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跟阿良幾個人回憶道當時的情景,,又將杯里的酒送入嘴里,嘆了口氣說到,。
“那個場景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但我用不會忘,滿床的血跡和夏??吹轿已劬锏捏@恐,,但我最忘不掉的是姓齊的小子眼睛里那種無所謂甚至有點冷漠的眼神,當時我就想,,你他媽的是受害人,,為什么感覺不到害怕呢,就像是早知道會這樣,,默默等待著事情的發(fā)生一樣,。”李叔看了看阿良,,又低下頭回憶起來,。
“后來呢?!卑⒘技泵柕?。
“后來啊...”李叔又回憶起十年前的事情,。
夏常看到李叔進來,,驚慌失措,,齊洛洛倒在床上,他還沒回過神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他看看李叔,又看了看夏常,,一種從上而下的冷刺的感覺貫穿了自己的身體,,他聽見了李叔的吼聲,但具體的內(nèi)容沒有聽清,,還聽見了夏常的啜泣聲,,聽了不知多久,他被人抬上了救護車里,,望著車頂白花的車板,,他的腦子里想到了之前孤兒院里孩子們一起玩游戲?qū)λ墓铝ⅲ氲搅嗽洪L對他的責罵,,又想起了和夏常一起在校園的生活,,如果我和夏常一樣開朗,那是不是不會有人叫我書呆子了,。他剛剛為什么要對我做這樣的事,?他喜歡我么?那如果這樣,,男人女人無所謂,,齊先生也好,夏常也好,,我想要的只是一個陪伴罷了,。齊洛洛閉眼睛,他不恨夏常,,甚至根本提不起恨的感覺,,他的腳底被打了一針,之后睡了過去,。
李叔跟著齊洛洛上了救護車,,他并沒有跟上去,望著空蕩的寢室,,他撲通跪倒在了地上,,全身發(fā)抖,內(nèi)心的恐懼感是他不斷干嘔,,他害怕,,恐懼,,還有一種讓他想不明白的感覺。
“為什么,,我明明沒有做錯什么,,可為什么我是這樣一個人,我不想是同性戀,,不想是性癮患者,,可怎么偏偏就是我?!毕某R呀?jīng)泣不成聲,,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擁有人臉的怪物,如果不努力的在唯一可以展示給眾人的白皮上化妝,,那身體上的怪物般的腐肉注定了只能被填埋在社會的大塵下,。
晚上夏常被李叔叫到了屋子里,桌上的煙灰缸已經(jīng)被白新的煙頭填滿,,李叔掐滅了一根,,接著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用打火機續(xù)上。
“學校下來處分了么,?!毕某R呀?jīng)做好了所有壞的打算。
“壓下來了,?!崩钍逭f到。
夏常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叔,,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怎么會?”他驚訝地說到,。
“齊洛洛身體檢查沒問題,,除了有一些破損,現(xiàn)在在醫(yī)院休息,,但總歸救護車了進學校,,領(lǐng)導(dǎo)肯定會問,我說學生自己睡覺從床摔下去了,,現(xiàn)在你跟我去醫(yī)院,,只能盼著那小子醒了能原諒你,圓過去了,,如果那小子醒來還是要向?qū)W校交代,,那誰也救不了你。”李叔起身拉上夏常前往了醫(yī)院,。
齊洛洛此時已經(jīng)醒來,,除了身體發(fā)麻,其他感覺已經(jīng)沒有了,。李叔和夏常走了過來,,夏常低著頭,臉上還有幾條黑色的痕印,,應(yīng)該是哭完留下的,。他坐下來想跟自己說些什么,但只是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一個字都沒聽清,。
“沒什么,我不怪你,。”沒等夏常開口,,齊洛洛先開口到,。夏常看著他,,眼睛里又泛起了淚花,。
“我是個孤兒,從小到大我像一顆被人咀嚼完吐掉的口香糖,,所有人都躲著,,最后一個倒霉的福利院踩上了我,一個臟兮兮的口香糖不是生活中最煩人的東西么,,只有毫不起眼的一小塊,,卻又惡心,頑固,,我也一樣,,死死的就粘在了福利院的腳底,才活到了可以認識齊先生,?!饼R洛洛對著兩個人說到。
“口香糖自然不會有什么朋友,,你是真正讓我感覺我像是在活著的那個朋友,,我并不會怪你,如果你喜歡我,,我也不介意,。”齊洛洛說著,夏常已經(jīng)把頭埋在了床邊哭著,。
“我只想找一個口香糖紙,,把我緊緊的包住,哪怕最后是被扔到垃圾桶里,,也無所謂,。”
BJ奧運會順利的舉辦,,這次的奧運會受到了全世界各國的一致好評,,努力創(chuàng)建體育強國的口號也成為了今年的主打。
齊洛洛和夏常走在一起,,他接受夏常的意思,,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成為了和夏常一樣的人,,甚至直至今日夏常和安自城都還沒有了斷什么,。
“那你先上去,我去躺李叔的房間,?!毕某λf到。齊洛洛回到房間,,安自城也在,,他想跟他打聲招呼,卻沒有料到安自城突然起身,。
“你是不是和夏常這幾個月走的有點近,。”安自城的口氣很沖,。
“咱們?nèi)齻€不都一起挺好的么,。”齊洛洛沒有理會起身的安自城,,獨自坐到了座位上,。
“滾吧,你當我瞎,,看不出來你挺心機的洛洛,,這算什么?”安自城越說越氣,。兩人理論一會他朝齊洛洛大打出手,。夏常上來才敢忙拉開二人。
“你倆現(xiàn)在是綁一塊了是吧,,好,。”說完安自城走出了宿舍。
晚上睡覺的時候,,齊洛洛問道夏常,,還喜歡安自城么,夏?;卮鹨恢睕]有喜歡過,,但在一起久了也會有感情。
“就跟男女分手,,女生也會哭,,還是有舍不得的情緒吧?!毕某,;卮鸬健?p> 齊洛洛沒有回答,,夏??吹剿麤]回答,以為還在為下午打架的是生氣,,安慰了幾句就吃了藥睡覺,。齊洛洛看到了夏常被臺燈暗黃色燈光照射下的小藥瓶子,“LONER”的標志清晰可見,,他目光隱隱的變得鋒利起來,此時夏常已經(jīng)睡著,,并沒有看到,。
周一的下午下課后,夏常照例前往足球隊訓練,,齊洛洛看到夏常進入球場后,,找到了安自城。
“上次是我不對,,晚上吃個飯就咱倆,,我跟你解釋?!饼R洛洛說道,,安自城接受,兩人前往了餐廳,。
“都這么晚了,,宿舍快關(guān)門了,這幾個小子還不回來,?!崩钍遄匝缘健M蝗豢吹烬R洛洛的身影,趕忙叫住了他,。
“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他倆呢?!?p> “哦,,夏常今天訓練完隊里聚餐吧,我和安自城去吃了飯,,然后他喝多了想去找個朋友,,讓我先回來了?!饼R洛洛說到,。
“不對啊,我記得那小子比你能喝呀,,你怎么一點事沒有,。”李叔并不相信,。
“可能我鍛煉出來了,。”齊洛洛說完上樓了,。
之后的幾天安自城再也沒有出現(xiàn),,學校聯(lián)系了警局展開搜救,夏常和李叔也一再尋問齊洛洛,,得到的答復(fù)都是一樣,,失蹤后的第四天,安自城的尸體在學校旁邊山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