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事情有些蹊蹺,,許安沒有輕舉妄動,,在人群里觀察了片刻,,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昨天,韓庚這小子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蘇慕白想要找一本上等的心法,。
于是乎,,便帶著靈石,,到山下去倒騰去了。也不知道這廝是走了狗屎運還是怎么著,,還真就讓他找到了一本四品的心法典籍,。
似這類功法,品質(zhì)越高,,其古言文的破譯難度也就越高,。韓庚這廝連部二品的《胎息訣》都看不明白,就更別談這部四品的心法,。
不過,,他看不懂沒關系,典籍上還有大學者的鑒定,,足以證明這本書的真?zhèn)巍?p> 四品的心法啊,,這在玄清門典藏閣,也不過收藏了十幾本,,足見其珍貴程度。而且,,韓庚遇到的這本,,要價還不高。
碰上這么好的事,,韓庚想也不想,,就給買下來了?;氐缴介T,,轉手就賣給了蘇慕白。
本想著憑此攀上蘇慕白的交情,,順便還能賺上一筆靈石,。
怎知,到了今日,。蘇慕白帶著這部心法,,來到典藏閣找王管事解讀,王管事卻說這書并不是心法,,只是一篇用古言文撰寫的游記而已,。
追問下來,得知是韓庚賣給蘇慕白的,。王管事立馬就喚人找來了韓庚,,帶著蘇慕白,來到了這里,,當眾批斗,。
“照理說,有大學士的鑒定,應該不會有假才對啊……”弄明白事由,,卻讓許安更加疑惑了,。
專業(yè)的譯者,有兩條路可選,。要么就是借助古言文修煉道途,,要么在積累到一定的學識后,到天閣去參加考試,。
取得資格者,,可成為學者,再升級便是學士,、大學士,、天閣大學士。
學士,,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職業(yè),。他們不修道途,畢生只追求無窮的知識,,希望能解開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
若是說起修煉,許安認第二,,普天之下無人敢認第一,。
但要論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識,在大學士面前,,就連許安也只能甘拜下風,。
同時,心法,、功訣這類修煉典籍的品次優(yōu)劣劃分,;法寶、裝備的品級確認,,該如何鑒定,,也是由天閣來制定標準的。
可以說,,天閣是這個世界標準的制定者,,甚至說他們是人族智慧的巔峰都不為過。
像古文言這種東西,,對大學士而言,,只屬于基本功。不過,,大學士只負責鑒定,,并不解讀古言文,。
只要得到大學士的認證,那就妥妥是真的沒跑了,。
“王管事,,您在看看?!彼妓鏖g,,涼亭上又響起了韓庚的哀求聲:“那真是大學士的認證?!?p> “這是大學士的鑒定不假,。”王管事似乎已經(jīng)認定了韓庚在作假,,小眼神斜斜地瞄了一眼,,旋即又陰笑著回答道:“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做的手腳,?!?p> 說話間,王管事似是為了要讓眾人看個明白,。打開了手中那本古籍的書頁,,只見扉頁上,只見其上書寫著一行清秀的小楷:經(jīng)鑒定,,該道經(jīng)為四品心法,。
落款處,,是一方紅色印章,,這是大學士印章獨有的靈印。
在場的眾人,,都可以辨識出來,,那確實是大學士的認證無疑。
但王管事卻顯然不是這么想的,,只見其一手指著扉頁上的靈印,,進而解釋道:“你先將這帶有靈印的一頁小心剪裁下來,再嫁接到這本雜談游記上,。如此一來,,本一文不值的雜文,就讓你賣了個高價,?!?p> “哼,但任憑你做得天衣無縫,,也瞞不過我的眼睛,?!蓖豕苁吕渎曋^續(xù)道:“只消解讀其中內(nèi)容,,便能一眼看破你的詭計,。你這手法,也只能誆騙不精古言文的人,?!?p> 眼瞅著王管事已經(jīng)不聽他解釋了,韓庚只得求助般地望向身邊的蘇慕白:“蘇師兄,,你信我,,我真沒作假?!?p> 蘇慕白劍眉微皺,,似乎對王管事鬧出的動靜,感到有些不悅,。再看韓庚那苦苦哀求的模樣,,也動了幾分惻隱之心,擺手道:“想來,,這位師弟也應當不是有意而為,,此事便不再追究了吧?!?p> 一聽蘇慕白肯放過自己,,韓庚瞬間就松了口氣。但還沒等他笑容顯露出來,,王管事又是一盆冷水潑來,。
“蘇師兄大人有大量,不欲追究你的過錯,?!蓖豕苁嘛@然不打算就此放過韓庚,冷笑著:“但你掛著我千仞峰的名頭去招搖撞騙,,若不嚴懲,,豈不壞我千仞峰的名聲,敗我玄清門的聲譽,?,!”
這頂帽子扣下來,韓庚的臉瞬間扭得比苦瓜還要苦,。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辯解幾句,但明白現(xiàn)在王管事無論如何都聽不進去了,,便也沒有再做聲,。
“此事,,應該如何處罰,我也做不了主,?!蓖豕苁陆柚鴦蓊^,繼續(xù)說道:“咱們還是到執(zhí)法堂走一遭,,讓二長老判決吧,。”
“執(zhí)法堂……”韓庚腿肚子一軟,,雙眼一抹黑,,險些就此暈倒。
玄清門,,在聽到執(zhí)法堂這三個字時,,無一不談之色變。
王管事不給韓庚再說話的機會,,一言罷便喝開了前方圍觀的人群,,揪著韓庚就要往山下走去。
在這時候,,眾弟子紛紛避讓開來,,獨獨許安并沒有挪開腳步,擋在了王管事前頭,,將其攔了下來,。
“且慢?!痹S安緩緩走了出來,,先是抱拳行禮,而后再道:“此書真意,,究竟如何,,可不能只聽管事一家之言,?!?p> “場上有那么多師兄弟,其中不乏譯者,?!痹S安請求道:“若不介意,不妨請王管事念幾段出來聽聽,,看看是否確實如此,。”
這事實在太怪了,,直到現(xiàn)在,,許安仍舊覺得這件事處處都透著古怪的氣息,。
一來,韓家人做買賣的本事,,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們不會弄虛作假,否則也絕對積累現(xiàn)在這么龐大的家業(yè),。
而且,,以韓家人的眼力勁,如果這本道經(jīng)真的被人動過手腳,,韓庚沒理由看不出來,。
二來,這件事發(fā)生的時機,,也頗為巧妙,,恰好就是他剛剛頂撞完王管事沒多久。
韓庚早不倒霉,,晚不倒霉,,偏偏就這時候倒霉,這也未免太過于巧合了,。
以上種種,,都讓許安覺得這事里頭,還有內(nèi)情也不一定,。
念及與韓庚的交情,,再加上他是韓氏老祖后裔的這層關系,許安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被王管事逮去執(zhí)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