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中庸》有云: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此話說得是儒家王朝的興衰,,而本書所講則是徹頭徹尾的仙俠故事。江湖遠離廟堂,,仙家不管功名,。便架空一段千年歷史,訴說一段仙俠奇緣,。
八百年前有道門畫師,,名:獨孤長風。
六百年前有道門畫師,,名:沐長風,。
四百年前有道門畫師,名:吳長風,。
二百年前有道門畫師,,名:仇長風。
而現(xiàn)在……
蘇州城,,正值三春時節(jié),。
一位姓謝的大戶人家正在舉行堂會,請來的乃是上海最有名的旦角孟小樓,,這孟小樓不僅生的如花似玉,,那聲音也是溫婉多情,好似黃鶯出谷,,恰如布谷歡鳴,。這段時期的白話文剛剛興起,文言文未曾遠離,,既有古典的雅韻,,又有現(xiàn)代的通俗,,可謂恰到好處。
庭院的大戲臺上,,一旁的樂師們正吹奏著曲笛,、彈撥著三弦、琵琶,,以及其他昆曲樂器,。作為昆曲的發(fā)源地,昆山最近的城市,,當然要把這最雅的戲曲表現(xiàn)出來,。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臺上的杜麗娘在那里和丫鬟梅香翩翩舞動身姿,,令人感到十分賞心悅目。要不說昆曲難唱,,不僅腔調(diào)兒婉轉(zhuǎn),,還得同時做優(yōu)美的動作,。人家說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這孟小樓自小學習昆曲,,臺上的功夫著實扎實,,看的臺下的人如癡如醉。
臺下坐的謝大老爺,,不由地輕輕拍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而旁邊的大夫人,,以及二夫人則滿臉的鄙夷,,似乎生怕臺上的狐貍精要做了謝家的三夫人。
就在戲臺的最右方則站在一位翩翩偏分頭發(fā)美男子,,他之前是長發(fā),,但下山一年后,便遵循大總統(tǒng)的提議,,理了短發(fā),。
他面前放著一張小桌子,,手中拿著毛筆,紙張旁邊擺放著硯臺,,以及各種顏料,。
在昂貴的宣紙上,美男子開始了揮毫潑墨,。勾,、皴、擦,、點,、染,明暗,、輪廓,、質(zhì)感,墨線完美勾勒,。
他時不時抬頭看看面前優(yōu)雅動人的孟小樓,,時不時瞥瞥臺下的觀眾,然后嘴角帶笑地用毛筆繼續(xù)勾勒,。
“閑凝眄,,兀生生燕語明如剪,聽嚦嚦鶯聲溜的圓,?!贝闲浅赀@最后一句,即將收尾,。
畫師美男也已經(jīng)做完了畫,,不由地慢慢將毛筆放在筆架之上。
曲罷,。孟小樓鞠躬感謝,,臺下的人在謝老爺?shù)膸ьI(lǐng)下紛紛鼓掌。
見畫師已經(jīng)放下了毛筆,,二夫人不由地站起來,,往前走一步,突然笑道:“諸位,!今天我家老爺請孟姑娘從上海來蘇州城唱一曲兒牡丹亭,,可謂盛意拳拳,乃是想要把咱們蘇州最有名的昆曲發(fā)揚光大,,我呢,!特意請畫師來這里,當場做畫,,將孟姑娘的美麗姿態(tài)都畫在紙上,,也算附和我家老爺?shù)囊鈭D,。”
大夫人聽后不由地臉色一變,,暗想:被這個狐貍精搶了先表現(xiàn),,老爺?shù)男奈疵鈨A向她啦。
謝老爺不由地一笑:“夫人,,有勞了,。不知,請的哪位名家,?”
二夫人笑道:“他呢,!就是有名的道門畫師沈長風啦!傳聞他不僅畫藝高超,,長相貌美,,最要緊的是他是道門弟子,能夠讓妖精……”二夫人又轉(zhuǎn)向孟小樓,,冷冷道:“現(xiàn)行,!”
