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舍一直不出現(xiàn),敖扇心情不好。
墨舍醒了,,敖扇心情也不好,。
墨舍醒了還裝睡,敖扇心情更加不好,。
心情不好的她帶著敖翠去了花店,,剛從吧臺的柜子里拿出一個小玉瓶,看見不請自來的胡明月,,臉色黑得能滴水,。
胡明月看她臭著個臉,莫名其妙:“小丫頭,,我沒惹你吧,?”
敖扇沒理他,但禁不住狐貍臉皮厚,。
他湊上來,,好奇地看著她手里的白色玉瓶:“這是什么?”
敖扇當他不存在,,去隔間里接了桶水,,提到屏風(fēng)后的桌子旁放下。
打開玉瓶,,一陣濃郁的清香撲鼻而來,。
敖扇傾手滴了一滴里面的液體在桶……不,被胡明月半路伸手攔截,。
她皺眉轉(zhuǎn)頭,,公狐貍正瞇著眼,定定盯著手里的那滴液體,。
在敖扇看來只是聞著很舒服的清香,,對胡明月來說,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他沒忍住伸出舌頭,,也不嫌臟,卷起手心那滴液體吞了下去,,甚至還砸吧砸吧嘴,,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像個變態(tài)的癡漢。
“……”敖扇噎住,,到嘴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
莫名其妙!
她撇撇嘴,,再度伸手,,準備往桶里滴一滴進去。
胡明月瞪大眼睛,,“住手?。 ?p> 他一把扯住敖扇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滿臉痛心疾首:
“你這是暴殄天物啊,!”
他還想把玉瓶搶過來,,被敖扇杏眼一瞪:“胡明月!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敖扇忍無可忍:“這是我的藥,,我就是用來澆花,用來洗手,,都跟你沒關(guān)系,,明白嗎?”
胡明月一怔,,似乎沒料到一直表現(xiàn)得脾氣很好的女孩會突然爆發(fā),,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
早就該這樣了,!
敖扇心滿意足地滴了滴玉瓶里的液體到水桶里,將玉瓶重新鎖回柜子,。
她又拿出四張紙,,畫起了表格。
對照著三個大花架,,還有小花田,,填寫花卉們的名字、培育要點,。
直到把每天要澆多少水,、哪些花卉多久曬一次太陽,花田里幾個小玻璃罩什么時候調(diào)到什么溫度……
種種注意事項寫完,,她才重新抬起頭,。
胡明月坐在不遠處,,眼神幽幽地看著她。
敖扇:……
這么一會兒過去,,她氣也消了,,對上這個眼神,頗有點無奈,。
當然,,也有點好奇,。
“那個藥劑,,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見她主動說話,,胡明月一心都是那個玉瓶里的東西,,完全拋棄了自己的高傲人設(shè)。
他眼睛一亮,,巴巴湊過來:“有種很特別的氣息……對妖怪有好處,,而且靈氣精純,堪比很多靈藥,?!?p> “當然,重點還是那道氣息,?!?p> 胡明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就是太少了,,只有一丟丟,。”
狐貍眼寫滿渴望,,敖扇默默別開視線,。
“你這東西,從哪兒的,?”
胡明月很懂得變通,,得不到敖扇手里的,他可以去找制造它的人嘛,!
敖扇沉默片刻:“我爸爸制作的,。”
胡明月一愣,,沒記錯的話,,小丫頭的爸爸,好像已經(jīng),?
“真是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公狐貍一臉悲痛:“如果可以,真想救活你父親,?!?p> 敖扇當然知道,他可惜的不是父親的逝去,,而是能夠制作玉瓶里藥劑的人逝去,。
不過沒有必要糾結(jié)這個,一切關(guān)于父母的善意,,哪怕并不純粹,,敖扇都愿意珍惜。
比起被歲月遺忘,,她總希望記得父母的人多一點,,再多一點。
“謝謝,?!?p> 女孩臉側(cè)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不過,請不要趁我不在的時候偷東西哦,,胡先生,。”
她舉起手機,,笑得甜美:
“我和清風(fēng)道長說過啦,,今天開始,聘請你為店員,?!?p> 秘密都找到了,誰要真的給你當?shù)陠T???!
