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持隼感覺自己的“系統(tǒng)”可能壞掉了,,不然見到伊志田正一神出鬼沒,應(yīng)該會有什么潛行經(jīng)驗值+100啊,遁術(shù)經(jīng)驗值+100啊之類的......但是都沒有,。
不過劍持隼沒太在意,畢竟他只是個平凡的高中生來著......雖然略懂一些泰拳,,略懂一些劍道,。嗯嗯,略懂略懂,。
“不知不覺都下午五點多了啊”,,劍持隼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就在這時候,,町內(nèi)會的擴音喇叭,,開始播放德沃夏克的《E小調(diào)第九交響曲》又叫《自新世界》交響曲的選段。
這是霓虹的特色,,每天太陽落山的時候區(qū)公所就會利用設(shè)置在區(qū)內(nèi)各處的公共喇叭播放這個音樂,,催促小孩子回家。
東京等大城市因為城市發(fā)展,,公共喇叭都拆得差不多了,,所以廢除了這個慣例,,但是可能因為江戶川區(qū)東京是最差的幾個區(qū)之一,診所這邊的地段也很偏僻,,一天只有三班電車,,所以這個習(xí)慣被保留了下來。
在空無一人的田野間孤獨奏響的德沃夏克的音樂,,這場景多少透著一種奇詭的氛圍,,所以被很多文藝作品用來烘托恐怖氛圍。
也有人把這個音樂的響起,,視作逢魔之時到來的標(biāo)志,。
劍持隼覺得好聽之余,多少有種,,“百鬼夜行,,有人混入其中”的感覺。
走出診所,,還要過一條十來米寬的馬路,,馬路對面才是車站站臺,劍持隼一邊想著給星野憐買什么,,一邊走下臺階,。
“果然還是大福吧,別的沒吃過,,不知道好不好吃,,”劍持隼放棄了思考。
走下臺階,,腳踏上路面的一瞬間,,四周的景象模糊了起來,仿佛進(jìn)入了另一個界域,,整個場景很明顯的以馬路兩邊為分界線,,馬路內(nèi)和馬路外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仿佛是,,交錯平行,?劍持隼沒由來的想到這個詞。
劍持隼揮了揮手,,路邊稀稀落落的行人視若無睹,,一個老人緩緩騎行自行車,也仿佛看不見擋在前面的劍持隼一樣,,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最后騎著車穿過了劍持隼。劍持隼還看得見外邊的景象,,但好像已經(jīng)完全與人世分隔了,。
此時劍持隼“裝死”很久的“系統(tǒng)”又跳了出來,。
“初識詭域,解鎖未知功能”
劍持隼翻了翻白眼,,得,說了等于沒說,。
“詭域,,就是眼前這個奇奇怪怪的地方?”劍持隼有點摸不著頭腦,,打開手機看了下,,詭域內(nèi),手機信號消失了,。
劍持隼嘗試著向前踏出一步,,才上去明明是堅硬的質(zhì)感,地面卻像投入石子的水面一樣泛起漣漪,,劍持隼停止動彈后,,地面的漣漪狀波動越來越大,最后竟像一層層波浪一樣從中心向外翻涌,,翻涌至詭域邊緣,,又像碰到墻壁一樣回推,朝劍持隼涌來,。在一層層波浪中,,一只灰白的手伸了出來,劍持隼聽詭域這個名字已經(jīng)做好了一點心理準(zhǔn)備,,畢竟也是被華夏無數(shù)鬼(lan)片轟炸過的男人,,區(qū)區(qū)僵尸,不在話下,。
不過......好像不是僵尸,,手伸出來之后,就沒有別的了,,是一只斷手,,自己探了出來。隨著地面不斷涌動,,一只斷腿也慢慢的升了起來,,露在地面上的斷肢殘臂微微顫動著,仿佛呼喚什么一樣,。
劍持隼感覺身后有點異樣,,猛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一個腦袋正瞪著直溜溜的眼睛盯著他,。這個不知道是什么的鬼東西,,只有一條腿一只手,,頭被手提在手上,像是口水的慘綠色液體從嘴角留到地面上,,腐蝕掉一片地皮,,斷頭盯著劍持隼,發(fā)出嘶嘶的怪叫,。
劍持隼本來還很緊張,,有那么一點點被嚇到,結(jié)果看著這只詭異......身在詭域,,姑且稱之為詭異,,頭上的詞條,劍持隼沒忍住笑了出來,,詭異被整蒙了,,怪叫聲都停了下來。
“姓名:不詳
詭異
備注:生前喝醉被撞死的酒鬼,,喜歡嚇唬路過的人,,討厭不怕他還搶他酒的小孩子
威脅程度:無,”
“大叔,,你嚇人挺成功的哦,,我一開始都被嚇到了,”劍持隼對著眼前的詭異豎了個大拇指,。
酒鬼愣了愣,,不好意思的灌了口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的酒,別過身去了,。
劍持隼拍了拍酒鬼的背,,想讓酒鬼放自己出去來著,結(jié)果......
