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孩子最近生活費還有不,?我說孩兒他爸,,你是不是得給娃打個電話問問,這有兩周了吧!”
“我那天去縣上辦理土地流轉(zhuǎn)手續(xù),,聽說房產(chǎn)證下來了,!”老莫打斷蘭嫂的話茬,。
蘭嫂:“我說孩子呢,,你可倒好,什么土地流轉(zhuǎn),,什么個房地產(chǎn),?不過這也是件大好事,以后我們城里有了房子,,莫林回來帶著同學也很體面不是,?”
“唉,,可就是,你說,,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過,,咱媽要是能趕上享幾天福該多好,可惜??!”說著蘭嫂便哽咽住了。
“好了,,好了,,你也別難過,咱媽生前你也待她不薄,,有你這份孝心,,咱媽在那頭得感激你,你可就知足吧,!當年的饑荒過后,,散的都散了,唯獨就是沒有留下咱媽,,你說她老人家接生一輩子,,到底是圖個啥,?”老莫唉聲嘆氣地說道,。
“當時生莫林時,醫(yī)院的大夫告訴咱媽,,孩子屬于超生,,怕得要交罰款,那個光景咱們可是拿不出來,,你是知道的咱們?yōu)榱俗约旱膶O子,,自己的口糧都節(jié)省了下來……”說著說著,蘭嫂傷心地哭了,。
“是啊,,咱媽是夠苦的,不說了,,快到祭日了,,你弄些貢品來擺擺,讓她老人家在黃泉之下能夠感受到咱們現(xiàn)如今的生活條件,,沒有咱媽和他們那老一輩的摸爬滾打,,就沒有我們現(xiàn)在的幸福生活,當然最重要的還得感謝我黨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老莫說著就拿出了一張紅皮包著的證件,,上面用楷體字寫著“土地流轉(zhuǎn)證”,,另外一本上面寫著“??房產(chǎn)證”,。
“我那時候念了那么一點書,這孩子不在跟前,,倒還派上用場了”說著老莫傻笑起來,。
“看能的吆,那不是老答支持,,你還就能上學了,?”蘭嫂吐著舌頭,皺著眉頭撇了一下老莫,。
“哈哈,,說的是,我在咋用功,,那家里人不支持那也是白搭,,要不然也不會是上個二年級就回家種地了,不過好在國家近些年來實施的各項優(yōu)惠的惠民政策,,我們這十家灣的小老百姓也是沾了光,,春風吹進了我們村啊,!”老莫一手拿著本本,,一只手給蘭嫂比劃著。
“是??!我聽說那個什么,解放初期,,許多人都實現(xiàn)了自己的人生價值,,你看人家黃茂茂,聽說是一個大隊長呢,?”蘭嫂羨慕地說道,。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怪就怪在咱們太窮唄,,你想那次如果我參加考試,,手里有點小錢,哦對了,,好像也沒有身份證,,去了也是白搭,總之呢就一個種地的料,!”老莫有些無奈地說道,。
“可是我兒子比我優(yōu)秀啊,他考上了自己的理想專業(yè),雖然說差一本線幾分,,但終究是個本,,當然我也沒有多大的奢望,只是讓他以后出來不要像我們一樣,,沒個日夜地在地里刨土,,出來當個醫(yī)生也挺好的,一方面給人治病,,其實待遇還挺好,,我們啊,這一年到頭來也沒多大收成,,勉強能維持個肚子,,也算是給你們娘幾個有個交代吧!”老莫合住了兩個證件本,,像手捧珍珠一樣輕輕地放在蘭嫂的手上,。
“保管好!”
“我突然有種預感,,這小子最近沒有來電話,,也沒有問生活費的事兒,我懷疑……”蘭嫂仰著面對老莫說,。
老莫:“什么,?”
蘭嫂“就是!”
老莫:“談對象了”
兩個人不愧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言語間充滿了無限的默契,,連想法都是出奇的一致。
兩個人互相對視著對方,,由于平時下地干農(nóng)活,,晚上回來還得要喂豬,,好久都沒有這樣看過蘭嫂了,,在說話的同時,感覺蘭嫂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蘭嫂看著眼前四十來歲的男人就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兩個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老莫抱著蘭嫂去了他們即將要離開的那間屋子……
年前的節(jié)日氛圍很是濃厚,,鞭炮的響聲分為多種音調(diào),,可視大小而定,鄉(xiāng)村的夜晚很是靜謐,,流水也在十家灣不停地躺著,,微風中夾雜著幾絲涼意,青蛙褪去了往日美妙的唱調(diào),,蟋蟀也隱入了山林,,路邊的花草也不再散發(fā)出撲鼻的清香,。
那一夜,整個十家灣只有這小兩口的吶喊聲,,給快要入冬的季節(jié)增添了無限的生機,。
那一夜過后,蘭嫂又迎來了第四個孩子,,可是到后來誰也沒有見過,,只知道莫林有個哥哥,還是領(lǐng)養(yǎ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