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人怎么了,?
這一晚上,孟離做了很多夢。
夢見自己在瞻星臺上放煙火,把俞北辰氣得頭發(fā)冒煙。
夢見跟崔大牛和莊鳴柏斗嘴,,葉玦在旁邊偷笑。
還夢見跟八谷兩個人偷偷去爬紫微垣,結(jié)果被俞北辰發(fā)現(xiàn),,罰兩個人落暉崖面壁三個月。
這些夢模糊又清晰,,像放電影似的就這么放了一宿,。結(jié)果第二天一起來,孟離對著深潭照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黑眼圈比熊貓還熊貓,。
她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那些夢支離破碎,努力回想?yún)s又抓之不住,,索性就拋到腦后去了,。
太微垣和天市垣之間的索道已經(jīng)難不倒她,隨便撿一段枯藤灌注靈力,,就比那些弟子的劍還結(jié)實,。
葉玦早上不吃飯,于是她只好一個人跑到飯?zhí)美锶ァ?p> 早晨的飯?zhí)秒m然人沒有中午多,,但也算是熱鬧,。
弟子們?nèi)宄扇捍蛲觑埢貋碜阶簧希咦彀松嗟赜懻撝耙惶斓难菸?。而?dāng)孟離一走進(jìn)飯?zhí)?,堂?nèi)瞬間鴉雀無聲,而后才轉(zhuǎn)變成竊竊私語,。
“莊鳴柏真是自作聰明,,以為自己挑了個軟柿子,結(jié)果卻是個硬錘頭,?!币粋€弟子捏著一個饅頭,作捏軟柿子狀,。
“是啊,,要不怎么叫‘裝明白’呢,他是真的蠢啊,?!?p> “唉,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看昨天掌門那張臉,,好家伙,黑得跟盛飯的大勺似的,?!庇忠粋€弟子拿起了自己喝粥的勺子。
“畢竟孟離折了我們那么多本領(lǐng)高強(qiáng)的師兄,,掌門臉上掛不住很正常,。”
“那掌門干嘛一開始還讓孟離上場???”
拿饅頭的那個弟子忽然探著脖子,聲音也壓低了:“我猜啊,,掌門剛開始是想殺殺孟離的威風(fēng)的,,結(jié)果沒想到反被孟離給……”
“哎哎哎,!別說了!”拿勺的那名弟子用勺子敲了一下拿饅頭的弟子的腦袋,,“隔墻有耳,,當(dāng)心被掌門的弟子聽見!”
掌門的弟子聽沒聽見不知道,,孟離可是把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
呵,這些弟子倒是心里跟明鏡似的,。
不過,,就像他們所說,這次演武之后,,俞北辰算是記住我了,,到時候他來找我麻煩可怎么辦啊。
孟離端著托盤找了個位子坐下,。周圍的弟子見她過來,,紛紛把孟離身邊一圈的桌子都讓了出來。
哼,,少見多怪,。
她也不看那些人,自顧自大搖大擺地坐下,,大口大口地啃起糖心饅頭來。
當(dāng)然,,那些竊竊私語是不會因為她坐在這里而停歇的,。
“你們說,孟離剛來的時候,,連一劍都接不住,,怎么呆了半個月,就能把咱們那么多師兄都打敗呢,?”
“葉長老給她開小灶了,?”
“不會吧,我看他們倆白天也沒有什么太多的接觸,,難道是……晚上,?”
“你說什么呢你!葉長老清正高潔,,哪會夜里跟這個女魔頭私會,?”
“可是,我明明看見她散修時往太微垣那邊走……”
“別瞎說,,那是她去找吳姑娘了,。吳姑娘每天都到天市垣來接送孟離,,這是吳姑娘親口告訴我的!”
