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主啊
不止是陸舒他們被這一套打懵了,,臨近幾間病房的傷兵也被整懵了,。
所有沉睡的傷兵,無論是醒了的還是沒醒的,,無論是斷手的還是斷腳的,,此刻都亂成了一團(tuán),,掙扎著向走廊里涌去。
一行人跟著陳驊,,選了一條最保險的樓道,,小心翼翼的躲避著隨時可能飛來的流彈,向樓下趕去。
路過二樓的時候,,一枚火箭彈直接砸在五樓那個還亮著燈的小病房里,,附近其他幾間病房的窗戶玻璃當(dāng)即爆開,從樓上紛紛掉落,,沙塵從變形的窗戶框架里快速鉆了進(jìn)來,。
傷兵們互相攙扶著慢慢向五樓挪去。五樓是醫(yī)院行政區(qū),,有幾間為了保險而設(shè)計的房間,,安全系數(shù)相對要高一些。
雖然隔著一層鐵簾和木板,,但小病房里還亮著的燈依然能夠被底下看清,。
別的病房里的傷兵都在靜養(yǎng),唯獨陸舒這屋開了燈,,于是這間小病房不出意料的挨了一發(fā)火箭彈,。
陸舒察覺到樓上傳來的沖擊感,突然想起來,,剛才走的忙,,那個殺手貌似被留在病房地上了……
“你們說那個殺手還活著嗎?”佐藤問道,。
“不清楚,,他被帕夫揍了個夠嗆,不過應(yīng)該還活著,?!眾W馬爾回道。
這時一顆像球一樣的東西順著樓梯丁零當(dāng)啷掉了下來,,剛好滾到奧馬爾腳底下,。
奧馬爾定睛看去,那玩意赫然是一個被燒焦了半邊的腦袋,。
“ Jesus Christ,!”奧馬爾如遇蛇蝎,條件反射般將人頭踢飛,,人頭打著旋的滾到了佐藤腳邊,。
佐藤毫不在意的撿起那顆腦袋看了看,又朝沒有下顎的口腔里摸了一下,,手指縮回來的時候,,陸舒明顯能夠看到一縷鮮紅的粘液從上面滴答下來。
“他的皮膚被炸藥嚴(yán)重灼傷……不過這個手感,,跟那天我從他嘴里搜自殺膠囊的時候一模一樣,,很遺憾,,我們剛剛認(rèn)識的這位殺手朋友沒了?!?p> “什么是沒了,?”帕夫柳琴科顯然不懂東方人這種含蓄的說法,茫然的問道,。
“就是死了,,去世了,在我們那是一種委婉的說法,?!?p> “真是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會一些委婉的說法,,要是你的報道也能委婉一點,,沒那么多斷肢殘臂的描寫,說不定現(xiàn)在也和陳一個級別了,?!?p> 陳驊打斷道:“好了,我們快到底層了,,打起精神來,,接下來會比較危險?!?p> 通過右側(cè)的樓梯走到一樓樓梯間,,陸舒慢慢趴下,,伸出腦袋向左邊看去,,剛好看到兩個在大廳里操作機槍的士兵被一枚火箭彈炸的飛起。
“謝特……”陸舒縮回腦袋躲過飛濺而來的碎石,,火箭彈爆炸激起的碎石在醫(yī)院大堂里亂飛,,給防守大廳的治安部隊士兵造成了二次傷害。
一堆臟兮兮的碎石滑了過來,,慢慢停在樓梯間外,。
因為角度的原因,碎石無法傷害到陸舒,,但是嚇?biāo)惶蔷b綽有余了,。
“真他媽慘烈……”陸舒再次探出頭觀察了一番,那兩個機槍手其中一個被攔腰打成了兩截,,另一個則渾身漆黑,,已經(jīng)被焦化。
至于那挺機槍則只剩下一堆零件,,陸舒對于軍事不是太關(guān)心,,本來就屬于那種什么都懂一點點,,但實際上什么又都不太懂的半軍盲。
