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學生都有不同的習慣,,即便是住在同一個宿舍的宿友也一樣,,在帶書去教室這一方面,就能看出學生之間不同的性格,而這種性格正好在沈墨宿舍被完美的體現(xiàn),。
沈墨和李文茵都是怕麻煩的人,每天直接把書,、筆記本和水壺之類的東西一股腦塞進書包,,等到了教室再慢慢拿出來,一點兒也不耽誤事情,。秋安媛和阮綿綿正巧相反,,她們倆一個沒有大書包,一個有卻懶得背,,她倆把重重的一沓書抱在手上,,一路辛苦地走向教室。
秋安媛不帶書包,,只隨身帶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斜挎包,,正巧能裝下幾只筆和容量較小的水杯,可以供她喝水,。阮綿綿則是比較奇怪,,從來沒見過她水杯來教室,平時也很少喝水,,實在是渴了就去一樓的自動售賣機買上一瓶水,,反正就是不帶水杯。
由于這種事情屬于個人習慣,,沒有影響到別人,,沈墨幾人雖然覺得好奇,卻從來沒有問過,。
心理課是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阮綿綿臨時改變主意要和朋友去校外吃飯,從前遇到這種事她通常都求助于沈墨幫自己把書帶回宿舍,,畢竟沈墨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算是個好說話的,,至少不經(jīng)常拒絕幫助別人。這回她還在氣惱上午的事情,轉而拜托李文茵幫忙,。
李文茵拎著從食堂打包的桂林米粉推開宿舍門,,從書包里掏出阮綿綿讓她幫帶的草稿本和課本,隨意地扔在了桌子的另一邊,。
李文茵性格佛系,,平時放書放東西從不注意,經(jīng)常隨意地把東西放在桌子邊緣,。恰巧沈墨有個毛手毛腳的壞習慣,,原先只是容易碰掉自己的東西,因為李文茵常把東西放在一個看著有些危險的位置,,沈墨曾好幾次不小心把李文茵的東西打翻在地,。幸好都是一些書本皮筋之類不容易壞的東西,否則她不知道要賠上多少錢給對方,。
沈墨秋安媛這一日與李文茵的想法比較相似,,都覺得食堂人太多,根本找不到座位,,不如將東西打包回宿舍吃。
兩人看著宿舍僅剩的一個座位,,面面相覷,。她倆都是心細的人,絕對做不出在這一刻沖出去搶占位置,,讓對方在一旁干站著的尷尬事情,。沈墨說自己可以去宿舍一樓的雜物出拿一張沒人要的椅子,兩個人在桌子上擠一擠,,將就一下吃飯,。
秋安媛覺得完全沒必要,她把沈墨按在椅子上,,轉而從床位搬出自己事先買好的折疊小桌子,,整個人拿著盒飯在床上坐好,對沈墨眨了眨眼:“我在這里吃就行,,你就坐著吧,。”
沈墨感動之下,,又犯了毛躁的毛病,,她看著對在自己面前的幾本書,選擇把它們都推到一邊,,給自己的盒飯騰出一個寬度適中的位置,。這一推果然把書弄到了地上,她慌忙去撿,,竟發(fā)現(xiàn)之前還空無一物的地板出現(xiàn)了一張小塊碎紙,,大概是原來夾在書本或是作業(yè)本中,,從中掉出來的。
沈墨自己也寫過多次這種紙條,,第一眼看到紙條的她并沒有想太多,,下意識覺得這東西是自己的,翻過來看了一眼上面的內(nèi)容,。
這上面有兩個人的字跡,,一個平平淡淡,另一個字跡因為心情的憤慨而有些潦草,,但還是能一眼看出寫字的人是誰,。
沈墨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氣的頭頂直冒青煙,,她又仔細回憶了一遍當時自己瞥過阮綿綿的場景,,的確是阮綿綿給李文茵看了些什么。
上面都是些抱怨的話,,前面一句明顯怒氣更深,,是阮綿綿在對李文茵抱怨:“沈墨脾氣真的差,昨天在宿舍里莫名其妙發(fā)火,,我忍著沒跟她計較,,今天早上我就是不小心把紙巾忘在她那里一次,她就陰陽怪氣,?!?p> 李文茵只回復了很短的一句:“你讓她一下就行了?!?p> 接下來又是阮綿綿的一斷長篇大論:“這種人就是公主,,總以為大家都應該讓著她,她就不應該來學校,,應該在家買幾個仆人伺候著,。”
再后面,,是一大片的空白,,李文茵沒有回復,阮綿綿也沒有繼續(xù)寫下去,。
沈墨最氣的地方不是別人暗地里說自己壞話,,畢竟大家都是普通人,在相處的時候難免會對彼此產(chǎn)生怨言,,背后偷偷抱怨總比當面抱怨要強一些,,至少不會損害彼此之間的關系。但是這一切都基于別人說的是事實的基礎上,她能接受別人在背后實事求是地說她的缺點,,絕不能接受別人編造謊言污蔑她,。
昨天的事件,分明在這之前宿舍所有人都經(jīng)常抱怨隔壁深夜吵鬧,,沈墨也提醒了隔壁多次,,在對方始終不肯改正的情況下塞紙條過去,沈墨的做法雖然算不上聰明,,卻絕對沒有錯處,,總不能讓她一直無底線地忍下去吧?