此話一出,,那一小撮人頓時發(fā)出恍然大悟的聲音,。
孟離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我每天晚上到師尊那里去睡覺,,一個多月都沒什么閑話傳出來,,敢情是遙思姐姐一直在外面幫著遮掩,真是辛苦她了,。
“吳姑娘中午還要送些糕點來,,她對孟離可真好?!蹦敲茏幼炖锝乐z頭,,手拄著下巴頦望天。
“她對咱們不好嗎,?哪次她來送糕點你沒吃到,?”另一名弟子撇撇嘴。
“真的挺好的,,也不知道為什么葉長老對她那么冷淡,。吳姑娘人又漂亮,心又好,,還是吳喑的女兒,,這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老婆?!?p> “要我說葉長老還是傻,,他要是答應(yīng)了吳姑娘,還用得著跟俞長老爭掌門之位,?有浴日宮撐腰,,靈曜峰下一任掌門妥妥地就是他了?!?p> 聽到這,,孟離心頭陡然一緊。
葉玦跟俞開陽爭靈曜峰掌門繼承人,?還有這種事,?
“是啊,要是沒有吳姑娘,,我看葉長老還真的懸,。畢竟俞長老是掌門的親弟弟,兩人還是同門師兄弟,。這種鐵關(guān)系,,可不是一般人能插足的,。”
“唉,,可不是么,,俞長老雖然身體不太好,法力也沒有葉長老高強(qiáng),,但就這一層關(guān)系,,就是十個葉長老也動搖不得啊……”
“哎哎哎,別說了,,俞長老來了,。”
孟離還想再聽他們爆料,,結(jié)果卻聽到這一句“俞長老來了”,。她只得收了一顆八卦的心,默默啃饅頭,。
想不到這幾個長老和掌門之間還有這么多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遙思姐姐還真是給自己選了個好對象。
不知道為什么,,每當(dāng)孟離想到吳遙思時,,總會想到《紅樓夢》里那個處事圓滑的薛寶釵。
還沒等徹底想明白,,“當(dāng)”的一聲,,孟離面前忽然多了個托盤。
“玄戈啊,,你曾是少微門下弟子,,也算是我的晚輩,我叫你一聲‘玄戈’,,不過分吧?”
孟離嘴里塞著饅頭,,緩緩抬起臉,,就看到一臉春風(fēng)的俞開陽坐在自己對面。
他依舊穿著那身天青色的太微垣星袍,,雙眸深邃有神,,胡子漆黑,一張棱角分明的方臉透著威嚴(yán),,但眼睛里的光卻很和善,。
“……不過分,不過分,?!泵想x客氣地笑了兩聲,。
“你昨日在演武場上的表現(xiàn),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p> “是嘛,俞長老過獎了,?!泵想x皺了皺鼻尖,“可惜,,俞掌門似乎不太高興,。”
“唉,,掌門師兄對女子總是有點……畢竟他……嗯,,總之,你也別太怪他,?!庇衢_陽捋了一把胡子,爽朗地笑著,,“我們不說這個,,玄戈你修為日益精進(jìn),我真替你高興啊,,希望你以后真的能把指月閣發(fā)揚光大,,我們在修真界就又多了一位可靠的盟友。日后除魔殲邪,,并肩作戰(zhàn),,豈不甚好?”
孟離看著俞開陽的眼睛,,看到里面滿滿的贊許之意,,沒有絲毫隱藏和虛偽,便知他說的是心里話,,忽然有些感動,。
這怕是除了師尊葉玦之外,唯一一個替她的進(jìn)步感到高興的人了,。
“好,!好!能得俞長老認(rèn)可,,我孟玄戈也算沒白回靈曜峰一趟,。”
俞開陽笑意盈盈地望著孟離,,眼中忽然劃過一絲愧疚,。
他低下頭,,看著桌子上的托盤,嘆息道:“那日若不是因為我那小徒,,你也不至于被少微逐出師門,。你女扮男裝,到靈曜峰來拜師,,雖不合倫理,,但想必你也是迫不得已……”
“……”
倫理倫理,這倫理還真是害人不淺,。
俞開陽用筷子尖戳著碟子里的一塊咸豆腐:“你這兩年在外面沒少受苦吧,?”
