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長老房門外,一直由林染負(fù)責(zé)看守,瞳莞求見,立即通報(bào):“長老,,公主在外求見,?!?p> 尉遲長老示意:“請她進(jìn)來,?!?p> 瞳莞推門進(jìn)去,,稟告道:“長老,,莞兒此去凡間,偶然尋找到一卷天書,,想著交由長輩保管最為妥當(dāng),,特來奉上?!?p> “天書,?”尉遲長老略感震驚,“在何處,?”
瞳莞側(cè)首,,吩咐狐妖:“小狐貍,拿出來吧,?!?p> 狐妖將天書藏于攝魂之中,將天書取出之時,,頓時金光乍現(xiàn),。天書浮在半空中,慢慢展開,,足有一尺長卷,,隨著金光緩緩落到長老手中。
“這果然是天族千年前丟失的寶物??!”尉遲長老見天書心中甚喜,,“公主立此大功,想必你父親在天之靈,,也可得以安慰了,。”尉遲長老看向狐妖,,吩咐道,,“你先退下,我和公主還有要事相談,?!?p> 狐妖不發(fā)一語,轉(zhuǎn)身經(jīng)過瞳莞身邊時,,低聲提醒:“記住你答應(yīng)我的,。”
瞳莞點(diǎn)頭應(yīng)允,。
待狐妖走出尉遲長老房間后,瞳莞繼續(xù)道:“如今,,已有一卷天書,,只要再找到其他兩卷,再獲得龍珠之力,,便可讓妖神現(xiàn)世,。到時候,一統(tǒng)天族……”
尉遲長老打斷她,,面色略顯愁容:“眼下尋找天書倒不是最難的事,,只怕龍珠難獲啊,!”
“那龍珠究竟藏在天族何處,?”瞳莞問。
“龍珠乃天族太子的隨身之物,?!蔽具t長老對天族太子也有些耳聞,向瞳莞說起,,“這位天族太子是含著龍珠出生的天命之子,,雖年紀(jì)尚輕,但資質(zhì)聰穎,,可謂是天族的棟梁之才,。只是這性格極為桀驁,也從不與人親近,,要想從他身上拿到龍珠,,只怕不易?。 ?p> 瞳莞聽聞,,倒是有興趣會一會,,便向尉遲長老保證道:“長老放心,莞兒一定會想辦法從那天族太子手中得到龍珠,?!?p> 走出尉遲長老房間,見狐妖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發(fā)呆,,瞳莞問道:“你還沒走,?”
“在這等你啊,!”狐妖見她出來,,立刻從石階上站起來。
瞳莞稍作調(diào)侃道:“龍珠我一時半會還拿不到,,恐怕你要等上好一陣子了,。”
“倒也不急,?!焙炙欤澳愦饝?yīng)我的,,我可記著呢,,不怕你食言?!?p> “你這么相信我,?”瞳莞感到不可思議。
狐妖點(diǎn)頭應(yīng)答,,不住的夸贊道:“你為人直爽,,還有些俠肝義膽,你這個朋友啊,,我交定了,!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洛瑤,?!?p> “我叫瞳莞?!?p> 瞳莞友好道:“你若愿意的話,,便住下來吧?!?p> “樂意至極,?!焙笾坏谩?p> 凡間一行,,燁塵既沒有捉住狐妖,,也沒能將天書帶回,自知過失,,特來向天帝告罪,。
“父帝!兒臣此去凡間,,偶然打聽到一卷天書的下落……”
“此言當(dāng)真,?”天后震驚。
天帝忙問:“那你可有將天書帶回,?”
“父帝恕罪,!”燁塵立刻跪下,稍作猶豫,,容稟道,,“兒臣……沒能帶回,現(xiàn)如今,,恐怕已落入魔族之手,。”
“怎么會這樣,?”天帝皺眉嘆息,面容并無遷怒之色,。
燁塵低首認(rèn)錯:“只怪兒臣一時疏忽,,還請父帝降罪!”
“魔族本就狡詐,,這也不是塵兒的錯,。”天后實(shí)話實(shí)說,,為燁塵開脫,。
天帝抬手道:“你先起來吧!”
“謝父帝饒??!”燁塵起身,繼續(xù)道,,“兒臣定會加緊追查另外兩卷天書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回稟,?!?p> 瞳莞只身一人來到天門外,,被守門的兩個天兵攔下,為了不引人注意,,只好出手將二人打昏,,趁機(jī)偷偷溜進(jìn)天宮。
在到處是仙氣繚繞的天宮之中,,瞳莞身穿一襲黑衣在此行走實(shí)在太過惹眼,,她一路躲過巡查的天兵,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一座大門緊閉的宮殿前停了下來,。
瞳莞抬頭望去,只見宮殿之上的匾額上用金色的字體寫著“鳳鸞宮”三個大字,。瞳莞晃神,,腦海中竟不斷涌出夢里時常出現(xiàn)的畫面,在面前這扇門的背后,,有一個小女孩在院中的桃樹下蕩秋千,。她不自覺地慢慢走進(jìn)這扇門,越靠近,,這幕畫面似乎就越清晰,。頓時感到頭痛欲裂,所有的畫面一瞬間在她的腦海里四分五裂,,形成大大小小的記憶碎片,,四散開來。
就在瞳莞想再邁進(jìn)一步,,推開那扇門時,,身后傳來了呵斥的聲音:“何人膽敢私闖天宮?”
