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夫休妻是常事,可又聽得到幾回是妻休夫的,?
哪怕對方是公主,,地位尊崇。
姜敬宗一聽姜夫人說他被周芷珊休時,,整個人像被踩到了痛處,,被家法伺候過的地方又隱隱作痛起來,,再一捋姜夫人的話,,更加不好了。
他和周芷珊的事鬧的滿城盡知了,?
姜敬宗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翰林院中的諸人,,又想到了那些世家公子,,一張張臉猶如走馬燈一樣在腦里快速閃過。
無一例外的是,,每張臉上的表情都帶著嘲笑,。
嘲笑他。
姜敬宗突然覺得頭暈,,想再滾回床上去躺一躺,。
“雖然城內風言風語不斷,不過好的地方是,,殿下始終沒有親口承認,,就連今上也沒發(fā)話?!?p> 姜夫人頓了一下,,苦口婆心的勸道,“所以敬宗,,你還有挽回的余地,,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想清楚??蓜e真當無可挽回時,,再來后悔啊,!”
姜敬宗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姜夫人。
頭暈的狀態(tài)和那些走馬燈似的的面孔全部一掃而光,,整個腦海里只剩下姜夫人的后幾句話,。
周芷珊沒對外承認她休了自己,今上也沒放話,,那不就說明,,這事有轉圜余地?
一想到有轉圜余地,,姜敬宗好像枯木逢春,,又活過來了。
愣看了姜夫人許久后,,他張口問:“還有轉圜之地,?”
姜夫人一聽就知道,他這腦子終于清醒了,。
忙不迭的點頭:“要是殿下真下了狠心,,豈會留這一絲余地?母親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母親還能不懂,?”
姜敬宗意動,心也一同動了下,。
姜夫人又慫恿:“敬宗,,你若想通了,可要早些回去求殿下原諒,。這事宜早不宜遲,。”
求之一字讓姜敬宗皺了皺眉頭,,高傲的心還有些別扭,,低不下這高貴的頭顱。
知子莫若母,,姜夫人看他皺眉頭就知道他想什么,,勸解的話已經準備好了。
“先不說這事是你做錯了,,就說你與她成婚至今,,她待你好不好?”
姜敬宗沒說話,,但捫心自問,,周芷珊確實對他很上心。
畢竟是她心悅他,。
姜夫人循循善誘,,又拋出一餌,“母親也知道你與于婉兒之間有感情,,可你不該先越過你妻子,,與她對著來,她畢竟是公主,。但凡你肯花點心思擺平了她,,莫說于婉兒,便是陳婉兒,,李婉兒,,她還能拒絕你不成?”
姜敬宗心下又是一動,。
姜夫人又勸了些話,,姜敬宗終于下定決心,問姜夫人,,“母親,,我該怎么做?”
聞言,姜夫人心下松出了一口長氣,。
姜夫人給姜敬宗出的主意,,就是上演一場苦肉計,。
“但凡她心里有你,,看你這樣都會心疼著你。這事便也就過去了,?!?p> 所以姜夫人才說,這事宜早不宜遲,。
若是再過一陣子,,等姜敬宗身體都養(yǎng)好了,能跑能跳的還拿什么去演這苦肉計,?
-
連眠眼角余光瞥見府里的管事靠近,,順勢收起劍勢停了下來。
管事靠近了幾步,,見連眠一身香汗,,不由得往旁邊瞥了眼,想給伺候殿下的人打眼色,,遞上帕子,。可那位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整個人都入神了,,連管事來了也不知道,更不要說管事使過去的眼色,。
管事不滿極了,。
“可是有什么事?”連眠叫住管事,,沒讓他去打攪發(fā)呆的于婉兒,。
管事打住要往于婉兒那邊走的腳步,對著連眠恭敬道:“殿下,,姜家來人求見殿下,。”
“哦,?”連眠挑了下眉,,“我記得我交代過你,姜家來人一個也不見,。所以今天來的是什么人,,能讓你破格為其跑腿?”其實連眠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名字。
下一秒,,管事驗證了這個名字,。
“是駙馬爺?!?p> 連眠輕笑一聲,,糾正道:“是前駙馬爺?!?p> 管事忙稱是,。
管事當然記得連眠的交代,這段時間姜夫人不只來過一回,,但都被他擋回去了,,這回姜敬宗來,管事原本也以為能夠擋回去,,但姜敬宗不同于姜夫人,,擺明了今天見不到殿下不會離開,加上他一看就是身上有傷,,管事也就沒敢動粗,,萬一有什么,再萬一公主殿下又與駙馬和好如初了呢,?
這么一番萬一以后,,管事便為姜敬宗跑了這一趟腿,向連眠通報,。
連眠聽完管事說的,,還沒發(fā)話,余光倒是瞥見原本神游天外的于婉兒回過了神,,正瞪著大眼,,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
這位該不會以為姜敬宗是為了她來的吧,?
那究竟是不是呢,?連眠也有一點點好奇了。
手指摩挲著劍柄,,片刻后,,連眠道:“既然如此,就將這位前駙馬爺請去前廳吧,。我稍后到,。”
管事應是后離開,。
連眠來到于婉兒面前,,直接問:“想見他嗎,?”
于婉兒哪會不想見,每天支撐著她的,,就是對姜敬宗的思念,。
不過她還是提防著連眠,不做聲,,怕連眠醞釀著什么,。
事實嘛,也差不離多少,。
哪怕于婉兒不說話,,也沒法阻止連眠說下一句話,,“你放心,,我怎么會不讓你見他呢?!?p> 不過有言在先,,僅僅只是讓她見他,不包括互相見面,,以及交談,。
連眠回院子一番梳洗,換了身干凈衣裳后前往前廳,,彼時,,姜敬宗已經在前廳坐立不安許久,而于婉兒也在屏風后看了他許久,。
終于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于婉兒沒止住眼淚簌簌落下。
但連哭,,她也沒敢哭出聲音,,因為連眠威脅她說,但凡她發(fā)出一丁點聲響驚動了姜敬宗,,連眠就將姜敬宗打出府去,。
剛聽完連眠的威脅時,于婉兒只覺得眼前這位公主殿下是瘋子,。
現下看見姜敬宗一副久病未愈的模樣后,,于婉兒是萬萬不敢發(fā)出一丁點聲響,深怕連眠真將姜敬宗打出府去,,姜敬宗這樣,,可哪里經得起任何的武力。
何況連眠不放心,,還派了倆婢女和倆小廝一起看著于婉兒,,確保于婉兒絕對按照她說的做,。
于是等連眠來時,見到的就是于婉兒緊緊咬著下唇,,拼命抑制自己發(fā)出聲音,,默默垂淚的可憐模樣。
真是好不哀婉凄切,,女人看了也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