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樹影婆娑的古林里,彌漫著一道的哭泣音,,聲音哀傷絕望,,如泣如訴,讓人聽的心底發(fā)寒,。
季良沉默了一下,,低聲的詢問道:“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死的,?”
“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我,,我承諾會帶著你的尸骨,回到青陽縣,,讓你落葉歸根,!”
“我……”
王素素擦了擦眼淚,強行止住悲傷的情緒,,她回憶了一下,,低聲輕嘆:“原來,剛才遇到那兩個,,并不是邪祟,,而是曾經的我……我已經死了……”
“小嫚她和楊鐵山有私情,,被我無意中撞見后,他倆合起伙,,想要奪取我的清白之身,,逃跑的過程我扭傷腳踝,然后選擇撞墻自盡,,但卻并沒有死,,一路逃到黑霧中,最后死在這里,?!?p>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臨死前,,我感覺到有東西,,抽掉了我的生命……”
這一番話,和一開始遇到的古樹王素素說的幾乎一致,,都是被楊鐵山和小嫚謀害,。
季良眉頭緊鎖,將一切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發(fā)現一個極為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王素素幾人,都已經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他們卻毫不知情,,一直以為自己活著。
原先出現在他房間里的楊鐵山和小嫚,,包括剛才那兩個王素素,,都是曾經的她們,剛流落到蘭若寺的時候,。
整個蘭若寺,,居然只有自己一個活人!
怪不得,,半年時間不見,,小柔依舊穿著那件白狐裘衣,見到他時保持著那份嫌棄和不滿,。
王素素主仆,,說自己是外出踏青,一身休閑的裝扮,。
她們死亡后,,記憶定格在那幾天,一直重復著死亡的經歷,。
而那段恐怖經歷,,發(fā)生應該在某個夜晚,。
所以他來的時候,才會告訴他,,天黑不要出門,,夜里不太平靜。
因為夜里出現的,,正是他們過去的自己,!
時光,似乎在不停的循環(huán)倒流,,讓她們不斷重復死亡前的經歷。
有一股詭異的力量,,一直在無形中影響著他們,,造成這一切的源頭,想來應該是在那座被封印的大殿中,。
在季良思考的時候,,王素素又發(fā)生了變化。
她不停的嘮嘮叨叨,,重復著自己死亡的經過,,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尖銳,最后猶如夜梟一般,,嘶啞凄厲,。
“我知道李言和為什么會發(fā)瘋了,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尸體,,他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原來我也已經死了,,原來我已經死了,原來我已經死了……原來我……”
她緩緩站了起來,,一股陰冷冰寒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fā),,原本的害怕和恐懼一掃而空,有的只有兇戾和殘忍無情,。
不好,!
在王素素聲音變幻了時候,季良就一陣心驚肉跳,,急忙拔刀斬去,。
鏘鏘鏘!??!
金鐵交加音響起,虛空迸射出一道道火星,,點亮周圍的黑霧,。
王素素居然憑借著雙手,,就擋住了他的斬擊。
季良身影暴退,,體內氣血翻滾,,驚疑不定的看著她。
居然這么強,!
此刻王素素已經模樣大變,,原本雪白的長裙染上斑斑點點的梅花,并且還在不斷擴散,,這一轉眼的時間,,裙擺已經被染的猩紅一片,一股濃郁至極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季良眼皮狂跳,,身體氣冷抖。
這亡靈騎不得,!
原本的躍躍欲試一掃而空,,他直接運轉體內的氣血,整個人朝著寺廟里急射而去,。
鏘——
鏘——
季良邊打邊退,,金色的戒刀在空中揮舞,帶著冷冽至極的殺氣,,不停與那雙雪白的素手撞擊在一起,。
咔嚓——
連續(xù)的暴擊,降龍大戒刀居然無法承受這股重擊,,刀鋒已經崩裂出一道道缺口,。
怎么可能,我怎么這么弱,?
