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解語花
一路朝鬼鶴谷奔過去,,兩旁樹木越發(fā)張牙舞爪不像尋常姿態(tài),,就連石塊也嶙峋丑陋,,最終眼前只剩一條路通往山谷,,兩旁峭壁高聳,直直如城墻聳立,。
白襄摘掉了馬鞍韁繩想把兩匹馬放進(jìn)了樹林,,夕佳跺著腳說道:“別放了啊,拴遠(yuǎn)點(diǎn)我們回來還騎的,。”白襄知道她舍不得,,還是說道:“萬一被他手下看見了,,可不就暴露我們來了嗎?”夕佳搶過韁繩,,說道:“早遲都得知道,,你給我,我去拴遠(yuǎn)點(diǎn),?!?p> 少頃,夕佳笑嘻嘻地跑回來了,,說道:“你以為哪兒都能買到這么好的馬不成,?那竹姑娘待你可真好,,怕不是把她伯父最好的馬偷來給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你還不好好珍惜著,。”白襄知道她在說彎酸話了,,但那匹黑馬確實(shí)是上好的安息國馬,,放了也著實(shí)可惜,笑著說道:“還不是被你搶去騎了,?!眱扇苏f笑著,待得走到懸崖邊上,,夕佳往谷底望去便笑不出來了,,愁著臉說道:“這么陡,我覺得我下不去啊,?!?p> 白襄左看看右看看,確實(shí)也沒法下腳,,想了想說道:“把你的修羅刀給我,,你變成狼吧?!毕衙隽藘砂研〉哆f給白襄,,又化作狼形,倚在白襄腿上發(fā)憨,。白襄拿出繩子把夕佳牢牢捆在背上,,就往懸崖下面跳去,嚇得夕佳哇哇嗚嗚得狼嚎了起來,,白襄在空中轉(zhuǎn)了身用匕首插進(jìn)峭壁里,,低聲喝到:“你可別叫了,山谷里回聲大,,仔細(xì)被聽見,。”夕佳就此閉嘴,,白襄一路滑了下去,,只在速度過快時(shí)才用匕首減速,瀟灑自如,。夕佳卻只擔(dān)心匕首被白襄搞斷,,所以悶悶不樂。
如此飛快便到了谷底,松開了韁繩,,夕佳趕緊變回人形,,看了看頭頂蜿蜒的小路,小聲笑道:“我們說不定比墨淵還先到呢,!”白襄把修羅刀放回夕佳的刀鞘,,說道:“也不知道他是騎馬來的還是走路來的,反正他們不知道我們在哪兒,,現(xiàn)在就是找紫花的最好時(shí)機(jī),。”
一邊說著兩人就順著谷底的路往前走去,。太陽逐漸升起,,可灼烈的日光竟然不能完全照入谷底,僅有一絲殘陽落在這片荒涼地上,。這谷底之景,,處處尖石密布,也無一顆花草,,卻時(shí)時(shí)能看見枯木樹枝張牙舞爪,,像冤死鬼一般猙獰。四下更是悄無聲息,,毫無生氣,。
幾只黑色毒蝎沓沓沓地從腳邊爬過,夕佳心里害怕,,不禁拉著白襄的衣角,。轉(zhuǎn)過一彎峭壁,只見一棟樓墻拔地而起,,竟然深深鑲嵌在崖壁之中,,墻體不知涂了什么顏料,像甲殼一樣黝黑發(fā)亮,,其間少有的窗框卻也是烏紫色,,盡顯邪魅妖嬈之氣。
忽然前面聽得有談話聲,,兩人閃躲在墻沿后,,只聽一個粗獷嗓音說道:“這臭娘們又是什么也沒吃,她要是餓死在那牢里,,我怎么去跟大王交代,?!?p> 另一個蒼老些的聲音說道:“她可餓不死,,巫女說她是仙閣。她既然不吃,你呀,,就不用每天給她送飯了,,多去巫女跟前兒轉(zhuǎn)轉(zhuǎn),看她有差事就幫著做,,少不了你的好處,。”
粗獷嗓音啐了一口又說道:“仙閣,?真要是神仙那還能這么容易就被他們抓到了,,我看巫女他們也都是騙人的把戲,盡搞那些懸乎的妖法,,沒見大王能學(xué)會了,。”
那蒼老些的聲音“嘖嘖”了幾聲,,一拳打在那人身上,,那人“哎唷”一聲,但沒還手,,那蒼老聲音又道:“你這破爛舌頭怕是不想要了,,巫女現(xiàn)在勢頭正大,仔細(xì)被他們聽了去,,你三姨真是害你,,非要我?guī)銇磉@里做活兒,就你這潑皮習(xí)性我倆命都難?!?p> 聽聲音越來越小,,是往前面走得遠(yuǎn)了,白襄一想他們口中的仙閣應(yīng)該就是指的紫花了,,聽上去好像正是被關(guān)押在這高樓里,。
頭頂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白襄夕佳抬頭望去,,半空中一座細(xì)長的黑木吊橋正緩緩被放下,,橋頭上站著那人竟然是墨淵,木橋另一頭幾個小兵手里拿著黑纓長槍等著他,。
原來他走的那條從懸崖上鑿出的路,,下來就連接著吊橋,白襄數(shù)了一數(shù),,那木橋?qū)又@棟黑樓的第三層,,看著是一個寬敞的大殿。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墨淵是和他們一伙的,,這會兒告訴谷主自己馬上就來,,讓他們又加強(qiáng)警備就不好行動了。但幸好兩人腳程快,已經(jīng)進(jìn)入樓底還沒被人發(fā)現(xiàn),,也實(shí)在誤打誤撞,。
感嘆了一番,白襄和夕佳貼著墻壁往里走,,一路上都能見到足下有各種甲蟲跑過,,穿過一個點(diǎn)著絳紫色蠟燭的怪異屏風(fēng),正巧兩個長著蝗蟲臉的小兵拿著長槍拐了過去,,白襄拉著夕佳緊緊貼在墻后,,與二人剛好錯過,夕佳嚇得不敢說話,,手心里盡是汗,,聽得那兩人也走遠(yuǎn)了,白襄才低聲說道:“這地牢就在附近了,,咱們要不要先去看看通往地下的通道在哪,?”
