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齊看向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年輕人。
王含章忽的睜眼,,目光如電,,直直看向白世鏡,一臉憤慨道:“你們丐幫竟然追查我的行蹤,,想干什么,?難道就憑你們是天下第一大幫就可以隨便欺侮別人嗎?”
你在說什么,?
誰也沒想到王含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后發(fā)制人?讓白世鏡一愣,。
他臉色微變,,很快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含章微微一笑,,“我的意思很明白,,全冠清意圖對我圖謀不軌,你們丐幫不準備給個交代嗎,?”
白世鏡一噎,,奚長老走過來盯著王含章,道:“全舵主等人跟蹤你被發(fā)現(xiàn),,所以你就殺了他們是嗎,?”
“奚長老這么說是有什么證據(jù)了?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否則污蔑我的代價你給不起,!”王含章說話時站起身,,雙眉一挑,一股鋒銳之氣直射對面二人,。
慕容復神色莫名的看著幾人,,一時沒有說話。他后面的四大家將彼此對視一眼,,皆看不懂局勢了,。
奚長老伸手一指小五,“他說的話你沒有聽到,?這還不算證據(jù),!”
“可笑,,”王含章嗤笑一聲,,“不知從哪找來一個丐幫弟子,紅口白牙的就想將我污蔑成殺人兇手,,奚長老沒睡醒吧,。”
呂章起身笑道:“王公子誤會了,,白長老只是覺得這事有些巧合,,所以才問一問,并沒有什么別的意思,?!?p> “再者,小五說的話,,王公子不否認吧,?”他說這話雙眼微瞇,一臉的和藹之色,,話語間也全是現(xiàn)站在王含章這邊的意思,。
王含章心道厲害的在這里呢,說道:“荊門和襄陽我自然是去過,,但是否和全舵主有關我就不清楚了,。貴幫的人無緣無故跟蹤小爺,不打算給個交代嗎,?”
話又繞了回來,,呂章道:“全舵主什么目的,咱們在這里自然是不清楚的,,不如先將他的行蹤死因和兇手找到,,然后再來討論別的。”
白世鏡立刻大聲道:“對,,你快說,,出了襄陽你去了哪里?全冠清是跟著你走的,,你是否見過他,!”
呂章瞥了白世鏡一眼,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王含章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不以為意的道:“我沒見過他們,我只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可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這些話白長老不該來問我!”
白世鏡上前一不,,瞪著眼睛大聲道:“王含章,,休要在這里巧舌如簧。天底下沒有這樣的巧合吧,!”
王含章看著白世鏡道:“巧合不巧合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沒有二月十四日,馬副幫主家里地下室中之事那么巧合,?!?p> 白世鏡聽到一半就面色微變,全部聽完后更如遭雷擊,,幾欲站立不住,。
王含章這話說完,其余幾位長老神色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宋長老幾步走過來,驚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含章低頭理著衣袖,隨口道:“沒什么意思,,只是你們不知道吧,,白長老除了擅長破甲錐之外,還有馬大元親授的鎖喉功不為人知呢,!”
慕容復忽的起身,,目光在王含章和白世鏡二人之間逡巡。
丐幫副幫主馬大元死在自己的成名絕技鎖喉功之下,,慕容復一直都被丐幫懷疑為兇手,,畢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名頭實在太響了,讓人不懷疑他都難,。
可是剛才,,王含章的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消息,讓人不得不震驚,,馬大元之死竟然與白世鏡有關,,而且其中的原因頗有些意味深長。
呂章立刻厲聲道:“王含章你說什么,,白長老怎會鎖喉功,?”
其他幾位長老都起身走過來,皆看著白世鏡,。
白世鏡神色恍惚,,腦中冒出當時失手錯殺馬大元的畫面,但他猛的一咬舌尖,,嘴中立刻滿是鐵銹味,,他冷冷的盯著王含章,“你在說什么東西老夫不清楚,,巧言令色,。你先將全冠清之事交代了,,否則別怪老夫不給慕容公子面子,。”
王含章將隨身攜帶的黑布長口袋打開,,拿出古月劍,,冷笑道:“那就看大哥走后,你白世鏡能不能代表丐幫了,!”
白世鏡右手一翻,,手上多了一根破甲錐,身子一動就要沖上來,。
慕容復立刻將他攔住,,沉聲道:“白長老且慢,方才表弟的話語中涉及馬副幫主被殺之事,,這事一直未曾找到兇手,,難道白長老就不想知道真相嗎?還請稍安勿躁,?!?p> 白世鏡面色猙獰,吼道:“我現(xiàn)在只管全冠清的事,,別的我管不著,,也不想知道,。慕容復,你莫不是因為他是你表弟,,所以才阻攔老夫,!讓開!”
王含章伸手一指白世鏡,,“鎖喉功主練雙手前三指,,你把你手亮出來,給大家看看吧,!”
“哼,,老夫在破甲錐上的功夫幾十年,雙手早已磨繭無數(shù),,只怕你要失望了,。”白世鏡冷哼道,。
“哦,,是嗎。那你方才激動什么,?”
“馬副幫主之死自然要查明真相,,但是現(xiàn)在,”白世鏡目光轉向慕容復,,一字一句道:“我們要說的是全冠清之事,,諸位,莫失了分寸,?!?p> 他這話一出,身后幾位丐幫長老面色一變,,尤其是呂章,。
白世鏡話里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大局為重,。
丐幫的名聲威望為重,。
奚長老目光幽暗,他從前與馬大元最為投契,,是以有人懷疑慕容復時,,他首先響應,蕭峰為慕容復抱不平時也是他第一個出聲不服,,如今……
他盯著白世鏡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陳長老無聲地走上前,,緩緩握住他抓著鋼杖微微顫抖的手,,四目對視,,陳長老緩緩搖頭。
你可以動手,,但這里不行,。
這就是最無恥的陽謀,大局為重,!
廳堂中的眾人皆斂聲屏氣,,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
王含章嘴角咧開,,白世鏡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果然,頜下的胡須不是白長的,,臉上的皺褶也不是白生的,。
里面每一根,每一道,,都有時間沉淀,,心機的痕跡。
白世鏡上前一步,,越過慕容復,,和王含章相隔不足三尺,兩人四目相對,,他面無表情道:“全舵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含章迎著他暗沉驚怒的目光,雙眼中迸射出驚人的鋒銳,,一字一字吐出:“我不知道,!”
然后他冷笑一聲,,“你們丐幫沒有切實的證據(jù)就想污蔑我當殺人兇手,,我告訴你們,那不能夠,!”
他字字鏗鏘有力,,像一枚枚釘子,重重的落在這鴉雀無聲的廳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