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親說了會兒話,安陵容走出房門,,玉妍跟了上來,。
兩人回了房間,,安陵容坐定,,玉妍倒了杯茶遞過去,。
安陵容見她笑得得意,,便知道讓她今天必有收獲,。
“辦成了?”
玉妍略收了幾分笑意,,點了點頭,,認(rèn)真匯報。
“此次入京選秀蒙軍旗秀女不多,,所以滿軍旗選秀結(jié)束漢軍旗的秀女們便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進(jìn)宮了。那些話我路過時已經(jīng)不動聲色的透露給浣碧了,,想必她回去后會和她們家小姐提起的,。
富察家的桑兒姑娘是個活潑的,大家剛開始都還拘謹(jǐn),,她就已經(jīng)開始跟周圍的人聊起來了,,期間還和鈕祜祿格格身邊的丫鬟拌了幾句嘴,應(yīng)該是兩位格格閨中時就有些矛盾,,所以彼此的丫鬟說話也都不太中聽,。
后來說起那位甄家小姐,言語之間都頗為不屑,,說她們家格格出身高貴,,就算不使那些下作手段也一定能中選。
至于方家的雨兒姑娘,,那不是個心思深的,,我們一起站著聽了會兒閑話,分了她幾顆糖豆,不必我細(xì)打聽,,她就把她們姑娘的事兒都說了,。
各家都知道這次選秀是太后為了給皇上充盈后宮綿延子嗣舉辦的,方小主年歲尚小,,就算入宮也不能侍寢,。方家原本準(zhǔn)備給方小主遞牌子免選的。
可半個月前方家來了位大人物,,和方大人聊了幾句后,,方小主的名字就報了上去。
這些日子方家愁云慘淡的,,雨兒姑娘說她們姑娘整日念叨著選不上就好了,,可沒想到偏偏還是選上了。
方才宮門口上馬車前,,我看著那方小主拿著香囊像是都快哭了,。”
“快哭了,?”因為前世的經(jīng)歷,,安陵容對方淳意一直都沒有好感,總覺得她是裝著天真,,實則心思深沉,,每每打壓自己討好甄嬛,后來還借著甄嬛的勢在皇上都忘了宮里還有這么個人的時候成功侍寢,。
“是啊,,我看的真切,剛離了宮門眼眶就紅了,,不見一點喜色,。”
讓玉妍接觸她們的丫鬟也只不過是知道她們將來都會進(jìn)宮,,這些個現(xiàn)在不起眼的小丫鬟將來都會是小主們身邊的心腹,,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
沒想到竟打探到這么個消息,。
如果方家原本并不準(zhǔn)備讓方淳意進(jìn)宮,,那為什么又忽然改變了主意?
皇帝,?
不對,,方淳意雖然是滿軍旗,但也不是什么大姓,,她父親官職也不高,,并不是非得進(jìn)宮的人選,方淳意又長的一團(tuán)稚氣,并不在皇帝的審美點上,。
太后也不可能,,前世直到方淳意死,太后都沒見過她,,也沒什么其他瓜葛,。
那就只能是皇后了。
安陵容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
難怪方淳意會被安排住在碎玉軒,。
難怪方淳意總在自己面前說些似是而非的挑撥之語,讓自己和甄嬛離心,。
如果是皇后指使,,那就合理多了。
她和甄嬛離心,,才能更好的被皇后把控,。
‘咚咚咚?!?p> 門外傳來敲門聲,。
玉妍去開了門,玉姿便端著托盤進(jìn)來了,。
將一盞清燉的燕窩放在安陵容面前后,,笑著推玉妍。
“快去洗洗臉吧,,你現(xiàn)在這樣,,我真看不習(xí)慣。若不是我早上看著你畫的,,還以為主子身邊來了新人,。”
安陵容也看了看玉妍的妝容,,笑著說了句:“去吧,你今天辛苦了,,卸了妝就去歇著吧,。這里有玉姿就行了?!?p> 今天這個妝為了完全改變五官她是做了貼片,、吊了眼睛的,時間久了確實不大舒服,,玉妍見安陵容允準(zhǔn),,便也笑著下去了。
玉姿侍奉著安陵容吃過燕窩,又簡單洗漱過后,,一邊通著頭發(fā)才開始說起今天府里府外的事兒,。
“今天是月中香結(jié)算的日子,陸掌柜來見過夫人了,。送了這一季的盈利,,有三千九百兩。按著先前的規(guī)矩分了三分,,一份留作府中開支已經(jīng)入了公賬,,一份換了五兩、十兩,、五十兩的銀票并一些銀果子,,回頭帶進(jìn)宮去。還有一份換了金子,,已經(jīng)打成錠,,放在主子床頭那盒子里了?!?p> “那盒子里有多少了,?”