夕佳壓低聲音問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在這一層,而是在地底下,?”白襄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想,這里好重的蟲子妖味,,況且墨淵說谷主是蜘蛛妖,,它們就喜好打洞。這會兒墨淵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到谷主了,,如果他們不殺他,,而是要把他關(guān)進(jìn)地牢里,我們跟在后面就知道該怎么走了,。再有就是,,我們得先知道谷主住在哪兒,以免突然在我們身后走來,?!?p> 夕佳再也走不動了,拉著白襄手臂說道:“我好想吐啊,?!卑紫逋O履_步,回頭看她竟臉色慘白,,汗珠滲出額頭,,趕緊問道:“你這是中毒了?”夕佳想搖頭,,卻更覺著胃里難受,,說道:“我聞著這個妖味兒想吐,。”白襄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巧瓷瓶,,取了一顆紅色的藥丸出來,說道:“你是聞著蟲味兒想吐,,吃一顆清越丹試試,。”夕佳接過清越丹仰頭咽了,,說道:“我真后悔來這兒,,咱們怎么才能快點(diǎn)離開?”白襄說道:“那咱們還是先去找谷主住哪兒,,然后跟著他們?nèi)サ乩?,就不要先找地牢了,免得進(jìn)去被他們碰上,?!毕涯檬直巢亮艘幌履樕系暮梗f道:“好,?!卑紫逵值吐曊f道:“只是不知這個巫女是什么來頭,但谷主是蜘蛛妖,,那這個巫女應(yīng)該也是妖了,。”
夕佳一臉憂郁地?fù)u搖頭表示不知,,原來夕佳天不怕地不怕,,對這小小爬蟲是有一點(diǎn)不適的,如今入了蟲窩,,看著,,聞著全是蟑螂、蜈蚣,、天牛之類的味道,,不由得難受起來。白襄正想著該怎么走,,忽然聽見一連串腳步聲,,迅速拉著夕佳躲在一旁墻后。這腳步聲又急又響,,想來是人多卻功力甚淺,,白襄松了一口氣,看他們從側(cè)邊進(jìn)了一個屋子,,白襄化作狼形,,夕佳一看也照做了,,這下跑起來聲響全無,兩人便跟在那一群人后面,,穿過一條長廊,,眾人停下了腳步。
白襄透過前面人群,,這才看清領(lǐng)頭的是一位女子,,背影苗條,披著繡滿暗紋的黑色狐皮斗篷,,毛領(lǐng)周圍鑲了深紫色絲綢邊兒,,一頭烏發(fā)幾乎快垂落在地上,猶如錦緞一般順滑,,白襄心里想著這天氣穿毛皮也不嫌熱,。
夕佳吃那清越丹藥效上來,又恢復(fù)精氣神了,,看白襄一直端詳那女子,,頓時(shí)火上心頭,不分青紅皂白一口咬在白襄的狼腿上,,白襄痛得“嘶”了一聲,,此時(shí)遠(yuǎn)處的那個女子竟輕輕發(fā)出了一聲魅笑,可這距離之遠(yuǎn),,她也從來沒有回過頭來,,終究是不知她在笑什么。
正疑惑時(shí),,只見那群人的面前一扇石門發(fā)出轟轟響聲,,卻是一個隱秘的機(jī)關(guān),只見石門緩緩移開,,那女子領(lǐng)著眾人走了進(jìn)去,,白襄這邊還沒想好跟不跟呢,石門又緩緩的關(guān)上了,。
白襄故意責(zé)怪夕佳,,說道:“都怪你咬我,我都沒看清他們怎么打開石門的,?!毕褏s生氣道:“還不是你看那個女的去了,不然怎么會沒看到機(jī)關(guān),?!卑紫逯浪龝@樣說,便笑道:“我看她是妖還是人,,又不是看別的,?!毕选昂摺绷艘宦曊f道:“那你說她是妖還是人?!卑紫迤鋵?shí)并沒看出來,,只說道:“是什么又不打緊,現(xiàn)在人都跟丟了,,我們往剛剛連著吊橋的那個大殿去吧,。”
說罷,,白襄跳到圍欄上看了看吊橋,原來走了半天還在第一層,,要再往上走三層才是剛剛看到的大殿,,兩人又跑到長廊盡頭,找到扶梯上去,,幸好這一路都沒碰到小兵,。飛快往樓上跑去,到了第三層總算開闊了起來,,二人躲在大殿門口的柱子旁往里看去,,卻是一間裝飾奇異的廳堂,墨淵正被縛了手腳,,嘴里塞了一張破布,,蜷著身子躺在中間,四周桌椅臥榻上都鋪著野獸的尸體,,老虎,、狐貍、棕熊,,甚至還有狼,,每張皮的雙目都被扣走,毛發(fā)栩栩如生,,不見傷口,,顯然是活著的時(shí)候扒皮的,白襄看了不禁生起氣來,,夕佳更是狼齒咬得咯咯響,,恨不得立刻沖進(jìn)去把那谷主咬碎。
只聽得里面一女子走出來媚聲地說道:“這群廢物怎么還沒上來,?!卑紫搴拖讯阍谥雍竺妫辉偬筋^張望,,又聽見一個粗獷聲音的男人說道:“嫻嫻,,他媽的這傻子剛跟我說他們不來了,,這下怎么辦?”
