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一行三人驗過腰牌,,終于進入這東秀山內(nèi),。
一夜飄雪過后,東秀山哪里還有點翠綠的影蹤,,全是皚皚白雪,,只是眼見處有不少凌亂不堪的腳印,那朝向自然是往東秀山內(nèi)而去,,腳印還不多,,看來他們還走在前頭。
“快”,,盡管如此,,可莫一一卻催促起來,她低著頭,,迎著風,,快步向前,心中急切之意盡在腳下,,孟凡此刻是為一一馬首是瞻,,無論她是青梅竹馬,還是莫家小姐,,她對孟凡的態(tài)度早已不如前,,尤其是那日與花魁相見之后,這幾日來,,沒有和孟凡說過一個字,。
孟凡輕功現(xiàn)大有長進,,說不上是踏雪無痕,可在積雪頗深的草地之上行走也算是游刃有余,,他緊緊跟著莫一一,,保持一人左右的距離,倒不是孟凡不想和莫一一一起,,只是每當他趕上去,,莫一一好似有意避開似的,又加快了幾步,,如此往復幾次,,才打消那個念頭,老老實實跟在他倆身后,。
一人悄悄拍了拍孟凡左肩,,卻又跳到孟凡右側(cè),他往左回頭無人,,再往右看時,,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她就是莫氏宗家大小姐莫羨之,。
“孟公子”,,她嘻嘻笑笑的打著招呼,引得走在前面的莫一一與何有為都忍不住回頭看她,,“你們好”,。
不僅把孟凡給驚住了,而且將其余兩位也給驚住了,,莫家大小姐與他們相見不過兩次,,與孟凡相見也不過三次,這自來熟的方式無論是放在誰的頭上,,在這一時之間無論如何也適應不過來,。
“我?guī)銈冏摺保克苁翘仆坏恼f出這一句話,,弄得莫一一與何有為雙雙放慢了腳步,,就等她后面該如何說。
“你為什么不和你哥他們一起走,,那日練武堂上的其他人呢”,?孟凡有些疑問的如實說道。
“在臺下太冷了,,就想挨那火炬近點,,本來我哥就在身邊的,可人太多,,我都站在離火炬最近的地方,,他們就走丟了,,本想在入口處等他們的,可坐等不來,,又等不來,,恰好看上你們,就追上來了”
莫羨之的話讓孟凡眼神有點游離,,他不知道是信才好還是不信為好,。
“還是不信我”?
“嗯”
“為什么”,?
“嗯……,,算是還你一個人情吧,爹從小教我們有恩必報,,那日在練武堂,,你是第一個站出來為我哥說話的,我很佩服你,,要不是你,,我哥至少還得挨幾腳”。
話雖這么說,,孟凡心里也清楚當日就算自己不說,,莫現(xiàn)也最多多挨幾下打,他也沒做錯什么事,,就是在練武堂敗了,丟了些宗家的顏面而已,,況且他還是莫宗主唯一的兒子,,這莫家不傳給他給誰?當日就是在氣頭上,,這氣發(fā)泄完了,,也就沒了。于是開口道:“就算是人情,,也是順水人情,,我不說,顧老伯也會說的,,時間早晚問題”,。
莫羨之的腳步也更慢了,她的手背在身后,,身子略微有些前傾,,嬌俏的說道:“所以我才佩服你啊,爹爹以前發(fā)脾氣的時候,,顧老伯沒開口之前,,是沒人敢開口的,,那日你竟然敢如此,當時我真的怕我爹對你下手”,。
其實不止莫羨之,,就連孟凡在事后想來,也是心有余悸,,當初要是有一丁點不對勁,,莫宗主發(fā)起火來,自己能不能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還要另說,,不過幸運的天平倒在了孟凡的這一側(cè),。
“放心,這次我不騙你”,,莫羨之看著孟凡臉上的狐疑之色,,定神如此道“我也還要去拿銅箋呢,我可不想再被我爹訓一次”,。
孟凡的心中的確還存有疑慮,,那一夜被她騙,這使得孟凡對這位大小姐多少有些畏懼猜疑,,他此刻的目光落在了莫一一與何有為身上,,看看他們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
