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至純至深
父子三人回了鳳寧宮,,宮女見形勢不妙紛紛小心翼翼地退到了殿外等候,?;噬显谥魑簧下渥笈暢庳?zé):“都給朕跪下!”二人聞言絲毫不敢猶豫'哐當(dāng)'一聲便跪下了,。
內(nèi)殿里的皇后聽聞動靜忙向外殿走出來,只見皇上正龍顏大怒地斥責(zé)著兩兒子,,“你二人最好給朕說清楚事情的原由,,如若理由不足以支撐你們那樣做,今日朕定要嚴(yán)懲,?!?p> “這是怎么啦?”皇后有些不解地看著殿中父子三人,。
太子錦翔最先開了口:“父皇,,二弟命人追查商朝暗樁屢屢受阻便想著化明為暗,讓他們誤以為自己目的達到了,,放松警惕,,我們好暗中追查。他前兩日與兒臣商議過,,但兒臣并不知他打算徹底永遠地離開京城,。”
皇上聽完將充滿了怒意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錦洋,,錦洋卻鎮(zhèn)定地回答:“父皇,,若素是兒臣此生最愛的女子,她伴在我身側(cè)多年卻因我們的身份不同而不能結(jié)下良緣,,如今她更是為了兒臣而身負(fù)重傷,,兒臣寧愿是成為庶民也不愿再負(fù)她了,求父皇成全,!”
“朕已說過此事朕會再想法子,,你為何要這么著急相逼?為了她,,你要徹底舍棄你的血脈根源,,父母兄弟,是嗎,?你不愿負(fù)她,,卻愿意負(fù)了疼愛你的父母,是嗎,?”
“父皇息怒,,兒臣知道此舉欠妥,可兒臣已別無他法,,這些時日兒臣閉門在府,,思慮再三,兒臣希望余生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守著她,!兒臣不孝,,請父皇成全,!”錦洋毅然決然地說完重重地磕了個頭。
“你—”皇上被氣得從椅子上驟起想要上前揍他一頓,。
皇后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攔下,,“你先息怒,當(dāng)心龍體,,有話好好說,。”
“他都要舍棄血脈根源,,舍棄你我了,,你護著他?”
“你先坐下,,消消氣,,我替你教訓(xùn)他?!被屎筮呎f著邊將皇上扶回椅子坐下,而后轉(zhuǎn)身又可氣又無奈地開口:“洋兒,,你父皇與本宮疼愛你,,但你也別太得寸進尺了,你也得顧及你父皇與本宮的感受,?!?p> “父皇與母后不只有兒臣一子,太子哥哥,,三弟和姐姐也會在你們面前盡孝,,可是,她就只有兒臣一人了,!”
“行了,,你最好適可而止,要是再相逼,,本宮可不幫你,,她和你都別想安穩(wěn)!”皇后此言一出錦洋便不敢再相爭,,皇后便借機遣退了他們:“你們兄弟二人今日惹怒你父皇著實不該,,都給本宮去太廟請罪去吧,跪足兩個時辰方可離宮,!”
“是,,兒臣告退!”兄弟二人看著主位上余怒未消的皇上有些擔(dān)憂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錦翔與錦洋兄弟二人離開之后皇后才轉(zhuǎn)身繼續(xù)開解皇上:“好了,,別氣了,,當(dāng)心自己的身子!”
“我知道我們一直虧欠洋兒,,所以我會想辦法補償他,,可他也太不知父母心了,'貶為庶民'這樣的想法都脫口而出,,一旦被貶再想回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是半點也不顧及你我的感受呀!”
“好了,,消消氣,,你不是沒有應(yīng)允他脫離皇族嗎?你既然依了翔兒的提議,,那就放寬心讓洋兒暫時離開一段時日吧,,他自小恪守規(guī)矩,從不與你為難,,勞心勞力輔佐你和翔兒,,如今便讓他過一陣恣意隨心的日子吧,也算我們補償他了,?!?p> “我只是怕日后再想見他一面難了!”
“不會,,他不是還管著軒月宮的事務(wù)嗎,?傳個信予他便可私下相見了,再見也不難,!”
