吃癟的,,除了劉春還能有誰?”
高歡頹然道:“都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為啥你的腦袋瓜就這么好用,?”
葉云山嗔道:“你的腦袋瓜再不用就真的變成呆瓜了。閑話少說,說說你的經歷,?!?p> 高歡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后總結道:“整個養(yǎng)殖廠都是他的人,,我就是個外人,。我覺得他就是個刺猬,根本無從下嘴,?!?p> 葉云山不置可否,思索片刻后看著高歡問道:“你們家這些石頭從哪里來的,?”
高歡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是從山上鑿下來的,。”
葉云山又問道:“這些石頭和山是不是一體的,?”
高歡瞬間明白了:“是一體的,。我明白了。只是,,我一時半會看不清從哪里下手……”
葉云山突然笑了,。笑的很邪魅:“只要鋤頭揮的好,沒有墻角挖不倒,。”
高歡從褲兜里掏出李富貴偷出來的那個塑料袋:“你看看這個,!”
葉云山接過袋子,,瞅了一眼,念道:“鹽酸洛美沙星片……”還沒念完,,他舉著袋子問高歡,,“你知道這藥嗎?”
高歡搖搖頭,。
葉云山拍了拍壘豬圈的石頭,,道:“高歡,你準備迎接更大的麻煩吧,!”
高歡一愣:“為什么,?”
葉云山揮了揮手上的包裝袋:“我沒記錯的話,農業(yè)部曾經發(fā)過一個公告,,說了幾個養(yǎng)雞禁用的藥品,,也已經撤銷了相關獸藥的產品批準文號,我記得就有這個藥,。她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高歡想當然:“不會是以前剩下的吧?”
葉云山撫摸著粗糙的石頭,,就好像是撫摸著情人柔嫩的肌膚:“高歡,,你要挖的墻角已經找到了,!”
高歡眼睛一亮,臉部肌肉微微抽搐起來,,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
最終,高歡也沒有問葉云山該如何去挖墻角,,他明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凡事都讓別人拿主意,自己什么時候都不能獨當一面,。
葉云山坐在輪椅上,,在粗糙的石頭旁和濃濃的樹蔭下,嫻靜的就好像是一朵美麗的花兒,。高歡甚至有一種錯覺:葉云山要是是女人,,一定是紅顏禍水。
可惜這家伙是個爺們,。
一個帥的禍國殃民的爺們,。
一個該拉出去槍斃好讓其他男人有機會親近女人的爺們。
葉云山覺察到高歡眼光的異常,,他上下看了看自己,,奇怪地問道:“你看什么?”
高歡詭異地笑了笑:“我在想,,你要是去相親的話,,一定不會像富貴一樣相二十二次都不成!”
葉云山俊臉微怒,,他摸起一塊石頭砸向高歡:“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