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真教的仙督殿里,呂榕正在聽司徒雅丹匯報情況,。
司徒雅丹說:“稟仙督,,貨物都已經(jīng)安全送到了。這是與店鋪交接的手續(xù)與票據(jù),?!闭f著輕輕呈了上去。
呂榕接過來打開看看,,而后放在一旁,,說道:“司徒仙君,辛苦了,,這一路上還順利嗎,?”
司徒雅丹說:“除了折損了四個部下,其他都還順利,?!?p> 呂榕聽了不禁問道:“怎么?出了什么事嗎,?”
司徒雅丹說:“開始都還好,,就是快到東滬時,遇上了徐疆,他殺了我四個手下,,要不是拓跋仙君出手相救,,我也差點(diǎn)沒能脫身?!?p> 呂榕聽了說道:“杉丘寨的徐家?guī)?,向來與我們仙真教無冤無仇,他怎么會在路上劫我們的貨車,?”
司徒雅丹說:“不瞞仙督,,那老東西之前與我有些恩怨,這些年一直揪著不放,?!?p> 呂榕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下次外出務(wù)必小心,,盡量避開仇人,。”
司徒雅丹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說了聲“是”,。
等司徒雅丹走了,呂榕不禁嘆了口氣,,他來到桌前坐下,,重又掏出袖籠里的信封,勾著頭盯著那信上的內(nèi)容露出愁容,。他覺得自己真是快被氣哭了,,不禁趴在桌子上,用頭撞著桌面說:“我好難……我好難……”
的確,,這封信是絕對瞞不住的,雖然信皮上沒有落款,,但信封卻是沒有密封的,。所以可想而知,這封信曾經(jīng)過了多少手,,才最終呈到他面前,。
“果果姑娘,你真是要害死在下啊……”呂榕趴在桌子上,,腦子里飛速運(yùn)轉(zhuǎn)著,。如何能將這封信的連帶傷害降到最低,是他當(dāng)務(wù)之急要考慮的問題,。他想了又想,,便悄悄來到仙居,找到之前黃果果畫的那張地圖,抬起手,,用內(nèi)力在“白衣哥哥”的后面加上了三個字,,而后重新疊好放回原處。
他又悄悄走回自己的捧星閣,,然后就坐在門廳的圓桌前等著,。他心中忐忑,而那封信則緊緊攥在手心,,攥得都出汗了,。
另一邊的柳晨晚從外面回來,知道有人趁自己不在時進(jìn)來過,,于是隨意走走翻翻,,看有沒有東西被人動過,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書本下面的那張地圖被人動過了,。拿出來看,不禁露出喜色,,于是就拿著地圖來找呂榕,。
呂榕早早地在門旁等候著,聽到腳步聲,,便已經(jīng)起身站好,,等他一推門進(jìn)來,就趕緊躬身施禮,,叫了聲:“仙尊,。”
柳晨晚背著手,,笑呵呵地看著他,,然后走進(jìn)房間,來到書房的矮桌前坐下,,輕輕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盯著呂榕看。
呂榕感覺渾身發(fā)涼,,一只手緊緊攥著拳頭,,而另一只手則緊緊抓著那信封。
柳晨晚問:“呂仙督,,你有心事,?”
呂榕低著頭,心里噗噗亂跳,,攥著信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想往袖籠里藏,。
柳晨晚盯著他笑,卻不說話,,呂榕被看得渾身發(fā)毛,,于是忍不住說:“也沒,沒什么,,屬下剛剛收到果果姑娘的來信,。果果姑娘說,她很感謝您送的馬……還說她很想念這邊的生活……”
“哦,,”柳晨晚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杯子,說:“那呈上來吧,?!?p> 呂榕吭吭哧哧地說:“是給屬下的信……”
“嗯,呈上來??!”
“可……屬下都已經(jīng)把信的內(nèi)容告訴您了,就不用再看了吧,。對了,,那個地圖您看到了哈?嗯,,果果姑娘特地交待屬下,,那個,當(dāng)時她寫的匆忙,,實(shí)際上那個‘白衣哥哥’指的是仙尊您?。 ?p> “拿來,!”柳晨晚伸出手,。
呂榕咬咬牙,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挪過去,,而后雙手顫抖著遞上信封,。柳晨晚剛接過信,呂榕就雙膝跪下,,并用雙手揪著自己的耳朵,低著頭,,等著挨罵,。
柳晨晚展開信,默默地看完之后,,便不再作聲,,自顧自地倒著水喝著,。呂榕等了半天,也沒見柳晨晚吭聲,,偷偷抬眼觀察,,卻見對方一臉平靜,心中更是恐慌,,而背后則立即汗毛倒豎,。
“仙,仙尊……您要罵便罵……屬下準(zhǔn)備好了……”
柳晨晚不緊不慢地說:“呂仙督,,本尊一直以為你挺老實(shí)的,,但沒想到,連你也算計起本尊來了,?!?p> 呂榕聽了真是委屈至極,說道:“仙尊,,屬下不敢,,屬下沒有啊,!”
“我就說嘛,,當(dāng)時去送馬,為什么不讓我露面,?原來,,呂仙督是在打我家小元夕的主意?!?p> “沒有啊,,真的沒有啊,!”
“那也就是說,,你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柳晨晚冷笑一聲,。
“真的不關(guān)屬下的事啊,!屬下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誒,呂仙督,,你也不必自責(zé),,不如這樣,本尊再去封信,,把你推薦給碧湖山莊如何,?”
呂榕被臊得無地自容,,雙手伏地磕了個響頭,道:“求您,,就別再挖苦屬下了,!”
“那你要本尊怎么辦呢?”柳晨晚說:“眼看你就要抱得美人歸了,,可本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呢,!”
呂榕突然挺直身子,向上躬身施禮說:“仙尊,,您殺了屬下算了,!”
柳晨晚擺擺手說:“誒!不至于不至于,!本尊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怎么能殺了呢?再說了,,呂仙督對我仙真教那可是兢兢業(yè)業(yè)啊,,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能,,我怎么舍得殺你?唉,!自古忠義難兩全,,你自然還想繼續(xù)輔佐本尊,但又想要避嫌……那,,我倒是有個兩全的法子,。反正,你也不近女色,,不如效仿宮廷的做法,,凈了身算了?!?p> 呂榕正正帽子,,恭恭敬敬地向前施了大禮說道:“仙尊,屬下保證,,七日內(nèi)讓您見到果果姑娘,!”
柳晨晚沒搭話,而是沖著門外喊:“來人,,替呂仙督找位刀工好的大夫,。”
呂榕咬著牙喊道:“三天,,頂多三天,!”
柳晨晚笑著起身,背著手說:“好,,三天就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