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蟬脫殼
必須得拖延時間,,穩(wěn)住這家伙,!
想到這里,李牧魚反而冷靜了下來,像“往?!币粯佣⒅t兒嘿嘿笑了幾聲。
那笑容看得紅兒有些發(fā)悚,李牧魚才從懷中掏出一枚金釵子,隨意說道:“小爺我昨晚臨時換了一處地方喝酒,,那青紅酒勁力不大,不過還是有點酒意,,幫我去濟寧路葛家鋪子買碗醒酒湯來,,這釵子就歸你了?!?p> 話一說完,,李牧魚隨手將手中的金釵子晃了晃,頓時讓紅兒雙眼發(fā)光,,滿臉?gòu)擅牡男柕溃骸按蠊诱f話可當(dāng)真,?”
“小爺我說話什么時候有假?你要不信就算了,?!?p> 李牧魚翻了翻白眼,隨手將釵子收了起來,,這一幕頓時讓紅兒急眼了,連忙賠笑道:“是奴家的錯,,我這就去,,還請公子稍等片刻?!?p> 見狀,,李牧魚滿意笑道:“記得順便買束鮮花,替我向葛家鋪子二小姐問好,?!?p> 紅兒頭也不回就轉(zhuǎn)身離開,李牧魚看著對方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眼神逐漸冰冷,,拿出紙筆簡單留言,隨后連忙轉(zhuǎn)身收拾細(xì)軟,。
活下去,,這是李牧魚最先要考慮的事情。
出了眼下這檔事,繼續(xù)呆在江北李家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
畢竟現(xiàn)在的李牧魚,,可不是往日那個大大咧咧又沒什么心眼的紈绔少爺,往日看的宮斗劇這會兒讓他浮想了不少事,。
一句話都不說就貿(mào)然離開,,顯然會被二叔一脈看出端倪,恐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正巧前段時間傳來消息,,居于京城的老太爺要過九十大壽,李牧魚就以此為借口留了封信,,打算前往京城,。
有個理由,不至于和謀害他的人撕破表面,,而且按照李大少爺往日的作風(fēng)來看,,這種隨心所欲,說走就走的作風(fēng)也算合規(guī),。
至于離開的路程,,李牧魚在信里瞎扯了一段,希望能起到聲東擊西的作用,。
現(xiàn)在對于李牧魚而言,,真正安全的地方,恐怕也只有李家老太爺那一塊了,。
江北李家現(xiàn)在是二叔一脈掌權(quán),,為何鬼鬼祟祟的偷偷向他下手?而不是用更加干脆利落的方法,?
正是因為江北李家的老祖宗位居京城,,這位的身份地位,當(dāng)朝不少大臣都得給賣一個面,。
而且李牧魚雖然紈绔,,但深得李家老祖宗喜愛。
前些年李家太爺生日,,猶豫了一番后,,最終詢問李牧魚是否留在京城,陪他一起生活,,也方便將來繼承爵位,。
當(dāng)時的“李牧魚”沒多想就出言拒絕,畢竟京城雖好,,但是規(guī)矩太多,。
天子腳下,,按照他那紈绔作風(fēng),少不得一番苦頭,,要是惹到不該惹的人就麻煩了,。
還不如回他的江北快活,至少江北可沒多少人敢惹自己這個小侯爺,。
結(jié)果按李牧魚現(xiàn)在穿越人士的目光去看,,簡直恨不得給幾年前的“李牧魚”幾個大嘴巴子。
這李家老祖宗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可能遇到的麻煩,,好心勸自己留在京城,,結(jié)果李牧魚還傻呵呵地回跑,簡直就是主動跑入虎口,。
不過當(dāng)初“李牧魚”不作死回來,,自己也沒法穿越重活一世。
李牧魚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將懷中的金釵子放在了信封旁。
雖然他本意是不想給紅兒的,,不過自己現(xiàn)在還得保持下“人設(shè)”,。
有時候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收下了東西難免手短,,李牧魚可不信紅兒這丫鬟會把金釵上交,指不定在交代的時候會偏向自己一點,,他李大少爺?shù)臇|西可不是這么好拿的,。
“大少爺早!”
一走出房門,,陽光灑落,,周圍花團錦簇,一位位傭人各自忙活,,見到李牧魚出來連忙招呼。
“嗯,?!?p> 見到這一幕,李牧魚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打了個哈欠,,罷了罷手又繼續(xù)出門,,全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李家莊園內(nèi)的傭人足足有百人,,其中不乏看家護院的好手,。
想在這種環(huán)境下偷偷溜出去,,對于只有鍛體境界的李大少爺來說,實在太難了,。
所以李牧魚按照前身的做派,,一副目中無人表情地來到馬廄,牽著俊俏的小白馬出了李家大門,。
“大少爺慢走,!”
