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紫衫青年正好贏了一局,,身后的小廝連忙伸出雙臂將金燦燦的籌碼籠到身前,。紫衫男得意洋洋,輸了的幾人非但不惱,,還相繼奉承起來,。
“孟大少爺今日可真是好手氣,!”
“豈止是今日,孟少爺哪次來不是連勝著回去,。要我看用不了多久,,孟少爺就能被請上樓去對局了?!?p> “這等明擺著的事實還用你說,?孟大少爺,你想好愿望了嗎,?若是升官發(fā)財,,可別忘了咱們哥幾個?!?p> 被稱作孟大少爺的紫衫男擺了擺手:“我就是圖個玩得盡興,,升官發(fā)財有什么意思,就是如今皇帝的吃穿用度我也見過幾次,不過如此,,哪里比得上咱們逍遙自在,。”
司南在他身后嗤笑了一聲,。
這時剛巧還沒人接上孟少爺的話,,安靜的環(huán)境中司南這聲笑便顯得格外清晰。
孟少爺眉頭一皺,,當即不悅地看過來,,其他人也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眼前的男人身姿卓然,,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彎起,,就那樣任眾人打量,滿不在意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尋常老百姓,。
難道是哪方顯貴?孟少爺收斂了幾分怒氣:“你笑什么,?”
司南悠然道:“我笑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明明是坐井觀天,還自以為瀟灑,?!?p> “什么意思?”
“只不過遠遠看了幾眼就敢妄言天家威儀,,小小賭坊里贏了幾場,,你還真就不曉得自己的分量了?”
孟少爺盯著他,,冷聲道:“敢對我指手畫腳,,你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什么天家威儀,,說得好像你就有多明白似的?!?p> 司南斜睨了他一眼:“自然要比你明白得多,,我當年同陛下一道……”
“公子?!睖冂裨谒砗蟪雎暣驍?,時機恰到好處。
司南本就打算說道這里就停,,卻沒想到溫珩自覺地替他補全了這出戲,。他不過說了兩句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這份默契直讓他覺得舒心,,和聰明人搭檔就是省事,。
司南回眸瞧了他一眼,,難掩笑意:“算了,不是什么值得提的往事,?!?p> 賭桌上正切牌的莊家聞言抬頭看向司南:“敢問這位爺貴姓?”
“我姓王,?!彼灸峡此齐S口一說,實則在心里暗暗詫異,,他怎么下意識就想到了溫珩的名字,,并取了珩字的偏旁王為姓氏。
莊家這邊也是心思百轉,,一時想不到這位是京中哪位王姓權貴,,正欲再問些什么試探,卻被孟少爺搶了話頭:“王公子身份不凡,,既然看不上這小小賭坊,,那還來做什么?”
先前奉承的幾人總算回過神來,,朝中要員并沒有什么姓王的人物,,再聽孟少爺強硬起來的口氣,便明白這男人只是個裝腔作勢的,,遂應和道:“就是,,來找孟大少爺的茬,莫不是眼紅孟少爺手氣好,,來逞口舌之快的,?”
司南涼涼一笑:“我嫌京中無聊,想找個有趣的地方玩玩,,沒想到這里也不過如此,,還有一幫自吹自擂的烏合之眾?!闭f罷,,他便抬手隨意攬過溫珩的肩,轉身向外走去,,一邊狀似親昵地對他說,,“你也瞧見了,這里無趣得很,,還是和我回去喝酒吧,?”
“……”溫珩默然無語地看了司南一眼,這人入戲了,怎么還給他安了這么個身份,。
司南觀察向來敏銳,,短短幾次接觸下來,他就發(fā)現這位溫大人表面平易近人,,實則極為不愿和旁人有過多的身體接觸,,可眼下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再不情愿也不能把戲戳穿,,此時不借機調戲,,更待何時?
所幸御史大夫為了正事極為大度,,身形雖有些僵硬,,但當真忍著沒有絲毫躲閃。
莊家琢磨著他說話的口氣,,猜測可能是外地新入京的權貴,,再看他摟著的白衣青年,面具遮著臉也不掩一身好氣度,,這樣的人都能收做男寵,,莊家心中暗忖,難不成是他國的哪家王爺跑出來了,?
思及此,,莊家急忙開口道:“兩位爺別急著走啊,!樓下沒什么意思,,可咱這樓上才是極樂樓的重頭戲?!?p> “哦——,?”司南故意拖長了音調,又看向溫珩,,“你想去嗎,?”
溫珩已經在后悔剛剛為什么一時興起陪這人演戲了,司南明明沒有任何出格的措辭,,但每句話都莫名帶上了幾分旖旎,,聽得他頭皮發(fā)麻,定了定神才回道:“看看也好,。”
孟少爺眼看著這兩人就要往樓上走,,當即憤憤道:“這不合規(guī)矩,!他們還沒有贏到在場最多,怎能上樓!”
司南終于松開環(huán)著溫珩的手,,施施然坐在了孟少爺身側:“那我看孟少爺似乎是今晚贏得最多的人,,我若是贏了你再上樓,可合規(guī)矩了,?”
“當然,!”孟少爺如何被人這樣挑釁過,沖小廝一瞪眼,,籌碼便盡數壓在了桌上,,“在這里,就要拿本事說話,!”
另外幾個紈绔也紛紛跟著下了注,。
賭坊小廝拿了司南摸出的幾張銀票換了籌碼過來,相比孟少爺那座籌碼小山,,他這幾摞就顯得不夠看了,。引得孟少爺不屑道:“架子擺的不小,但就這點錢還敢與我對賭,,我都嫌折了臉面,。”
司南懶得搭理他,,溫珩卻突然走上前:“那再押上這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