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夠了么?”段心陽受不了地打斷她,同時轉(zhuǎn)過身來:“這些東西都是盛家給我配的,,目的不是為了討我歡心,,而是為了不讓我丟了盛家的臉,你就別想打它們的主意了。”
母親心里在想什么她還會不清楚么?
瞧她的樣子八成是賭博又輸錢了,,而且還輸?shù)猛Υ蟆?p> “……”江秀曼被她這一堵回來,,立馬心虛了,不過也就心虛了那么一秒鐘便又開口了:“盛大少爺給你買了那么多東西,,送幾樣出去他們又不會發(fā)現(xiàn),。”
段心陽對這個怎么也說不通的母親簡直是無語了,,轉(zhuǎn)身繼續(xù)往站臺走,。
身后,江秀曼不高興了:“段心陽你這個死沒良心的,,也不想想自己能當上盛家少奶奶是誰的功勞,,要不是你媽,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過么,?拎得起這么貴的包,,戴得起這么貴的手環(huán)么?臭丫頭,,讓你分老娘幾樣物品不樂意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對老娘甩臉子?”
段心陽攔了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前轉(zhuǎn)頭沖江秀曼冷冷地吐出一句:“呵,,那我還真要謝謝你了,母親大人,!”
瞪著絕塵而去的出租車子,,江秀曼憤憤地罵了一句:“白眼狼,你以為成了盛家少奶奶就可以擺脫老娘了么,?沒門,!”
…
沒能在段家吃飯,又不想回去沁園麻煩何姐重新開火,,段心陽如是在路邊隨便找了間快餐店把晚餐給解決了,。
飯后,她獨自就著夜色在濱江路上漫起了步子,。
這么好的夜景,,這么沁人心肺的晚風(fēng)……想想,她已經(jīng)有好些日子沒有這般靜靜地享受過大自然的唯美了,,難怪稿子總畫不好呢,。
她突然心血來潮地找了張長椅坐下,又從公文包時拿出紙后筆,,一筆一畫地勾勒起了眼前的美麗景色,。
璀璨的燈光,波光粼粼的江水,,偶爾有龐大的船只從江面中駛過……
縱使只有一只黑色的圓珠筆,,依舊可以將畫面勾勒得徐徐如生,這就是段心陽從小學(xué)畫畫的成果,。
回到沁園已經(jīng)九點多了,,剛踏入屋子便聽到三樓傳來男人暴怒的吼叫:“你告訴她,我們盛家不是收容所,,盛家的男人也不是供她挑來選去的物品,,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緊接著是何姐的小聲安撫:“顧小姐只說想過來看看您,,其他倒是沒說,,您先冷靜一下?!?p> 段心陽突然想起剛剛母親的話,,盛大少爺?shù)某鯌倩貋砹恕?p> 看來這是真的,而且那位初戀還重新聯(lián)系上了盛亦辰,,至于她安的什么心思暫時還沒人知道,。
好不容易才從自殺中緩過來的盛大少爺,居然又因為一個女人發(fā)了飆,。
想想也是挺可憐的,。
“少夫人,您回來了,?!焙谓銖娜龢窍聛恚憧吹蕉涡年栒驹谝粯强蛷d里發(fā)愣,。
她關(guān)切地問:“少夫人您吃過飯了么,?需不需要我去給您做點宵夜?!?p> “不用了,,謝謝何姐?!倍涡年柨戳藰巧弦谎?,關(guān)切地問道:“辰少他怎么了?我聽到他在發(fā)脾氣,?!?p> 何姐唉嘆一聲,搖了搖頭:“辰少他今天心情不好,,發(fā)了一頓脾氣,,少夫人您別見怪才好。”
段心陽并沒有追問盛亦辰為什么心情不好,,因為她已經(jīng)從剛剛盛亦辰吼出來的那句話中知道了,。
“何姐,我上去看看他,?!?p> “這……”何姐剛要找借口拒絕。
段心陽突然沖口說道:“如果何姐還是不讓我見辰少的話,,那我跟辰少還是離婚吧,。”
何姐被她的話怔了一怔,,立馬情急起來:“少夫人,,您別這樣,辰少他……”
“少爺他不想見我是么,?既然不想見,,那為何還要留我在沁園?為何不干脆離了讓彼此解脫,?”
段心陽今天被玲達罵被段家人算計,,還要聽親媽說那么多難聽的話,心情也不好,,說的話自然也沒有往常那么討好,。
何姐顯然被她說得啞言了,只好默默地往旁邊站了一步,。
“少夫人如果想上去看看少爺?shù)脑捑腿グ?,不過少爺脾氣不穩(wěn)定,少夫人需要格外小心,,有什么狀況記得喊我一聲,。”
看到何姐妥協(xié),,段心陽的態(tài)度也隨之緩和下來,,點了一下頭:“我會的?!?p> 其實她只是想過一種正常人的生活罷了,,哪怕丈夫是個瞎子,長得丑一點都沒關(guān)系,,只要能像個普通丈夫一樣與她相處,,陪她說話就夠了。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他躲在三樓封閉自我,,她獨自面對外面所有的流言緋語和嘲笑。
不知道是不是何姐剛走的原因,三樓臥室的房門并沒有上鎖,,段心陽輕輕一推便開了,。
而臥室內(nèi)的男人像往常一樣被籠罩在一片暗影中,哪怕是背對著她,,依舊可以感覺出來那挺拔的身姿隱隱泛著怒火,。
她邁步走上去,,輕輕地喚了聲:“辰少,。”
聽到她的聲音,,男人背脊微微一僵,,輕輕地吐出一句:“不是跟你說過了么?不要叫我辰少,?!?p> “老公?!倍涡年柛目谳p喚一聲,,邁步往他靠了過去,在他身側(cè)蹲下后,,將小手輕輕地覆在他的大掌上:“我聽何姐說你心情不好,?”
昏暗中,他偏膚色的面具泛著淡淡的光漬,,看起來有些滲人,,不過早已經(jīng)習(xí)慣他容貌的段心陽并未覺得害怕。
反倒是辰少像往常一樣微微別過臉去,,試圖避開她的視線,。
和預(yù)料中一樣,他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不管是悲傷的還是開心的,,畢竟咱們還活在這個世上,,生活也還需要繼續(xù)。畢竟除了那些不值得珍惜的,,這個世個上還有咱們所牽掛以及牽掛著咱們的人,,咱們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他們好好活,不是么,?”
“其實我也曾遇到和你一樣的事情,。”她苦澀地笑了笑:“就在上個月,我被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搶走了交往一年多的男朋友,?!?p> 除了自己最好的姐妹,段心陽從不喜歡將自己的私事告訴別人,,今天在盛亦辰面前說這些也是鼓足了勇氣的,。
而說到這里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臥室內(nèi)靜得可怕,,空氣仿佛被凝固了一般連呼吸都覺得有些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