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千家將就按照一排一百人的隊列整齊站好,,等候著曹變蛟的號令。
“第一百戶,,伏,!”
忽然曹變蛟一嗓子,,第一排的一百家將利索的趴在了地上,這也是之前曹變蛟吩咐好的,,按照各自百戶站成一排,,而且所下指令不局限于火器,可能什么都有,,做不好的,,可要吃鞭子!
“第一百戶,,起,!”
一百家將又飛速的從地上站起。
“第一百戶,,控,!”
話音落下,一百家將整齊劃一的按住肩膀上魯密銃的背帶,,輕輕一甩甩到前方,,左手一抓銃桿端到面前,均做好了一個瞄準的姿勢,,手按在火門處的彎鉤上,,隨時準備射擊。
不愧是曹氏的家將,,擁有如此快的接受能力和精良的火銃,!
一旁的劉隨云暗暗點了點頭。
“第一百戶,,疾,!”
“轟!”
百銃一聲,!
陡然震耳欲聾的火銃怒吼聲響起,火藥極速燃燒之下,,形成強勁的動能,,一排百顆密集的鐵彈迅雷一般筆直的沖入夜色之中!
不過剛剛射擊完的一百家將沒有停留,在硝煙還未彌漫之際,,便快步向后撤去站到了隊列的最后端,,開始麻利的裝填起了火藥和彈丸。
劉隨云則在一旁叫了一聲好:“好,!將軍所思火槍戰(zhàn)陣果然神妙非凡,,若這三千將士熟習此陣,在下預計可與近萬韃子鐵騎野戰(zhàn)而不落下風,!”
曹變蛟也點了點頭,,對于自己這群家將的表現(xiàn),他已經(jīng)非常滿意了,,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生的這群驕兵悍將尾巴翹到天上。
“先生莫要夸他們,,這不過是習練而已,,待到韃子鐵騎全力沖鋒而來之時,再做評斷為好,!”
曹變蛟說罷,,點齊了二百人,讓他們立刻回到莊園的房內(nèi)安歇一個時辰養(yǎng)養(yǎng)精神,,待一個時辰后穿戴上鑲白旗衣甲,,與他和劉隨云一起去賺開盛京城門!
固德喇的莊園上,,眾人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而此刻深夜的盛京城的內(nèi)廷之中,也是一派燈火通明,,氣氛異常壓抑,,不為別的,全是因為皇太極的寵妃,,時為宸妃的博爾濟吉特·海蘭珠病危,!
盛京,內(nèi)廷,,關雎宮
宮外在一應宮女,,太監(jiān)的簇擁中,兩個身穿艷麗旗裝的女子正緊皺眉頭站在那里,,其中大約四十許歲,,容姿綽約的正是皇太極的皇后,博爾濟吉特·哲哲,。
另一個二十六七歲模樣,,容顏精致卻氣度沉穩(wěn)的則是哲哲的侄女,,時為莊妃的博爾濟吉特·本步泰,再說清楚一些,,此女便是野史中所說的大玉兒,,后來歷史上的孝莊太后!
當關雎宮宮門打開,,聽到給海蘭珠診治病情的太醫(yī)說無力回天,,宜早備后事時,兩女都不由得潸然淚下,。
“我這苦命的侄女兒……定是相思皇上才病情日重,,現(xiàn)在居然無力回天了……”哲哲拿著手帕紅著眼睛嗚嗚的哭了起來。
一旁的本步泰雖然也眼眶通紅,,可卻張口說道:“姑母,,聽這太醫(yī)說,海蘭珠姐姐還未歿去,,定是想著與皇上再見一面,,而且皇上一貫最愛姐姐,若是咱們隱瞞不報,,皇上回鑾之時必大發(fā)雷霆,,不管是怕皇上怪罪還是讓姐姐安心歸去,咱們都要盡快通知皇上,,讓他們見最后一面,。”
“有道理,,有道理,,還是你心思細膩……”哲哲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對一旁的太監(jiān)說道:“快,,立刻去鄭親王府上,,讓王爺著人快馬趕去見駕,便說宸妃娘娘病危,,危在旦夕,!”