“都是些不中用的蠢貨,,那我千辛萬苦從牙橋抓過來的幾匹狼又拿來有什么用,,豈不是費(fèi)我白跑一趟了?!眿箣辜饴曊f道,。
白襄和夕佳相視一望,心中忐忑起來,,又聽見那男人一拍桌子怒吼道:“把那些狼先殺來吃了,,這幾天吃我好幾只雞,還夜夜嚎個不休,!現(xiàn)在就殺,,我今晚上就要吃狼肉?!?p> 當(dāng)下只聽見那仆從領(lǐng)了命就要退下,,白襄終于按耐不住,化作人形站了出來,,冷笑道:“你一個修成人形的妖,,就只會為難這些畜牲?”夕佳一齊也化作人形,,幫嘴說道:“真是好不要臉,。”里面的人聽見聲音,,大笑起來,,一陣金屬碰撞聲響過,他緩緩走出,,說道:“果然是做狼王的好料子,,不愛秘籍不愛仙官,卻只心疼這幾匹蠢狼,?!?p> 嫻嫻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來,白襄一看這二人模樣,,男人身材魁梧,,胸脯高挺,像一個鋼柱一樣,,四肢卻顯得小巧不協(xié)調(diào),。再看這嫻嫻,肌膚雪白如同死人,,身材高挑,,一雙眼睛邊緣卻涂滿黑色的顏料,,打扮得一身烏黑,但仍是明艷攝人,,難掩嫵媚,,卻正是剛剛領(lǐng)著一撥人往石洞里走的那女子??蛇@嫻嫻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便叫下人提起墨淵就要先走一布。見墨淵并不動彈,,不知是死是活,,白襄對那嫻嫻叫道:“你要把他帶哪去?”那嫻嫻冷笑了一聲并不作答,,徑直就要走了,。
白襄這才明白原來兩人都是妖,正要和夕佳一起過去攔她,,這谷主卻叫仆從卻擋在中間不讓他過去,,說道:“你要去追,,我就把你那狼崽子殺了給你作晚飯,。”白襄拔出腰間長劍,,冷冷地說道:“你找我何事,?”谷主一臉奸邪地伸手摸了摸白襄的刀,說道:“就是這事兒,?!卑紫逍Φ溃骸澳闶遣皇前V心妄想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也該知道你的毒對我沒用,,難道你是覺得就憑武功你能打得過我?”夕佳也揚(yáng)起下巴說道:“牙橋就沒有打得過白襄的人,,更何況是你這么個臭蟲,。”
這谷主沒有說話,,又慢慢走回到兵器架前,,伸手摸索著自己的這些寶貝家伙什,最終手放在一對頭顱般大小的流星錘上,,語氣挑釁地說道:“請不到你來這谷里做客,,不抓幾匹狼,你又怎么會光臨本王的寒舍呢,。如今給你兩個出路,,一是放下你的寶刀,,還有這位姑娘的寶刀,二是,,我們來比劃比劃,,十招之內(nèi)還不能把我殺死,等嫻嫻上來,,你就知道你打不打得過我了,。”說完谷主脫下身上的棗紅色新衣裳,,放在一旁椅子上,,露出胸口上似乎是蟲甲殼拼成的黑鎧甲,又惹得夕佳又犯了一回惡心,,夕佳仍罵道:“有本事就別選流星錘?。 蹦枪戎骼湫Φ溃骸斑x什么不一樣,?”
