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
這兩個字讓虞銘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是啊,,還有這么一回事,自己怎么就忘記了,。
南域與其他地方不一樣,,這里每到秋冬季就會變得多雨。仔細(xì)算下來,。他們是冬日過來的,,如今過去了半年,,這里差不多也到了下雨的時候。
沒雨的時候,,自然可以大大方方的用火攻,,可一旦雨來了,,就算哭都來不及了,。
是的,就是說啊,。
白敬宇之所以提出撤兵,,想來也是考慮到了這個方面,只是不知……
虞銘想了想,,說道:“你為什么不跟他們明說,?”
白敬宇苦笑一聲,道:“如今士氣低落,,你覺得我能說嗎,?武安君應(yīng)該也是想到了這點,才沒行動,。平日里,,我常常看到武安君拿著一塊雞肋在望著北邊發(fā)呆,?!?p> 虞銘道:“原來是這樣,那么武安君這一次讓你過去是不是要說這件事,?”
“我也不知道,。武安君雖然有退去的意思,但常年以來的百戰(zhàn)百勝虛名,,他是不是能放下,,這就不知道。難啊,,實在是太難了,。不過我們要是不早做決定,恐怕就沒機(jī)會了,?!?p> 白敬宇說的很無奈,很傷感,。
虞銘能聽出里面的悲傷,。有些事一旦錯過了,那就真不在了,。
那一刻,,虞銘對火藥的信心,,早就不知扔到了哪里。
到了中軍帳,,虞銘候在外面,,白敬宇進(jìn)去向武侯稟報。等他出來,,卻垂頭喪氣的,。
虞銘問道:“武安君怎么說?”
白敬宇嘆了口氣,,道:“武安君不同意撤軍,。”
虞銘問道:“為什么,?”
不知為何,,虞銘直接就問了出來。
白敬宇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被聲名所類,,還是不能放下那些所謂的虛名。我也就不明白了,,武安君也是睿智之人,,怎么能犯這樣的錯誤?!?p> “現(xiàn)在可如何是好,。”
“還能怎么辦,,自然是效死命了,。只不過到時候,咱們這里的人不知道有誰能留下來,?!?p> 說完這句話,白敬宇跳上馬,,默默地向前走去,。
斜陽在天,云卻密密地排在天際,。
虞銘的內(nèi)心很是沉重,,不過他也沒辦法。
白敬宇都搞不定的事,,他又能怎么辦,。
回去吧,如今,除了回去以外,,又還能怎么辦,!
回去以后的虞銘并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來到了城墻上,。
這個時候,,沈慶正在帶著其他人在守衛(wèi)。
眼下,,蛇人雖說沒有動靜,,但還是不能大意。
該來,,那還是要來的,。總不能說太平無事就真的能馬放南山,。做人還是要聰明一點,不要太隨意,。
“這邊一切可好,?”
“將軍,沒什么事,?!?p> “這就好?!?p> “將軍,,您來這里可是有什么事?”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
“將軍,,要是有什么事,,您可一定要告訴我。我雖然做不了什么大事,,但一些小事還是可以的,。”
“阿慶,,我問你,,你說我要是前去蛇人軍營取回齊將軍的遺物,可不可行,?”
聽到這句話后,,沈慶直接就跪了下來。
“將軍萬萬不可啊,!”
“算了,,你回去忙你自己的事。這件事說到底是我的事,,與你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將軍,,您不能去啊,。您說,您要是去了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p> 說到這里,沈慶一個大男人竟然哭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么,。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你這樣做,,意欲何為,。”
虞銘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就不開心了,。
沈慶能這樣,他自然很高興,,但正因為很高興,,他才要這樣。
生死事大,,怎能隨意,!
沈慶想了想,咬了咬牙,,說道:“如果將軍一定要去,,那么我也要去?!?p> 虞銘沉下臉,,道:“胡鬧,那是九死一生的事,,你去了只能礙手礙腳,。”
最后的最后,,虞銘還是一個人去了,。
唉,,這是送死的事,有我一個人就夠了,。當(dāng)然了,,虞銘也不是笨蛋,他去的時候,,帶了一包剛配好的火藥了,。
這玩意可是個好東西,到時候一定用的上,。
虞銘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城頭上,,有幾處火把,,是士兵正在夜巡。
護(hù)城河和城墻之間有一塊三尺寬的土地,。白天,,蛇人的一場攻擊,城墻根部到處都坑坑洼洼的,,還堆了不少石塊,。
虞銘瞅準(zhǔn)時機(jī)把繩子放到底,腳踩到了泥土,,一腳用力一蹬,人像綁在一根長繩上的小石子一樣向外甩出去,,同時在手里往外放繩子,。看著已越過了護(hù)城河,,虞銘一下松開手里的繩子,,落到地上,無聲無息的,。
下城后,,虞銘才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沈慶,。
這個家伙想做什么,,怎么能這樣,又不是什么好事,,這可是去送死啊,。
虞銘狠狠地罵道:“阿慶,你想干啥,。我的話是不是沒用了,。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回去,不要在這里杵著?!?p> 沈慶垂下頭,,說道:“將軍,我是一定要去的,,您沒辦法阻止我,。”
唉,,這沈慶啊,,又是何必。
虞銘沒說什么,,他拿好東西,,朝著不遠(yuǎn)處趕去。
沈慶沒說話,,默默跟上,。
蛇人的大營在二里外。白天進(jìn)攻時,,它們在距城七八百步外扎過一個臨時陣營,,虞銘和沈慶走過那個陣營時,看到的是一片狼藉,,齊成的右軍算是軍紀(jì)不嚴(yán)了,,卻也不至于亂成這樣子。
二里地,,并不是很長,。過了這塊地,便是一大片樹林,。臨江城前有這么大一片平地,,在南域也算難得的,所以第一代城主選在這里筑城吧,,如果有人攻來,,遠(yuǎn)遠(yuǎn)便能看見。南域有一些城,,三面都是密密的樹林,,我們打過好幾次伏擊,往往到了城下城中還沒一點知覺,。
到了那樹林前,,虞銘回過頭看了一眼臨江城。
昏暗的星月光下,,只能看到一個淡淡的輪廓,,倒顯得靜謐安詳,。不知為什么,有一種突如其來的憂傷涌上心頭,。
難道這一次會回不來了,?
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虞銘搖了搖頭,,將那些不合實際的念頭驅(qū)逐出去,,繼續(xù)前進(jìn)。
沒有什么能阻擋,,這是一定的,。
既然這是自己選擇的路,那么就算是跪著,,也要毫無猶豫的走下去,。
嗯,就是這樣,,也只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