玉姿略一思索,道:“約莫七百兩金了,?!?p> 安陵容心中暗嘆,這買命錢真不好賺,。
原以為商城里一萬兩黃金兌換一個靈魂值,,能是她贖回靈魂的捷徑。
畢竟,,她上輩子沒真正擁有過多少銀子,,對錢真的是沒有多少概念。
只知道安比槐最后被抄斬,,是因為貪污了七十萬兩白銀,。
原來走正規(guī)途徑賺錢這么困難?
宮中開銷大,,如果沒有娘家補貼,,妃嬪的那點月例銀子根本就不夠花。
安比槐現(xiàn)在的人設(shè)是忠直之臣,,當(dāng)然不能再做貪贓枉法的事情,。
母親眼睛不好,蕭姨娘也難挑大梁,,安比槐沒有多少日子了,,等她進(jìn)了宮,,要花的銀子就更多了。
安陵容再次感慨自己好窮,。
只有一對素銀鐲子的時候窮,,有五百兩黃金的時候還是窮。
皇帝也不是個大方的,,送的東西通常不是內(nèi)務(wù)府帶徽記的貢品,,就是些消耗品,真正能換錢的沒有多少,。
看來用金子換靈魂點這個辦法也沒有比做太后來的容易,。
“將那七百兩也帶上吧?!?p> 玉姿應(yīng)了聲,,看了看安陵容的神色,揣度著問:“主子是在為銀子發(fā)愁,?”
安陵容反問:“有什么主意,?”
玉姿回:“到也算不上主意,就是今天陸掌柜說起,,鋪子里新上的鱷梨帳中香供不應(yīng)求,,有二道販子手上的貨一盒翻了十?dāng)?shù)倍的價格。我想著,,咱們要不要漲漲價,,又或者多放些貨?”
安陵容拿了一撮頭發(fā),,用發(fā)尾打著圈,,問:“陸掌柜怎么說?”
“陸掌柜的意思是保持現(xiàn)狀,?!?p> “那就按陸掌柜的意思辦?!?p> 感覺到玉姿梳頭的手頓了頓,,安陵容問:“不明白?”
玉姿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是不明白,,既然外面翻數(shù)倍都有人要,這銀子我們自己賺不好嗎,?”
安陵容撥弄著首飾盒子里的一串米珠流蘇,目光沉沉,。
“如今這樣,,有名氣卻不暴利,,才是安家能護(hù)的住的。若真日進(jìn)斗金,,這鋪子往后歸誰可就不好說了,。”
“大人可是三品大員,!”玉姿震驚,。
安陵容嗤笑一聲。
“這京城多的是達(dá)官顯貴,,三品大員,?怕是一匣子扔下去能砸死好幾個。何況是咱們這種沒有根基的人家,?!?p> “啊......這.......”玉姿一直覺得安家老爺已經(jīng)是很大很大的官了,哪成想在小姐口中竟是這么不起眼,,心下不由戚戚,。
安陵容卻不多在意,還反過來安慰起了小丫鬟,。
“放心吧,,總有旁人不能再欺負(fù)我們的時候?!?p> 玉姿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是啊,老爺定會步步高升的,。何況等入了宮,,主子成了妃子娘娘,到時候月中香就是日進(jìn)斗金也是不怕的,。就是不知道這次主子初封會是什么位份,。”
安陵容想到皇后那打壓人的手段,,輕嗤一聲,,“安佳氏不比富察氏顯貴,這次初封運氣好的話能是個貴人,,運氣不好,,怕就是個常在了?!?p> 玉姿忙道:“主子自然是鴻運當(dāng)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