白襄看了一眼兵器架,,件件擦的锃亮,呵護(hù)有加,,也都是些上乘兵器,,只怕是先前在各個幫派里搶來的,這樣說來他也的確是眼紅狼族的刀器了,。又想起他說的等嫻嫻上來,,莫不是還有別的準(zhǔn)備,當(dāng)下想著速戰(zhàn)速決,,兩刀把他殺了,。白襄捏了一下拳頭,拔出了長刀,,這也是白襄出家門以來第一次起了殺心,。夕佳輕輕拉住白襄衣角,擔(dān)憂地小聲說道:“哥哥,,要不我跟他打吧,,他專門選的流星錘來克你?!?p> 白襄一想也的確如此,,不愿在這兒逞一時(shí)英雄,便把自己的長刀遞給了夕佳,,拿走了她的兩柄修羅匕首,。夕佳一向覺得白襄的刀沉,只好拿著一端,另一端放在地上,。谷主見他選了短刀,,知道是沒法用錘子把刀奪過來了,便甩動錘子纏在手上,,向白襄掄去,。
白襄第一次跟這兵器交手,見他砸過來,,便側(cè)身讓去,,先讓了他幾個回合,雖兩番險(xiǎn)些被砸中,,等終于看懂他的打法,,心里有了底氣便不再一味閃躲,拿這修羅刀朝他腿側(cè)劃去,,一邊打,,嘴上一邊嘲諷笑道:“你這鎧甲是不是跟那蝴蝶妖一樣,靈力不夠拿蟲體來湊,,就這點(diǎn)修為還學(xué)什么武功秘籍,,搶什么兵器,拿給你不是暴殄天物嗎,?”
谷主聽了,,氣得“哇呀呀”的大叫起來,心里一急手上便亂了章法,,拎起鐵鏈就把鐵球向著白襄一頓亂揮,,白襄飛身往后閃躲,,谷主追了過來,,一錘從白襄胸前橫掃而過,白襄一眼就看出他出這招腹部會有破綻,,又仰身躲了,,嘴上說著:“你快死了,你那嫻嫻還不來救你,?!惫戎饔帜描F球向白襄胸前橫掃過去,白襄飛速俯身閃躲之時(shí)再一個回身,,將修羅刀刺進(jìn)谷主的腹部,。刀法之快谷主都沒反應(yīng)過來還想收錘再擊打出去,卻只覺疼痛萬分,,低頭一看,,白襄插進(jìn)去的刀并未拔出,還隨著谷主的動作喇了長長一條口子,內(nèi)臟隨著藍(lán)色的鮮血噴涌一地,,場面十分怪異,。夕佳嚇得輕聲尖叫,立刻又捂住嘴巴,。
谷主咚得一聲跪倒在地,,嘴里還兀自說著:“紫花……救我?!甭冏饕恢缓诩y白腳蛛,,碩大的腹部抽搐了幾下終于歸于沉寂。
夕佳不禁走上前來呆呆地說道:“剛剛不是一直處于下風(fēng)嗎,,怎么……怎么突然就打完了,?”白襄得意洋洋地說:“我都換短刀了,他就不該仍選流星錘,,看著嚇人,,破綻也太大了,空著個肚子等著我去刺呢,?!毕殉泽@得說不出話來,白襄還用谷主的衣服擦了擦刀,,放回夕佳的刀鞘里說道:“小修羅今天第一次喝藍(lán)色的血啦,。”夕佳叫道:“快別說了,,我又想吐了,。”
白襄又疑惑地說道:“那嫻嫻去哪兒了,,這蜘蛛妖不是還等著她來救嗎,?”一邊說著,就要去門口抓個仆從來問,,不料那些仆從一看谷主死了,,紛紛扔下長槍,化作各種蟲子從布甲里跳出來跑掉了,。夕佳說道:“咱們?nèi)サ紫驴纯?,現(xiàn)在可以去找地牢救他們了?!卑紫妩c(diǎn)點(diǎn)頭,,兩人又順著剛才的路往樓下走去,路過那個大石門,,白襄說道:“咱們試試看能不能打開,?!闭f罷,兩人便在石門上找起機(jī)關(guān)來,,夕佳拿自己身高對比了一下,,說道:“那嫻嫻就這么高,當(dāng)時(shí)看她手抬到這里……”白襄便將那片區(qū)域的石頭一個一個摸索了遍,,總算按到了那塊機(jī)關(guān),,巨門轟隆隆地響起朝兩邊打開,兩人就這么走了進(jìn)去,。
