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了好幾天如瀾的身體總算能自如的活動起來，如潮隔三差五就會去屠宰坊背木材回來劈,。

　　如瀾每天跟在身后去街上看看都是什么樣的,，灰塵撲撲的街上吆喝不斷,，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非常的刺鼻子,。

　　幾天打探下來,，她掂量了又掂量,，兜里的十幾文錢可都是哥哥摔碎汗珠子掙來的,，輕易不能折進去了。

　　楊大叔今天我哥哥劈的木材不要工錢了,，你看能不能給我一副下水抵工錢,？如瀾討好的問楊伙計。

　　行,，咋不行呢，下水又賣不掉,。楊屠夫的侄子爽快的答應(yīng)了,。

　　妹妹咋能不要工錢呢,？如潮一聽急了，一副下水才幾個錢,？

　　如瀾拉拉哥哥的手示意他別說了,。

　　兄妹倆垂頭耷腦袋的跟過去拎東西，伙計回去一說明情況,，楊屠夫立時高興的答應(yīng)了,，還大方的把屠宰坊里的邊角都給了兄妹倆，伙計找了一個木盆給如瀾她們用,。

　　東西都撿到盆里抬回去的,。

　　妹妹我們要這些東西做什么？沒鹽沒油的還有味道,，如潮埋怨到,。

　　哥你總不能一直劈材吧！現(xiàn)在年關(guān)他們要用的多,，過完年不忙了還有的劈嗎,？到時候我們吃什么？

　　如瀾說完把東西倒出來,，空盆就讓哥哥送回去,，如潮聽妹妹說的頭頭是道，他一句話都反駁不了,，心里也就接受了,。

　　回來的時候被妹妹指揮著燒熱水，清洗豬頭,，豬蹄,，尾巴，大腸和內(nèi)臟,。

　　兄妹倆忙活了一下午才洗出來,，晚間的時候如潮燒著火，如瀾拿刀把豬頭靠脖子地方的肉割了下來,，又把尾巴處巴掌大的肉也割了下來,，在熱鍋里翻炒煉油汁出來。

　　如潮聞著肉香肚子里咕咕響,，有油呢,！不由得佩服起妹妹來。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把所有能煉油的肉都熬了,，足足有一滿罐子呢！

　　熄了火兄妹去睡覺,，如潮興奮的幾乎睡不著,，妹妹煉肉的時候撒了一點鹽翻炒,，他做夢都沒想到肉味這么香！吃到嘴里他幾乎都舍不得咽下去,。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兄妹倆才起來,，接著做頭天沒做完的事情，這次弄的是豬肝心肺,，經(jīng)過熱水的煮熟,，撈出來就沒那么腥氣了。

　　如瀾用刀把肝心肺剁碎,，又去屋里拎了她前兩天買的豆子磨的淀粉,，就這點粉花了她十文錢買回來的豆面做的，稀罕金貴著呢,！

　　讓哥哥燒了一鍋開水,，粉水攪拌著淋進去，時不時的用勺子攪動,，鍋里開始出現(xiàn)糊糊狀,，又把切好的肝臟舀一碗進去，切碎的肉皮放了半碗,，攪拌均勻后撒上鹽,，如瀾又跑出來回來時手上多了一顆東西，用水沖洗干凈后剁碎撒進去,，一直攪拌到聞不見腥味才少少的放了一點油進去,，金黃的熱油珠子漂在湯上面，霎時香氣四溢,。

　　如潮聞的直抽氣,，太香了！

　　如瀾看了笑笑盛了一碗給她哥哥,，自己也盛了一碗,，這就是兄妹倆的中飯了。

　　嗯,！又香又好吃,，如潮臉埋進碗里急切的喝著。

　　哥不夠喝鍋里還有呢,，你慢點,。

　　如瀾吃完了，洗手攪了一碗粗面湯,，拿出她洗干凈的瓦片疤疤賴賴的,，放在燉藥的爐子上燒熱攤餅子，缺鐵的年景貧民是用不起鐵的。

　　薄薄的一層反復(fù)拍平壓扁,，在鏟起來切好,。

　　哥你來做就按照我剛才的方法。

　　如潮接過面碗小心翼翼的刷著,，可不能浪費了這是吃的。

　　如瀾去她們睡覺的屋里翻找了半天,，找了一件干凈的破衣服,，又用梭針把小籃子里外還有蓋子都縫上了布。

　　切好的餅子一捆捆碼好,，鍋里的湯就用罐子裝好外面也套上套子,，這就是簡易的保溫箱了。

　　哥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了,，如瀾一溜煙的跑出去,，懷里揣著最后十文錢來到屠宰作坊。

