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發(fā)地讓出一條道路。
身形佝僂的米卡村長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亨利身邊。老村長吃力地蹲到亨利面前,,將拐杖放在一邊,想要扶起亨利,。奈何年事已高,再加上亨利兩腿發(fā)軟的勁還沒能緩過來,這個過程愣是花了好一會兒,。
不過,,自始至終,村民們都不愿上前攙扶這個可惡的“犯人”,,卻也不敢阻止村長,,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孩子,,你受委屈了,。”米卡村長慈祥的面孔如春雨般柔和,,緩和了亨利的緊張感,,也散去了此地劍拔弩張的氛圍。
“謝謝你,,米卡村長,,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以我的人格擔(dān)保,,請千萬要相信我,。”
“哼,,殺人犯還談什么人格?!鲍C人托比昂冰冷的聲音再次讓亨利渾身一顫,,剛要開口辯駁,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卻是目瞪口呆,。
因為米卡村長就這么直接扇了老獵人一耳光,。
獵人心中有氣,卻是不敢發(fā)作,,畢竟村長在村子里一直是德高望重的存在,,只能一言不發(fā)等著下文。
“小托比昂,,冷靜下來了嗎,?”米卡村長直直地盯著老獵人的眼睛。面對比自己矮了不止一頭的老人,,這位壯漢卻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冷靜下來了,米卡村長,?!鲍C人小聲地回應(yīng)著。
老村長對于獵人的回答非常滿意,面容又恢復(fù)了平常的慈祥,,剛剛那一瞬間的威嚴仿佛只是幻覺一樣,。
“可是他依舊是嫌疑最大的人!村里人怎么可能殺害我的兒子,?而且,,您是看著他長大的,以他的身手,,即使是山林里那些野獸也根本,。。,?!鲍C人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沒錯,,自幼跟著父親出入山林的小獵人,,面對野獸尚且可以一戰(zhàn),又怎么會被面前這個弱不禁風(fēng)的吟游詩人殺害,?
米卡村長似乎一眼就能看穿獵人的心理活動:“想明白了,?”
“是,村長,?!崩汐C人轉(zhuǎn)向亨利深鞠一躬,“對不起,,小伙子,,是我錯怪你了。我兒子不可能死在你這樣的弱雞手里,?!?p> “。,。,。。,。,。”
這話怎么聽都不像在道歉,,可是亨利感覺托比昂已經(jīng)沒有惡意了,,只好閉口點頭,承認自己是弱雞,。
“非常感謝您,,尊敬的米卡村長,。要是沒有您為我開口說話,我實在不敢想象接下來會面臨什么,?!焙嗬芍缘卣f道。
“傻孩子,,你平白蒙冤,,受了這等屈辱,居然還向我道謝,。應(yīng)該由我們利多村向你道歉才是,。”米卡村長對著亨利是一派和煦,,看向村民的時候又變成了吹胡子瞪眼的模樣,,“瞧瞧你們干的好事,一幫人欺負一個孩子,,村子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米卡村長環(huán)視一圈,,目光所到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一個個只能慚愧地低下頭。
村長看了眼亨利,,又看了眼老獵人,,就這么一步一步走到尸體面前,緩緩揭開白布,。
所有人都隨著村長的動作看向了尸體,,觸目驚心的傷口讓釀酒鋪少女稍稍緩和的臉色再次變得煞白。
老村長看了眼尸體脖子上的傷口,,又看了看腹部的傷口道:“據(jù)我所知,小亨利可沒有能制造出這種傷口的利器,。更沒有殺死小托爾的能力,。”
老村長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向了尸體的手心,。
“小托比昂,認得這個嗎,?”
“這是,。。,。狼毛,?,!”獵人一眼就認出了這撮從兒子手里摸出來的毛?!翱墒峭袪栐缭谑鶜q的時候就可以殺死一頭成年狼了,。而如果是狼群所為,恐怕遺體,。,。。,。,。?!?p> 老獵人看著死去的兒子,,后面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如果是狼群所為,,尸體不可能這么完整,,甚至可能早就只剩下一堆碎肉了。
“遺體這么完整,,當(dāng)然不會是狼群干的,。而一兩頭狼也不可能殺死小托爾?!泵卓ù彘L點頭表示贊同老獵人的分析,,“但這狼毛在小托爾手里卻是不爭的事實,如果不是狼,,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哪種可能,?”獵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米卡村長的表情再次變得嚴肅凝重起來,緩緩說道:“不是狼干的,,卻有狼毛,,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狼人?!?p> “狼人,?”眾村民面面相覷,既沒有人相信,,也沒有人敢出聲質(zhì)疑村長的判斷,。只有亨利心直口快道:“我去過很多地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哪里有狼人的存在,。那不是傳說中的生物嗎,?”
面對亨利的提問,,米卡村長并不生氣。
“那并不是傳說,,我可以肯定,。因為。,。,。”
“我親眼見過狼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