沒變成零件的機槍他都不認(rèn)得,,變成零件的他就更不認(rèn)得了,。
“守住,!守?。 币粋€基層軍官在醫(yī)院大廳里聲嘶力竭的吼道,。
但治安部隊的士兵對此置若罔聞,,接連退出自己的戰(zhàn)斗崗位向樓上逃去,紛紛把后背留給敵人,。
陸舒看到一個士兵扔掉手里的AUG,,剛剛跑出沒有兩步,就被身后飛射而來的子彈擊穿了腰腹,,士兵失去平衡直接跌倒,,一股鮮血噴在墻上。
基層軍官扔掉已經(jīng)打光子彈的步槍,,從腰間抽出手槍朝進(jìn)入大廳的敵人開火,。
砰砰兩槍,一個突進(jìn)大廳的綠迷彩昂頭倒下,,手里的步槍在神經(jīng)殘留的作用下繼續(xù)開火,,打到天花板上激起一陣火星。
砰砰砰又是三槍,,另一個綠迷彩被打翻在地,,手里步槍跌落,滑出老遠(yuǎn),。
基層軍官的神勇表現(xiàn)沒有持續(xù)多久,,很快越來越多的綠迷彩就涌進(jìn)大廳,停止追擊那些逃跑的士兵,,轉(zhuǎn)而向基層軍官射擊,。
陸舒看到那個基層軍官模樣的戰(zhàn)士右腳被直接打飛,整個人面朝前撲倒在地上,。
陸舒還想要繼續(xù)觀察,,卻被背后的陳驊拉了回去。
“我們得做些什么,,不然他們要死了,。”
“他們死不死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那是他們的戰(zhàn)爭,,我們只需要做一名合格的旁觀者,。”陳驊咬了咬牙,,雖然嘴上在訓(xùn)斥陸舒,,但還是從身上慢慢掏出一枚小鏡子遞給了他。
“用這個看,?!?p> 陸舒沖陳驊揶揄的笑了一下,慢慢探出那枚小鏡子,,透過反光線觀察著外頭的情況,。
醫(yī)院大廳里的簡易工事被這群穿著綠色迷彩的突擊者用重火力打了個稀巴爛,地上到處都散落著武器零件,、零散彈藥,,還有十幾具治安部隊士兵留下的尸體。
防守加爾丹醫(yī)院的瓦爾德連隊總共不過百余人,,突擊者的第一輪進(jìn)攻以有心算無心,,就直接留下了十幾人,如果不是那名基層軍官奮勇抵抗的斷后行為,,死傷還會更多,。
無孔不入的沙暴從大廳外席卷進(jìn)來,很快大廳里的所有東西都蓋上了一層薄薄沙土,。
一個領(lǐng)頭模樣的綠迷彩走到軍官面前,,拔出手槍朝他喊話:“讓你們的人排隊過來投降!”
前撲倒地的治安部隊軍官用陸舒聽不懂的阿剌柏語大吼了起來,。
“他在說什么,?”陸舒轉(zhuǎn)頭向陳驊問道。
“他說‘你們這群癡心妄想的雜種,,有種的話……’”
陳驊還沒有翻譯完,,那名軍官猛然凄厲的慘叫一聲,。
陸舒回頭看去,,只見領(lǐng)頭的綠迷彩一只腳踏在軍官的斷腿上,狠狠扭動著,。
“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快點?!本G迷彩伸出另一只手,,搭在手槍套筒上了個膛。
“主啊……啊……”軍官慘叫著,,用盡力氣翻了個身,,露出身下壓著的東西,。
那赫然是兩枚已經(jīng)扯掉拉環(huán)的手雷。
“殺了他,,殺了他,!”醫(yī)院大廳里傳來一聲驚怒交加的大喝,緊接著就是手雷爆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