　　楊大叔我能求你個事嗎,？

　　瀾丫頭什么事,？楊屠夫長得比較魁梧，因此在這一帶沒什么低保敢對他吆五喝六的,。

　　哥哥承蒙你賞飯吃,，我們才不至于餓肚子，可我們總不能一直給大叔你添麻煩吧,！我想擺個小攤子賣點吃的,，這十文錢大叔你看能不能幫我跟地保說說，我知道有點少,，我目前只有這么多了,，剩下的等我賺到了就補齊行嗎？楊屠夫是一個熱心腸的人,，所以如瀾敢這樣求他,。

　　有志氣的好孩子，這事包在楊大叔身上了,，楊屠夫握著手心里溫熱的錢,，想來這錢定是日夜不離身才捂的這么熱。

　　謝謝楊大叔,，如瀾高興的給楊屠夫鞠了一個恭,。

　　這孩子，不值得謝,。

　　如瀾回到家,，她哥哥的餅子也貼好裝完了。

　　罐子里湯也裝滿了，如瀾捆了一兜木材頭子,，兄妹兩人抬著罐子背著籃子來到街邊,，如潮又二次回去搬爐子拿碗過來。

　　他之前不知道妹妹要做什么,，到這會總算明白過來了,。

　　爐子拿過來架上剛點著木頭，買的人還沒來,，倒是來了六七個乞丐,，眼里滿滿的惡意看著倆兄妹。如瀾從籃子里把菜刀拿了出來,，惡狠狠的看著這群乞丐,，大有種拼命的架勢。

　　硬的怕惡的,，惡的怕不要命的,，乞丐們倒也沒敢上前來，最后來了一個小乞丐去了領(lǐng)頭耳邊說了幾句話,，幾個人才散開走遠了,。

　　如瀾知道這是地保出面了。

　　走一走,，看一看了,，帶肉的湯只要十五文錢一碗還送個薄面餅子了，清脆的童音穿梭在鎮(zhèn)中心,。

　　有人停下腳步仔細的聽了一會接著走了,，也有人好奇到底是什么湯要十五文錢？

　　小孩給我來一碗,，一個不是很面善的人過來要了一碗湯,，如潮慌忙用抹布擦著桌子板凳，這是第一個客人得伺候好了,。

　　老爺十五文錢,，如瀾拿著錢盤子過去收錢。

　　怎么的還沒吃上就要錢,？

　　老爺我們是小本生意,，今天的地保費都還沒交齊呢，你發(fā)發(fā)善心,。

　　來人被如瀾將住軍了,，加上又是個孩子討生活，倒也沒怎么為難,，哼哼了一聲,！給了十五個銅板,。

　　如瀾收了錢麻利的盛了一大碗湯送過來，如潮接到妹妹的眼色跟著送來粗面餅子,，老爺這餅子泡湯里也好吃,，喝口湯吃口餅子也有味道。

　　那人接過勺子低頭喝了一口湯,，咬了一口餅子,。還按照如瀾說的法子泡了一兩口餅子，沾了湯汁的面餅子吃著飽脹有嚼頭,，跟干吃又是不一樣,。

　　我老鄭走南闖北還沒喝過這種湯呢！這湯不錯,，如瀾一聽方知是地保過來了，走上前把銅板又遞了過去,。

　　鄭老爺,，我們兄妹年紀小不懂事，沖撞了您,，這湯就當我們給你賠罪了,。

　　鄭地保滿意的點點頭收起了錢，是識趣的孩子,，喝完湯心滿意足的起身,，你們兄妹安心做生意。

　　好勒,！謝謝鄭老爺,。

　　有人看見鄭霸王都滿意了，想必這湯真不錯,，都紛紛懷著獵奇的心理過來要了一碗,。

　　一時間如瀾兄妹還真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