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昏厥
吳澤此人也算是含著金鑰匙出身,,祖父是揚(yáng)州知府,,家中的其他親戚也都在地方擔(dān)任著大大小小的官職,,在某些地方,,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唯獨(dú)到了吳澤這里,,驕奢淫逸不學(xué)無術(shù),,只能是走走關(guān)系,,來到了鳥不拉屎的西陽縣做知縣。
來到了西陽縣之后,,也是吃喝玩樂,,聲色犬馬,大肆斂財和收受賄賂,,將整個西陽縣弄得是一片雞飛狗跳。
也難為吳澤說自己,,稱得上一聲父母官了,,嘖嘖。
因?yàn)閰菨捎行┍尘?,所以平日里上頭的知府和通判對吳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這劉中紅要是一來,只要隨便查一查,,就吳澤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情,,別說烏紗了,恐怕連小命都保不住,。
“大人的意思是,?”陳清焰決定先探探吳澤的口風(fēng)。
“本官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素來仰慕劉大人的為人,,只是一直沒有機(jī)會瞻仰儀容,此次恰逢劉大人巡查,,希望退之能幫本官說兩句好話,,引薦一下,希望劉大人不要因?yàn)橐恍┦芯餮?,在對本官有什么誤會,。”
“這些年,,本官因?yàn)閯傉话?,秉公?zhí)法,為民請命,,無意中得罪了不少的小人,。如果讓他們知道劉中紅大人前來巡查,一定會無中生有,,利用卑鄙的手段對本官進(jìn)行無恥的構(gòu)陷,。”
“不過你放心,,本官絕不會因?yàn)槿绱?,便放棄正義和心中的理想,。”
“只要本官活著一天,,正義就絕不會缺席,!”
吳澤說的那叫一個一本正經(jīng),正義盎然,,簡單的幾句話,,一個活脫脫為民請命,嘔心瀝血的父母官,,眼看就要被人徇私報復(fù),,前途黑暗.......
陳清焰端起茶水,再度輕抿了一口,,假裝疑惑的問道:“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了。只是這.....”
說著,,陳清焰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小木盤,。
看到陳清焰的眼神,吳澤笑瞇瞇的說道:“只是一碗茶水錢罷了,,一點(diǎn)心意,,退之千萬不要和本官客氣?!?p> “你放心,,我絕對不跟你客氣!”陳清焰在肚子里暗暗說道,。
當(dāng)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陳清焰正準(zhǔn)備撈一筆,,然后溜了,,沒想到吳澤眨眼就送上門了。
一個有心送,,一個有心收,,接下來的氣氛,自然是和和睦睦,,當(dāng)然了,,陳清焰也許諾,劉中紅的事情,,就包在他身上,。
當(dāng)然,只是口頭上的許諾,并不算數(shù),!
一番暢談之后,,雙方友好告別。
臨走的時候,,陳清焰將小黃魚用紅布包好,,塞進(jìn)了袖子內(nèi),也幸虧古人袖子大,,能塞進(jìn)去,,不過沉甸甸的,活動起來很不方便,。
曹文在前面引路,,陳清焰緊隨其后,兩人不慌不忙的往府外走去,,待出走庭院,拐角處正好碰到一位美少婦,,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款款走來。
此女約莫二十八九歲左右,,容貌極美,,生的一雙桃花眼,紅唇鮮艷,,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驚人的嫵媚和誘惑,。
當(dāng)然了,最吸引人的莫過于此女香肩半露,,脖頸雪白而修長,,盡管裹胸外面套了一層粉色薄紗,依舊是露出大片的雪白,。
兩人隔著約莫一丈的距離相望,,陳清焰忍不住嘆道:“好兇!”
太可啪了,!
呸,!
太可怕了!
“夫人,,這位是縣丞陳大人,。”知道兩人是第一次見面,,曹文低身恭語介紹道,。
聽到陳清焰的職位,對方似乎稍稍錯愕了一下,,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低身施禮道:“秋梅見過大人,。”
陳清焰點(diǎn)點(diǎn)頭,,沉聲道:“本官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p> 擦肩而過,,陳清焰目不斜視,腳步沉穩(wěn),,表現(xiàn)的極為從容,。
“老曹,剛才那位是,?”
“稟大人,,您說的是秋梅夫人吧。她是半個月前大人新納的第八房小妾,?!?p> 陳清焰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不管到哪個時代,,都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也難為吳澤這個一心為民的青天大老爺了,,才納了八房小妾,!
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和陳清焰沒關(guān)系了,懷揣著五條小黃魚,,陳清焰心里穩(wěn)定了很多,。
他已經(jīng)決定,今晚趁著月色就離開西陽縣,,重回自己的山寨,,那里山清水秀,自己買一個老黃狗,,養(yǎng)點(diǎn)雞鴨,,過上劈柴喂馬的簡單生活。
憑借自己現(xiàn)代人的超前意識加上五條小黃魚,,陳清焰相信自己,,只要前期茍一下,稍微發(fā)育下就能過上舒坦的小日子,。
就在陳清焰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中之內(nèi),,突然覺得身體一晃,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zhuǎn)起來,,然后身體就不受控制的摔倒了,。
“莫非是鴻門宴?茶里不會有毒吧,?”
