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賈致公.另一種所說
孔德祐自然不知道賈致公心中所想,繼續(xù)道:“自從賀大人公開放話之后,我們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裂痕越來越深。但說句實話,,我并沒有太放在心上。他雖然與我決裂,,但論實力他要差得遠,,真正念舊情不計較的人,是我,。不是看在這些年他幫我極多的份上,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我甚至一度天真地以為,,最多過了幾年,等他氣消了,,我再親自去陪個不是,,就又能重歸于好了。等到他一腳將前面的人全部踢開,,坐上了縣令的位置,,我才算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說要與我魚死網(wǎng)破,,并非一句氣話,。他也并非我一直以為的那樣。我要是再坐以待斃,,下一個就是我了,。自那之后,我拼命擴充實力,,家丁部曲超過千人,。但奇怪的是,,不管我做什么,賀大人都不聞不問,,甚至又恢復(fù)了與我的書信往來,。我還暗暗松了口氣,以為他氣頭過去了,,日后還會與我合作,。直到我猛然發(fā)現(xiàn),我的勢力進不去孟秋城周邊十里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我太天真了、太幼稚了,。從我們決裂至今,,不過僅僅只有不足半年時間,他的勢力就讓就已經(jīng)擴張到如此地步,,豈不駭人聽聞,!任其發(fā)展,要不了幾天,,我孔德祐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如果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天真,、幼稚的不止你一個,,還要算上我。
賈致公有些悲哀,,隨即有些被戲弄后的憤怒,。
拿我當做什么了?
實現(xiàn)你們目的的工具,!
之所以跟我說這些,,還不是因為認為能為你所用,如果我不愿插手,,或者與賀雨婷聯(lián)手,,你又會是一副什么嘴臉呢?
憤怒之后,,賈致公心中不禁有些苦澀,。
“從以往賀大人除掉對手的手段來說,我不能不為自己的個人安危著想,。因此,,重金請了兩位修行過的高人保護我。兩位高人到了我府上沒幾天,,一個月前的一天深夜,,我已經(jīng)睡下了,,家丁突然前來通報,說賀大人突然到了府外,。我雖然有些擔憂,,但還抱著一絲能與他和解的希望。我一邊急忙吩咐準備宴席,,一邊急忙趕往門外迎接,。我甚至準備好了想要開誠布公,當面向他求和,。但我親自到了府外迎接他時,,他卻始終背對著我,一言不發(fā),。我上前賠罪,,提出協(xié)商和解,他也并不拒絕,。我很高興,,以為和解有望,急忙想要請他進府,。他突然翻臉,,提出讓我解散所有家丁、部曲,,將除蓮落鎮(zhèn)之外的田地,、商鋪全部移交給他。如此苛刻條件,,我如何能接受,?他不仁可不要怪我不義。使了個眼色,,我請來的高人在他背后猛擊一掌!賀大人挨了一掌之后,,紋絲不動,,就連衣角都不曾晃動。高人呢,,卻是想將手從賀大人身上拿開都不行,,臉上豆大汗珠如雨般落下,不過眨眼功夫,,整個人就完全癱倒在了地上,,動憚不得。我當時受到極大的震動,,雙腿發(fā)軟,,想跑卻動都動不了,,不怕你笑話,一心只想跪地求饒,。賀大人沒有要我的命,,只是冷笑著說,他不會計較這次我想要暗殺他的事,,但給我一個月時間移交財務(wù),、權(quán)力。一個月之后,,我要是在蓮落鎮(zhèn)之外還有一分產(chǎn)業(yè),,就休想活命。如果不是驛站發(fā)生了這件事,,還有三五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p> 這其中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根本就經(jīng)不起推敲。
賈致公卻不打算細問,,只問了一個關(guān)鍵的地方:“賀雨婷并沒有親口承認他使用的就是九天神功,?”
孔德祐點了點頭:“沒有。說實話,,他甚至自始至終都從未承認過他修行,。那天,他離開了之后許久,,我才回過神來,,急忙命人將我請來的那位高人扶起,發(fā)現(xiàn)他已法力盡失,。我就是從他們口中,,第一次聽說了‘九天神功’這個名字。不論我出多少錢祈求他們留下來幫我,,他們就是不答應(yīng),。兩位高人受到了極大驚嚇,連夜就離開了,?!?p> 這點他沒有說謊。他本人對九天神功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也并不知道其能造成的危害,。他之所以對賀雨婷發(fā)自內(nèi)心感到恐懼,完全來自那兩位所謂高人,。
賈致公心中已經(jīng)無法抑制的激動了,。
難道九天神功又要出世了,?