二人進(jìn)到石頭后面,,地穴里一片漆黑,一絲光線也沒有,,夕佳害怕踩到蟲子,,拉著白襄的衣角,低聲說道:“拿個火折子點(diǎn)上,?!卑紫迥贸龌鹫圩樱鶋Ρ谏险杖?,幸好有一左一右有兩個熄滅的火把,,兩人拿了下來將火把點(diǎn)燃,見這石穴里除了地上有幾顆石子,,并無他物,。又繼續(xù)往前走了十幾米,發(fā)現(xiàn)一條狹長的隧道,,甚是隱秘,。夕佳不愿再往里走,說道:“這一定不是地牢,,咱們退出去吧,。”白襄覺得也是,,誰會把地牢修得這么神神秘秘的,,但又著實(shí)想進(jìn)去看個究竟,,對夕佳說道:“要不你回剛剛那石穴里等我,,我自己進(jìn)去看看?!毕巡豢戏诸^走,,心里又怕,只得捶在白襄背上泄憤,。
當(dāng)下不再說話,,兩人走完這蜿蜒的隧道,,前面竟然是一張木門,被鎖得牢牢的,。白襄還不死心,,說道:“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好東西?!毕严雵樆0紫?,說道:“萬一是一屋子骷髏!”白襄笑道:“凈說屁話,,這回進(jìn)不去,,咱們還是重新找條路?!眱扇苏D(zhuǎn)身要往外走,,忽然聽得外面?zhèn)鱽硐はに魉鞯穆曇簦岩宦狀^皮直接開始發(fā)麻起來,,哭著叫道:“是蟲,!是好多蟲!”白襄這回也聽出來了,,連忙安慰她說道:“不要慌,,我把衣服脫了點(diǎn)燃燒死它們?!闭f著就把腰帶解開,,將衣服一件件脫下來遞給夕佳,僅剩一條褲子,,夕佳接過悉數(shù)拿火把點(diǎn)燃了,,看見漆黑的甲蟲順著隧道爬進(jìn)來,再扔進(jìn)蟲堆里,,頓時(shí)燒得噼里啪啦得響,。
但這蟲是不知畏懼的蠢物,只一味的往二人這邊爬過來,,白襄說道:“還是得打開這道門才行,,你退后一點(diǎn),我把門撞開,?!毕岩娙拥厣系囊挛锒既急M了,只得脫下自己的外衫點(diǎn)燃,,又拿修羅刀把火把里浸了油的棉布挑出來,,搭成一條防線不讓蟲進(jìn)來。這邊白襄撞了幾下還是撞不開,,又拿自己的刀砍那鐵鎖,,還是不行,,又對夕佳說道:“刀給我?!毕堰B忙遞過去,,白襄拿起刀在縫隙里又是撬,又是鑿,,什么辦法都使了,,這門仍然紋絲不動。
眼看著火光越來越暗,,已有幾只蟲爬了過來,,順著夕佳的腿就要往上爬,夕佳拿火把將它們燙走,,但不想再用僅剩的一個火把,,便說道:“要不我們一起踹這個門?”白襄看也沒別的辦法,,雖然這招要同時(shí)用力,,但兩人從小一起習(xí)武,默契自然是比常人高出許多,,當(dāng)下白襄就把夕佳拉過來,,將她放在身前,說道:“我數(shù)三下,,我們就同時(shí)踹這個門的左側(cè),。”兩人運(yùn)了一回氣,,白襄數(shù)到:“三,,二,一,!”使出全身力氣一齊向著門閂飛踢而去,,那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白襄牽起夕佳跑了進(jìn)去,,將門從里面栓上了,。
待進(jìn)了屋,拿著火把一照,,兩人才發(fā)現(xiàn)這是闖入了誰的住處,,屋內(nèi)陳設(shè)就是一張雕花床,一張桌椅,,一面木柜,,靠墻放著一口煉丹爐。夕佳拿火把將屋里的蠟燭都點(diǎn)亮了,,白襄說道:“你什么時(shí)候這樣怕黑了,?”夕佳看他赤著身子,胸膛和腹部肌肉微微隆起,,不禁臉上發(fā)起燙來,,轉(zhuǎn)過身去說道:“我……我是怕踩到蟲?!卑紫鍥]有看她,,端了一只蠟燭翻看起木柜里的抽屜來,說道:“這會不會是嫻嫻的屋子,?”
