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家伙
胡小玲好奇的回頭望向店外,,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小褂的老者拿著一個錦盒笑著走了進(jìn)來。
爽朗的笑聲打破了店里壓抑的氣氛,胡小玲很好奇老者的身份,她一開始以為老者是一位客人,,可看著又不像,哪有客人一進(jìn)店就大笑呢,,而且手中還拿著一個錦盒,。
看著那個錦盒,,胡小玲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猜測眼前的老頭就是李述白口中給他送龍井的人,。
老者走到了胡小玲的面前停下,看了胡小玲一眼,,笑著問道:“姑娘,,多大了,?”
胡小玲被問的一愣,,她一時間不知道該這么回答了,只好按照她這個外貌大概的年紀(jì)說道:“二十了,?!闭f著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心虛。
老者聽了,,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繼續(xù)向著柜臺走去。
胡小玲看著老者搖頭,,心下沒來由的一慌,,難道自己說慌被看穿了不成,,她才剛接觸外界,對于說謊還是很心虛的,。
李述白聽到老者的笑聲,,微咪的眼睛頓時就睜開了,看了進(jìn)來的老者一眼,,懶洋洋的說了一句:“來啦,!”
老者走到柜臺前看了盤中的茶杯一眼,將手中的錦盒放下,。
笑呵呵的說了一句話,,就是這句話,讓胡小玲聽了頓時渾身的汗毛都炸了開來,。
“是啊,,我再不來,你就要把這剛?cè)胧赖男『山o賣了,?!?p> 胡小玲的額頭出現(xiàn)了冷汗,她的身份被識破了,,老者絕對不簡單,,可讓胡小玲不能理解的是她并沒有從老者身上聞到任何妖氣啊。
難道他是人,!
這個想法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胡小玲頓時就感覺到了一陣的不安,她小時候聽了好多被人斬殺的妖怪,,都說那些人一旦看破了是妖怪的身份,,就會直接被斬殺,毫不留情,。
李述白并沒有回答老者的話,,他拿起錦盒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老者感受到胡小玲的緊張和不安,,于是就轉(zhuǎn)頭笑著對著胡小玲道:“你不要害怕,其實(shí)我也是……”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但胡小玲卻感受到了老者身上散出的一絲妖氣,,這是老者在向她表明身份。
胡小玲感受到妖氣,,心里總算安定了許多,,她朝著老者盈盈一拜道:“青云山狐族,胡小玲見過前輩?!?p> 老者見她朝自己下拜,,神色一變,立馬轉(zhuǎn)頭緊張的看了李述白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注意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
立即上前,,扶起胡小玲道:“胡姑娘禮重了,,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要記住在這里除了李掌柜,,你不需要向任何來的人行禮,,他們都不配?!?p> “為什么,?”胡小玲一臉天真的問道。
老者只是看了李述白一眼,,笑著道:“你以后就會明白了,,對了,這下你可以告訴我真實(shí)的年紀(jì)了吧,?!?p> 提起這個,胡小玲的臉不由的就是一紅:“我已經(jīng)快兩百歲了,?!?p> 老者聞言不由的驚嘆道:“兩百歲就已經(jīng)修煉出三尾化形了,這天賦果然夠資格來這里,?!?p> 胡小玲被夸的臉有些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謙虛的道:“前輩過譽(yù)了,?!?p> “不要叫我前輩,受不起,,我叫金鴻禧你就叫我老金吧,。”老者說道,。
“那怎么能行呢,,”胡小玲從小就被教受很多的規(guī)矩,,喊一個前輩叫老金,,她是喊不出口的。
最后兩人商量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胡小玲叫老者金爺,。
“老金啊,,你這茶成色不是很好啊,!”李述白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聊天,。
金鴻禧聞言,臉色的微笑立馬就變成了苦笑:“李掌柜,,李老板,!成色好的我也沒有了,這可是我最后一盒了,?!?p> 李述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容問道:“你是有什么事來找我的。做買賣,?”
金鴻禧臉上的苦笑更加深了,,無奈的開口道:“是交易,也不是交易,?!?p> 李述白聞言,嘴角勾起的微笑立馬就消失了,,臉上恢復(fù)了平淡的神情道:“噢,,那就上樓說吧?!?p> 接著就將手中的錦盒拋給了胡小玲,,吩咐道:“去把茶泡上,記得別糟蹋了我的好茶,,要不然就賣了你,。”
胡小玲手忙腳亂的接住了拋過來的錦盒,,本來想發(fā)火的,,可一想剛才李述白的手段,胡小玲就將嘴里的話給憋了回去,。
李述白沒有等胡小玲的回話,,就徑直的走上了二樓,金鴻禧沖著胡小玲眨了眨眼睛緊隨其后,。
胡小玲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狠狠的瞪了二樓一眼,她也只能這樣宣泄一下心中的不滿了,。
典當(dāng)行的二樓是李述白生活的區(qū)域,,有三個房間,,其中一個臨街的房間被當(dāng)作了茶室用。
金鴻禧跟著李述白進(jìn)到這間茶室之中,,房間不是很大,,但里面的陳設(shè)很少,也并不顯得擁擠,。
房間里依然是仿古的裝飾,,墻上掛著幾副字畫,臨窗的位置擺了一張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四邊放著四把椅子,。
金鴻禧見李述白坐了下來,這才緩緩的在對面坐下,。
坐在這里透過窗戶就可以看到遠(yuǎn)處的古街上游客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什么事?”李述白眼睛看著窗外的街景,,開口問道,。
金鴻禧聽到了李述白的問話,稍微組織了剛要開口,,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胡小玲端著一套茶具走了進(jìn)來,金鴻禧立即把準(zhǔn)備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沖著胡小玲慈祥的笑了笑,。
胡小玲被家族選派過來其自身也很有優(yōu)勢的,她從小被家族教育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套茶具就是她自己帶過來的,,上好的青花瓷制成的。
將手中的茶具擺放在八仙桌上,,胡小玲這才抬頭,,發(fā)現(xiàn)金鴻禧看著桌上的茶具臉色不由的就變了。
胡小玲非常擅于察言觀色,,此時她看到原本笑呵呵的金爺,,此時臉上卻變得難看起來。
胡小玲心中頓時就是一緊,,難道自己又做錯什么了嗎,?
