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僅一個月的功夫,,已經(jīng)和煦明媚,山花遍野,就算是被禁足在客棧內(nèi)的孟凡也感覺到了春日的氣息,,只是無論外界如何富有朝氣,孟凡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自娘親昏迷之后,,已經(jīng)足月,可沒有蘇醒的跡象,,僅僅靠著每日輸送些內(nèi)力,,硬喂一些米湯才能勉強維持生命,,脈象也是越來越弱,根本不知道何時就會離它而去,。
不過,,這么些天來,阿梅是任勞任怨,,每日服侍孫大娘毫無怨言,,孟凡已經(jīng)多次讓她不要這么做,可阿梅每次都是說事情是因她而起,,這些事情是她應(yīng)該做的,,孟凡是看在眼里,愛在心里,,原本朦朧不清的情感變得愈發(fā)堅定,,只是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感動還是打心底產(chǎn)生的愛慕。
至于莫羨之,,開始也每日會來與孟凡切磋武功,,可半個月前告訴莫宗主準備討伐一心教這個好消息之后,便突然消失一樣,,一次也沒有來過,,期間,逢莫現(xiàn)來的時候,,孟凡也曾問過,,只是莫現(xiàn)避之不談,這事就沒了下文,,所以這么多天來,,除了照顧娘親,就是練功,,只是房間內(nèi)范圍太小,,又無人指導(dǎo),拳腳功夫完全施展不開,,練了三五天之后,,孟凡就專注練起內(nèi)功來,所以還有些小成,。
這一日下午,,孟凡正如往常一樣,看望娘親之后就在自己的房內(nèi)練功,,可突然之間有人敲他的門,,孟凡心中正奇怪著,按理來說,,阿梅知道他在練功是不會來打擾他的,,莫現(xiàn)更是只有晚上才來,,白天從來沒有來過,這一次會是誰呢,?打開門一看,,出乎孟凡的意料,來的正是莫恭的走狗之一,,那日和他交過手的穿著黑衫之人,,這么久沒見,依舊還是那副嘴臉,,孟凡越看越惡心,沒好氣的道:“做什么”,?
“做什么,?跟我來,莫宗主讓我來喊你去莫府一會”,。
的確,,聽說莫府在兩日前修繕得差不多,當然這其中的功勞,,莫恭可占了不少,,既出錢又出力,只是這有代價的,,孟凡從莫現(xiàn)的口氣中能聽出來,,莫府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容樂觀,越來越多的人已經(jīng)投靠到了莫恭那一邊,。
“怎么,,去還是不去”,這人催促道,,好像十分不耐煩,,孟凡琢磨了一下,在與阿梅說了之后,,就跟著孟凡去了莫府,。
興龍鏢局的大門還是那被火燒壞的樣子,不過里面的莫府倒是已經(jīng)修復(fù)得七七八八,,不少地方還搭著竹棚,,有不少人在搭梁上漆,又是欣欣向榮的一派景象,,不過莫府的會客廳卻確實已經(jīng)重新搭了起來,,與那時的莫府并沒有什么不同。
這人帶著孟凡先在門外候著,,由他去先通報,,站在門外的孟凡認真的聽著,,只聽門內(nèi)有人說道:“阿福,去把他帶進來”,。
阿福,,原來這人的名字是阿福,這還是孟凡第一次知道穿黑衫之人的名字,,這不是客棧內(nèi)廚房師傅養(yǎng)的小狗的名字,,孟凡不禁啞然失笑。
不過很快,,孟凡便笑不出來,,因為他跟著阿福來到了這大廳內(nèi),里面不僅有莫宗主,、莫恭,,還有一一姐也在里面,只是她的身后還站著何有為,,前兩人孟凡毫不意外,,只是不知道這莫一一在這里是所謂何事。
“你確定這是孟凡,?”