皇上慢慢冷靜了下來,,他不是不愿讓錦洋遠離朝堂過安穩(wěn)的日子,他只是一下子不能接受錦洋要徹底離開,。這個兒子自幼便養(yǎng)在宮外,,自己對他的教導(dǎo)也是少之又少,錦翔這些年亦兄亦父地教導(dǎo)他,,寧淑亦嫂亦母地關(guān)心和照顧他,,相比起自己與皇后,錦洋與錦翔和寧淑更要親近些,,他們也更懂錦洋,。
日落時分,錦翔回到太子府時寧淑早已在翔和殿等候多時,,見他回來便上前扶他坐下給他的膝蓋上藥,,看著他有些淤青雙膝。
寧淑有些無奈地說:“母后今日派人傳話,,讓我給你們二人配藥我還有些震驚,,她竟然會由著父皇責(zé)罰你們,,但一打聽原由,你們二人的確有些過了,,絲毫不體諒父皇的愛子之心,!”
“二弟是提前與我合計過,但我曲解了他的意思,,沒想到他是要徹底離開,,他在朝堂上提出那樣決然的請求我也一下子被他的提議驚住了,但他已將事情都擺到了明面上來,,父皇不責(zé)罰他也不行呀,!”
寧淑替他上好藥轉(zhuǎn)身邊收拾著藥箱邊淡淡分析著:“二弟為了那女子隱忍顧忌了這么多年,而那女子被綁架,,中毒命懸一線,,也讓他想得更清楚了,他早已想好要與那女子一起遠離京城的紛爭,,如今也不過是依勢而行,。此前,京城中人都以為他是個風(fēng)流皇子,,卻不知他的用情至深,、至純!”
她收拾好藥箱之后轉(zhuǎn)頭囑咐:“你好好用膳,,早些休息,我去相陽王府看看二弟的傷,?!?p> 寧淑囑咐完便提著藥箱離開了,她的話讓錦翔不禁回味了一番,,聽她的口吻,,錦翔不禁思索在她眼里自己用情不夠深不夠純嗎?
相陽王府里,,寧淑查看了一下錦洋膝蓋上的傷忍不住責(zé)備:“你的腿曾經(jīng)重傷過,,也不知道悠著點;你皇兄也是,,也不知道幫你求求情,,替你受了這罰跪,好在是無大礙,!”
寧淑說著拿出了一瓶白玉瓶的藥又放回去了,,拿了另外一瓶紫玉瓶的藥遞給了錦洋。
錦洋微笑著接過藥瓶,,邊上藥邊笑著回著:“勞煩嫂嫂了,,嫂嫂莫怪太子哥哥了,,是臣弟不對,還連累了太子哥哥受罰,?!?p> “你自幼便有主見,想清楚的事別人阻攔不了,,但這次行事太偏激了,,讓父皇進退兩難,傷了父皇的心了,。你應(yīng)該提前知會母后或者本宮,,我們也好替你周旋的?!?p> “臣弟知曉嫂嫂一向疼愛臣弟,,自然不能連累嫂嫂一起受罰?!?p> “你隱忍了這么些年,,有今日之舉本宮也是理解的,本宮真心佩服你的勇氣和決心,,只是希望你別真的將我們都忘了,,還需時常回來看看我們,?!?p> “嫂嫂放心,不管臣弟今后身在何處,,定然不會忘了大家,,會時時送些書信回來的?!?p> “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好生歇息吧,,本宮明日再來送你們,!”寧淑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她怕再說下去大家都要提前傷懷了,。
次日清晨,,相陽王府門前的牌匾緩緩落下,王府院內(nèi)的各處院落也逐漸被封閉起來,,路過的百姓議論紛紛,。
上一次被封府的皇子還是先帝的第六和第十位皇子,因為謀反而被滅門封府的,那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如今這位二皇子竟被封府流放,。
世人都說皇室薄情,當(dāng)今圣上治下的這些年皇室安穩(wěn)團結(jié),,京城的百姓漸漸將那當(dāng)成了一句笑話,,今日看來,倒是有幾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