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而下的樹葉,在輕輕的飄落著。
發(fā)著銀光的劍刃,,如同一條銀蛇一般快速的游離在飄落的綠葉之間,銀光所到之處,,都帶著肉眼難以看到的劍氣,劍氣帶著摩擦空氣的聲音在綠葉間傳開,。
隨著銀光的閃爍,,綠葉都一一被切成兩半。
柳尋墨在院子里揮舞這手里的劍,,動作輕盈自然,,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他衣袂翩躚,,信步周旋,。
畢冉走進院子里看著柳尋墨舞劍的身姿,不由的感嘆:“這功夫學得好,,氣質就是不同凡響呀,!”
畢冉鼓著掌,口里大聲的贊賞道:“尋墨兄舞的一手好劍呀,!”
一時之間畢冉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詞語來稱贊,,只好簡單粗暴的說出這么一句,,對于文言文這方面極度的匱乏,,也是沒文化的一種表現(xiàn),,畢冉?jīng)]有說出一句“臥槽,好家伙,,這劍舞的真六,。”就已經(jīng)非常難得了,。
柳尋墨聽到畢冉的聲音之后,,一個優(yōu)美的翻身動作,停了下來,,反手持劍走到畢冉面前說道:“畢冉兄弟,,今天怎么這么有興致來看我練功?”
畢冉輕笑道:“尋墨兄,,小弟過來是要和你商量解救南笙小兄弟的事情,。”
柳尋墨面上有些驚訝,,急忙問道:“你已經(jīng)探查到南笙的消息了,?”
畢冉搖頭說道:“并沒有,但是眼下我有一個機會再次前往吳三桂的府邸,,到時有什么消息再告知于你,。”
柳尋墨此刻不免的有些失望,,但聽畢冉的話之后,,對畢冉抱拳謝道:“那就有勞畢冉兄弟你了!”
畢冉走入院內撿起一片被切開的樹葉,,捻著樹葉看著那平整的切開,,感嘆的說道:“尋墨兄的劍法居然如此了得,這樹葉都能切開,?!?p> 柳尋墨神情有些黯然,嘆了口氣道:“劍法高又有什么用,,不但殺不了吳三桂,,還讓郭大哥犧牲了,如今南笙已經(jīng)被抓多天,,也不知道他情況如何,,在吳三桂手里,想必是備受折磨,?!?p> 畢冉手搭在柳尋墨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說道:“尋墨兄不必自責,吳三桂老賊能有今日,,想必也不是一個等閑之輩,,只能說是我們低估他了!”
柳尋墨點頭說道:“是呀,,確實是低估他了,,如今功夫再高也不是那些火器的對手呀,確實是之前的決定太過于草率,,如今才落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畢冉安慰道:“其實現(xiàn)在也不急著刺殺吳三桂,,想為永歷帝報仇辦法多得是,,吳三桂都快和清廷決裂了,我們當中煽風點火,,讓他們狗咬狗,,這樣何樂不為呢!”
柳尋墨咬緊牙關,,拳頭緊握的說道:“當年君父在菜市口被吳三桂用弓弦勒死的場面,,如今依舊歷歷在目,我曾經(jīng)發(fā)誓一定要親手殺了吳三桂這個狗賊,?!?p> 畢冉說道:“尋墨兄,會有機會手刃那個老賊的,,這個你放心,,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p> 這時李阡陌和云樂樂走了過來,,畢冉一看李阡陌內心就有些慌張,他急忙轉開頭故意避免和李阡陌對視,,而云樂樂蹦蹦跳跳的走到畢冉身邊炫耀道:“畢冉,,你知道嗎,我今天和阡陌姐學了十個字,,要不要我寫個你看,?”
畢冉打哈哈的笑道:“樂樂這么厲害呀,來現(xiàn)在就寫給我看,?!闭f著就要帶著云樂樂走,而李阡陌故意走到畢冉前面攔著畢冉,用她那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怎么,,畢大哥好像看見我都想辦法躲著呀,,你是做賊心虛,還是我長得很可怕呀,?”