胡明月眼睛一瞪,,剛要張嘴反駁,,就聽女孩接著道:
“報酬是藥劑,每月一滴,,只有這么一小瓶啦,!怎么樣,胡先生是不是很心動,?”
胡明月:……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耳熟?
他舔舔嘴唇:“三滴,?!?p> 敖扇微笑:“那就兩滴,。”
“成交,!”
狐貍瞬間答應(yīng),,迫不及待湊上來:“剛剛那滴不算,我要求預(yù)支薪水,?!?p> 敖扇有點無奈:“真有那么誘人?”
她拿出玉瓶,,給胡明月倒了一滴,。
“剩下一滴月底再付,胡先生好好工作,,月底的和下個月初的,,加起來就有兩滴了,?!?p> 作為店主,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對店員進行鼓勵,。
“可以,。”胡明月囫圇答應(yīng)下來,,吞下手心的藥劑,,咂咂嘴,只覺得回味無窮,。
等那道氣息瞬間帶來的奇妙感覺褪去,,他才睜開眼,蘭花指一翹:
“討厭,,好姐妹之間,,叫什么胡先生?叫明月,!”
敖扇:……
回想了下第一次見到胡明月時他的樣子,,對比一下現(xiàn)在——
簡直沒眼看。
和明月定下友好的約定,,敖扇才拿起寫好的那四張表格,,帶著敖翠開始試驗。
她不敢讓它上手就照顧珍惜花卉,,便先指使著敖翠給普通的花草澆水,、除蟲,并嘗試搬運,。
有林先進幫忙,,那些枯萎的花草已經(jīng)被換了一批,,取而代之的是生機勃勃的新鮮花卉。
胡明月看出她的打算,,摸著下巴:
“嘖嘖,,你這是壓榨員工啊?!?p> “你跟那個姓季的,,不愧是舅甥,都挺有做奸商的潛質(zhì),?!?p> 敖扇沒理他。
敖翠的初步試驗完成得很好,,它已經(jīng)是妖怪,,自然能聽懂胡明月在說什么。
對于這個奇奇怪怪的公狐貍精,,敖翠早就在小花那里有所耳聞,。
小花哥哥說過,這家伙不管說什么,,都不要信,。
所以,雖然有點好奇“奸商”是什么意思,,它也忍著沒有問,。
在敖扇的教導(dǎo)下,敖翠哼哼哧哧學(xué)著照料花卉,,能夠一心多用,,并且完成得非常出色。
“好棒,!我們翠翠真厲害,!”
聽見扇扇的夸獎,敖翠有點驕傲又有點羞澀,,忍不住開始手舞足蹈,。
當然它沒有手,所以用的是葉子,。
敖扇很開心,,夸獎也是真心的。
畢竟胡明月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花瓶,,敖翠的幫助才是真正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想到父親制作的藥劑,胡明月為了兩滴就愿意轉(zhuǎn)換態(tài)度,,留在這里當?shù)陠T,,對妖怪來說肯定是個好東西,。
其實這東西,誰也不知道敖如海是怎么制作出來的,,除了他們一家三口,,還有季溫玉夫妻倆,沒人知道它的存在,。
因為敖如海說過,,它的原料過于稀少,沒辦法量產(chǎn),。
而在敖家,,只有季藍玉發(fā)現(xiàn)了它可以用來培育異植的作用,于是誰也沒有對它動過別的心思,。
在敖扇記憶中,,這種藥劑似乎從小就存在,也一直都用來培育那些珍惜異植,。
而且確實原料稀少,,有時候不夠用,季藍玉就得每天待在花店里離不開手,。
胡明月說店里的異植基本都有靈性,,十年以上的更是修煉出了靈智。
會不會是藥劑的功勞,?
這個猜測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準確的。
看著因為自己一句夸獎就興奮極了的水草團,,敖扇目光忍不住柔和起來,。
想了想,重新拿出玉瓶,,給它滴了一滴上去,。
胡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