雖然這其中蹊蹺點甚多,但即便是有一分可信,,也決不能放過,!
看來,也是到了會會賀雨婷的時候了,。
轉(zhuǎn)身就要去尋賀雨婷,,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問道:“辛濟在你眼中,,是個什么樣的人,?”從你剛才的話中,聽得出你對辛濟還是有不同看法的,。
孔德祐見他要去尋賀雨婷,,正自高興,突然被問這個問題,,一怔,,隨即笑道:“辛濟?那小子有點小聰明,,但成不了大事,。”
這倒是我第一次聽說有人這么評價他,。
“這話怎么講,?”
“他呀,有些本事,。去年我想要占了永春山的地,,只是山上寺廟里的兩個和尚礙手礙腳,我使了些手段才成功,。辛濟這混蛋最先看出了我的企圖,,跑去警告了和尚。只是那兩個和尚迂腐之極,,沒聽懂他的意思,。后來我得了手,辛濟居然跑來敲我竹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是我不愿節(jié)外生枝,,將事情盡快掩蓋下去,,我會讓他好看。不過呢,,我算是破財消災(zāi),,給了他點小錢,,堵住他的嘴。只是這混蛋得過且過,,太貪圖享樂,,尤其是沉迷女色,沒什么野心,。手上有銀子,,要不了兩天,肯定揮霍掉了,。不過說他小聰明還是有的,,這些年周圍被他騙到的女人數(shù)不勝數(shù)?!?p> 能敲你的竹杠,,本事可不是一星半點。
賈致公很滿意,,點了點頭,,又笑道:“有人說他曾經(jīng)脅**淫了黃獵戶的婆娘,你覺得是不是真的,?”
孔德祐一聽,,眉頭皺了皺,明顯看得出有些不高興,。但并未發(fā)作,,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那婆娘我碰了一次,,就惹下了滅頂之災(zāi),何況是他,?”
說完,,鎖眉稍一沉思,又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雖未聽說,,但也不敢完全確認他干不出來?!崩湫σ宦?,道:“他雖是個無賴,但膽子大得很,,不僅敢敲我竹杠,,甚至是連孔家的女人他都敢偷。周圍十里八鄉(xiāng),被他偷過的小媳婦,、大姑娘有多少,,誰也說不清。川西鄉(xiāng)下雖然走婚多,,但并非如沼澤部落那樣全是走婚,,還是有許多人家是娶妻的。他倒好,,哪都敢偷,。因為這種事,他被圍在驛站不敢出來多少次了,?數(shù)也數(shù)不清,!況且,他并不清楚黃獵戶與賀大人的關(guān)系,,如果說他貪圖婆娘的美色,,忍不住下了手,也是極有可能,。只是如果真是被他脅迫,,賀大人可沒有我的肚量,是不可能留他到今天的,?!?p> 他終歸只是一個小小的驛丞,但我這兩天已經(jīng)聽到太多關(guān)于他的風流韻事了,。
都想讓我以為他是個風流成性的家伙,。但他不僅是個讀過書、中過秀才的文人,,更曾經(jīng)是個圣州弟子,,難道流放到了這里之后,私德就變得如此不堪,?
這可有些不同尋常,。
賈致公不置可否,笑了笑,,點了點頭,,道:“他偷了孔家的女人,你也能饒他,?”
孔德祐譏笑一聲,,道:“他偷的女人是我孔家支系,與我只是同宗,。再說了這種事在川西司空見慣,,不丟人,。只是畢竟關(guān)系孔家名聲,要是輕易繞過他,,我孔德祐今后怎么在孟秋混!”指著驛站的三間正堂,,笑道:“這是新建的,,原來的房子,已經(jīng)被我一把火燒個精光了,?!?p> 賈致公回頭看了眼驛站,笑道:“他敲你竹杠,,你認栽,。偷了你不在乎的孔家女人,你反倒如此興師動眾,,讓我有些不解了,?”
孔德祐冷笑道:“永春山的事,我是有愧疚,,他認準這一點,,我愿意讓他敲。但讓孟秋世族認為我孔家是與沼澤地一樣的野蠻家族,,這口惡氣我怎么能忍,?讓他活著,我已經(jīng)是大發(fā)慈悲了,?!?p> 賈致公點了點頭,無奈苦笑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