他的聲音很小,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孟離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啊,還好,,還好……”孟離意識到自己似乎碰到了事情的關(guān)鍵,,便順著俞開陽的話往下捋,“其實這也不能怪俞長老,,也許是個意外呢,。”
“唉,,后來我也問過我那小徒,,只是他還太小,什么事都不懂,。我問了幾次,,什么都沒問出來……”
孟離只知道這副皮囊的前主人是在弱冠之禮上被攆下山的,具體細(xì)節(jié)卻還沒來得及問八谷,。
怎么跟俞開陽也有關(guān)系,?這里面這么多說道嗎?
她剛要再問,,俞開陽卻忽然笑逐顏開:“唉,,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看你現(xiàn)在這么出息,,我心里也好受些?!?p> 他把面前的托盤往孟離這邊推了推:“聽少微說你愛吃甜的,,這盤糖醋排骨是我親自下廚做的,你嘗嘗看,?”
孟離低頭,,看見盤子里精致地擺著五六塊琥珀色的排骨,,每一塊都油汪汪、亮晶晶的,,上面撒了一層白芝麻,,旁邊還擺著一個蘿卜花。
“這……俞長老太客氣了,?!?p> “這算什么,你就當(dāng)我這是在跟你套近乎,,以后若有事相求,,還望你記得我這一盤排骨的好處啊,哈哈哈,?!?p> 俞開陽的笑容像冬日里的暖陽,頓時讓孟離的心里感到熱乎乎的,。
這一頓飯,,兩個人相談甚歡。孟離沒大沒小,,俞開陽毫不介懷,,笑聲不斷在兩人之間響起,引得周圍的弟子們頻頻側(cè)目,,唏噓不已,。
吃過了飯,孟離便往弟子們平日練功的竹林走去,。而與往日不同的是,,沿路的弟子們見了她態(tài)度恭敬了不少,甚至有主動叫“孟掌門”打招呼的,,這讓孟離感到有些好笑,。
這群狗崽子,果然都是看人眼色的,。
如今只是葉長老,、俞長老對我青眼有加,他們就對我如此客氣了,。若是再能得俞掌門認(rèn)可,,他們還不得給我送禮?
正想著,,孟離忽然聽見竹林那邊傳來一陣兵刃相接的聲音,。
“下盤不穩(wěn),虛張聲勢?!?p> “眼神飄忽,,機(jī)會盡失!”
“你這般連兵器都拿不住,,如何斬妖除魔,?!”
孟離悄悄靠過來,,發(fā)現(xiàn)是俞北辰在親自監(jiān)督弟子們練功,。
俞北辰手持碎星杖,一一路過弟子身邊,。每過一個弟子便飛出碎星杖,,照著弱點狠狠一擊,又快又準(zhǔn),,分毫不差,。那些弟子連杖影都沒看見,就紛紛跌倒,,慘叫連連,。
孟離聽葉玦說過,這碎星杖是靈曜峰歷代掌門傳承之物,,可呼風(fēng)喚雨,,令斗轉(zhuǎn)星移,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神兵,。
但說是神兵,,其實卻不善用來打斗,因為它實在過于笨重,,表面又極粗糙,,完全找不到合適的位置來把握,稍有不慎,,還容易傷了自己,。
所以這東西做個法器倒是很厲害,打人么,,就還不如普通的鐵劍,。
可是剛剛俞北辰指點弟子那兩下,分明如行云流水,,仿佛碎星杖在他手上跟普通的棍子沒有區(qū)別,,這不禁讓孟離大為震動。
日后若是能得了俞北辰當(dāng)靠山,,光大門派的事還用愁,?
