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抵京
“唉,!”
一聲嘆氣聲傳來,,那名商隊掌柜嘆了口氣,,那名武行請來的教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怎么,?后悔了,?”
他只是被這商行請來的訓(xùn)練護衛(wèi)的,,兼行護鏢之責(zé),,并不是這商行的人,,因此也不懼于他,。加上他本就有江湖習(xí)氣,最是看不起潘昌義這種小人,,若不是這掌柜拼死阻攔,,說不準他剛剛就照著那小子砍過去了。
“我后悔什么,?若是商隊出了閃失,,東家不會放過我的?!蹦钦乒癜琢怂谎?,說道:“我只是擔心,回去之后,,潘若海背后的人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之后,,會不會遷怒于我?!?p> 雖然他不知道潘若海背后是誰,,但是能把人強塞進蔡家的商隊里,用屁股想都知道這人背景不簡單,,動他一個小小掌柜豈不是輕輕松松,?
“那你還敢見死不救?”那教頭冷哼一聲,,依然耿耿于懷,。
“唉……”掌柜知道跟這粗人掰扯不清,又是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向后面問道:“剛剛讓你記的東西,,記下來沒有?”
“記下來了,?!鄙砗螅降軕?yīng)了一聲,,說道:“那地方離官道不遠,,不難尋找,。”
說著,,他伸手拿出來一張紙,遞給掌柜,。
掌柜接過那張紙,,看了一眼,遞給了這教頭,,說道:“記一下吧,,說不準日后就用的上了?!?p> 那教頭看了一眼,,抬起頭來,說道:“這樣就行了,?”
紙上是一個地方,,準確來說是那潘若海的墳冢的所在地。
“不然呢,?”掌柜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有什么辦法?”
“這……”教頭想了想,,還真不知道怎么做,。
“沒有就閉嘴?!闭乒窭浜咭幌?,轉(zhuǎn)身離開,上了后面一輛馬車,。
……
魏都,。
城門官站在城門外,畏畏縮縮的,,一句話不敢說,,毫無平日威風(fēng)氣象。
在他身邊,,一個面容不過三十歲的年輕人衣著樸素地站在那里,,駐足遠望,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此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按照常理來說,這城門官已經(jīng)可以吆喝著關(guān)城門了,,不過,,此刻他卻是站在這人身后,,一動不敢動,唯恐引起這位爺?shù)淖⒁狻?p> “怎么還沒來……”那名年輕人嘟囔了一句,,搓了搓手,。身后那名瘦小的男子連忙遞上來一個手爐,年輕人接過,,說道:“按理來說,,今天也該到了?!?p> 城門官只想把頭縮進地里,,只恨自己多長了兩只耳朵。
這兩位是今天下午找到他這兒來的,,本來他還以為是來求他辦事,,結(jié)果這年輕人居然亮出來一塊校事官的鐵牌,甚至還帶來了陛下的手諭,!
他可沒有抗旨不尊的膽子,,于是,就只能陪著這兩位爺在這寒風(fēng)中等著,。
輕輕跺了跺腳,,城門官陪著笑臉,試探著說道:“兩位爺,,不如咱們先去一旁亭子里等著,?”
這天寒地凍的,他可沒有手爐這種嬌貴東西取暖,,早就凍得不行了,。
“等著?!辈挥谜残荛_口,,寇洪就冷冷地說道:“大人不說走,你也不能走,。否則,,你就去校事官的大獄里等著!”
城門官自討了個沒趣,,悻悻退下,,不敢再多說一句。
名字里都帶個“官”字,,但他這城門官,,在校事官眼里連個屁都不如。
不過他心里也是產(chǎn)生了個疑惑:能讓校事官身穿便服,手持陛下手諭來這城門口等待的,,究竟是什么人,?
難道是北境那位親王入京了?
這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他才不會傻到開口去問的,。
不知過了多久,道路盡頭冒出來幾輛馬車,,為首一人騎著駿馬,,轉(zhuǎn)瞬即至,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幾人身前,。
“大人?!蹦侨朔硐埋R,,行了一禮之后,說道:“潯州之案所屬之人盡數(shù)在此,,無一遺漏,。”
“辛苦了,,回去再說,。”詹熊擺擺手,,示意這人帶著人跟上來,,說道:“將這些人先關(guān)在大獄里?!?p> 說著,,他冷冷瞥了那城門官一眼,寓意不言自明,。
“大人放心,,我不會說的!不會說的,!”城門官被詹熊看了一眼,,整個人都炸了毛,連連道:“大人放心……”
等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詹熊已經(jīng)是走出了好遠,,那幾輛馬車已經(jīng)駛進城門了。
咬了咬牙,,城門官還是沒有跟上去,。
和這群瘟神保持距離,已經(jīng)是京中百姓官員的常識了,。
不過,,潯州之案,?潯州有什么大案子嗎?
城門官想了半天,,都想不起來潯州有什么大家大族,,索性也就不想了。
……
“陛下,,潯州的案子,,人證已經(jīng)到京城了?!蔽簩m里,,喜寧恭恭敬敬地說道。
“呼——”魏帝長出一口氣,,才捂著額頭說道:“可算是來了……再不來,,朕就要被這群逆臣給逼瘋了!”
這幾天,,宮門外那群人已經(jīng)是無法無天了,。每天一放衙,就成群結(jié)伴地到宮門前嚎啕大哭,,仿佛他已經(jīng)駕崩了一樣了,。
最過分的是御史臺那群御史,在遲炳仁的帶領(lǐng)下,,這群死腦筋的御史直接成了這次逼宮的主力軍,,一個比一個賣力,仿佛真的是在為國為民一般……
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
“滿朝文武,,除了校事官,朕居然沒有一個可以信得過的,!”魏帝冷冷地說了一句,,語氣里充滿了怒意。
“告訴詹熊,,讓他給朕查,!往死里查!能搞多大就搞多大,!出了事朕給他擔著,!”魏帝手掌狠狠往下一砍,仿佛那是一柄鋼刀,,可以砍下遲炳仁的狗頭一樣,。
“對了。你讓曾韋盯著他,再告訴詹熊,,要是他敢包庇遲炳仁,,朕不介意連他一塊兒砍了!”魏帝想起來詹熊也曾在御史臺待過,,甚至還是遲炳仁的弟子,,又補充了一句。
“……是,?!毕矊幙s了縮頭,應(yīng)了下來,。
這幾日陛下被這群人弄的顏面盡失,,已經(jīng)注定要被人在史書上記上一筆了。
陛下等待這么長時間,,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反擊的時候,,手段肯定血腥異常,說不準就會在史書上再留下一個殘暴之名,。
喜寧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在京城將要掀起的腥風(fēng)血雨了。
這次,,京城真的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