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知道是爺爺奶奶分別小的便,，是因為他們都在趁我關(guān)了蓮蓬頭搓洗身上的泥時,，有催過我。

　　“好啦,，你這澡洗了都有半個多小時了，這幾天你天天洗澡的,，不臟的,！”這是爺爺說的。

　　“我剛才小便在身上了,，一會晚上不洗澡了,，明天還要穿那身穿過的綠衣服，能不洗干凈些嘛,！”

　　“你這啥歪理論,，我小便可憋不住了！”

　　“沒事,，你小好了,！”

　　“沃牛，身上的泥其實是我們的保護(hù)層,，搓得太干凈了也不好,！還有，昨天天氣預(yù)報說今天陰,，我怕加滿了會不燙,，所以熱水器里的水沒加滿，你再洗下去,，我們晚上洗澡,，水會不夠的呀！”這是奶奶說的。

　　“嗯,，我再搓一遍就好,！”

　　“那我還是先小便吧，今天水喝多了,，不然也要像你一樣尿在褲子上了,！”

　　“好的，你小完讓爺爺拿我的衣褲下來吧,?！?p>　　結(jié)果等我搓完一遍時，熱水器里的水就很小了,，估計一會得往太陽能熱水器里加了冷水,，再電加熱，爺爺,、奶奶和爸爸才能晚上洗澡了,。

　　自從我會洗澡后，家里的熱水器已經(jīng)換過一個了,，原來那個還要容量小,。

　　衛(wèi)生間里已經(jīng)挺暗了，我開了燈,，看到靠門的小凳子上有我的衣褲,。我把自己用毛巾擦干后，來到門邊穿衣服,。

　　門外傳來了奶奶的笑聲,。估計是廣播里在講什么笑話吧，我也想聽聽,，但我豎起耳朵,，卻發(fā)現(xiàn)收音機已經(jīng)關(guān)了。

　　“他傻也不是第一回了,，小時候第一次自己穿衣服，把背心平放在床上,，圍著它直打轉(zhuǎn),！”我聽到了奶奶的聲音。

　　“哈哈哈,，那個說明他在比較,，背心一共四個洞，他當(dāng)然得四個都看看,，才能決定哪個洞是適合套頭的?。∵€有，你還記得不,，以前小馬的爸爸打電話給他,，他不想接，就沖著電話說‘我不在’,！”爺爺又樂不可支起來,。

　　這不是在說我嘛，雖然前面我不會穿背心的事,，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但后面那件事我是記得的，因為我后來發(fā)現(xiàn)這是在自相矛盾,，既然不在,，怎么還說“我”呢，得說“他不在”才對,，我還用過“對不起,，你播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播”以及“對不起,，你播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播”。

　　現(xiàn)在想來挺對不起外公的,。

　　我們家的房子還是當(dāng)年爺爺奶奶從太倉插隊回來分到的一室半,，樓下面積還不到五十平方米，我現(xiàn)在和爸爸睡覺的房間大概十幾平方吧,，就是當(dāng)時他和媽媽的婚房,。所以媽媽懷我八個月時，外公就如之前爺爺所說的要求她回太倉待產(chǎn)了,。一直到我一周歲后媽媽去上海開婚紗出租店了,，我才回到蘇州的。

　　外公家邊上的幾戶人家一般是奶奶在家?guī)Ш⒆?，爺爺在外面田地里干活,，但外公家正好是相反的，外婆是個喜歡在田地里忙活不愛說話的人,，所以外公只好在家做家務(wù),。可能是剛開始我和媽媽都離開了,，他覺得無聊,，隔三岔五要打電話來找我。那時我還不怎么會說話,，他就讓我和他在電話里玩你叫我應(yīng)的游戲——“沃牛,！”“哎,！”“外公！”“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