莫一一漫步在雪地上,,心中如有萬斤之物,,孟凡與莫羨之的談話她是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可她還在思慮之際,,沒想到一向少言的何有為卻先開了口,,“莫羨之姑娘說得沒錯,我覺得我們應該跟她走,,節(jié)省些時間”,,何有為還自動退了半部,好使自己的聲音能夠被莫羨之聽清,。
其實莫一一心理也清楚,,莫羨之作為宗家大小姐,從小在水溪城長大,,對這一帶的熟悉程度肯定要遠超他們,,跟著她走的確能少走一些彎路,加上此次武林大會是莫家主持,,她知道一點內(nèi)幕也說不定,。
“嗯嗯”,莫一一終于點頭。
跟著莫羨之的指引,,孟凡四人一路前行,,莫羨之還講了講莫家與這東秀山的關系。
東秀山其實只是東秀山脈的一部分而已,,常言所說的東秀山,,其實不只是山,還包括周圍的其余幾座每名的山峰,,以及中間的河谷,,莫家的先人們最初就是群居在此山上,后來人丁興旺,,才逐漸搬到山腳定居,,再由這一個個小村落慢慢往外擴張,才有了今天的水溪城,,莫家祠堂因此建在這東秀山中
但因為東秀山是歷屆武林大會舉辦之地,,莫氏對東秀山也頗為尊敬,所以一直以來,,除了上山祭拜之外,,外人是不得擅自闖入東秀山中,一旦被發(fā)現(xiàn),,恐怕性命難保,,所以莫羨之只有在跟隨父親祭拜先祖的時候才有資格進這東秀山好好看上一看。
可莫羨之生性好動,,每次祭拜先祖也不安分,,趁著大人們在祠廟前擺弄香燭貢品之際,總喜歡拖著哥哥在附近亂轉(zhuǎn),,有好幾次都轉(zhuǎn)丟了,,宗主費了好大一番勁才將兄妹二人,當然也免不了狠狠訓斥一番,,最嚴重的一次是將兩人的屁股打得腫了好幾天,可因此,,兄妹二人也發(fā)現(xiàn)一條近道,。
而莫羨之今天要帶孟凡他們走的,就是這一條近道,。
“你怎么知道這銅箋一定放在莫家祠廟那”,?莫一一突然開口問道,因為在她心中,,祠廟代表的是一個宗族的過往,,本應該是清凈之地,若放置銅箋在那,免不了人多,,人一多就容易鬧騰,,這樣會打擾先人們的安息,這樣似乎不是一個很好的安排,。
“你沒聽說過信物是放在最高峰嗎”,?
這確實是一個傳言,早在孟凡詢問吳鏢師之時,,他就聽吳鏢師提起過,,這幾日在一點客棧也有不少參加武林大會的俠士在打聽東秀山的最高峰在哪。
“好像有聽說過,,一點客棧內(nèi)也有在打聽此事”,,孟凡答道。
“那就對了”,,莫羨之很自信的說,,“莫家祠廟就是建在東秀山內(nèi)最高峰”,接下來,,她還神秘兮兮的小聲說:“我還聽見我爹和顧老伯在說祠廟的事,,祭祀一般是在四月,哪有現(xiàn)在就安排的,,他們說的祠廟一定就是銅箋所在的地方”,。
莫羨之如此肯定,大家的疑慮暫時被壓了下去,,莫一一盡管還有幾分懷疑,,不過看孟凡與何有為沒說什么,又已經(jīng)走了這么遠,,也只能選擇暫時相信這位宗家小姐,。
除了這些,一路上莫羨之還提了孟凡此時打心底想回避的一個人,,逢春閣的花魁,。“那夜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她是不是很漂亮”“她是誰,?真名叫什么”,,吧啦吧啦個沒完沒了,十八歲少女應該有的羞恥心一點沒有,,甚至比一些男子還上心,。
自從莫羨之說起花魁之后,莫一一沒有回頭望過一眼,,但孟凡卻感覺他的身邊有千百只眼在嘲笑他,,有千百張嘴在議論他,,本來煩悶的他更加煩悶。
對于莫羨之這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行為,,孟凡才開始后悔,,一開始就應該把她推開,讓她找她哥去,,或者用鐵針銀線將她的嘴縫起來,,讓她發(fā)不出半點聲響,老老實實做一位合格的帶路人就行,。
好在路途不長,,岔過幾條小路,跨過一條結冰的小溪之后,,可擺在眾人面前的哪里還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