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事有轉(zhuǎn)機
話說元夫人和安小娘攜一眾奴仆,,走了陸路行水路,,連趕了多日總算到了渝州,。
元夫人上次來渝州還是五年前給大房的老太太過七十大壽,實際上除了自家老夫人和這頭還有些沾親,,元陸亭這一輩也就只是族譜上掛了個名而已,,并無太親。甚至說,,聯(lián)系也是極少的,。
元夫人和安氏由一眾奴仆領(lǐng)進渝州元府,大房兒媳已經(jīng)早早候著了,。
見人來了,,大房兒媳葉氏急忙迎上前來,“弟媳婦來了,,這一路山高水遠定是勞累著了,,快快坐下喝杯茶?!?p> 元夫人接過茶水輕抿了幾口,,可心中系著長若哪里還顧著喝茶水,只問道:“到底是給嫂嫂惹麻煩了,,不知我家那兩位小的現(xiàn)在在何處,?”
葉氏只笑著說:“如今都在老太太屋內(nèi),族內(nèi)的一些長老也都在,?!?p> 安小娘也是思子心切,便貿(mào)貿(mào)然上前說了一嘴,,“那快去老太太屋內(nèi)吧,,咱們?nèi)ベr個不是這事也算完了?!?p> 一個小妾也敢出來說嘴,,葉氏那雙眼睛瞧著安小娘,雖說面上不改笑意,,可那雙眼睛隨時能射出利劍來似的,。
“弟媳婦家的規(guī)矩竟是這樣,一個妾室都能出來說話,,這可實在是不妥啊,。好在是在我面前說,,要是在我們老太太面前,,定是要責(zé)罰的?!比~氏只這樣說,,隨后便領(lǐng)著元夫人前往大房老太太的院子,,安小娘則被葉氏身邊的丫頭給攔住了。
方進了屋內(nèi),,只見元長若和元長懷二人屈膝跪著,,族中耆老和老太太則上座,同長若和長懷一輩的兄弟也都坐在一側(cè),。
元夫人見自家兒子受此屈辱,,心中悲痛萬分,可也不敢發(fā)作,,只行了禮問安,。
長若和長懷在這么多人面前跪著,臉上早已不知是羞得通紅還是氣得通紅,。
老太太急忙道:“弟妹媳婦可別行此大禮,,你是侯爺夫人,上京城內(nèi)有頭有臉的夫人,,我們豈能受你的禮,,快快坐下吧?!?p> 元夫人便順著老太太的意思,,絲毫不提起自家這兩個兒子,只端起一旁的茶水輕抿了幾口,。
老太太到底是耐不住性子的,,她瞧著元夫人這副安然自若的樣子,先說道:“聽說你們家的這些妾室生的哥兒姐兒都是養(yǎng)在妾室門下的,,可是真,?”
“原是我這個當(dāng)?shù)漳傅纳碜尤酰@才讓妾室們自己養(yǎng)著,。就連我自己的長若和涑兒前些年也都交給家中老太太撫養(yǎng)著,。不過妾室也都是正兒八經(jīng)納進來的良妾,平常也不敢造次,?!?p> 老夫人冷笑一聲,道:“良妾又如何,?妾室到底是上不了臺面的,,你們將這些哥兒姐兒養(yǎng)在妾室身邊,那會是上梁不正則下梁歪,,瞧瞧如今不就都露出弊端來了,?”
元夫人回道:“這兩孩子在上京時都是安分守己的?!?p> 二房兒媳胡氏冷笑一聲,,對著元夫人說道:“難道嫂嫂的意思,,這兩孩子是來了我們渝州才變差的?”
不知族中哪位老爺出來說話,,“咱們渝州元家,,向來是家風(fēng)嚴謹?shù)模赡銈兗疫@小子敢去青樓那種污糟之地,,實在是有辱門風(fēng)啊,。雖說我們這沒出一個侯爺、伯爵,,可也是家大業(yè)大的,,在渝州也算是大戶人家?!?p> 跪在地上的長懷聽了這一席話,,忽的喊道:“去青樓的不是我!”