“觸發(fā)心技一體”
時間陷入暫停,,劍持隼眼前又閃過了名為川上仁太的男人的一生,。
川上仁太是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對父親的印象依稀停留在早出晚歸,,拼命工作以至于沒有時間照顧孩子的肺癆鬼,。
至于母親,那個女人在川上仁太出生后幾個月的時候,,就跟別人跑了,,具體去了哪,他也不知道,。
父親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家里唯一的動靜就是無止境的咳嗽聲。川上仁太是個正常的人,確實很感激這樣拼命工作養(yǎng)育他,,供他讀書的父親,。但是川上仁太也是個普通人,資質(zhì)不出眾,,活的很累并且心有愧疚,。
父親的肺病沒去醫(yī)院看過,因為他們的家庭是沒資格生病的,,一旦治療,,整個家庭都會垮掉。父親選擇一個人抗下所有重壓,,在某天特別疲憊的時候曾對學(xué)習(xí)成績平平的川上仁太說到“就這樣就好,你能活的健康就好,,要是某天不行了,,我會在家安靜的死去,不必辦葬禮,?!?p> 川上仁太很努力的學(xué)習(xí)了,但畢竟上的也不是很好的高中,,霓虹好的高中學(xué)費很貴,,家庭負(fù)擔(dān)不起,補習(xí)班(人均60w日元,,約四萬八人民幣),、輔導(dǎo)書,也負(fù)擔(dān)不起,,學(xué)的東西有限,,資質(zhì)也有限,最后結(jié)果就是川上仁太的成績也有限,。
他已經(jīng)盡力了,,但是仍覺得對不起如此付出的父親。
某一天,,父親如他所言的在家中悄然死去,。川上仁太思考了一整天,選擇輟學(xué),,用父親留的學(xué)費為他辦了一場體面的葬禮,。
反正走升學(xué)這條路,他也考不上的,,全霓虹的升學(xué)率都不算高,,雖然辜負(fù)老爹的期望,但是川上仁太仍然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數(shù)十年后,,原先的少年變成了大叔,,成天過著社畜的生活,川上仁太唯一的愛好就是下班后去居酒屋喝點小酒,,未曾想,,在酒醉中,結(jié)束了自己的一生,。
“老爹,,在人世活著還真是累啊,我下來陪你好了”,,川上仁太在被車撞的劇痛中對空舉了舉酒瓶,,“為慶祝新生,干杯,?!?p> 終究沒能喝到最后一口酒,酒水灑落一地,,他的生命于此終結(jié),。
據(jù)在場的目擊者所言,死者面容帶笑,,一臉安詳,。
“川上大叔,我就不搶你酒啦,,放我出去叭,,我還得回去給憐買點心,下次來找你玩哦,,”劍持隼說的很真誠,。
“川上,誰???”酒鬼很疑惑,沉默了一會兒,,嘴角不再滴落奇怪的綠色涎液,,面容逐漸變得更像個和藹的大叔,“哦,,原來是我啊,,川上仁太,原本是個人來著”,,酒鬼把酒瓶扔在地上,,作恍然大悟狀。
酒鬼散落的軀體拼合了起來,組成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的形狀,,本來五官是一臉愁容,,在拼合之后,大叔看起來變得灑脫了,,眼神中少了醉意,,也沒了對人世的留念。
詞條也發(fā)生了變化,。
“川上仁太
狀態(tài)(解脫)”
名為川上仁太的詭異消失了,,他身上散發(fā)出了純白色的光芒,逐漸驅(qū)散了在馬路上形成的詭域,。川上仁太倒沒有升天,,而是化為點點白光消散在了空氣中,不知是霓虹所謂的成佛了,,還是怎樣,。
劍持隼相信川上仁太的父親會理解他的,而他,,應(yīng)該也在解脫之時,放下了長久對自己無能的不滿和對父親的愧疚,。
“獲得川上仁太的饋贈:
千杯不醉,。”
“喂喂,,大叔,,我還是個十七歲的高中生誒,喝酒是違法的,,”雖然知道川上仁太應(yīng)該聽不到了,,劍持隼還是對面前的空地自言自語,“大叔你還真是死了也愛喝酒啊,?!?p> ......
伊志田正一盯著考克萊不說話,“啊哈哈,,伊志田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呢”,,考克萊被盯的渾身不自在,“也沒有不信任你啦,!只是......誰會想到這么年輕的小子能掌握心技一體啊,,”考克萊笑的有點無奈。
伊志田正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搖了搖頭,,他肩上的烏鴉“嘎——”的叫著,得意的抬起頭。
“好啦好啦,,你很棒,,”考克萊手伸過去想摸一摸烏鴉的羽毛,結(jié)果被啄了一口,。
“這個世界可是有許多常人難以理解的東西的......心技一體,,雖然很難得,但也只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而已,,”考克萊停止了大笑,,神情嚴(yán)肅了起來。
......兩人沉默良久
只是兩人都不知道的是,,戰(zhàn)斗什么的壓根沒有,,在詭域之中,一人一詭沒有動,,詭異就消散了,,他們以為劍持隼是通過心技一體,在意念上擊潰了詭異,,未曾想的是,,劍持隼不過見證了一個大叔的故事,然后喚醒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