孟小樓不由地身體往后一退,畫好的妝容下也能看到她的表情不自然,,她知道自己正在被懷疑,。
大夫人不由地問:“二妹,道門畫師沈長風之名我也略有耳聞,,雖然剛剛在蘇州城揚名,,但和二百多年前的道門畫師仇長風,以及更往前的道門畫師有什么關(guān)系,?”
沈長風躬身禮貌回答:“在下是他們的傳人,,只學的他們一點皮毛而已?!?p> 大夫人笑道:“是嘛,!若真能像你的祖師爺那般,,畫物顯鬼妖,,畫中誅萬魔,我看倒也是你們道門之幸,?!?p> “大夫人過獎,在下定當全力以赴,?!?p> 謝老爺瞅瞅孟小樓,有些為難道:“什么鬼妖,,鬼妖的,。雖然現(xiàn)在確實有妖孽,,僵尸出現(xiàn),但不能因為長得漂亮,,就說一定是妖孽嘛,。”
二夫人笑道:“哎呀,!老爺,,既然畫師都來了,他也已經(jīng)做完了畫,,就讓他展示一下他畫的畫,,看看有人是不是……”二夫人又面向孟小樓,惡狠狠說:“鬼和妖,?”
孟小樓不由地側(cè)臉,,感到一絲窘迫。
謝老爺似乎非常不情愿沈長風展示他所畫的畫,,因為若孟小樓是妖孽的話,,這三夫人就要泡湯。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起碼等自己嘗到了孟小樓的滋味,再讓她現(xiàn)行,,而后除之,。
大夫人心思縝密,看的很清楚,,這謝老爺不想讓沈長風展示他所畫的畫,,估摸著老爺是不管孟小樓是人是妖,都想娶為三夫人,。如此,,定不能讓他得逞,但自己也不能得罪老爺,。于是大夫人笑道:“二妹,,我看算了吧!孟姑娘是唱曲的,,就算要捉妖,,也得離開咱們謝家再抓,在咱們謝家被抓,,豈不是壞了咱們謝家名聲,。何況,你,、我多年生不出一兒半女,,老爺想要孩子,,那肯定……”
二夫人可不像大夫人那般工于心計,立刻氣道:“不行,!我今天偏偏要看看面前的孟姑娘是人是妖,?”
孟小樓則擺手:“我……我不是?!?p> 臺下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憧疵闲情L得那么漂亮,,化妝以后簡直天仙下凡一般,,肯定是狐貍精了?!?p> “我說不一定,,孟小樓出生貧苦,估摸著二夫人不想讓她進門罷了,?!?p> “我可聽說,上海的達官貴人,,幫派老大都看上她,,但她都不答應。謝老爺在蘇州還能算得上一個人物,,在大上海并不算,。”
……
謝老爺則低著頭,。晴天白云之下,,春風吹來,讓人覺得頗為涼爽,,尤其是院落里不時飄來一些杏花,,便有種江南所說‘杏花如酒,春風醉人’之感,。但謝老爺?shù)淖藨B(tài)明顯與這般美好不搭配,,但也不知如何是好?
舍不得,。
孟小樓轉(zhuǎn)頭看看右方的美男子,,一身青灰色長衫,顯得儒雅,,眼睛帶著民國風味的眼睛,站在方桌后方,,顯得沉穩(wěn)淡泊,,有一種‘渺渺非人間’之感,。
他在等待著謝老爺做決定。
二夫人繼續(xù)起哄:“老爺,,快讓畫師展示他所畫的畫,,不然,我們會被妖孽所害的,?!?p> 大夫人也期望一探究竟。
謝老爺把心一橫,,抬頭命令:“沈畫師,,那就請你展示一下你所畫的畫吧!你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希望你能筆下留情,,饒她一命?!?p> 謝老爺似乎不介意孟小樓是妖孽,,只怕失去了這個大美人。
沈長風笑了笑:“那沈長風恭敬不如從命,?!?p> 沈長風提筆在畫卷空白寫下:
懸于戲臺之前。
寫罷,。
那畫便一下子飛騰起來,,慢慢飛到了戲臺之前,向在場所有人展示,。
這一展示,,便讓在場所有人驚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