眾人聽長懷這一聲吼,,都愣住了,。
這時長若也說道:“去青樓的是你們二房嫡二子,長懷只是替他頂了這個罪名,?!?p> 坐在一旁正瞧著熱鬧的二房嫡二子元長輝見矛頭突然指到自己身上,頓時說道:“你胡說,!明明就是你那個弟弟去的,!”
長懷跪著行到元夫人的身前,雙眼微紅全是血絲,,想來這幾日也沒睡上什么安穩(wěn)的覺,。長懷磕了三個響頭,對著元夫人說道:“是長輝讓我頂下的,,原因是……”許是什么不能說出口的原因,,長懷說到這里就聽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元長輝,,這元長輝本就長得微胖如今雙臉又紅了,,倒更顯出丑態(tài)。
其母親胡氏拍了桌案,,直站起身子道:“混賬羔子,,你自己做了就是自己做了,怎么還平白冤枉到我兒子身上,!”
長懷方才話還沒有說完,,元夫人便知道這其中必有什么蹊蹺,只問著長懷,“你方才話未說盡,,可還有什么事情沒有說嗎,?”
胡氏又出來說道:“嫂嫂還問這個作甚,,這孩子滿口假話,,問再多都是胡話!”
老太太也見事有蹊蹺,,便喝了胡氏一聲,,胡氏這才不做聲復(fù)又坐了回去,可這心中卻十分不踏實,,坐也就坐不牢了,。
瞧著胡氏的樣子,元夫人就更加相信這事情有蹊蹺,,“懷兒你只管說出來,,有什么事情母親替你擔(dān)著?!?p> 有了這句話,,長懷也就說了出來,“我來這里的第二日長輝哥忽然無故來找我,,說要給我看一個玉做的蓮花座,,可就在遞給兒子時一不小心落在地上成了碎片。長輝哥說這是這里老夫人的心愛之物,,但他可以替我瞞下,,前提是要我?guī)退膊m下一件事情?!?p> 這就不用多猜了,,指的就是去青樓一事。
長懷聽是老夫人的心愛之物,,做工瞧著又是極為精美的,,想著答應(yīng)了長輝將此事瞞下就不用拿銀子來賠,也就不管長輝做了什么事,,一根筋的只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若是當(dāng)時知道這事會如此麻煩,長懷是死都不會答應(yīng)的,,更何況此事還禍及自己名聲,。
老夫人此時早已黑了臉,前些日自己尋了這么久的玉蓮花座原來是被自己的孫子給偷走了,,氣得哼了幾聲,,看向胡氏冷聲說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胡氏的臉也早已煞白,,指著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先罵了幾句,,隨后又哭著喊冤,只說長懷這孩子心術(shù)不正污蔑他人,。
長輝到了此時也不忘給自己辯解,,只一路跪到老太太身邊,哭著說道:“祖母你明鑒,,那玉蓮花座是長懷那小子打碎的,,他如今是破罐子破摔,想著將這兩件事強按在孫兒頭上,,他自己就好瀟瀟灑灑回上京去,。要是事情真如他所說,他前些日為什么不早出來說,,還硬是跪了三天祠堂,!”
眾人聽了長輝一言也覺得極有道理,哪有人受了冤屈不及時為自己喊冤還平白讓自己去受罰的,?如今就是見自己嫡母來了覺著有人給自己撐腰,,底氣也就起來了。
元夫人瞧在座的各位面上也多是不相信,,先讓春媽媽拿出五十兩銀子,,“那玉蓮花座也不知該要多少錢,我先賠給老夫人五十兩銀子,,若是少了我現(xiàn)在就能補上,,”隨后又對著眾多耆老說道:“現(xiàn)在事有轉(zhuǎn)機,若真冤了兩位都是不好的,,不如就請了那青樓老媽子自己個來作證,,弄清楚到底是咱們兩房哪位公子進的那煙柳之地?!?
秋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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