孟離嘻嘻笑著就往人那邊靠過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遠(yuǎn),俞北辰忽然停下手中動作,,轉(zhuǎn)身望著孟離。
他的胡子黑白參半,,歲月的風(fēng)霜在他的臉上留下刀刻般的痕跡,。一雙眸子黑得深不見底,仿佛浩瀚無邊的宇宙,。
身上穿著墨色的星袍,,大氅上是用靈力凝成的紫微垣星盤。
碎星杖頂端嵌著一顆隕石樣的石頭,,上面微閃著光亮,,仿佛把天上的銀河盡數(shù)收攬。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人只可瞻仰,,不可觸碰。
“孟掌門來此所為何事,?”俞北辰的聲音宛若洪鐘,,嘴巴隱藏在胡須里,只聞其聲,,不見唇動,。
孟離嘿嘿一笑:“額……我就隨便看看,你們繼續(xù),?!?p> 俞北辰臉色一沉:“我靈曜峰法術(shù),豈容他人觀習(xí),?”
“……”
我都觀習(xí)了一個多月了,,你都不說,昨日不過打翻了你幾個弟子,,你就突然這么小氣了,?
“孟掌門在我靈曜峰逗留多日,不思回門,。難道貴派終日無事,,掌門都可以四處流竄嗎?”
孟離被這突如其來的叱責(zé)搞得有些發(fā)蒙,。
流竄,?流竄?你當(dāng)我是老鼠嗎,?你這么大一個門派的掌門,,被人蓋過了一點風(fēng)頭就惱羞成怒,這么大把年紀(jì)了,有沒有點風(fēng)度,?
俞北辰見孟離賴著不走,,以為她存心要跟自己對著干。他把碎星杖在地上重重一戳,,厲聲道:“孟掌門,!你兩年前女扮男裝,到我靈曜峰偷師學(xué)藝,,毀我派百年清譽,。如今自立門戶后,又不知羞恥到我派耀武揚威,,到底是何居心,?!”
孟離聽到這種性別歧視的言論就氣不打一處來:“毀你百年清譽,?我怎么了就毀你百年清譽,?我是冒著靈曜峰的名頭出去賣身了,還是去招搖撞騙了,?”
“你,,你給我住口!”俞北辰氣得胡子發(fā)抖,,“你身為一個女子,,不修療愈、不守婦道,,偏要拋頭露面,,僭越身份修習(xí)攻法,還跟男子終日廝混數(shù)年,。我靈曜峰曾收你入門,,真是莫大的恥辱!”
“你這都什么狗屁道理,?攻法只能男的修不能女的修,?你當(dāng)你們這修的是什么?葵花寶典嗎,?”
俞北辰愣了一下,,顯然不明白這個“葵花寶典”是哪冒出來的。不過,,他也只當(dāng)孟離是信口胡謅,,也沒多想,只是狠狠地把碎星杖戳向地面,。
“轟”的一聲,,地面頓時被戳出幾條裂縫,。
“混賬!我靈曜峰好歹也是修真界第一大派,,豈容你在這里放肆,?我……”
俞北辰話沒說完,葉玦忽然出現(xiàn)在竹林里,。
“掌門,,浴日宮吳宮主在前廳等候?!?p> 俞北辰略收了收氣勢:“吳宮主?何時來的,?”
“剛來,。”
“嗯,,”俞北辰一臉陰鷙地看了一眼孟離,,“把這個女人趕下山去,以后不許她踏入靈曜峰半步,!”
孟離滿腦袋冒火:“什么‘這個女人’,?我好歹也是指月閣的掌門,姓孟名離字玄戈,,怎么在你嘴里就變成‘這個女人’了,?你們靈曜峰就這么不懂禮數(shù)嗎?”
俞北辰氣得渾身顫抖,,他猛地一甩袖子,,靈力迫出的氣浪瞬間把周圍的弟子全部掀翻在地。
“混賬,!混賬,!少微!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弟,,還不把她給我趕走,?!”
葉玦:“……”
“這女人如此不堪,,難道你要與她為伍嗎,?!”
孟離看著葉玦模棱兩可的樣子,,忽然有些心冷:“師尊,?”
