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也轉(zhuǎn)頭看到了這三個人,,狐疑道:“是你們……,?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找我,?”
他越說越生氣,,不禁拍桌子怒道:“你們這幾天到底去哪里了,,???還不趕緊麻溜的歸隊(duì),?,?!?p> 三個人站在門口不為所動,中間那個最高個的開口道:“富貴哥,,我們已經(jīng)決定洗心革面,,不會再聽你的話了。今天來這兒是告訴你一聲,,不要打擾人家陸大哥做生意,?!?p> 陸羽看著這油漆三人組,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會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替自己出頭,。
看樣子,,因?yàn)橹巴麄兘⒘藸拷O關(guān)系,這是觸發(fā)了提高治安的被動效果了,。
王富貴差點(diǎn)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好家伙,稱呼自己一聲哥也就算了,,稱呼陸羽竟然帶了個“大”字,,叫大哥呢還。
這是說陸羽在他們心中的分量比自己大嗎,?
他不禁站起來,,快步走到三人組面前,冷聲道:
“你們是要造反嗎,??。砍弥疫€沒反悔,,抓緊進(jìn)去陪著弟兄們一塊坐著,。”
高個子揚(yáng)起高傲的頭顱,,沉聲道:“我再重復(fù)一遍,,請馬上離開這里,不要再耽誤陸大哥做生意,?!?p> 這次他連富貴哥都沒叫,可見已經(jīng)打定主意和王富貴翻臉了,。
王富貴心中又驚又怒,,他不知道自己這三個以前的得力手下,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但是他頗熟悉一套馭人之術(shù),,如今在眾多弟兄面前,他絕對不能丟了面子,,否則開了這個頭,,就沒有人再愿意跟隨他了。
“放肆,!”
王富貴怒吼一聲,,揚(yáng)起手中的巴掌,就扇了高個子一耳光,。
王富貴雖然長得瘦,,但是扇起耳光來又準(zhǔn)又狠,,啪地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響徹整個前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高個子挨了這記耳光,,臉頰上瞬間浮現(xiàn)出了紅腫,。
但是他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王富貴,伸手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
“你……你干什么,?”王富貴有點(diǎn)慌了,他試著掙脫了一下,,但是完全掙脫不了,。
隨后高個子對左右二人使了個眼色,另外兩人心領(lǐng)神會,,一左一右上前去把王富貴架起來,。
高個子氣蘊(yùn)丹田,沉聲對前堂的眾人說道:“王富貴罪惡滔天,,惹得百姓怨聲載道,,如今我等欲將其扭送派出所法辦,諸人誰愿意追隨我等,?”
陸羽見此情景后,,嘖嘖稱奇,心道:好家伙,,擊破人格面具之后的人,,就是不一樣,看樣子智商都重新占領(lǐng)高地了,,這文言文拽的,,還挺像那么回事。
前堂里的眾人沉默著,,似乎在沉思,。
王富貴被油漆三人組架著,也跟著激動地飆起了網(wǎng)劇臺詞:“反了,!反了,!得罪我王家,河露鎮(zhèn)將無你們的立足之地,!”
但是他的這番威脅并沒有起到什么效果,,很快,前堂內(nèi)的小伙子紛紛站起來,,高呼:“我等愿往,!”
于是,,在柳夢圓、夏楠和夏炳德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黑壓壓的一群人,,架著王富貴魚貫而出,涌到街上,。
這陣勢把周圍的路人都驚住了,,臨街商鋪里的老板,紛紛探出腦袋,。
最近半個月,,這家甜點(diǎn)鋪可是夠能折騰事兒的,把整條步行街的好奇心都調(diào)動起來了,。
如今又是這么大的場面,,他們的吃瓜心情更迫切了。
一些同樣經(jīng)營餐飲的同行,,其實(shí)心里多少都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對他們來說,如果陸羽的店垮掉了,,那他們也能少點(diǎn)競爭壓力,。
豈料,今天的情況和以前都不太一樣,,王富貴竟然被他自己的小弟給架出來了,。
這些年王富貴在河露鎮(zhèn)的名聲,大家都有所耳聞,,這畫面他們可從來沒見過,。
一群烏壓壓的人擁著王富貴走到街口。
這時候走到最前頭的高個子停了下來,,他摸了摸自己被王富貴扇腫的半邊臉,,略作沉思,對身后的一伙人露出了詢問的眼神,。
那伙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理解。
然后油漆三人組就把王富貴拖到了路邊的草叢里……
其余小伙兒默契地?fù)踉诼愤?,遮住視線,,讓吃瓜群眾看不清草叢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商鋪的那些老板們,,個個臉色煞白,,然后他們再轉(zhuǎn)頭看向陸羽的店面時,眼中竟多了一絲畏懼的神色,。
乖乖,,王富貴已經(jīng)算是一方魔鬼了,,能把他搞成這樣,這家店的老板到底是個怎樣的魔鬼???
陸羽心中發(fā)出一絲冷笑。
他雖然做的東西挺甜的,,但他本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王富貴一開始惹上門的時候,他沒有選擇得過且過,、破財消災(zāi)或者認(rèn)慫求饒,因?yàn)樗淖值淅锔揪蜎]有這些詞,。
當(dāng)有人試圖傷害他重視的人的時候,,只有對等摧毀對方最重視的東西,才能讓對方徹底長記性,。
對王富貴來說,,他最重視也是最賴以生存的東西,就是他在那群小弟中間建立的權(quán)威,。
陸羽只要分化,、瓦解他的小弟們,讓他們親自動手打破這層權(quán)威,,就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對一個地頭蛇來說,有什么比被自己曾經(jīng)頤指氣使的小弟們親手修理,,更絕望的呢,?
王富貴在草叢里遭遇了什么,陸羽不知道,,但對方精神上的脊梁骨恐怕已經(jīng)徹底被打碎了,,一時半會兒,是折騰不起來了,。
看了一會兒熱鬧,,陸羽意興闌珊地轉(zhuǎn)頭走回店里。
此時前堂里只坐著夏炳德一個人了,,面對陸羽的凝視,,他頓時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現(xiàn)在他可沒喝酒,,拉不下那個老臉再玩撒潑耍賴那一套,。
本來,他打算借著準(zhǔn)女婿的威勢,,用道德綁架的方式,,強(qiáng)行帶走夏楠,。
如今準(zhǔn)女婿已經(jīng)涼了,別說道德綁架了,,他都有點(diǎn)擔(dān)心自己要被陸羽給綁了,。
陸羽輕松地坐到夏炳德對面,嘆道:
“夏伯伯,,我看夏楠這婚事,,得再考慮考慮。王富貴這人靠不住啊,,你看那小身子多不經(jīng)事,,將來結(jié)婚了,干不了多少體力活,。難道朝家里扛大米,、扛煤氣罐這種事,要全讓夏楠來做么,?”
夏炳德一聽陸羽叫他一聲伯伯,,便稍微放松下來,開始揣著長輩的架子,,不搭理陸羽,。
陸羽也不惱,他微笑著把一個精致的小餐盤推到夏炳德面前,,餐盤里盛著的正是最新出爐的曲奇,,然后他用魔鬼的語氣說出了那句話:
“您嘗嘗我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