莫一一毫不遲疑且冷若冰霜的道:“是的,,莫宗主”。
莫宗主又道:“是害死你爹還有你叔叔的兇手嗎,?”,。
莫一一并沒有馬上回答,依舊是冷冰冰的看著孟凡,,在一旁的莫恭又再次強調(diào):“莫一一小姐,,這是殺害你爹的兇手嗎?如果是的話,,我立刻為你報仇”,,說著使了一個眼色,阿福立刻抽出了大刀站在門外,,正好擋住了當日斜射的夕陽,,讓房子內(nèi)暗了不少。
孟凡沒有說話,,因為他不想狡辯,,當然更想聽一聽一一姐的答案,雖然冥冥之中孟凡心中已經(jīng)早就有了答案,,莫一一依舊臉若冰霜,,嘴唇也似乎被冰給凍住了一樣,有些哆嗦,莫宗主再將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他是不是害死你的兇手”,。
“這還認不出嗎”?莫恭似乎是想讓這火燃得更大一點,,自己更是親自動手,,伸手揪著孟凡的一只耳朵,好像孟凡的生死他能夠決定似的,,可孟凡反是一拳,,打在腰間,莫恭沒有想到孟凡竟然敢在宗主面前下手,,因此毫無防范,,竟然被打得倒著坐到剛才那把椅子之上,氣沖沖地道:“還問什么,,殺了他,,大功一件”。
“慢著”,,如果不是莫宗主喊道,那身后的大刀早就砍了下來,,“我請你來水溪城,,就是為了確認這人是不是孟凡,畢竟他害死了我們莫家人,,這事可不小,,更何況還誣告陽城莫家與一心教勾結(jié),這兩件事情加起來他死十次都不夠,,所以作為宗主,,我再最后問你一遍,懸這小子就是兇手,,賞令是你自愿發(fā)出,,并沒有受人脅迫,是或者不是,,立刻答我”,。
宗主依舊是宗主,雖然一身武功被廢,,這幾句說下來依舊是壓迫力十足,,不過在莫一一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波瀾,或者說從孟凡進門到現(xiàn)在她就那樣一個表情,。
“是的,,他是兇手”,莫一一點了點頭,,如此堅定的說道,。
早有預(yù)料,,可聽到此話,依舊心碎,,孟凡不言不語,,跪在那里,他看出,,一一姐的眼睛在滴淚,,而身旁的何有為則是笑開了花,他氣忿,,十分氣忿,,罵道:“一心教,你們這些狗娘養(yǎng)的”,,又是一招犇牛九鎖,,直插那何有為咽喉。
“殺了他”
“你想干什么”,。
于此同時,,莫恭、莫宗主兩人同時發(fā)聲,,這兩人說的話,,孟凡絲毫沒有理會,但萬萬沒有想到,,莫一一接下來的話幾乎是平地一聲驚雷,,“別傷我相公”,身子更是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擋在孟凡拳頭之前,。
“相公”,這突如其來兩個字幾乎讓孟凡當場奔潰,,對一一姐確實有好感沒錯,,但一一姐的相公如果是別人,孟凡的反應(yīng)絕對不會如此劇烈,,一個月的功夫,,怎么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孟凡依舊記得這何有為雖然功夫高,,可就是一跑腿的,。
“停手”,莫宗主再一次命令道,。
孟凡終于聽清了莫宗主的話,,那筆挺的手就此垂了下去,“你為什么要嫁給他,他可是一心教”,,最后幾個字孟凡故意拖得很長,。
“他不是一心教,他是我相公”,,莫一一沒有語氣的說出這幾個字,。
“將他帶下去,像以前那樣關(guān)起來”,,莫宗主又下令道,,可莫恭卻說:“莫一一小姐已經(jīng)確認了,這人就該殺”,。
莫宗主卻道:“是該殺,,不過不是現(xiàn)在,先將他帶下去”,。
臨走前,,孟凡看了莫一一一眼,她卻低著頭,,似乎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看孟凡,,似乎多看一眼,她整個人就會崩潰,。
回去后,,孟凡不吃東西也不出聲,只是默默地坐在娘親的床頭,,阿梅看著,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怎么了,,孟公子”,。
孟凡現(xiàn)在是連一絲笑容都擠不出,只是干巴巴的說道:“沒什么”,,阿梅看他神情不悅,,但是又不敢說話,只能一直陪在孟凡左右,,一個字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