夕佳也拿起火把走到煉丹爐邊上,,往里看去,只見爐底尚有一些朱砂,、樹皮和各種古怪的東西,,伸手拿起樹皮說道:“這是最近還在用的,你看這樹皮還不算干燥,?!卑紫蹇戳怂稚弦谎郏]過去,,說道:“這抽屜里也凈是煉丹用的草藥,,咱們等外面蟲子散了就出去?!毕腰c(diǎn)頭說好,,又拿起一個枯樹枝一樣的東西,嘴里自言自語說道:“這是什么,?”待的看仔細(xì)了,,卻是一條蜈蚣干,夕佳嚇得尖叫,,將那蜈蚣干扔回了丹爐里,,白襄幸災(zāi)樂禍地笑著過來,說道:“又瞎嚷嚷什么呢,?!毕巡⒉淮钤挘蛟谀堑t前吐了出來,,白襄連忙拿起桌上的水壺,,說道:“我給你倒水?!毕岩贿吀蓢?,一邊說著:“我不喝她的水?!卑紫迓犃诉@話,,打開壺蓋往里看去,,雖然并沒泡什么古怪東西,但自己也不敢喝了,。
夕佳坐在椅子休息,,白襄又從床底搬出一個上了鎖的箱子,放在桌上,,說道:“刀給我,,把這個打開看看?!毕延职训哆f給白襄,,嘴里嘟囔道:“你可快點(diǎn)買把袖劍吧,遲早有一天你要把我的修羅刀掰斷咯,?!卑紫逍Φ溃骸霸蹅兊芥?zhèn)上就買?!苯舆^刀在這箱鎖上撬了幾下,,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株鮮活的蘭草,。白襄拿出來放在燭光下看了看,,夕佳又俯著身子聞了聞,說道:“這不會就是那株仙草吧,?”夕佳說道:“怎么和山里的草沒什么兩樣,?”白襄想起剛下谷底碰見那兩個人,嘴里說的明明是紫花不吃東西之類的,,怎么又變成一株蘭草了,。
兩人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忽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門口,,一女子叱道:“誰在里面?”說話聲正是嫻嫻,。屋內(nèi)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白襄才清了清嗓子說道:“是你們請的客人?!蹦菋箣癸@然是愣住了,,才又說道:“我還到處找你們呢,可不想轉(zhuǎn)我屋子里去了,?!卑紫逯廊暨@是仙草,在他們手里嫻嫻定然著急,便微笑著說道:“我們走迷路了,,就走到這兒了,。”又聽見另一人壓低了聲音說道:“就關(guān)他們在里面,,等他們餓死再進(jìn)去拿他東西,?!蹦侨瞬恢亲宥鋺T是好使,,被白襄二人聽了個清楚,但這聲音竟十分像是墨淵,。嫻嫻氣急敗壞地低聲對那人說道:“我東西在里面,,被他們發(fā)現(xiàn)又該怎么辦?!蹦侨苏f道:“什么東西,?”嫻嫻沒好氣地反問道:“你說是什么東西?”
夕佳性子急,,再加上渴得慌,,聽他們說起陰謀,心里,,就罵道:“要把誰餓死,,你這一柜子藥材,夠我們吃一年的,?!卑紫灞緛磉€想聽會兒,見夕佳已經(jīng)鬧開了,,也幫著說道:“就是就是,,等我們吃完這些藥材,功力又漲不知道多少了,?!闭f著,白襄又往她床上翻去,,發(fā)現(xiàn)一冊書,,打開看了說道,“誒,,這還有煉丹的書呢,,咱們把藥材練成丹藥,豈不是更好,?!眿箣挂宦犓嫉酱采先ピ齑瘟耍D時(shí)急了起來,對旁邊那人罵道:“你出的好主意,,讓這兩個祖宗過來,,這回好了,金伯通被殺了,,東西一樣也拿不到,。”那人也不服氣,,說道:“誰知道他們會進(jìn)這里面來,,要是去了地牢豈不是任你擺弄?!边@會這人聲音被聽得清楚了,,正是那墨淵。
夕佳生氣地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罵道:“你這破爛毛蟲,,我們不殺你都是用了你的下輩子的福氣,你還反倒算計(jì)到我們頭上了,,要不是你白少俠幫你,,現(xiàn)在都不知道死幾回了?!卑紫咫m然就沒十足的信過他,,但聽夕佳一罵,仍是覺得憤憤,,也一起罵道:“枉我們對你這么好,,你還反倒幫他們來害我們?!毕延纸又f:“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你這是倒反天罡!難怪你吃了六十多年仙草,,還不得個完整的人形,。”