李阡陌冷漠著臉,,用冷淡的語調調侃著,而畢冉聽在耳里感覺李阡陌好像要向自己算賬一般,,便急忙陪著笑臉說道:“我沒有躲著你呀,,你多想了!”
柳尋墨見李阡陌態(tài)度不佳,,急忙斥責道:“阡陌,怎么和畢冉兄弟說話呢,?”
李阡陌面不改色依舊是保持冷漠的說道:“對對,,畢大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該對畢大哥的態(tài)度不好,?!?p> 雖然李阡陌說話的聲音沒有聽出有明顯的情緒波動,但恰恰是這樣,,畢冉才覺得這話聽在耳里就好像刺一般扎耳,。
畢冉尷尬的笑道:“恩人的話就有點過了,不用那么客氣,,不用那么客氣的,!”
云樂樂瞪著她的圓臉左右看著李阡陌和畢冉,感覺兩人有些不對勁,,便留了個小心眼,,在旁邊的柳尋墨為了緩解這個尷尬的局面,開口問道:“阡陌,,你的傷恢復的怎么樣,?”
李阡陌點頭回應道:“基本已經(jīng)可以正常行動,但還是不能有激烈的動作,?!?p> 柳尋墨嘆了口氣道:“那就好!”
李阡陌點頭詢問道:“南笙怎么樣,,現(xiàn)在找到他被關在哪沒,?”
柳尋墨看了一眼畢冉后說道:“畢冉兄弟還在為這件事情奔波,你就好好養(yǎng)傷,,這些事情交給我和畢冉兄弟就行了,。”
李阡陌回道:“南笙和我一起長大,我怎么樣也要去救他,!”
柳尋墨走到李阡陌身邊說道:“你現(xiàn)在的身體根本不適合折騰,,師兄我會救出南笙的,這你放心,?!?p> 李阡陌還想再說,而柳尋墨組織她不讓她繼續(xù)說話:“不必再說了,,就這么決定,。”
說完,,柳尋墨將手里的劍收回劍鞘之后,,頭也不回的走往前院。
畢冉笑著試探性的說道:“你就聽你師兄的話,,把傷養(yǎng)好,。”
而李阡陌看柳尋墨走開之后,,瞪著畢冉步步逼近,,不明所以的云樂樂擋在畢冉面前說道:“阡陌姐,你要干嘛,?”
李阡陌沒有理會云樂樂,,而是對畢冉說道:“那天晚上在王府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讓我?guī)熜种?,否則我殺了你,。”
畢冉故意裝瘋賣傻的回道:“那天晚上什么事情,,我怎么不記得了,?”
李阡陌哼了一聲說道:“最好如此,要是以后被任何人知曉,,別怪我不留情面,。”
畢冉故意撓著頭問道:“你在說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李阡陌礙于云樂樂也在,,也不好再逼迫畢冉,,只是哼了一聲,轉頭走開,。
待李阡陌走了之后,,畢冉這才嘀咕道:“女人,真的是恐怖呀!”
云樂樂歪著頭不明白畢冉和李阡陌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開口問道:“畢冉,,你和阡陌姐之間發(fā)生什么事了?”
畢冉摸了摸云樂樂的頭說道:“沒事,,沒事,,我和阡陌姐姐之間怎么會有什么事呢!”
云樂樂明顯不相信畢冉,,瞪著畢冉說道:“你是不是欺負阡陌姐了,?”
畢冉白了一眼云樂樂,不忿道:“我欺負她,?她武功那么高不欺負我已經(jīng)算不錯了,!”
云樂樂哼了一聲道:“你已經(jīng)有我了,你不能再打阡陌姐的主意,?!?p> 畢冉輕輕的敲了一下云樂樂的額頭說道:“你呀,這小腦袋都裝得的是什么,,別胡思亂想,我怎么可能打她的主意呀,!”
