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嫁給紈绔的女配3
半月時間一過,,永安伯就匆匆出了京城,。
他既是伯爺,也是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武將,,不好在京城久留,。
他一走,,永安伯府的氣氛頓時一轉(zhuǎn)。原先他在府時,,府里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剛一離開,府中下人的心思頓時活絡(luò)許多,。
就連云云都松了一口氣,,“老爺在,奴婢連話都不敢高聲說,。聽說從前有人在府里嚼舌根被老爺聽到了,,當即叫人打了出去?!?p> “放心,,”俞夏打趣道,,“你可是本姑娘身邊的紅人,父親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讓人趕你的,。”
“姑娘,,”云云哭笑不得,,“您快別嚇唬奴婢了?!?p> “行了,,”俞夏伸了個懶腰,“走吧,,咱們的好太太,,如今還眼巴巴的在依蘭院等我呢。我若是再不去,,豈不是浪費了一出好戲,?”
這陣子有永安伯在,俞秦氏一直做低伏小,,待俞夏和幾個庶女也是客客氣氣的,,現(xiàn)在永安伯又回了邊關(guān),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俞秦氏怕是又要鬧騰了。
俞夏磨磨蹭蹭,,終于趕在最后一刻鐘來到了依蘭院,。
早就等著收拾她的俞婉兒眼睛都氣紅了,“娘,,這個小賤人就是存心的,!她仗著有爹爹撐腰,如今連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婉兒,,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永安伯府的大小姐,,誰都越不過你去,,你這遇事就急躁的脾氣,可得改改了,?!庇崆厥想m然也恨得牙癢癢,卻還留有一絲風度,,“她一個無依無靠的毛丫頭,,有什么能耐和我斗,?婉兒,,你將來可是要做世家主母的,,眼光可得放得長遠些?!?p> “我忍不了,!”俞婉兒不耐的跺跺腳,“前幾日禮部侍郎夫人來找您,,是不是說那賤人的婚事,?怎得她這般命好,還在娘胎里就和然哥哥定了親,!”
“福氣再大,,也得有命享才是。我的兒,,記著娘的話,,再忍一忍?!钡降资亲约旱牡谝粋€孩子,,俞秦氏待俞婉兒總是多了幾分耐心。
“太太,,夏姑娘來了,。”
“請她進來,?!庇崆厥喜环判牡目戳擞嵬駜阂谎郏疽馑卜贮c,,然后起身走到門口,,親熱的招呼俞夏,“夏兒來了,?今日來得這樣晚,,可是身子不爽利?唉,,你這孩子總是這樣,,什么話都悶在心里,紅霞,,快去拿了對牌請個大夫來,。”
“不必煩勞太太了,,”俞夏笑笑,,“想著父親一路奔波,,夜里有些輾轉(zhuǎn),這才起得遲了,,太太莫怪,。”
“不怪不怪,,夏兒如此有心,,若是叫老爺知道了,必定歡喜,。來,,坐下,咱們母女好好說說話,?!?p> “太太想說什么?”俞夏落了座,,笑盈盈的問著,。
“瞧瞧,”俞秦氏拉著她的手,,“老爺回來一遭,,夏兒似是活潑了許多,倒是不懼人了,?!?p> “太太這是哪里的話,你是爹爹明媒正娶進門的,,我敬著你,,自是謹守禮數(shù)?!?p> “是啊,,謹守禮數(shù),那為何侍郎夫人還要特意過府指責于我,?”
俞秦氏突然臉色一轉(zhuǎn),,怒目而視,“夏兒,,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怎可如此不守規(guī)矩,做出此等私相授受之事,?”
“太太的話,,倒是叫我糊涂了?!庇嵯囊粋€用力,,從俞秦氏手中抽回了被她用指甲死死掐住的手,。
“你糊涂?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侍郎夫人說了,,她家二公子隨身系著的香囊,就是你做的,!此事已經(jīng)鬧得滿城皆知,,你還想裝傻,!”
“太太,,”俞夏用帕子輕輕拭去噴到臉上的唾沫星子,“你說這話,,可是要講證據(jù)的,。縱然你是一府主母,,也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的頭上扣,。侍郎夫人說那香囊是我的,太太就信以為真,,莫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反倒向著旁人說話?”
“真是好一張巧嘴,!”俞秦氏指著她罵道,,“如此不守婦道,簡直丟了我俞家的臉面,!”
“什么時候,,俞家的臉面要靠女人來撐著了?”俞夏輕嗤一聲,,“太太這話,,置父親于何地?京城里誰人不知父親一介草根,,乃是憑著一身勇武被陛下賞識,,方才有了今日。難道太太,,是在質(zhì)疑陛下的決定不成,?”
“放肆!你不要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的,,難道不是太太嗎?”俞夏眼神明亮,,似乎看穿了俞秦氏的心思,,“侍郎夫人幾日前過府,,若是真如太太所說,為何不趁著父親還在將此事說個清楚,,反而要等到父親走了,,再將此事鬧出來?太太的心思,,真是叫人猜不透,。”
“我這是為了你著想,,才給你留了臉面,。”
“太太的心意我領(lǐng)了,,只是清者自清,,這事便是鬧到圣駕前,我也是不懼的,?!?p> “你?”俞秦氏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陛下日理萬機,,哪有功夫見你一個毛丫頭?真是白日做夢,!我勸你還是——”
“太太,!不好了不好了!”