兩人罵得開心,,在屋里笑了一回,,門外墨淵站起來貼著門解釋道:“我?guī)退皇且驗(yàn)樽匣ㄔ谒掷??!毕押吡艘宦暎湫χf道:“那你猜現(xiàn)在紫花在哪,?”嫻嫻聽她說這話心里頓時(shí)涼了半截,,墨淵走上前對嫻嫻問道:“她什么意思,你把紫花放你屋里了?”嫻嫻還不死心,,心想也許他們只是使詐,,當(dāng)下并不理墨淵,拍著門說道:“白襄你把門打開,,有什么事出來再說,,你一個大男人在我那閨房里不出來,成什么體統(tǒng),?!毕岩豢窗紫骞庵仙恚瑢χT外叫道:“你……你管我們,?!卑紫迓爧箣惯@么著急,,想來這就是真的仙草了,,想了一會兒說道:“把竹老先生和秘籍帶到剛剛那個大殿那兒,你再同我們一起過了那橋,,我把紫花給你就是了,。”夕佳還又說道:“還要拿一件嶄新的衣裳給白襄,?!?p> 墨淵知道白襄說的都是真話,急道:“白少俠,,不要給她,,她明明把紫花關(guān)地牢里了……”話還沒說完,只聽嫻嫻喝道:“兩面三刀的畜生,!”雙掌成爪向墨淵臉上抓去,,墨淵仰身一躲,嫻嫻又反手一爪抓向墨淵胸口,,墨淵見她周身散著紫色妖氣,,大聲叫道:“白襄,白襄,!快來救我,!”白襄二人聽見外面打起來,把蘭草往褲兜里一放就要出去,,夕佳起身攔著他說道:“就讓她把墨淵殺了唄,。”白襄輕輕撥開她的手,,說道:“我們看看熱鬧,,又不是真的要救。”
兩人只把門打開一個小縫,,朝隧道里望去,,只見這嫻嫻掌風(fēng)凌冽,所擊之處一道紫光閃過,,打得石壁頓時(shí)炸開,,這根本就不是任何武功,倒像是傳說中的妖法,,夕佳緊張地說道:“紫花一定是被她吃了,,所以這株蘭草才看著跟普通蘭草沒兩樣?!卑紫逡策@么認(rèn)為,,但嫻嫻身法笨拙,不像習(xí)武之人,,縱然拿著這妖法出掌也極慢,,墨淵在這狹小的石穴里四處奔走,躲了十幾掌,,也有被飛起的石子擦傷的時(shí)候,,深綠色的血液從灰衣衫里沁出。
白襄拔出長刀乘嫻嫻還沒發(fā)現(xiàn),,背后一刀砍將下去,,那嫻嫻并未回頭,周身的紫光竟將長劍震脫,,連人摔到了一邊,,堪比被耕牛撞翻,白襄只覺內(nèi)臟都痛得快碎了,,夕佳連忙沖了出來,,拔出修羅刀朝嫻嫻刺去,嫻嫻衣袖輕輕一揮將她甩飛出去,。嫻嫻立在中間囂張地哈哈大笑起來,,白襄扶著刀站起身,苦笑著說道:“這就是妖法嗎,?那我苦學(xué)這么些年的武功又算什么,?”墨淵化成蝴蝶躲在暗處說道:“白襄,把仙草拿出來貼在嫻姑身上,?!眿构梅词殖勺Γ虺雎暤牡胤斤w去,,沒見到墨淵蹤影,,獰聲罵道:“好死不死的,,休要多話,仔細(xì)我找到你,?!?p> 見找不到墨淵,嫻姑一道紫光就往白襄這邊飛來,,白襄側(cè)過身躲了,,使出輕身功夫繞著嫻姑,叫她每掌都拍空在石壁上,,竟將石壁石門都打穿了,,光線透了進(jìn)來,但這法力卻像取之不竭,,用之不盡一般,,白襄沒別的辦法,只得再信一回墨淵,,從兜里拿出蘭草捏在手上,,一個晃身繞到嫻姑身后,貼在她的背上,。只見紫色的妖氣頓時(shí)就從嫻姑身體里滲了出來,,瞬息間游回到蘭草里,嫻姑反手想去拿過蘭草,,卻被白襄將手一折,咔擦一聲折斷了,,嫻姑剩了一只手撐在地上,,痛得大叫起來,夕佳起身跑來將她袖子撕下,,塞進(jìn)她嘴里堵上,。
直到蘭草吸走了她所有的紫色妖氣,才落到了地上,,白襄剛想撿來放進(jìn)褲兜里,,那仙草又搖身一變化竟化做一個女子,看清這紫花容貌清癯,,仙風(fēng)道骨,,周身一點(diǎn)人間煙火氣息也沒有,在她身旁站著卻只有一種被洗盡纖塵的感觸,。墨淵這才肯現(xiàn)身,,跪在地上埋頭說道:“紫花娘娘?!卑紫宀恢罏槭裁匆写舜蠖Y,,又蹲下去把嫻姑的兩只手反綁在一起,。那紫花扶起墨淵,對白襄說道:“白少俠,,嫻姑有話要講,。”
白襄拔出嫻姑嘴里的袖子,,她大勢已去,,再無囂張之氣,只聽她哆哆嗦嗦地好聲說道:“白少俠,,方才你說的那句話,,其實(shí)武功和妖法都是看使用者的修為,剛剛你看似傷不到我,,那是因?yàn)槲医栌玫氖亲匣ǖ南闪?,旁的妖法并沒那么厲害?!卑紫逯老闪κ怯窕蚀蟮凼掷锬切┥舷蓚冃逕掞w升才有的,,自然是有源源不斷的奇效,幸虧嫻姑還留了仙草的載體,。聽她這番話,,倒讓自己好受了很多。
嫻姑又說道:“真相我一定要告訴你們,,從你們殺了金伯通之前,,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毕严胫鴺巧纤赖舻闹┲?,問道:“你不是跟谷主一伙兒的嗎?”嫻嫻低著頭說道:“我是一只蝙蝠妖,,他是一只毒蛛,,雖然我的靈力比他強(qiáng)出許多,但靈力增長得慢,,他武功高強(qiáng),,如此事事都是他做主,這幾年才犯下了諸多殺孽,?!毕讶滩蛔≌f道:“就他還武力高強(qiáng)?”白襄對夕佳說道:“這次是智取,?!彪m聽嫻姑這么說,白襄也不覺得她就是無辜的,。至于為何要借他人之手殺這只毒蜘蛛,,也是他倆自己的矛盾,,估計(jì)是想奪位吧。
嫻姑被打岔正不知道怎么說,,白襄替她說道:“你不愿他做谷主,,想取代他的位置,但又不敢動手是吧,?!薄笆牵恰?,嫻姑接著說道:“他垂涎狼族寶刀很久了,,他知道你父王將刀贈給你,你往西南走又會路過此地,,所以早早我就部下這個局,,墨淵也是我手下的人,不過我并沒有加害你的心思,,只是想借你的手除掉這個禍害,。”白襄問道:“牙橋那些狼,,是真的抓來了嗎,?”嫻姑趕緊說道:“沒有沒有,這是用來騙你們的伎倆罷了,?!卑紫逵謫柕溃骸八瓜盐覀兊牡叮悄阌执瓜盐覀兪裁??”