護院的門房恭敬行禮后,繼續(xù)面無表情地站崗,。
李牧魚縱身上馬,,收起了臉上漫不心經(jīng)的紈绔表情,最后冷冷看了一眼這座氣派不凡的宅子,,隨即揚鞭策馬,,總有一天自己會加倍奉還!
大街人來人往,,到處都是普通百姓,,看到高頭大馬身穿錦衣的公子哥,頓時面色一變,,紛紛慌忙避開,,竊竊私語。
“這不是李家小侯爺嗎,?怎么這個點就起了,?”
“估計又是去尋花問柳,小心點別惹到這公子哥了,!”
“前段時間擺攤的老李,,被高衙內(nèi)騎馬撞翻了攤子,還倒惹一身騷,,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
“呸,,都是一群……”
“閉嘴!你想連累大家受苦嗎,?”
百姓的議論和慌亂的眼神,,以及四周古風(fēng)古氣的環(huán)境,讓騎在白馬上的李牧魚目光恍然,,終于有了絲自己真穿越的實感,。
周圍的百姓一看到李牧魚,就自動讓出條道,,硬生生在車水馬龍的鬧市中開辟出了一條小道,。
“得重新?lián)Q身行頭?!?p> 恍然了一陣后,,李牧魚身上的危機感也更濃了,,這么大搖大擺的被認(rèn)出來可不是件什么好事,他有些后悔自己考慮不周,,早知道換一身布衣偷偷溜出來,,也不騎什么馬。
李牧魚想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從小到大過的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家里的衣柜還真沒有布衣的存在……
至于騎馬離開,還是上一世的慣性思維,,畢竟有個交通工具趕路要快不少,,誰料會如此惹人注目?
不過此刻后悔也沒什么用,,目光注視前方的李牧魚心頭一動,,立即勒馬在前方的布莊停下。
“哎呦,,這不是小侯爺嗎,?小侯爺這是……”
布莊掌柜看到李牧魚頓時滿臉笑開了花。
“行了,,別廢話,,小爺有急事!”
不過還沒等前者把話說完,,李牧魚滿臉不耐的丟下一兩銀子,,隨手拿了兩件樸素的布衣,轉(zhuǎn)身縱馬離開,。
這一幕看的布莊掌柜有些愕然,,不過自家店里只少了幾件布衣,而柜臺上可是有足足一兩銀子,!
現(xiàn)在朝廷開始動蕩,,尋常老百姓雖然不至于餓死,但是銀子卻不好掙,,有手藝勤勞點的可能一年剩幾兩銀子余錢,。
一兩銀子,可供平常一家四口一月花銷,。
布莊掌柜滿臉笑顏的收起銀子,,看著李牧魚離開的身影,忍不住酸溜溜的嘟囔了一句:“真是狗大戶啊……”
李牧魚自然是聽不到布莊掌柜背后說的話,,不過也清楚自個在對方眼里是個人傻錢多的土豪。
但他也沒在意,,畢竟李公子身上可是帶著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的銀票,,這回跑路可算是把自己身家都給帶上了,,一兩銀子帶在身上都還嫌重呢。
李牧魚騎馬來到前身最愛逛的教坊司,,剛駛到門口,,立即就有一個眼尖的龜公小跑過來,滿臉諂媚的笑道:“我今兒個一出門就聽見喜鵲在叫,,剛還納悶是怎么回事呢,?原來是小侯爺大駕光臨啊,!”
“你這話小爺就喜歡聽,。”
李牧魚回想起“前身”逛青樓的模樣,,熟練地從懷里掏出一兩銀子丟了過去,。
收好銀子,頓時讓龜公跟見了親爹似的,,笑容更加燦爛,,“小侯爺今天可是來得早,不知是想念哪位姑娘了,?小人,,這就去替您安排,刀山火海,,義不容辭,!”
見狀,李牧魚臉上笑意也更加濃了,,甚至走上前去勾住了小龜公的肩膀,,輕聲私語,當(dāng)下讓后者受寵若驚,。
說著說著,,二人勾肩搭背的走進了教坊司,一名小廝牽著李牧魚的白馬前往馬廄,,畢竟這可是侯爺家的寶馬,,自然得好生照料。
附近有讀書人看到這一幕滿臉憤然,,“竟然有如此白日宣淫之輩,!真是世風(fēng)日下!”
話一說完,,書生摸了摸自個兒癟癟的錢袋,,連次勾欄聽曲的錢都付不起,頓時氣得轉(zhuǎn)身離開,,準(zhǔn)備回去發(fā)奮讀書,。
心中暗暗發(fā)誓,,等自己中舉之后,必定讓此間花魁親自起舞唱曲,!
就在這名書生離開不久,,一位身著樸素布衣的男子低著頭,背著個布包從教坊司側(cè)門走了出來,,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