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燃燒,,外面雨聲淅淅瀝瀝,。
李信端坐于棋盤前執(zhí)黑落子,對面的小太子愁眉苦臉,,看著棋盤上白子大勢已去心中失落,委屈道:
“小舅舅又贏了,,明明知道我棋藝不精還非得,,哼?!?p> 李信端著長輩的架勢,,抽出一本兵書,,翻了一頁,道:
“知道自己短處,,還不多學(xué)學(xué),,棋盤如戰(zhàn)場,你還是太嫩了,?!?p> “小舅舅……”
“你還別不服氣,今晚邀你過來,,是有正經(jīng)事和你說,。”
小童端出兩杯熱茶,,恭敬的放到二人手邊,,笑瞇瞇的挑了下燭火。
小太子打量了下長得白白嫩嫩的小童,,嘴上帶著笑,,道:
“我知道小舅舅想和我說白墨的事,這事我有分寸,?!?p> “分寸?知道分寸還和他整體黏黏乎乎不成體統(tǒng),,你要知道你可是太子,!”
李信用力把茶杯一放,頓時氣氛緊張起來,,小童擔心的看了眼小太子,,偷偷的扯了扯李信的衣角,小聲喚道:
“少將軍,?!?p> “我知道,我沒有忘,,可是之前你們不管我,,可不可以現(xiàn)在也不要管我,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小太子倔強的看著李信,,固執(zhí)的很。
“你,,之前是因為你做事雖有些稚嫩,,但可沒有現(xiàn)在這么昏頭,先不說他的身份,,就是他是個男的這一條,,你就必須給我斷了這個念頭,!”
“可……”
“閉嘴,你要想清楚,,是這天下重要,,還是一個男人重要!最重要的是,,人家對你根本沒有那個心思,!他注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你不要自私的耽擱別人,!”
李信被小太子氣的肝疼,,對著小童擺了擺手讓他下去,小童雖有些擔心,,但是還是聽話的離開了,。
“憑什么小舅舅就可以自己在帳內(nèi)養(yǎng)個童養(yǎng)夫,我和白墨就不能在一起,?”
小太子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自己沒有錯,。
“你還敢犟嘴!”
李信一把把棋盤揮落,,故作兇狠的看著小太子,,怒極反笑道:
“你又是聽誰胡說八道,我和小童絕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有,,誰告訴你她是男娃娃了?!?p> “小舅舅,,你,她,?”
小太子桃花眼微微睜大明顯驚到,,忽而又低聲悶悶道:
“那也是你童養(yǎng)媳,大家都這么說,?!?p> “你少聽那些人胡說,你的那些歪心思,,盡早斷掉,,不然等你外祖父回來,他那暴脾氣,,可不會跟你廢話,,直接掄起鞋底子抽你?!?p> 小太子不以為意,,明明之前都是小舅舅被抽。
“你剛剛是不是翻白眼了,?你剛剛就是翻白眼了,!好啊,你敢對我翻白眼,,沒大沒?。】次也唤逃?xùn)你,!”
帳內(nèi)雞飛狗跳,,帳外小童小腦袋一點一點,明顯是要睡著,。
突然聽到掀簾子的聲音,,小童趕緊站好了。
“太子殿下您是要回去了,?可否需要小的提燈,?”
小太子揉了揉被打的發(fā)疼的屁股蛋,皺著眉道:
“不用,,你還是進去看看小舅舅吧,,他氣的不輕?!?p> 說完一瘸一拐的徃外走,,去的自然是白墨帳子的方向。
小童挑簾入內(nèi),,看著沒有形象攤在地毯上的李信,,跪坐在一旁,輕輕梳理著李信的青絲,,乖巧道:
“少將軍,,可還要去邀白大人?”