說著畢冉又再次想起那天在王府里和李阡陌親嘴的情形,,立馬呼吸急促,不自覺的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云樂樂看畢冉發(fā)呆的樣子,,氣的踹了一腳在畢冉的腿上,氣呼呼的跑了,,畢冉回過神來看著云樂樂的背影搖頭笑道:“女人呀女人……”
……
……
到了和福全約定的那一天,,畢冉換上了侍衛(wèi)的衣服,跟隨著福全再次去平西王府拜訪,,畢冉本來以為福全會像建寧公主那樣住在平西王府,,但卻發(fā)現(xiàn)原來福全是住在昆明城的府衙,原因自然是不想被吳三桂的眼線所限制,。
因為福全要到府衙那邊找云南巡撫了解吳三桂的情況,,當然云南巡撫也不敢輕易的向福全透露吳三桂的情況。
畢竟吳三桂隨時可能要了他的命,。
來到王府,,畢冉和其他的侍衛(wèi)那樣跟在福全的身邊,從走進王府開始,,畢冉就有意無意的在觀察著四周,。
在吳三桂安排的會客廳內,畢冉也是第一次見到歷史上真正的建寧公主的模樣,這個穿著旗人服飾的女子,,看起來大約二十多歲,,但是其實此時的建寧已經(jīng)接近三十歲。
歷史上的建寧公主其實就是康熙和福全的親姑姑,,順治的妹妹,,并不是《鹿鼎記》里面那樣,說是康熙的妹妹,。
建寧公主看起來有些富態(tài),,可能是已經(jīng)生了兩個兒子的緣故,臉比較圓潤,,五官不算精致,,但是作為公主,從小嬌生慣養(yǎng),,所以看起來氣質非常高貴,。
吳三桂背著手走了出來,拱手對福全道:“裕親王,,本王剛才有些事情要忙,,所以怠慢了?!?p> 福全也拱手回道:“平西王日理萬機,,本王能夠理解?!?p> 互相寒暄之后,,吳三桂坐了下來,端起茶碗茗了一口之后說道:“上次本王沒來得及問,,裕親王此次來云南要待多久呢,!”
福全回道:“此次來云南行程匆匆,最多再待三天就要啟程回京,?!?p> 吳三桂方向手里的茶碗之后笑道:“就待這么短的時間,這本王都不能帶你好好游覽云南,?!?p> 福全笑著回道:“平西王你客氣了,本次也就是帶著長公主探望你,,云南和京城路途遙遠,,來回行程要數(shù)十天,而且本王在京還有公務,,因此不能待太長時間,?!?p> 吳三桂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如此,那余下幾天,,裕親王你可以好好的在云南游玩游玩咯,,可不能讓此次云南之旅白費了!”
說著吳三桂看了一眼站在福全身后,,眼睛亂瞟的畢冉,,他注意到了畢冉戴著的眼鏡,感覺這一副眼鏡有點眼熟,,但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畢冉此時并沒有心思注意福全和吳三桂的對話,畢竟兩人官場上的對話都是客套話,,沒什么營養(yǎng),。
畢冉?jīng)]有注意到,真是這一副眼鏡讓自己陷入危機之中,。
吳三桂和福全聊著天,,但是他注意力一直在畢冉的身上,這樣的疏忽是畢冉完全沒有考慮到的,。
首先侍衛(wèi)不可能經(jīng)戴著眼鏡,,雖然到了清朝眼鏡已經(jīng)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但是侍衛(wèi)要求很高,,視力也是考核的范疇之內,。
畢冉眼睛亂瞟,明顯有些神不守舍,,這樣也不符合一名侍衛(wèi)的形象。
吳三桂在喝著茶,,心里卻在思索著究竟在哪里見過畢冉帶著的眼鏡,。
思索一番之后,吳三桂突然想起在那天晚上,,其中一名刺客就是戴著這樣的一副眼鏡,,他再次觀察了一遍畢冉,將那天晚上刺客的身姿疊加在畢冉身上,。
為了不動聲色,,吳三桂故意咳嗽用手遮住畢冉的下半臉,最終確定畢冉就是那天晚上其中的一名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