這時,李述白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轉(zhuǎn)頭一下子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套茶具,。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胡小玲見此,,不好的預(yù)感從心中升起,,本來她準(zhǔn)備接下來的功夫茶,,可看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也不敢再亂動了,。
整個場面的氣氛開始變得壓抑,,金鴻禧先是偷偷看了李述白一眼發(fā)現(xiàn)李述白只是皺了皺眉頭,,心里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小玲啊,你先出去吧,。這邊我來就行了,。”金鴻禧朝著胡小玲使了使眼色,。
胡小玲轉(zhuǎn)而看了李述白一眼,,發(fā)現(xiàn)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她也只好聽從金鴻禧的,,退了出去,。
關(guān)上了門,胡小玲此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額頭上已經(jīng)全是冷汗了,,但她心中卻有些迷茫,,直到現(xiàn)在他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紕漏,只能大致猜到是因?yàn)槭种械牟杈哂袉栴},。
此時的茶室之中,,場面依然是沉默,金鴻禧沏上了一杯茶放到了李述白的面前,,說道:“行了,,你和一個小丫頭計較什么,我看她也剛來,,不懂規(guī)矩也很正常,。”
“我沒有生氣,,你見我生氣的時候那次沒死過人,?”
金鴻禧聽著李述白淡淡的話語,身體微顫,,臉上露出尷尬的笑:“也是,,你都多大歲數(shù)了,怎么可能會對這樣一個小丫頭生氣呢,?!?p> “我可不大,我才二十歲呢,!”李述白挑了挑眉毛,,語氣里充滿了調(diào)侃,。
因?yàn)樗@一句調(diào)侃使剛才整個壓抑的氣氛,頓時變的輕松起來,。
“是,,是,你永遠(yuǎn)二十歲,。老不死的老家伙,。”金鴻禧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李述白對與老不死這個詞并不在意,,他擺了擺手道:“死對我來說太奢侈了,我們都是老家伙,,我只是比你們承受的更多而已,。”說到這李述白嘆了一口氣,。
這時李述白第一次出現(xiàn)這樣的神情,,原本輕松的場面頓時又變得沉重起來。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這怎么換成了典當(dāng)行了,我絕對叫無悔當(dāng)鋪憑好的呀,?!苯瘌欖麌L試著轉(zhuǎn)移了話題。
李述白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回道:“時代在發(fā)展,,時代在進(jìn)步,,我們這些老家伙當(dāng)然要與日俱進(jìn)了,你們妖管委不也是一樣嗎,?!?p> “你確定?”金鴻禧聽的有些發(fā)懵,,這些話他怎么可能從李述白口中聽到,,這讓金鴻禧有些不敢相信。畢竟老家伙都很固執(zhí)的,,李述白亦是如此,。
“可你這的裝飾……”金鴻禧說到這就沒有再說下去了,現(xiàn)代化的店鋪名字,,古代當(dāng)鋪的內(nèi)飾,,看起來總有點(diǎn)不倫不類。
“都是些老東西,,我喜歡老東西,?!崩钍霭椎幕卮鸷芎唵危梢哉f是無懈可擊,。
“好吧,,”金鴻禧算是理解不了李述白的思維,畢竟一個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人,,常人是很難揣摩其內(nèi)心的想法的,。
“那小狐仙呢?”金鴻禧問道,。
“我可知道,,你這里從來就沒有招過人,,這次算是破例了吧,,這小丫頭雖然天賦極強(qiáng),但應(yīng)該還是達(dá)不到你的要求吧,,到底是什么能讓你這個老家伙破例收她呢,?”
金鴻禧看著對面的李述白,眼神中有著強(qiáng)烈的好奇,。
李述白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把金鴻禧搞的一愣,要知道李述白很少會笑的,。
“她今天剛到的,,我也不想收的,但欠了一個人的人情,,沒辦法,。”李述白笑著道,。
金鴻禧聞言,,心中有些驚訝,能讓面前這位欠人情的可不簡單啊,。
“狐族,?你竟然欠她們的人情?”金鴻禧追問道,。
這次李述白沒有回答他的話,。
金鴻禧見李述白沉默,臉上頓時露出了壞笑,,調(diào)侃道:“這么說還真的是咯,,你是不是欠的情債啊,?”
李述白將手中的茶喝完,,臉上恢復(fù)了往日的表情道:“行了,,天也聊完了,說正事,!”
金鴻禧知道李述白是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xù)聊下去了,,于是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的表情頓時變的嚴(yán)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