李信百無聊的轉(zhuǎn)著手里的折扇,,輕輕一挑小童的下巴,,女孩不過豆蔻年華,雖一身男娃的打扮,,但臉蛋白皙透著抹嫣紅,,端的是乖巧可人,怪不得他人亂想,。
李信頗有名士風流之態(tài),,桃花眼一瞇,道:
“怪不得大家都說我養(yǎng)了個童養(yǎng)夫,,看來是你太丑了,,才讓人分不出男女,。”
小童頓時羞的臉色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小聲道:
“少將軍怎的也說這種話……”
“看來平時多的是人在你面前碎嘴,下次誰敢亂說,,你就去撕了那人的碎嘴,。”
李信扇尾一敲小童的腦袋,,看著小童輕痛捂頭,,壞笑道:
“怎的這般傻,看來得給你多準備點嫁妝,,省的人家嫌棄你,。”
“少將軍……”
小童嘴角的笑僵硬些許,,但是很快便掩藏了過去,,輕輕回道:
“小童還小,不想那些,?!?p> “不小了,也該想想了……今晚天色已晚,,不用去邀白巫了,,你也早些歇息吧?!?p> 李信起身,,背對著小童離去。
小童跪坐在地,,未起,,看著手心默默不語。
她似乎還感受的到那人發(fā)間的冷意,。
許久,,燭火炸裂,燈油燃盡,。
小童起身看著暗下來的周圍,,乖乖巧巧的聲音響起。
“少將軍最看不得臟亂了,,我還是趕緊收拾好,,不然他明天看到又得頭疼了。”
——
小太子走在寂靜的路上,,看著表情嚴肅,,內(nèi)心卻在吐槽:
好啊,沒想到,,被小舅舅從戰(zhàn)場上撿到,,從小在身邊帶到大的棄嬰,居然是個嬌滴滴的小女娃,,那人還死皮賴臉說沒有什么。
哼,,他才不信,,分明就是童養(yǎng)媳。
不然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不成親,,難不成和他一樣不行?
小太子偷偷瞄了一眼自己那個地方,,心里有些發(fā)苦,。
雖然白墨說,是他年紀還小,,所以才不行……
但是身為男人,,都不能那啥,心里憋屈的很,,萬一白墨是好心安慰自己……
小太子越想越難過,,腳底下也換了個方向,徃瀑布的方向去了,。
夜半,,月色朦朧,時不時一兩滴清雨,,顯得清冷些許,。
白墨泡在水潭里,美美的嘆了氣,。
這天氣,,根本不會有人來這里。
之前怕被人發(fā)現(xiàn)都是偷偷摸摸打水擦拭,,今晚,,剛好小太子又被人喚了去,她趁此機會終于是可以好好的洗上一回澡,。
白墨輕聲唱著小時候娘親教她的吳儂軟語,,心情愉快。
“春天的黃昏
請你陪我到夢中的水鄉(xiāng)
……”
清風,微雨,,略顯清冷的月光,,獨特的南方小調(diào),還有那人白的發(fā)光的背影,。
岸邊,,草叢后,小太子雙頰泛紅,,滿是訝異:白墨是女的,?
小太子鼻頭微微一熱,額,,這是流鼻血了,?
他神色恍惚,頭重腳輕的回了自己的營帳,,躺在床上兩眼發(fā)直,,滿腦子都是那人的身影。
他煩躁的拿起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頭,,想要制止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
這一晚,夢中全是那人清脆的歌聲,,似怨似憤的雙眸和搖晃的腰肢,,她猶如勾魂攝魄的妖精,癡纏著他……
那眼睛……
那聲音……
是白墨……
小太子猛然驚醒,,感覺褲襠濕乎乎的,,這是?尿床了,?,!
——
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白墨心情愉快的回了自己的營帳,,腳剛一踏入,,便發(fā)現(xiàn)帳內(nèi)沒有點火,這小太子今晚沒有過來,?
白墨摸索著來到燭臺旁,,想要拿去點火,突然神色一怔,,有人,!
“是誰?誰在那里裝神弄鬼,!”
白墨把燭臺緊緊握住,,碰的一聲砸向床邊。
“哎呦!你這人怎么不說一聲就打人,?!?p> 聽聲音還挺好聽,白墨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撈起桌子上的茶碗,。
黑燈瞎火之中,聽聲辯位再次砸了過去,,果不然再次聽到痛苦的悶哼聲,。
心想,這小賊還是個戰(zhàn)五渣,,憑她的身手,,拿下不難。
廢話不多說直接拎起板凳腿,,沖向床鋪一通亂砸,哀嚎聲不斷那場面慘不忍睹,。
“什么,?你說你就是枯木巫醫(yī)?”
片刻后,,燭火燃起,。
白墨坐在染血的凳子上,喝了口涼茶,,瞥了一眼鼻青眼腫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委委屈屈的某人,。
“就你這本事,還在這里裝神弄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