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夢回年少
被趕出宮的第二年,,八歲生辰那日,,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如畫里一般的地方,站在入口處,,放眼望去,,一片花海延綿不絕整個山谷,,一株株未見過的神秘之花令她充滿好奇。
“這真是個神仙居住的地方”她心里這樣想,。沿著一條曲曲折折的小徑通往幽深處,,每次前行數(shù)十米,小徑便會改變方向,,每次改變方向的同時也會發(fā)現(xiàn)新的花種,。順著小徑走了很久,她遇到了許多在花海里翩翩起舞的蝴蝶和一位正在吹笛子的少年,。她雖不精通音律,,也覺得此曲只應天上有。
“你是天上的神仙嗎,?”她問道,。
少年看了她一眼,繼續(xù)吹奏,,仿若當她不存在,。
“還真是個怪人!”她自言自語道,。
“啊”
蝴蝶停留在她的指尖,,肩上,眉梢,,頭發(fā)上,,她正沉浸在快樂之中時,那少年開口責備道“未經(jīng)主人允許,,擅自入侵,,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為?!?p> 她多嘴尖牙利,,當即便道“你道它是你的地盤,它可認你為主人,?你可將四周圍上柵欄圈為私有?”
少年有些被問懵了,。
“沒有任何標識,我為何進不得。即便這里是你的地盤,,你又沒立非請勿入的牌子,,還說本姑娘入侵,我這最多算是誤入,??茨阋霍骠婢樱圬撈鹑藖?,與市井無賴無異,。”
少年的侍從要驅趕她離開,,少年道“蝴蝶谷距西京少說三十里的路程,,況且天色已晚,山間常有野獸出沒,,她一孩童如何回去,,算了,就讓他在谷中將就一晚,,明日一早打發(fā)她離開即可,。”
好奇促使她在谷中來來回回瞧個分明,,少年的侍從讓她里花株遠一點,,少年道“無妨”
她在一株花栽前停下,這花栽葉緣有不規(guī)則粗大鋸齒,,花冠鐘狀,,白色、淡紫色和紫紅色,,這花栽好像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時想不起,。
“這是什么花,?”
少年信步來到花栽前,聞了一下花香道“這是木槿花,,朝開暮萎,。”
葉眠兒吐了吐舌頭,,心想靜說胡話,,世有曇花一現(xiàn),還從未聽聞過朝開暮萎的花,,這人簡直是吹牛大王,。
那少年在木槿花前站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如他所言,那花果然枯萎了,。果真長了幾分見識,離開的時候要帶走一株,。
離著木槿花不遠處有一片葉狹帶狀,,頂端鈍,深綠色,,中間有粉綠色帶,,花徑高不足一尺,總苞片披針狀,,長約一尺有余,,寬不足半止,傘狀花序有花,,呈鮮紅色,,花被裂片狹倒披針形,這花栽從未見過,,好奇心促使她伸手觸摸,,少年及時將她與花株分開。
葉眠兒心想:小氣鬼,,只是摸一下而已,。
少年道“此花名為彼岸花,有毒”
原來如此,,有誤會他了,。
“若不小心誤觸了,可有挽救的法子,?”
少年搖頭,,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了彼岸花,也知道少年的母親喜歡彼岸花,,少年的父親喜歡木槿花,,少年花費大量的心思種植,少年還給她講了彼岸花的故事,。
八歲的她還不懂愛情為何物,,也不知道那個故事多么的蕩氣回腸,只道“花葉不相見,,生生世世,,兩相錯,可悲”
少年道“想念不得相見,,即便輪回后,,也不得廝守,所謂緣分,不過是自我安慰自欺欺人,?!?p> 葉眠兒只當他心思重,熟料講出這番深奧難懂的話,。
少年問她“這花可美,?”
她點頭道“萬花叢中唯獨它比較吸引人的眼球?!?p> 少年道“與其別出心裁,,倒不如普普通通的綻放?!?p> 少年的話還是深奧,,令人難懂。
少年又問她“你可知它為何取名為彼岸花,?”
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少年道“據(jù)傳說,春分前后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后三天叫秋彼岸,,是上墳的日子它開在秋彼岸期間,花期非常準時,,也叫死人花,,它生長的地方大多是在河兩邊和墓地?!?p> 一聽到死字,,葉眠兒蜷縮在一起抱緊了身子,少年又給她講了很多,,給她嚇得抱著少年不松手,。
好累,好痛,。葉眠兒醒了,,竟然夢到了初到蝴蝶谷,這一晃都八年了過去了,,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侍女在一旁抹淚,,司承瑾與別人爭吵不休。只聽得司承瑾說“天寒地凍,,宮里的宴會不出席也罷,。”
“不可,。王妃初到宋國,,第一個新年不參加宴會,,怕是會引起鄭國的猜忌,況且,,楚思瑜尚在京都,,沒有合適的理由,萬不能缺席,?!碧K三郎持不同的意見。
“缺席就缺席,,我缺席的宴會還少么!就說我寒疾復發(fā),,要臥床靜養(yǎng),。”
“司承瑾…我…”葉眠兒的聲音棉若無力,。
“王妃醒了,!”侍女尖聲叫了起來。
葉眠兒感覺身子很重,,渾身上下使不上一點力氣,。“從安呢,?”
她有個不好的念頭,,就是司承瑾趁她昏睡之際,除掉了從安,。有些念頭心里一旦有了,,即便不是執(zhí)念也讓人難安。他早就瞧從安不順眼了,,上次還把他關進地牢,,地牢環(huán)境惡劣,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想到此,,葉眠兒的眼淚簌簌而落。
司承瑾將她扶了起來,,侍女墊了厚厚的棉被,,她半靠在那里,也不言語,,只是一個勁的流淚,。司承瑾一只手握著她的手,一只手為她擦眼淚,。
“公主,,你終于醒了,?”流云扶著從安站在司承瑾的后面。
從安還活著,,司承瑾沒殺他,,感覺像夢一樣,她使勁的掐了司承瑾一,,司承瑾痛到臉都變形了,。
“痛,愛妃可是要驗證一些事情,?”
不是夢,,太好了。好累,,還想再睡會,。葉眠兒合上雙眼又睡了過去了。
司承瑾又慌了,,不由自主的狂吼“三郎何在,!”
蘇三郎診治后道“大家不要太擔心了,她身體太虛弱了,,需要休息,。”
司承瑾這才送了一口氣,,連著好幾日未眠的他在葉眠兒旁邊悄悄睡下,。
葉眠兒身子痊愈已是年后,司承瑾特地帶她進宮向皇后請罪,,皇后雖不待見她,,念在司承瑾的份上,特地嚷膳房準備了十全大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