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前輩,,先前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前輩見諒,,我今日是想問前輩一些關(guān)于承澤候舊案的事,?!?p> 陸寒韻說話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洛景挑不出一點毛病,。
可一聽陸寒韻說到承澤候舊案一事,,洛景和白芨的臉色就變了,。
特別是洛景,臉色極為難看,,若不是為了顧南依而忍著,,想必陸寒韻早就被收拾了。
白芨是承澤候舊部軍隊里的軍醫(yī),,他不知道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這是洛景最忌諱的,,最不能提的,,每每提起這件事,無疑就是在洛景傷口上撒鹽,,老虎頭上拔毛,,沒什么好下場。
這么多年他也沒問過洛景,,洛景不說,,白芨便也不問。
只是今日陸寒韻一個外人,,為何要提起這陳年舊事,,又為何偏偏是關(guān)于承澤候的事。
陸寒韻又是如何得知,?
洛景黑著臉,,沒好氣的道:“別以為我同意將你留在天水山寨,,你就可以什么也不避諱,真當自己是上賓了,?!?p> 洛景臉上寫滿不悅,不給陸寒韻一點好臉色,,陸寒韻也不惱,,這是人之常情,誰會愿意將自己心里的一塊痛楚展露給別人看,。
“我們一家曾受過承澤候恩惠,,承澤候一案,分明就是陷害,,這么多年來,,我一直與官府周旋,就是為了找出當年承澤候被冤枉的證據(jù),,奈何一直苦尋無果,,洛前輩是承澤候舊部,應(yīng)當知道一些事,,還請前輩告知,,助我早日為承澤候平反?!?p> 陸寒韻態(tài)度誠懇,,句句情真意切,不像是說假話,,可是當年之事,,洛景確實毫不知情。
洛景只是收到承澤候密信,,要他帶著眾兄弟離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再得到消息時,,便是承澤候已經(jīng)遇害,。
承澤候府上下無一幸免,,皆在一夜之間死于非命,候府亦是被火燒為灰燼,。
洛景的臉色雖不太好看,,但緩和了不少,對陸寒韻的敵意也減少了許多,。
洛景卻有了疑慮,,陸寒韻說他曾受過承澤候恩惠,,可受過承澤候恩惠的人比比皆是,為何獨獨只有他甘愿冒險只為查明真相,,偏偏還是陸姓,。
洛景問道:“你說你曾受過恩惠,究竟是多大的恩惠,,能讓你甘愿冒著犧牲性命的危險也要為承澤候平反,?”
“滴水之恩,尚當涌泉相報,,更何況承澤候?qū)ξ业亩骰葸h不止滴水之恩,。”
陸寒韻沒有正面回答洛景的問題,。
陸寒韻是什么身份,,洛景并不知情,也不能保證陸寒韻所言句句屬實,。
更何況陸寒韻明顯在避開他的問題,,那便說明他對洛景還是有所隱瞞。
但卻不知為何,,陸寒韻給洛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與其說似曾相識,不如說陸寒韻長的很像一個人,。
很像已故承澤候陸柏林,。
洛景突然對陸寒韻出手,陸寒韻來不及躲閃,,身上的衣服被洛景撕開了一個口子,。
洛景看到陸寒韻左肩上的一個胎記,眼中滿是震驚,。
洛景收手,,裝作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
陸寒韻和白芨卻頗感驚訝,,這好端端的,,洛景怎么還動手了,動手也就罷了,,也沒傷陸寒韻,,這是要打還是不打?怎么看洛景臉上的神情覺得怪怪的,?
陸寒韻想起自己左肩上的胎記,,立馬用衣服遮住,心中猜測:莫不是他已經(jīng)知曉了我的身份?可自己身上的胎記,,似乎沒多少人知道才是,。
只見洛景思量了一會兒,對陸寒韻說:“你有這份心實在難得,,但當年之事,,我確實不知情,故而多年藏于這天水山寨,,只為查明當年真相,,等待時機,為侯爺平反,?!?p> 洛景頓了頓,腦海中似乎閃現(xiàn)出了當年與敵國交戰(zhàn)之時,,侯爺手中的書信,。
那書信是向敵國透露軍情的,被承澤候發(fā)現(xiàn)并且扣下,,而那幕后牽扯到的人,,似乎是皇貴妃。
洛景仔細回憶,,將這一線索告訴了陸寒韻:“當年侯爺抓獲一奸細,,可他背后牽連到的是當今皇貴妃,再后來便是侯爺蒙冤入獄,,之后的事,,便斷了線索?!?p> 洛景藏匿于天水山寨數(shù)年,,若是想要憑一己之力為承澤候平反恐怕有些難度。
陸寒韻雖為商人,,但他能力通天,,常年與官府周旋,或許陸寒韻更有為承澤候平反的可能,。
與其如此漫長的等待時機,,不如放手一搏,選擇相信陸寒韻,。
更何況洛景已經(jīng)猜到了陸寒韻的身份,,他愿意將承澤候舊部還有顧家軍隊交還到真正的主人手里。
承澤候一案,,牽連眾多,,不是光靠誰就能為其平反的,,陸寒韻需要天水山寨,,更需要去保護好他們,。
陸寒韻開口問道:“前輩可否愿意與我合作,我定會護你們整個山寨周全,,但前提是,,他日若是有任何變故,不論做何決定,,前輩都得聽我的,。”
洛景和白芨,,還有整個天水山寨都是承澤候舊部及其親人,,陸寒韻不會讓他們受到傷害。
但也擔心將來洛景知道了他的身份,,會為了他而做出犧牲,,他不得不先與洛景提出條件。
陸寒韻的話,,與當年承澤候?qū)β寰罢f的話有幾分相似,,從陸寒韻的身上,洛景似乎看到了承澤候,,竟?jié)窳搜劭簟?p> 白芨在一旁并未說什么,,陸寒韻這樣算是觸了逆鱗,可洛景并沒有生氣,,這說明洛景心中有了決定,。
“要我與你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又怎知能否信你,?!?p> “那前輩要如何才能信我?”