“嗻!”小太監(jiān)聞言,,生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一溜煙的跑到了鄭親王濟爾哈朗的府上傳了皇后懿旨。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太監(jiān)本想再說什么,,可是看到濟爾哈朗銳利的眼神,,小太監(jiān)訥訥兩聲,,退了出去。
“松山大戰(zhàn)局勢緊張,,皇上若知道宸妃病危,必回緊急回鑾,,若戰(zhàn)局有變,,如何是好?,!”濟爾哈朗有些煩躁的負手來回踱步,。
這濟爾哈朗是個很特別的存在,他不是努爾哈赤的兒子,,只是侄子,,可是卻從小由努爾哈赤帶在宮中撫養(yǎng),而且在皇子中,,與皇太極的關系最為要好,,且為人冷靜懂大局,此次傾巢而出,,留守大任便交給了他,,也用以鉗制阿濟格。
不過現(xiàn)在濟爾哈朗還真盼著阿濟格還在,,雖然阿濟格行事莽撞,,可好歹有個商量的人,就算出了什么差錯,,這個鍋也有人分啊……
濟爾哈朗來回踱步,,本想一咬牙將此事按下不報,可是想到皇太極對于海蘭珠的過分寵愛,,和回鑾時知道自己知情不報,,只怕有殺身之危,只好無奈著人立刻火速傳信,。
而就是濟爾哈朗的這個決定,,為以后一系列的驚天之變,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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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寅時,,雖然已是秋日,,但再過一個多時辰,天色就該蒙蒙亮了,,按照曹變蛟和劉隨云的商議,,眾人趕到盛京城下時,應該剛剛卯時,,天色擦亮,,人一天中最困倦的時刻,,那時賺開城門最佳。
而且別忘了還有身后的兩千八百名家將,,如此大規(guī)模的行軍,,只能在深夜進行,故而約定由曹安民與曹安義率大隊押后,,半個時辰后再行進軍,。
“走!”曹變蛟和劉隨云帶上已經(jīng)換了鑲白旗衣甲的二百家將,,開始向東北方的盛京進發(fā),。
“將軍,有情況,!”
在官道上行進了不過一二十里,,就聽到遠遠地迎面而來的一陣急促馬蹄聲,曹安軍急忙抽出手弩,。
曹變蛟耳朵動了動,,沉穩(wěn)道:“別慌,單人獨騎,,且馬速極快,,恐怕是盛京中傳遞消息的人,放他走,!”
不過曹變蛟想挺好,,可你想想你大半夜一個人跑在路上,突然路上冒出來好幾百人,,你會不會下意識的停下,?
“吁!”那韃子信使遠遠看到官道上就是一群身穿白晃晃紅邊兒衣甲的騎兵,,如此裝扮只有鑲白旗騎兵,,心里放心不少,來到近前勒馬,。
看到這廝停下來,,曹變蛟皺了皺眉,眼看著與曹安民等人約定的時間差不多,,要是多耽擱下去,,曹安民等人出發(fā),驟然兜頭與這個信使撞上,,那又是麻煩,!
還是劉隨云反應快,操著一口標準的滿語說道:“我等是英親王部下,,殿下?lián)氖⒕┏鞘匦l(wèi)力量薄弱,,特命我等回都戍守,。”
“關防,!”那韃子信使面無表情,,且已然右手向腰間摸去。
看到這韃子這幅做派,,曹變蛟暗暗一嘆,,就算是在自家腹地看到自家人還如此小心,若不是劉隨云搜出阿濟格關防,,恐怕自己想進盛京就難了。
“關防在此,?!眲㈦S云掏出懷中早就準備好的信箋。
那韃子信使看到信箋上的紫花大印,,猛地松了口氣:“原來是鑲白旗的兄弟,,我有鄭親王急信送往前線,不耽擱了,!”那韃子信使心系任務也不多疑,,撥轉馬頭繞過曹變蛟等人,一溜煙消失在夜色中,。
“先生,,你在想什么?”曹變蛟扭頭發(fā)現(xiàn)劉隨云有些神游物外,,好奇的問道,。
劉隨云搓了搓手指:“將軍,剛才這信使背上背著的令旗很有意思,,乃是韃子六百里加急的標志,,在下在想,此刻盛京城中有何事需要六百里加急這么緊張的送去前線,?”
“先生,,現(xiàn)在想也是無用,待咱們賺開盛京城門,,殺將進入,,活捉了那個什么發(fā)信的鄭親王,一問便知??!”
聽到曹安軍的話,劉隨云呵呵一樂:“安軍千總所言甚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