瞳莞回頭,,出于防衛(wèi),,便出手傷他。
“是你,?”晏清一個閃身躲過,,再看清瞳莞的外表之后,驚道,,“你是那個魔族妖女,?虧我們殿下上次救你,你就是這樣報(bào)恩的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瞳莞不和他多言,“把龍珠交出來!否則,,休怪我將這天宮攪得天翻地覆,!”
“你休想!”晏清怒斥道,,“你這個妖女,!私闖天宮!罪不容赦,!”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瞳莞二話沒說,迅速出手,,二人便打了起來,。
打斗聲引來了附近巡查的天兵,紛紛趕來協(xié)助晏清,,直到將瞳莞逼到了天門外,。瞳莞本不想傷人,奈何他們糾纏不休,,無奈之下,,她釋放出紅蓮業(yè)火,怒殺了幾個天兵,。
這一舉動,,引來了更多的天兵,將瞳莞重重圍住,,聞聲而來的燁塵望著這個他一次又一次親手放過的魔族公主,,冷然道:“魔族與天族近十幾年來互不干擾,不知魔族公主這是何意,?”
瞳莞怒道:“魔族與天族勢不兩立,!你們天族殺了我父親!這筆血債以為過了十幾年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嗎,?”
“魔尊意圖復(fù)活妖神,危害三界,,死有余辜,。”燁塵神情淡漠,,反問道,,“本就是你父親做錯了事,你又何故向天族討債,?”
“殿下,!何必與她多言?”晏清決定道,“讓我抓了這個魔族妖女交給天帝天后處置,!”
“殿下,?”瞳莞愣神,“你是,?”
“當(dāng)然是我們天族的太子殿下了,!”晏清沒好氣道,“你這個魔族妖女這般不識好歹,!枉費(fèi)我們殿下耗損修為為你渡氣,!”
“你是天族太子?”瞳莞瞬間瞪大了雙眸,,愣了許久,。曾與他有過數(shù)面之緣,也得他幾次相救,,原本還對他心存感激,。即便知道他是天族之人,也以為他不過是個無名散仙,,阻礙不了她報(bào)復(fù)天族的決心,。不曾想,他竟是天族太子,,是她最大的宿敵,。這一刻,他之前留在她記憶里所有的印象一瞬間蕩然無存,。
不知為何,,他明知她是自己的敵人,可每次見到她時,,那種莫名的熟悉之感都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再一次放過她,。就這樣,一次又一次,,他始終對她狠不下心來:“我本不想與你為難,,速速離開吧!”
“枉我錯信于你,,你卻欺我瞞我,!”瞳莞此刻的失望、憤怒,、怨恨,、一瞬間涌上心頭,“你們天族屠盡我魔族千萬條生靈,。你們說魔族濫殺無辜,,那你們天族又何嘗不是濫殺無辜!枉修正道!”
“誰敢在天門外造次,!”陌璃聞聲尋到天門外,,見此場面,憤恨不已,。
“你又是誰,?”瞳莞輕蔑地瞥了她一眼。
“大膽妖女,!”陌璃怒道,,“竟敢在我天界撒野,還有王法嗎,?”
“我管他天界魔界,,我便是王法!”瞳莞一出手便打傷了陌璃,,她沒及時躲開,,捂著被瞳莞打傷的肩膀處,叫道:“你竟敢傷我,?”
“我有何不敢,?”瞳莞完全沒有把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人放在眼里。
“還愣著干什么,?”陌璃命令重重天兵,,“把她給我拿下!”
一群天兵將瞳莞重重圍住,,瞳莞便和他們交起手來,,打斗聲引來的天兵越來越多,瞳莞勢單力薄,,且有傷在身,,眼看落入下風(fēng)。
燁塵出手阻攔,,訓(xùn)斥道:“陌璃,!夠了!不要再鬧了,!”
“表哥,!”陌璃恨道,“這妖女欺人太甚,,我今天一定要教訓(xùn)她!”
“誰教訓(xùn)誰也還不一定呢,!”瞳莞偏不認(rèn)輸,,直奔向陌璃,趁其不備,出手打了她一掌,,便負(fù)傷逃走,。
“陌璃郡主!”晏清不甘,,立刻派兵捉拿瞳莞,。
“晏清!”燁塵叫住他,,“不必追了,!”