葉玦微微垂下睫毛:“孟掌門,你先退下吧,?!?p> 孟離的心驟然緊縮,。她有千言萬語想要罵出來,最后卻什么都沒說,,只是冷笑兩聲,,離開了天市垣。
葉玦看著孟離孤單的背影,,心揪得生疼,,弱冠之禮那日的情形仿佛又浮現(xiàn)在眼前。
他想去追,,但俞北辰要他一起去前廳見吳喑,,他不能不去。
他想開口挽留,,但那么多弟子在旁邊看著,,他不能公然違抗掌門的旨意。
最終,,他沒有動,,只是默默地望著孟離的身形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竹林深處,。
孟離一路下山,,一路奔走,一路上把弟子們沖得東倒西歪,,怨聲連連,。
她走到山腰,打算偷一匹靈曜峰的馬回家,,忽然聽見背后吳遙思在叫自己,。
“阿離!阿離,!”
孟離停下腳步,。
“阿離!你別走,!你別走?。 ?p> “消息傳得真快,,遙思姐姐這就知道了,。”孟離冷笑著,。
吳遙思跑到孟離身畔,,拉住孟離的手:“我剛剛聽弟子說的,俞掌門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心……”
“不是哪個意思,?”孟離猛地甩開吳遙思的手,,“他說得難道還不夠明白嗎?我這個女人根本沒資格呆在靈曜峰,,我呆在這里,,就是靈曜峰的污點!”
“不是的,,不是的……”吳遙思有些無措地挽了挽鬢角,,“阿離,俞掌門是個直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你先別急著走,,明天他說不定就會忘了這件事呢……”
孟離看著吳遙思著急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釋然。
俞北辰會不會忘了這件事我不知道(八成也不會忘),,不過有遙思姐姐肯挽留我,就證明我還不是完全沒人惦記,。
哼,,葉玦這個混蛋,枉我一口一個師尊地叫他,,他居然連句話都不幫我說,。
“阿離……你別走好不好?我舍不得你……”吳遙思眼睛紅紅的,,看著像是要哭了的樣子,。
“好?!泵想x淡淡地蹦出一個字,。
“嗯?你答應(yīng)啦,?”吳遙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你可不許反悔哦?!?p> “不反悔,。”
“嘿嘿,,太好啦,!”吳遙思又拉起孟離的手,小孩子一樣來回?fù)u擺著,,“阿離,,你先回我那里,,我父親正在前廳與俞掌門議事,我是偷跑出來的,,這會兒得趕快回去了,。”
“議事,?”孟離來了興致,,“議婚事?”
吳遙思俏臉一紅,,眸子低垂,,風(fēng)情萬種:“阿離,你說,,我跟少微,,能成嗎……?”
這可把孟離問住了,。
能不能成這你得問葉同志啊,,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我怎么知道,?
也不知道為什么,,吳遙思問這話時,孟離心里竟酸溜溜的,,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這讓她有些惱火。
我酸什么,?葉玦這個傻缺連護(hù)犢子都不會,,真是慫到家了!
他愛喜歡誰就喜歡誰,,愛討厭誰就討厭誰,,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是個有老公的人,,他雖然跟我老公長得一樣,,但說到底也不是我老公。
調(diào)戲調(diào)戲就算了,,動真格的可不行,。
吳遙思見孟離沒說話,以為她不好意思直說,,便嘆息道:“唉,,少微對我是冷了些,我總想著,,我對他好點,,有朝一日他就能多看我一眼……”
孟離想到葉玦之前關(guān)于吳遙思“目的性”的那番話,,忽然道:“遙思姐姐,你真的喜歡我?guī)熥饐???p> 吳遙思一愣,,隨即微笑道:“其實……嗯,怎么說呢,?要說有多喜歡,,也算不上,我們女子這一生,,最重要的是要找一個可以托付的人,。我是浴日宮宮主的長女,能跟少微在一起是再般配不過了,?!?p> “所以,你不喜歡他,?”孟離有些驚訝,。
“喜不喜歡的,有什么關(guān)系呢,?門當(dāng)戶對就好了呀,。”
山鬼不是鬼
昨晚忘了設(shè)置定時,,今天補(bǔ)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