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郝軍.不同尋常的處置
黃昏,。
出了靜心齋,,這才想起一整天沒有見到趙飛雪了。
師父說的那些話,,決不能讓她知道,。
暗暗給自己打了氣,,這才快步往府內(nèi)深處走去。
轉(zhuǎn)過勤政殿,,經(jīng)過光祿司衙門,,就見李致明一臉憤憤地往往走,嘴里念念有詞,,像在咒罵什么,。急忙上前,施禮道:“李師兄,,你不是去平原辦差去了,,什么時候回來的?這又是怎么了,?誰這么大膽子,,敢惹你生氣?”
李致明見是他,,并未停下腳步,,沒好氣地說道:“少屁話!你難道惹我生氣的次數(shù)就少,?”
郝軍嘻嘻一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什么時候敢惹你生氣了?你吩咐我的事,,我可不敢有一絲一毫怠慢,,哪次不是給你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p> 李致明哼了一聲,,不理他,繼續(xù)快步往外走。
郝軍雖然見他冷漠,,但也知道他絕非跟自己生氣,,急忙一把拉住他,勸道:“李師兄你消消氣,,聽小弟一句勸,。要是想出去喝酒,咱能不能換個日子,?實在忍不住,,就讓護(hù)衛(wèi)去買也是一樣?!眽旱吐曇舻溃骸按笏抉R府的趙師叔出事了,,這你當(dāng)然已經(jīng)知道了。我知道你們不對付,,但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吧,?這個時候出去喝酒,,被別有用心的人往師伯那一告,,你不是吃不了兜著走?不會這么快你就忘記了升任二等護(hù)法的事,,是怎么黃掉的吧,?”
李致明冷笑一聲,道:“我沒閑心喝酒,。我是要去大司庫府找孟長健那家伙要賬,。他托我在平原買了那么多東西,說好了今天過來銷賬,。他到好,,居然這個時辰了不來,害我被司正這一頓訓(xùn),?!迸R一句,又道:“他給老子等著,,我這頓饒不了你,。”說完,,又要往外走,。
郝軍急忙又拉住他,勸道:“你要是去找他,,我更要勸你了,。”將他拉倒僻靜處,,低聲道:“李師兄,,你還不知道吧,,孟長健出事了?!?p> 李致明吃了一驚,,道:“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我昨天晚上見他,,他還好好的?!?p> 郝軍道:“我也是剛剛在師父那得到的消息,。大司庫府宗正司剛發(fā)了公函過來,說孟長健已經(jīng)被貶黜到了南海,,當(dāng)一個九品的縣丞,。師父還說,孟長健必須立刻動身,,天黑之前,,務(wù)必要離開圣州城。你看看這已經(jīng)是什么時辰了,?去大司庫府找他,,你找得到嗎?”
李致明更加吃驚了:“他可是正六品的二等護(hù)法,,犯了什么事能被貶了這么多級,?”
郝軍搖了搖頭,道:“大司庫府的公函也不可能明說,,我也不知道,。”
李致明先是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但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急了:“他這么一走了之了,,我的錢找誰要去,?不行,我還是要去大司庫府走一趟,?!?p> 郝軍也不攔著,笑道:“話我都跟你說了,,你要聽不進(jìn)去,,我也不攔你,你去吧?!闭f完,,讓出了一條道,笑嘻嘻地看著他,。
李致明只好停下了腳步,,懊惱道:“這次替他買的東西花十幾兩銀子,那可是我用的府內(nèi)公款買的,。他這一走,,我怎么平這個賬?”
郝軍知道他手中并沒有余錢,,見他著急的模樣,,更是開心:“李師兄不用著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孟長健是被貶了,,但是他不是已經(jīng)成家了嗎?反正我也已經(jīng)下值了,,陪你去趟他家,,問他家里要不就完了?”
李致明一聽,,頓時轉(zhuǎn)憂為喜,,連連點頭道:“對,,對,,去他家里要去?!?p> 孟長健的家是一幢臨街而建的二層小樓,。樓下只有兩間,一間客廳,,一間廚房,,中間用屏風(fēng)隔開。穿過客廳,,就是一個小院,。院內(nèi)一棵棗樹,一口水井,。水井旁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他年初剛剛成親,,娶得是一位外地客商的女兒,。客商并不長待圣州,一年難得來一次,。因此家中平日里只有他夫人以及一個貼身丫鬟,。
二人進(jìn)了小院,見孟夫人與丫環(huán)二人正相對而坐,,低聲哭泣,。
兩人相互看了看,都有些尷尬,。
二人都是魯莽了,,居然沒有想過孟家這個時候正在傷心呢?
孟夫人見二人進(jìn)來,,忙起身行禮,。起身一邊給二人讓座,一邊又忙著吩咐丫環(huán)上茶,。
見孟夫人有些慌亂的樣子,,郝軍低聲附耳道:“李師兄,這個債今日是不能要了,。不然傳出去,,在理也是沒理了。要是被罵欺凌弱小,,咱們可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李致明如何能不明白這點,?還能說什么,,只能點了點頭,要債的話可就說不出口了,。他來的多了,,自然也是與孟夫人相熟,既然來了,,雖不會勸人,,不能不硬著頭皮勸上兩句:“弟妹不要難過,孟師弟的事我也聽說了,。我到這時還是很驚訝,,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孟師弟素來為人光明磊落,,處事公允,,我想,其中一定有誤會,?;蛟S要不了幾天,,大司庫府就會還孟師弟清白?!?p> 郝軍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也覺得好笑。
你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瞎說什么呢,?再說了,要是孟夫人求你去說情,,你說你是去,,還是不去呢?
想到了這里,,自然也就不會多說話,,只是敷衍安慰了幾句,但終歸壓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又問道:“弟妹知不知道孟師弟到底是因為何事被貶,?說實話,聽到消息,,我兄弟二人均既覺得意外,,又感到震驚?!?p> 孟夫人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我也不知道因為何事。今早,,他出門時還是好好的,,與往日并沒有什么不同。但午后突然大司庫府侍衛(wèi)司的人就把我家包圍了,,進(jìn)來就是一頓亂翻,,又將所有書信,、書籍,,只要是紙,就全都帶走了,。我知道出事了,。想去大司庫府打聽,又是不敢,。也是剛剛夫君的護(hù)衛(wèi)前來報了平安,,說他已經(jīng)赴南海上任去了,其他的話什么也沒說,。這一天我膽戰(zhàn)心驚,,不敢去送,,也不敢去追他?!彼胖挥惺鶜q,,哪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早已經(jīng)被嚇得魂飛魄散,,但好在話還能說得清楚,。
郝軍與李致明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有些心驚,。
下午才過來抄家,,不過一兩個時辰就處置完成,這太不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