季良臉色慘白,,雙眼中充滿著不可置信之色。
因為他感覺自己體內的氣血越來越少,,和之前在三江客棧與狼群決斗的時候,,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最重要的是,,身體居然開始變得虛浮無力,,那感覺就像一夜那啥,被掏空了一般,。
轟——
一腳踹在王素素的胸口上,,接著將她踹的倒退十多米。
季良感覺就像踢在一塊冰冷的堅鐵,震的他大腿發(fā)顫,,借助這股反震之力,,直接朝著寺廟奔去。
這短短的一分鐘時間,,王素素的衣裙已經紅了大半,,都快蔓延到腰部的位置,力量也越來越強,,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難言的兇戾,。
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直覺告訴他,,等到這雪白衣裙被徹底染紅,,一直會發(fā)生超級恐怖的事情。
呼呼呼——
胸膛如破風箱般劇烈的起伏,,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這股感覺又回到了三江客棧,他還未曾修煉的時候,。
“越來越弱了,體內氣血快要干枯殆盡,?!?p> 季良暗嘆一聲,腳下涌動著青色的旋風,,速度再次暴增一大截,。
蘭若寺的輪廓,在黑霧若隱若現,,猶如黑暗徘徊的巨獸,,舔爪磨牙,欲擇人而噬,。
轟——
他連續(xù)撞開兩道大門,,一把沖進大殿中。
“吼——”
低沉凄厲的嘶吼從王素素口中發(fā)出,,帶著暴戾與嗜血,,她徘徊在寺廟大門口,想要進去,,但卻恐懼的不敢上去,。
“她不敢進來?”
季良回頭一眼,,隨后彎腰駐刀,,站在大殿內不停的喘著粗氣,冷汗一顆顆滴落在地面,熱騰騰的霧氣繚繞與頭,。
原地喘息小會后,,他抬起頭顱,警惕的掃視四周,。
那股詭異的注視感再次襲來,,猶如附骨之蛆,讓他渾身難受,,本能的生出抗拒,。
“怎么離開這里?”
季良喃喃自語,,臉色慘白如金紙,,四下打量著空蕩蕩的大殿,最后目光落在殘破的雕塑上,。
粗制濫造佛像殘破無比,,坑坑洼洼不說,連頭顱都掉落一小半,,表面上遍布一道道裂痕,,里面被塞滿暗黑的泥土。
移步上前,,凝視著佛像,。
忽然,他目光一變,,伸手撫摸在那一道道裂縫上,。
一縷縷金紅色浮現在斷面,形成一個個復雜的符號,,被黑色的泥土掩蓋大半,。
這和后院那道大門上的符號一模一樣,顯然也是出自金山寺的僧侶之手,。
用高僧鮮血制作的金漆,。
不過這泥土顯得有些奇怪,摸上去就感覺像是一塊萬載不化的寒冰,,隱隱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散發(fā),,讓他下意識屏住呼吸。
叮鈴鈴~
微風輕拂,,銀鈴悅耳,。
季良神色一動,手持著戒刀,,悄無聲息的朝著大殿右側走去,。
悄悄的一探頭,。
“我艸!”
一道鮮紅的身影,,靜靜坐在廊道,,拉扯著一枝垂落的柳枝,上面幾顆金色鈴鐺輕微晃動,,響起清脆的鈴聲,。
此時,鮮紅的身影正扭頭與他對視,。
季良頭皮發(fā)麻,,臉上擠出僵硬的笑容:“原來是小柔呀,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咧,。”
小柔原先一身白狐裘衣,,此刻鮮紅的刺目,,猶如從血池里撈出一般,看著他一陣心驚肉跳,。
“哼——”
“臭哥哥,,真討厭!”
小柔松開墨綠的柳枝,,小嘴一撅,,充滿了嫌棄與不滿。
嗯,?
瞧著小蘿莉這架勢,季良神色微動,,手中的戒刀藏在身后,。
有戲!
此刻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體內氣血所剩無幾,,可不想刺激這個小蜘蛛,免得惹上麻煩,。
“臭哥哥,,快過來,小柔給你看好玩的東西,!”
小柔永遠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毫不掩飾自己的表情,朝著季良樂呵呵的一招手,。
“這……”
季良臉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