“殿下!”晏清不明所以,。
燁塵輕道:“陌璃傷勢要緊,,你速將她送去清風(fēng)殿?!?p> “是,!”晏清聽命,扶起昏迷不醒的陌璃向清風(fēng)殿的方向走去,。
清風(fēng)殿環(huán)境清幽,,景色怡然,里面住著一位隱居的醫(yī)仙,,過著與世隔絕般的生活,。
這位醫(yī)仙是自小看著燁塵長大的,為人十分幽默風(fēng)趣,。見燁塵正往清風(fēng)殿的方向走來,,醫(yī)仙迎上前去打趣道:“小燁塵?你可是好一陣子沒來看老夫了,,你瞧瞧我這清風(fēng)殿,,冷冷清清的沒個人氣,好生無趣,?!痹捯魟偮洌@才注意到燁塵身后的晏清背著昏迷不醒的陌璃,,皺了皺眉道,,“喲!這不是陌璃那小丫頭嗎,?這是怎么了,?”
燁塵道:“醫(yī)仙前輩,陌璃受傷了,,煩請您給看一下,?!?p> “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醫(yī)仙詫異,,覺得實(shí)在是新奇,,“這丫頭平時不欺負(fù)人就不錯了,天宮里有什么人敢傷害她呀,?”
燁塵神情嚴(yán)肅:“她是被魔族人所傷,。”
“魔族,?”醫(yī)仙感到驚恐,,“快扶進(jìn)去讓我看看!”
晏清將陌璃扶進(jìn)清風(fēng)殿的客房中,,隨后去門口守著,。醫(yī)仙診斷一番后,松了一口氣道:“好在只是運(yùn)功過度,,經(jīng)脈受損,,并無大礙,休息幾日就沒事了,,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了,。”
燁塵突然走神,,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出瞳莞的身影,,初見她時的情景,和今日她擅闖天宮與眾天兵交手時颯爽的英姿,,無時無刻不在牽引著他的思緒,。
醫(yī)仙見他神情恍惚,搖了搖頭道:“哎,,不對不對,?小燁塵才不會擔(dān)心這個丫頭,瞧你這副愁容,,到底是所為何事?。靠煞裾f來讓老夫聽聽,?”
燁塵走出房間,,站在廊前,望向遠(yuǎn)處,,嘆息道:“不瞞醫(yī)仙前輩,,燁塵確有一事尚且不明?!?p> “不妨說出來,,讓老夫?yàn)槟闩艖n解難?。俊贬t(yī)仙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不經(jīng)常吐露心聲的他,卻時常在醫(yī)仙面前敞開心扉:“不怕前輩笑話,,我的心里不知是怎么了,,總是無時無刻的牽掛著一個人,一個讓我放不下的人,。她似乎和我幼年的記憶有關(guān),,可我卻怎么也想不起來?!?p> “心中有所牽掛,?”醫(yī)仙低聲重復(fù),不免有些好奇,,“不知你的那份牽掛是怎樣的一個人?。俊?p> 燁塵仍望向遠(yuǎn)處,,腦海里滿是她的樣貌,,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她一副冷漠的面孔,隱藏在面紗之下,,雖看不清她的容顏,,她卻讓我有著似曾相識之感。甚至,,我明明親眼所見她打傷了陌璃,,卻不由自主的想著那個傷陌璃的人?!?p> “看來小燁塵長大了啊,,是有了心儀的姑娘?!贬t(yī)仙聽后不由得笑了,,猜測道,“不過你方才說,,她就是打傷陌璃的人,,那姑娘是魔族之人啊,?”
“實(shí)不相瞞,,她確實(shí)是魔族公主不假,而且我兩次下界都曾與她相遇,,卻至今還未知她的芳名,?!睙顗m疑惑不解,滿臉愁容道,,“她雖是魔族之人,,可她隨身帶著我的天水滴,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魔族公主,?她該不會是……”醫(yī)仙愣了一下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又很快排除了這個想法,,“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該不會什么,?什么不可能?”燁塵追問,,“醫(yī)仙前輩,,您把話說得清楚一點(diǎn)!過去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我是否忘記過什么,?您告訴我!”
醫(yī)仙欲言又止,,最后有意避開了這個問題:“陌璃那丫頭醒了,!去看看她吧!”隨后他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醫(yī)仙前輩,!”燁塵在原地叫著,他也沒有回頭,。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忘記過什么?還是,,有什么事是故意隱瞞他,,讓他忘記的?醫(yī)仙前輩話里有話,,究竟有何玄機(jī),?他真的很想去弄清楚。
從房中傳來陌璃虛弱無力地叫聲:“表哥……”
燁塵聞聲,,走進(jìn)她的房里,,站在她床邊,冷聲道:“你無礙了吧,?”
“怎會無礙,?”陌璃一臉委屈,,抱怨道,“你看那妖女把我傷的,?可差點(diǎn)要了我的命呢,!”
燁塵不予理會,實(shí)話實(shí)說:“你只是運(yùn)功過度,,她也未曾真正傷到你,。”
“表哥,,你怎么幫那個妖女說話呢?”陌璃不悅,,“難不成,,你們認(rèn)識?”
燁塵沉默不語,,半晌,,才道:“你既無礙,便早些休息吧,!”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
“表哥,!”陌璃坐起身,,望著他走出房間的冷漠背影,心中甚是不悅,。她總覺得,,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卻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清楚的感覺到,,他越來越疏離,越來越冷漠,,越來越難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