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安舟晚喘著粗氣,,驚醒過來,。
她的床前站著路亦涼和安謐,兩人臉上都掛著擔(dān)憂的神色注視著她,。
她側(cè)頭一看,,臥室所帶的陽臺陽光正好,又轉(zhuǎn)過頭來拿起手機一看,,中午十二點,。
她竟是一覺睡到大中午,。
“舟晚,,你可算醒過來了,你從昨晚昏睡到現(xiàn)在,,怎么叫也叫不醒,。”安謐開口,。
而路亦涼站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她問:“你現(xiàn)在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卑仓弁硖撊鯚o力的回他。
察覺自己滿身的冷汗,,她對兩人說:“我想先洗個澡,,你們出去等我?!?p> “好,。”兩人只好點頭出去,但又擔(dān)心她的身體也不敢走遠,,紛紛站在門口守著,。
安舟晚起身去了浴室,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她呼出一口氣,,輕聲嘆道:“一時不查,竟被你的煞氣纏身,?!?p> 等她整理好后打開臥室門跟兩人一起下了樓,她坐下后,,見路亦涼坐在她對面端起碗吃飯,,她突然想到自己能醒過來好像是因為他焦急的情緒硬生生將自己從夢魘中拉了出來。
而他之所以會焦急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
安舟晚想明白后,,拉開椅子坐下,抬眼盯著他看,。
看來,,這次自己欠了他一個人情。
安舟晚心情更糟糕了,,她討厭欠別人人情,,但欠都欠了只能去還。
安舟晚端起盛好米飯的碗,,對著他出聲:“我可以任你差遣十天,。”
“嗯,?”
路亦涼沒反應(yīng)過來,,好端端的安舟晚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安謐也是一愣,,但隨即考慮到了可能的原因,,所以沒吭聲,繼續(xù)吃飯,。
安舟晚低頭夾菜,,安靜吃著飯,也不打算跟路亦涼解釋,。
這搞得路亦涼一頭霧水,,飯都不能好好吃了,只顧著一個勁的猜安舟晚說這話是怎么了,?
難道是她還沒睡醒,,在說夢話,?
吃完飯,安舟晚帶安謐來到自己的書房,。
安謐看著她準(zhǔn)備文房四寶,,然后鋪開宣紙寫字,并沒上前打擾,,而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看她寫字,。
安舟晚行云流水地寫著,很快一氣呵成,。
等寫好這幅字,,安舟晚拿起來看了看,然后遞給了安謐,。
安謐立馬雙手接過,,定睛一看,是行書下的“將軍百戰(zhàn)死”,,字跡筆走龍蛇,,鐵劃銀鉤,氣勢磅礴又帶有悲涼蕭索,。
她看向安舟晚,,不明其意。
安舟晚伸手拿回這幅字,,仔細端詳,,清冷開口:“我昨晚與陰魂打斗,雖重傷她,,卻不小心讓她的一絲煞氣纏身于我,,這絲煞氣里包含她的恨和不甘。這煞氣讓我陷入夢魘,,差點出不來,?!?p> 說話時,,她隔空取物,本放置在床頭柜上的鎖靈囊頃刻間到了她的手中,,里面的煞氣所剩無幾,。
“煞氣過重,執(zhí)念過深,,又加上被人封在洞里不受天地感應(yīng),,難怪能存在八百年?!?p> 這話是安舟晚說給陰魂聽的,。
煞氣是殺人所來,,而執(zhí)念是被害所來。
“從我成為孤魂野鬼時起,,我記不得這些了,,現(xiàn)在你幫我想起來這些前塵往事,讓我終于知道自己這八百年來恨的到底是什么,?!比允悄谴菩垭y辨的聲音。
安舟晚眼神深了深,,問:“漾,,你后悔嗎?”
聽到這個熟悉且久違的名字,,陰魂在鎖靈囊發(fā)出聲響:“當(dāng)然悔,!但更多的是心痛!”
“我把女帝當(dāng)摯親,,可她是如何對我的,?為了守護她的國家,我壓抑著自己的少女心思,,我喜歡軍師可我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而是一門心思的為女帝守護國都。直到死的時候,,他在我耳邊說他喜歡我,,我才知道我們兩個是相互喜歡?!?p> “我愛的人想要我死,,愛我的人因我而死??杀瘑??有什么比這個更讓人絕望的事呢?”
隨著這一聲悲嘆,,最后一絲煞氣消散,。
安舟晚閉了閉眼,半響,,睜開眼對安謐吩咐道:“去幫我準(zhǔn)備一下,,稍后我要為漾和麻雀妖超度?!?p> “好的,。”安謐應(yīng)下,,然后走出書房,。
安舟晚站了許久,,活了一千多年,她不懂親情,、愛情,、忠貞,可偏偏她能感知別人的情緒,,會不會有點諷刺,?
想到漾的事情,她的心中生起熟悉的壓抑和無力感,。
每每探知別人的情緒,、別人的記憶,她都是這種感覺,,她不懂這些人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些復(fù)雜的情緒,,從而做出可笑又可憐的事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