“何人在外面大聲喧嘩,!”俞秦氏眉頭一皺,,“王嬤嬤,你去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
王嬤嬤是俞秦氏的奶媽,看著她長大,,對她視為己出,,俞秦氏一個吩咐,王嬤嬤立刻退了出去,。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王嬤嬤回來了,喪著一張臉,,像是被人欠了錢一般,,“太太,宮里來人,說是陛下要……召見夏姑娘,?!?p> “俞夏?,!”俞秦氏沒控制住,,高聲叫了出來,“陛下怎會想到見她,?”
“老奴不知,,宮里的人正在外面候著,太太您看……”
“算你走運,!”俞秦氏狠狠瞪了俞夏一眼,,一甩袖子進了內(nèi)室,一旁的俞婉兒也是氣鼓鼓的,,“這次便宜你了,!你給我等著!”
俞夏神色未變,,看著王嬤嬤道,“宮里不是來了人嗎,,還請嬤嬤帶路,。”
王嬤嬤懷疑的看著她,,總覺得自從永安伯回府以后,,有什么事情脫離了掌控……
不管王嬤嬤如何眼神陰郁的盯著她,俞夏一臉鎮(zhèn)定的坐上了宮里的馬車,,一路行至宮門前,,隨行的姑姑解釋道,“這里不允許馬車進入,,待會兒下了車,,姑娘跟著奴婢,莫要沖撞了貴人,?!?p> “有勞姑姑了?!庇嵯膹男渥永锾统鲆粋€香囊塞了過去,,那姑姑會意的接過,發(fā)現(xiàn)里面放著的是銀票,,笑容更盛,,“這宮里頭規(guī)矩雖然多,但是只要姑娘小心行事,必定順順利利……”
俞夏一路跟著那位姑姑,,徑直來到了御書房前,,在外面候了一刻鐘,傳話的小太監(jiān)快步走了過來,,“這位姑娘,,陛下傳召?!?p> 俞夏微微低著頭,,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一進門,,就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民女俞夏,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币坏劳佬蹨喌穆曇繇懫?。
俞夏不敢磨蹭,連忙起身,。
“你知道朕為何叫你來嗎,?”大元朝的主人,也就是當今圣上崇明帝一邊批復(fù)奏章,,一邊抬頭看了她一眼,。
“民女斗膽,想來是因為民女娘親留下的那筆嫁妝,?!?p> 別看俞夏的生母只是商戶人家,可是當年皇商謝家,,家財萬貫,,家中產(chǎn)業(yè)幾乎壟斷了整個江南,此事到現(xiàn)在仍然為人津津樂道,。
雖然后來謝家遭了難,,只留下一個孤女,也就是俞夏的生母,,謝家也因此落魄,,不過皇商謝家鼎盛之時的富可敵國,至今無人能及,。
“那筆嫁妝,,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你當真要上交?”
雖然謝家對外聲稱破了產(chǎn),,可是家族行商多年,,怎會不留后手?俞夏生母明里暗里留給她的財富,,
足夠抵得上國庫三分之一的銀兩了,。雖然先前被永安伯收著一部分,可是光擺在明面上的,,就遭了俞秦氏的紅眼,,可想而知這筆財產(chǎn)是何等龐大。這次永安伯回來,,不僅幫俞夏要回了被俞秦氏和老太太他們克扣的嫁妝,,還把由他保管的那部分一并交還。
“民女素來心無大志,,這銀錢雖多,,以民女的才智,卻是守不住的,,倒不如上交國庫,。不瞞您說,民女私底下還藏了一筆私房,,雖然不多,,卻足夠民女吃用了?!?p> “你倒是直白,說吧,,你想要什么,?”
“民女斗膽,想請陛下下旨,,退了民女與費遠然的親事,。”
“費遠然,?”
“正是他,。”
“費遠然,,朕記得年初他才中了狀元,,前途無量,如此親事,,可是上佳,,你當真要退?”
“費遠然雖好,卻非良人,。他心中已有所屬,,隨身所系香囊亦是其心上人所贈,卻一直對外聲稱那物件是民女所繡,,不僅敗壞民女的名聲,,還引得眾貴女視民女為仇人。如此恩將仇報之人,,不嫁也罷,。”
“婚約之事,,何不由你父親做主,?”崇明帝放下筆,神色淡淡看不出好惡,,“為了一紙婚約,,就將巨額嫁妝拱手交出,此等買賣豈不是虧了,!”
“父親已經(jīng)言明,,他會履行對民女娘親的承諾,護我性命,,其他諸事卻不會插手,。
至于那筆嫁妝,其實除了退婚,,民女還想向陛下討個旨意,,請陛下允許民女可以自行決定嫁娶之事!”
“就這些,?”
“就這些,。”俞夏笑笑,,“民女沒有別的本事,,但也有自知之明,就算今日我向陛下討了別的賞賜,,也是留不住的,,唯有婚約之事,既不必嫁給民女心生憎惡之人,,又不必受人拿捏,,也算是兩全其美了?!?p> “此等小事,,應(yīng)承你又何妨,!”
崇明帝大筆一揮,不僅允了俞夏的前兩個請求,,還封她為鄉(xiāng)君,,封號“安寧”,品級為四品,。雖然鄉(xiāng)君并沒有封地,,但是按照大元朝的律法,鄉(xiāng)君每年可以領(lǐng)到一百兩的俸祿,。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了鄉(xiāng)君的封號,,俞夏的地位與四品官員同級,平日里見了位分低的妃嬪是不必行禮的,,而各府的女眷,,若是沒有品級,見了她也是該行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