就算要忍,,隔壁也需要拿出些誠意來,,如果對方真誠道歉,就算再吵沈墨也能咬著牙忍下去,,可對方一直擺出一副理所應當?shù)臉幼?,沈墨就算再慫也咽不下這一口氣。
這件事與阮綿綿本身沒有關系,,阮綿綿卻反反復復地說沈墨咄咄逼人,,仿佛之前在宿舍里反復辱罵隔壁的人不是她一樣。秋安媛幾次按著沈墨讓她不要反駁阮綿綿,,沈墨也多次閉嘴想要結束話題,,阮綿綿又反反復復挑起事端,非要說服沈墨,,引得沈墨憋氣。如果不是最后秋安媛多次打斷阮綿綿,,沈墨真不知道她要說到什么時候,。
昨天的時候沈墨一直都非常納悶,阮綿綿和隔壁的關系并不算好,,為什么要一直沒完沒了地說自己做錯,,聯(lián)合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一想,一切都合理了,。
阮綿綿之所以覺得沈墨過分,,不是因為她想故意氣沈墨,在她的立場上,,沈墨這種不肯無底線忍耐的行為的確算是過分,。
紙團事件和隔壁練舞事件差不多,都是對方一直觸犯沈墨利益,,沈墨因為長時間的忍耐和對方不肯改正的態(tài)度而無法繼續(xù)保持友好的態(tài)度,。到了阮綿綿那兒,竟成了沈墨莫名其妙發(fā)火,阮綿綿長期亂丟垃圾行為,,被阮綿綿本人說出來,,也成了“只不過一次忘記丟”。
沈墨氣的不輕,。
阮綿綿扔垃圾的時候,,她只是在心中安慰自己,覺得阮綿綿只是性格糊涂,,不是故意搞事情,。到了阮綿綿那兒,她倒成了無理取鬧的惡人,。
李文茵本來沒有注意掉落的紙片,,只是沈墨在一旁蹲的有些久,引得她好奇偏頭,,立即瞧見了沈墨捏著紙片面色鐵青的場景,,再認真一瞧,上面的內(nèi)容頗為眼熟,,正是早上阮綿綿給她看過的,。
坐在床上的秋安媛兩只耳朵被耳塞堵住,一邊吃飯一邊看綜藝,,無暇顧及這邊的異樣,,絲毫不知道李文茵已經(jīng)尷尬到腳趾抓地。
李文茵最先想到的是阮綿綿腦袋不靈光,,別人寫完的字條都直接扔進垃圾桶,,她卻夾在作業(yè)本里帶回來,又偏偏被當事人看見,,也不知道沈墨會不會發(fā)火,。
李文茵假裝繼續(xù)吃飯,余光一直都落在沈墨身上,,她聽見沈墨深吸一口氣,,瞥見她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卻還是十分僵硬,。李文茵還在想要不要說些什么,,只見沈墨推開房門,大步往外走,。
李文茵立即起身,,扒著門往外看,沈墨并沒有像她想的一樣氣得跑出去散心或者找阮綿綿的麻煩,,而是用力地把紙條往垃圾桶里甩去,,又大步走了回來,,大口大口地扒飯。
李文茵提心吊膽一陣子,,沒見沈墨有任何動靜,,沈墨還像往常一樣和阮綿綿說話,只是語氣間少了些親切的意味,。反倒是阮綿綿遲遲沒有消氣,,其中一次阮綿綿用完了牙膏,找宿舍里其它幾個人要,,沈墨順口說她有,,阮綿綿假裝沒聽見,轉身問李文茵要牙膏,。
沈墨不是不生氣,,她氣的要死,但再生氣又能怎么樣呢,?難道自己還能把阮綿綿揍一頓嗎,?既然不行,那就只能強迫自己忘了這件氣人的事,。宿友之間不比其他同學,,除去大四那一年的實習,有整整三年都要住在一起,,如果真的把關系鬧得太僵,,對誰都沒有好處。
幸好阮綿綿也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小氣,,幾天過后,,宿舍又恢復了之前的和諧。
就在沈墨以為近期沒有活動,,自己可以優(yōu)先一陣的時候,,學校的雙選會拉開帷幕。所謂雙選會,,就是一場學校專門為大四學生以及與學校有合作意向的校外公司雙方提供的交流平臺,,學生們在這一日身著職場正裝對心儀的公司提交簡歷,,而公司對學生們仔細考察,,進行現(xiàn)場面試。
沈墨對這個活動不怎么上心,,她覺得自己才大一,,沒有必要關注找工作這種遙遠的事情,然而她不得不關注起這場活動,,因為她收到了經(jīng)院學生會的通知——所有干事都必須在這場活動中充當義工的角色,,甚至把大家叫去開會,,專門強調了許多注意事項。
沈墨對此興致缺缺,,聽說做義工能獲取義工時之后立即轉變態(tài)度,,變得積極許多。心理協(xié)會經(jīng)常有時長半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的義工活動,,沈墨從來都沒有搶到過,,這一次做義工時長三個半小時,說明她能獲得三個半小時的義工時,。經(jīng)濟學院對于每一個學生的最低要求是做滿二十個小時的義工,,否則不能畢業(yè)。想到自己一次性解決了一小部分的義工時,,沈墨暗中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