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火一時的傾城會館一下子就破敗了,,大家都明白,,譚德是不會給吳求機會的,。
吳求很是后悔,,后悔今天挑釁的行為,,惹怒了譚德,害苦了大家,。
“吳掌柜,,今天我做了件好事,我怕你麻煩,,所以我派人通知了你這的所有會員來退錢,,做生意要講誠信,你不會想賴賬吧,!”
譚德這是要往死路上逼吳求啊,,剛要回房收拾東西的“傾城十三釵”一個個怒火中燒,靈芝平時性格最為溫順,,此刻也為吳求憤憤不平,,怒道:“譚德,你這個王八蛋,,你想要我們的命嗎,?”
“傾城十三釵”的名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塊響當當?shù)恼信屏耍T德自然也聽說過,,面帶微笑的沖著眾女說道:“我早就聽說了,,傾城會館的金子招牌“傾城十三釵”,我給你們個機會,,你們十三個跟我回府,,以后就只給我譚家表演,怎么樣,?”
海棠立馬“呸”了一聲,,義憤填膺道:“姑奶奶們就是去要飯,也不去給你這種人當狗,!”
其余姐妹們也贊同海棠的說法,,這半年多的時間,她們已經(jīng)改變了很多,,至少她們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了,。
譚德豎起大拇指,贊賞道:“有骨氣,,我看你們這么多人,,睡覺都成問題,,我建議你們?nèi)コ峭馄茝R里,跟乞丐們擠擠吧,!”
看著譚德得意的表情,,吳求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可現(xiàn)在他不能只考慮自己,,他需要保護身邊這一大幫女人們,。
吳求來到柜臺,對著王媽說道:“干媽算一下我們還欠會員們多少銀子,?”
王媽抄起算盤,,打開賬本,一邊看一邊擺弄算盤,,那行云流水的水法真的是賞心悅目,,可惜吳求第一次發(fā)現(xiàn),卻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兒子,,我們要退給會員們一共是十五萬兩,我們賬面上還有十萬兩,,現(xiàn)在我們有五萬兩的空缺,。”
吳求自己沒什么錢,,他把賺來的錢一方面補貼到了小吃街,,另一方面就是分給眾女當工資,自己留下的僅是一小部分,。
從腰間一抹,,一個沉甸甸的包袱出現(xiàn)在吳求手中,將它交給王媽說道:“這里還有兩千兩銀子,,是我這幾年攢下的,,雖然是杯水車薪,先用著吧,?!?p> 吳求的低落王媽看在眼里,兒子受難,,當媽的怎么可能袖手旁觀,,拍了一下吳求的頭,王媽笑道:“干媽還有些積蓄,,應該夠用的,。”
王媽回房搬出一個箱子,,打開里面除了珠寶就是銀票,,數(shù)了數(shù)竟有四萬兩之多,,這些幾乎都是她當老鴇時攢下的。
母子二人還在想辦法湊錢時,,那些被譚德請來的會員們就已經(jīng)來了,。
“吳掌柜,這會館發(fā)生什么了,,怎么說倒就倒了,?”
這半年多,傾城會館給大家?guī)砹瞬簧俚臍g樂,,大家也對它有了感情,,聽說會館倒了,多少有點舍不得,,舍不得美食,舍不得美人,。
吳求可笑,,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硬著頭皮說道:“都怪我沖動,,做錯了事情,,連累了大家,對不住各位了,!”
大家不清楚里面的事情,,但明白做生意就是這樣,起起落落很正常,,也就沒細問下去,。
“我說各位,別光顧著感嘆啊,,吳掌柜今天叫大家來是退錢的,,趕緊的吧大家!”
譚德不懷好意,,催促大家去王媽那把費用退還,,自己則又喝起茶來。
母子二人湊了四萬兩千兩白銀,,還差八千兩的空缺,,真的不知一時間上哪籌錢。
譚德冷嘲熱諷道:“哎呦喂,,吳掌柜不會賴賬吧?”
緊接著,,有幾個會員便開始嚷嚷說道:“吳掌柜,我們幾個剩下的錢雖然不多,,但蒼蠅再小也是肉啊,,你得把錢退給我們,,不然以后我們上哪找你們?nèi)グ?!?p> “就是?。 ?p> “老張說的對??!”
吳求有些發(fā)愁,他身上確實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了,。
“嘿嘿,,吳求別怪我不幫你,只要你肯跪在地上,,從我胯下鉆過去,,我就幫你把剩下的錢補上,怎么樣?”
譚德一副小人得志,,一腳踩在板凳上,,撩起長衫,指著下面笑道:“來吧?”
不只是這樣,,接下來譚喜帶著仆人們也開始起哄,。
“鉆啊,鉆啊,,鉆啊”
譚德大笑,,他是何等的得意,終于有機會可以將吳求踩在腳下,,前些日子受到的屈辱,,此刻終于出了這口惡氣。
“不想鉆,,你可以將我們這些人都殺了,,你不是不怕死嗎?”
一盆涼水突然澆在了譚德等人的頭上,澆滅了他們囂張的氣焰,。
“譚老爺,,姑奶奶的洗腳水怎么樣啊,人年紀大了,,火氣這么沖不好,!”
譚德抬頭看去,四十幾個女人全部趴在欄桿之上,,看自己的笑話,。
“你們這幫女人實在可惡,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被洗腳水澆了一個透心涼的譚德狼狽不堪,,剛剛才舒緩的心情又變得糟糕透了,。
前歡喜閣的四大花旦緩緩下樓,來到吳求身邊,,交給他一個錦盒,。
“掌柜的,難道傾城會館就只有你跟王媽兩個人嗎,,會館是大家的,,有了困難,不能只讓你們頂著,,這是我們這些人湊的銀兩,,一共一萬兩!”
花魁之首牡丹打開錦盒,,里面躺著厚厚的一沓銀票,。
吳求眼含熱淚,拿起這沉甸甸銀票,,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將最后一位會員打發(fā)走,眾人如釋重負,,剩下的就是眼前這個被洗腳水濕身的譚大老爺。
奸計并未得逞還惹了一身騷,,譚德只想快點攆走眼前這幫“幸福的一家人”,。
“事情辦完了,那就趕快給我滾,!”
暴跳如雷的譚德一甩手走出傾城會館,,只留下譚喜監(jiān)視他們。
“哎呀,,我們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怎么打包啊?”
這些女人們,住在這里都至少幾年時間了,,首飾,、衣服、樂器加起來確實不少,。
吳求一陣苦笑,,這幫女人竟不為無家可歸而難過,卻擔心自己的衣服和首飾,,從古到今,,女人們從未改變。
“走吧,,我?guī)湍銈兡?!?p> 走進每個人的屋內(nèi),,吳求只用一個念頭,將整間屋內(nèi)的東西全部裝進了儲物腰帶之中,,就連秀兒用慣的籠屜都沒有放過,。
四十幾個人兩手空空的走出傾城會館,年齡最小的銀杏問道:“掌柜的,,我們今晚睡哪啊,,真的要去城隍廟嗎?”
手指向城外,吳求微笑道:“走吧姐妹們,,掌柜的帶你們住大雜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