這是陳清焰昏迷前的最后一個念頭,。
走在前面的曹文聽到響聲,轉(zhuǎn)過頭來正好陳清焰倒地的一幕,,經(jīng)過短暫的沉默后,,府里想起了曹文撕裂般的呼救聲。
“快來人??!”
很快就有幾名仆人前來,在曹文的帶領(lǐng)下,,抬著昏迷的陳清焰,,一路小跑對著偏廳趕去。
“大人,,大事不好了,!”曹文再也顧不上禮儀,小短腿一路狂奔不止,,直接闖入了偏廳之內(nèi)。
吳澤此時正半躺在藤椅之上,,右手摟著豐腴的秋梅,,閉目嘗著這碗燉了足足一個半時辰的銀耳蓮子羹。
“何事如此慌張,?”吳澤略顯不滿的聲音響起來,。
在吳澤看來,只要陳清焰愿意出手幫忙劉中紅的事情,,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不在是問題。
“大人,,陳大人暈倒了,!”
“什么?”
上一秒還穩(wěn)如老狗的吳澤,,下一秒就炸毛了,。
看著被兩個下人抬進(jìn)來,昏迷不醒的陳清焰,,吳澤連聲道:“快,,去請妙手張先生。”
“曹文,,這是怎么回事,?”吳澤急切的問道。
看著吳澤略顯兇狠的目光,,曹文心里苦啊,,他還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稟老爺,,小人也不知道,,小人方才在前面引路,聽到后面“撲通”一聲響聲,,回頭一看,,陳大人就昏迷倒地了?!?p> 吳澤惡狠狠瞪了一眼曹文,,大有陳清焰出事,就拿曹文是問的架勢,。
在曹文的指揮下,,幾個下人將陳清焰抬到了客房臥床之上。
“城隍老爺保佑,,可千萬別有什么事情,。”吳澤雙手合十,,誠心禱告,。
一旁的秋梅看到吳澤在房中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急忙上前貼心道:“方才聽曹管家說,,此人便是新上任的縣丞大人吧,。方才已經(jīng)差人去請妙手張先生了,相信有張老先生出手,,一定能妙手回春,,老爺不必過分著急?!?p> 吳澤長嘆一聲,,“希望如此吧?!?p> “看老爺這著急的神情,,似乎另有隱情?”秋梅看似無心的問道,。
對于秋梅這房新納的小妾,,吳澤內(nèi)心倒是頗為喜歡,,因此也沒刻意隱瞞,“還不是那個監(jiān)察史劉中紅搞得,,退之是兗州人,,和監(jiān)察史劉中紅認(rèn)識,到時候由退之出面,,多少應(yīng)該會有一些薄面,。”
秋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一雙眸子緊緊盯著躺在地上的陳清焰,,似有一絲緊張之色閃過。
不多時,,年過半百的張老先生背著一個藥箱出現(xiàn)了,。
“勞煩張先生了?!眳菨深H為客氣的說道,,顯然對于后者比較尊重。
“大人嚴(yán)重了,,治病救人是老朽分內(nèi)之事,。”
張老先生簡單的客套兩句,,就給陳清焰候起了脈搏,。
房間內(nèi)頓時安靜了下來。
很快,,張老先生左手撫了撫胡須,,點(diǎn)點(diǎn)頭道:“肝氣郁結(jié),肝氣上溢導(dǎo)致的突發(fā)性昏厥,,問題不大。我開個方子,,按時服用即可,。”
聽到這里吳澤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連聲道:“城隍老爺保佑,!”
......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陳清焰醒了過來,,只是這一次,,頭痛的厲害。
一直在床邊候著的曹文,,看到陳清焰醒了過來,,驚喜道:“陳大人,,你醒了?!?p> 說著,,曹文趕緊倒了一杯熱水端了過來。
陳清焰甩了甩頭,,試圖讓意識更清醒一些,。喝了曹文端過來的水,吩咐曹文打開窗戶,,清風(fēng)拂過,,似乎是要舒服了很多。
肝氣郁結(jié),?
肝氣上溢,?
聽了曹文的解釋,陳清焰是有些不太相信的,。
這得郁結(jié)成啥樣,?
才能說暈倒就暈倒!
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曹文看到陳清焰臉色不太好,,沒有過多的打擾,囑咐他多休息,,就退出去了,。
對于老中醫(yī)的看法,陳清焰是不太相信的,。
那種突然昏厥,,帶著一絲詭異,更重要的是,,昏迷的前一刻,,陳清焰感受到身邊刮過了一陣陰風(fēng),那種陰風(fēng),,就好像是常年盤踞在墳場中的那種邪風(fēng),,說不出的陰冷。
莫非這原主陳清焰還有什么隱疾不成,?
一邊在腦海中竭力搜尋原主的記憶,,一邊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竟有此事!”隨著逐漸翻越,,記憶深處一段隱晦的記憶浮現(xiàn)出來,,讓陳清焰瞳孔一所,,心沉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