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琛在薛白那里和父母一起吃了晚飯,,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年輕人忙好啊?!备赣H看著兒子的背影說,,又用眼睛的余光掃了掃薛白,她在忙著干活,,似乎沒有注意到吳琛,。她一直低頭干活,收拾了飯桌,,清潔了廚房,,正在擦地。
“薛白,,你的工作很辛苦,,以后啊,,我和你爸就把家務活包了,你回來就閑著,,好好養(yǎng)身體,,看你瘦的?!逼牌虐l(fā)自肺腑地說,。
“要不就請個保姆,我們現(xiàn)在也老胳膊老腿的,,干不動了,。”公公卻不喜歡做家務,,他也從來沒有做過,。山東人嗎,在家總是表現(xiàn)得大男子主義,,很少做家務的,。
“也是,也是,。可以請保姆,,吳琛現(xiàn)在有錢了,,請個保姆算什么呢?”婆婆也是一個賢妻,,她一輩子都是順從丈夫慣了,,她和丈夫的關系很融洽,甚至可以用恩愛來形容,,這一點,,薛白是毫不質(zhì)疑的,她不明白婆婆為什么那么維護公公,。
今后的生活,,她的公婆可以一唱一和,吳琛不在家,,薛白在人數(shù)上一比二,,她一定不會再獨斷專行了,她也不想再說了算,。公婆來了,,她也許可以輕松了,她這樣想著,,不覺感到心底升起一股幸福的暖流,。她之前也不想對家里的大小事情都說了算的,,可吳琛一直需要她的照顧,她一直勇挑家庭的重擔,,習慣成了自然,,這種自然,無形中養(yǎng)成了她的獨斷專行,,她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可吳琛已經(jīng)逃避家庭的責任很久了,薛白甚至不知道如何轉變他們之間的這種家庭角色,。甚至她越想轉變,,她和吳琛之間就越失衡,仿佛她想逃避什么,,其實,,她什么都不想逃避,她只想等女兒上了大學之后做個小女人,,甚至在吳琛面前想變成一個柔弱女人,,可還沒等到機會,吳琛就離開了家?,F(xiàn)在公婆來了,,自己做小女人的機會來了,這個等待似乎有點長久,,可她沒有等到在吳琛面前做個小女人,,而是他年邁的父母。
在公婆面前做個柔弱的小女子似乎又不太可能,,薛白想,,在生養(yǎng)自己的父母面前可以顯得柔弱,在愛人面前也可以,,但在公婆面前適合做個強者,,做個大力士也許對公婆來說更合他們的意。
吳琛的父母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搬出了家,。一連幾天吳琛不回家吃飯睡覺,,引起了二老的懷疑。他們想通過薛白了解情況,,又覺得不妥,,便給吳琛打去了電話。
今天薛白上晚課,,她一早離家的時候就告訴公婆了,。趁著這個機會,吳琛的父親打電話讓兒子來家一趟。
吳琛把父母交給了薛白就放心忙事業(yè)去了,。接近新年,,室內(nèi)裝修的人家比較多,吳琛忙著穿梭于各個裝修工地,,他喜歡這樣的忙碌,,他只負責指揮,他的裝飾公司分工細致,,大家喜歡為吳琛效勞,,一是他給員工的福利好,二是他的員工就是他的朋友,,大家憑著一腔熱情為他干活,,他的人緣很好,他似乎有一種吸引力讓員工們每天為他心甘情愿賣力,。
聽說父親讓自己回家一趟,,他就覺得自己搬出家的事情瞞不住了,如何向二老坦白,,他還沒有想好,。
母親很少走進兒媳的臥室,此刻,,她站在薛白的臥室門口往里張望,,床單一塵不染。被單也是白色的,??吹贸觯P室里只有她的物品,。老人在抹眼淚。
兒子的幸福在父母眼里是最重要的,,此刻,,吳琛的母親浮想聯(lián)翩,她不希望看到兒子媳婦有什么矛盾,,她早已把兒媳當做了自家人,,她忍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會兒這個畜生來了,,你不要心軟,看我怎么收拾他,!”父親眼珠泛紅,,狠狠地瞪著地面說,突然抬起頭看著老伴,又說了一句“都是你慣的,?!?p> “媳婦是我們家的人,兒子也是我們家的人,,哪個都不要得罪了,。”吳琛的母親語無倫次,。
“如果那個畜生不要這個家,,我們就不要他這個兒子?!备赣H立場堅定,,對離家出走的兒子不想姑息。
“你斷定他倆離婚了,?”
“他敢,?我們吳家還沒有這個先例,如果他敢開這個頭,,就不要怪我不客氣,。”父親嘴在顫抖,。
“是啊,,哪找這樣的好媳婦去?”
“有了錢了不起,,忘記當初結婚全靠薛白了嗎,?”
“是啊,就連這個房子都是薛白娘家給的,,人不能忘本啊,。”
二老一唱一和,,越說越氣,。
話雖這么說,但二老聽到兒子敲門,,依然有點蒙,。
他們的目光里充滿了疑惑——難道兒子是被強勢的媳婦趕出家門的?怎么連家門鑰匙都沒有,。
兒子的敲門聲如雷敲在父母的心上,。
母親顫顫巍巍去開門,父親顫顫巍巍倒退著似乎在給進門的兒子讓步,。
“怎么啦,?讓我回來有事?。俊眳氰∫贿M門若無其事的樣子,,“最近很忙,,過段時間我一定多回來陪你們?!?p> “你晚上也忙?。吭趺床换貋硭X,?”母親試探著問道,。
“裝修不分白天黑夜?!眳氰∫荒樰p松地說,。
“你不睡覺嗎?”母親疑惑,。
“晚上怕打擾你們休息,,外邊有的是住的地方。搞裝修的隨時隨地都可以休息,?!眳氰『翢o邊際地說。
“你掙錢圖啥,?”父親終于開口,。
“爸,那是我的事業(yè),。男人沒有事業(yè),,誰還瞧得起?”
“事業(yè),?做事業(yè)就不要家了嗎,?”
“要家呀,怎么不要了,?”
“我和你媽都看了,,這個家沒有你的衣物?為什么,?你和薛白怎么啦?離婚了嗎,?”父親剛才的強硬口氣突然變得低落,,“我們家族可不允許離婚?!?p> “離婚,?怎么會呢?我和薛白什么事情都沒有,我只是最近忙,,忽略了你們,。”
“我們不需要你,,薛白需要你,,你們也都不年輕了,要懂得照顧對方,,這樣老了才有人照顧,。”母親說,。她在替兒子的晚年著想,。
“是啊,老了靠誰都不如靠老伴,,我現(xiàn)在指望你成嗎,?還不是得你媽伺候我?!备赣H說著,,眼里有點濕潤。
“我不會離開薛白,,她是一個好女人,。只是我回來她更累,我只是暫時離開她一段時間,?!?p> “你們因為什么事情分開的?分開了還能和好,?夫妻之間只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了孩子,,立馬回家,!”父親說,眼睛依然紅紅的,,“你不回來,,我們也沒臉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