洛景信與不信,,在做決定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他是相信陸寒韻的。
陸寒韻如何進的山寨,,為何進的山寨,,洛景都清楚,不過這幾日天水山寨一切太平,,更何況祠堂附近的那一瓶解藥已經(jīng)足夠讓洛景相信陸寒韻了,。
陸寒韻的一舉一動皆在洛景的掌控之中,才會在不知陸寒韻身份之前,,能如此放心將他留在山寨,。
如今陸寒韻的身份又已經(jīng)了然,洛景更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既然自己都覺得陸寒韻不錯,,那就說明顧南依沒有看錯人,,陸寒韻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只不過就是“趁火打劫”罷了,,應(yīng)該也不算什么罪過,,更何況是為了顧南依。
洛景知道顧南依喜歡陸寒韻喜歡的緊,,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但自家閨女的幸福還是要緊的。
“你做了我們天水山寨的姑爺,,便成了一家人,,一家人之間何須談信與不信?!?p> 陸寒韻有些猶豫,,顧南依待他如何,他都看在眼里,,他也不是不喜歡顧南依,,只是有自己的思量。
但陸寒韻想起那日后山發(fā)生的一切,,最終還是開口答應(yīng):“好,,我娶依依姑娘?!?p> 不管是為了自己所要達成的目的,,還是對那日肌膚相親的負責,陸寒韻都得娶顧南依,。
這本沒什么,,只不過卻被顧南依聽見了,也誤會了,。
顧南依熬好藥,,去給陸寒韻送去時,陸寒韻并不在房間里,,以為是洛景派人帶走了陸寒韻,,擔心洛景會為難陸寒韻,便找到了洛景這,。
顧南依站在門口,,聽到洛景和陸寒韻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當作是一場交易,心中五味雜糧,。
她是喜歡陸寒韻,,一心想要嫁給陸寒韻,,可并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若是陸寒韻不愛她,,她嫁給了陸寒韻,,又怎么可能會幸福。
“我不愿意,,我的婚姻大事不是你們用來交易的籌碼?!?p> 顧南依說完,,心中不免難過,哭著跑了出去,。
陸寒韻想都沒想就追了出去,。
“依依~依依~”
陸寒韻無論怎么叫喊,顧南依也沒有停住腳步,,一直往前跑去,,直到從隱蔽的出口,跑出了天水山寨,,陸寒韻就這樣看著顧南依消失在自己眼前,。
顧南依出了天水山寨,忍不住想哭下去,,但還是哽咽著擦去自己的眼淚,。
顧南依覺得很委屈,陸寒韻不喜歡自己便不喜歡,,怎么可以因為一場交易而要娶自己,。
她可是堂堂天水山寨的少當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劫富濟貧的蘭君女公子,,她還愁嫁不成,?
“都給我搜仔細些?!?p> 顧南依還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中,,就聽到一個女子發(fā)號施令。
那人便是江離,,自天水一寨一事之后,,江離回到府中,見陸寒韻還是遲遲不歸,,坐立難安,,便又帶了人手來搜山。
顧南依靜觀其變,,眼看著江離就要發(fā)現(xiàn)天水山寨隱蔽的入口,,顧南依戴上自己的面具,,出現(xiàn)在了江離面前。
“你是何人,,何故在此,?”
顧南依打量著江離問到。
“我是何人不重要,,不過蘭君女公子既然出現(xiàn)了,,那便委屈你跟我回去吧?!?p> 江離一眼便認出了顧南依是蘭君女公子,,是被官府通緝之人,顧止戈為了緝拿此人可是費盡心思,,今日倒是巧了,,讓自己給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