嫻姑低下了頭,,沒有說話,紫花說道:“嫻姑,,你靈力充沛自有仙命,但這一世作孽太多,,如今只得潛心修煉等下一世吧,,旁的就別多想了?!弊匣曇艨侦`恍若神仙下凡,,嫻姑聽聞此言才恍然大悟,對白襄說道:“我想要你的戒指,,我知道你父王讓你找靈石,,這顆靈石對我修為大有幫助,我便想著讓墨淵帶你來谷里,,先將金伯通殺了,,再騙你去地牢,,在那兒給你們準(zhǔn)備了陷阱,到時(shí)候?qū)⒛銈儦⑺涝侔呀渲改玫绞?,不料你們沒去地牢竟去了我的屋子,。”兩人聽了正在慢慢思索,,嫻姑突然笑了幾聲,,淚滴落下來,緩緩說道:“墨淵,,如果當(dāng)時(shí)你和他們沒有分開走,,你帶他們?nèi)サ乩危@一切就都成了,?!闭f罷,嫻姑仰著頭閉上雙眼,,那淚珠就滑落進(jìn)脖頸里,。
夕佳思索了一番說道:“你既想要紫花,又想要靈石,,但凡少想點(diǎn),,可不都成了?”紫花說道:“緣分未到,,皆是空歡喜,。”白襄又問道:“怎么牙橋的事你都知道,,那些仙鶴成天飛來飛去做什么用的,?”嫻姑說道:“我乘仙鶴去牙橋,化身成蝙蝠掛在梁上聽你們說話,,而且墨淵的人形也是我乘仙鶴去竹里館給他身體灌入的靈力,,不然他早就氣虛而亡了?!卑紫褰K于明白那些撲騰聲音是怎么來的,,以及為何墨淵那沒陽氣的身子還能有人形,卻才想起這事,,問道:“竹老先生呢,,你把他殺了沒有?”嫻姑搖了搖頭,,說道:“留著,,想等看不懂秘籍的時(shí)候好問問他?!卑紫逍χf道:“想挺周到啊,,該你當(dāng)谷主的,。”嫻姑尷尬地笑了一笑,。
夕佳見都問得差不多了,,走上前問紫花說道:“那現(xiàn)在什么意思,這嫻姑我們可以殺嗎,?還有這三姓家奴墨淵,。”白襄噗嗤笑了出來,,紫花卻淡淡說道:“生殺因果皆是業(yè)障,。”夕佳沒有聽懂,,白襄說道:“墨淵說我可以問靈石的問題,。”白襄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又道:“您知道靈石的方位嗎,?我這戒指一點(diǎn)感應(yīng)都沒有?!边@個問題似乎很難一樣,,紫花竟閉著眼想了一會兒,說道:“雖然它現(xiàn)在就在東北方,,你去的路上總會這般波瀾坎坷,,等你到了它又不在了,然后你會得到新的線索……”
白襄不知自己以后還真要去找這靈石,,也不知是怎樣的波瀾,,可否避免。還想問,,更不知從何問起,。紫花說道:“我不能說得太明白,但是可以告訴你,,你畢生所求都在此處的東北方向,,這也是你悲痛所起。但如今你要先往南走,,有位故人在等你?!卑紫迓牭靡活^霧水,,自己又有什么故人,還說道:“我哪有什么所求,,這靈石找不找都行的,?!弊匣ú辉倮硭瑓s轉(zhuǎn)頭又對夕佳柔聲說道:“你呀,,執(zhí)念別太深,。”又對那地上的嫻姑說道:“鴉鵲群飛時(shí),,閉關(guān)不出世,,如此可改命。嫻姑不料還有贈給自己的警言,,忍不住問道:“紫花娘娘,,這‘鴉鵲群飛’時(shí),是什么時(shí)候,?”紫花答道:“到那時(shí)候你自然明白,。”墨淵見她遲遲不說自己,,還問道:“紫花娘娘,,那我呢?”紫花卻微笑著搖頭不語,。
紫花見眾人都陷入了思索,,竟然笑了出來,兀自說道:“知或不知其實(shí)并不能改變?nèi)魏?,不用多想了,。”白襄追問道:“如果我永遠(yuǎn)不往東北方去呢,,既是我悲痛所起,,我為何還要如此?”紫花微微一笑,,說道:“那命自會來找你,,正所謂是,進(jìn)退有命,,遲速有時(shí),,澹然無求矣?!闭f罷,,紫花竟然揮袖一灑,化作一顆紫色光點(diǎn),,緩緩升高飛過土坡消失在密林之中,,留下墨淵追出圍欄癡癡看著遠(yuǎn)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