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西部,華陽城,。
高聳的城樓,,巍峨的城墻,還有整裝的士兵,,無不彰顯著華陽城重鎮(zhèn)的地位,。
雖然已經(jīng)是臨近黃昏,但華陽的街市依然人聲鼎沸,。隨著靈修武試的到來,,向來繁華的華陽,這幾日變得愈發(fā)的熱鬧,。
落日的余暉下,,一路車隊駛進(jìn)了華陽,為首三輛還算精致的篷車上面落著一層塵土,,看來是已經(jīng)趕了很遠(yuǎn)的路程,。篷車后面跟著一輛板車,上面拉著不少行李物品,,一個衣著簡樸的年輕人,,擠在行李之間,,灰頭土臉,。
“又是來參加初試的吧,!”
“看這樣子,不是什么大宗門派來的,?!?p> “又是來走過場的……”
“真搞不懂這些小門小院的為什么總愛湊這熱鬧,明明什么也得不到……”
街上的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議論著,,流露著司空見慣,,習(xí)以為常的神情。
車隊停在了一間客棧門前,,從篷車上下來十個人,,衣著華麗,為首的三個年紀(jì)稍大,,三十五,、六的樣子,后面七人都是二十歲上下,,其中還有一名少女,,正是知路書院一行人等。
客?;镉嬕妬砹松?,連忙迎到客棧門外,殷勤的招呼道:“幾位客官快里面請,,本店酒食可是華陽出了名的,,美味極了?!?p> “還有客房嗎,?”栗少勇問道,他是本次初試的帶隊老師,。
“客房倒還有幾間,,只怕是……”伙計往板車上瞄了一眼,繼續(xù)道,,“只怕是不夠,,招待不下客官這么多人?!?p> “還有幾間,?”栗少勇問道。
“還有三人房一間,,雙人房四間,,本來擠一擠或許還可以住下,,只是客官這里有女眷,怕是不方便,?!被镉嫶鸬馈?p> “那請問小哥,,前面可還有客棧,?”栗少勇又問。
“有是有,,不過恕小的多嘴,,只怕是也沒得客房??礃幼訋孜豢凸僖彩莵韰⒓映踉嚨陌?,這幾天來參加初試的人實在太多了,咱這華陽城的大小客棧幾乎是都被住滿了,。不瞞客官您說,,您要是早來半個時辰,咱們小店也是客滿,,這不原來住在這兒的一伙人,,被邀請到‘中平驛’去住了,才空出這么幾間,?!被镉嬚f道。
“中平驛”是帝國長老團(tuán)在各城設(shè)置的官驛,,平日里專門負(fù)責(zé)接待過路公干的長老團(tuán)成員,,算是長老團(tuán)自己的私產(chǎn),除非有長老團(tuán)的邀請,,否則即使再有錢,,也是住不到里面的。
栗少勇自然知道這些,,于是又問:“小哥剛才說的擠擠,,是怎么個擠法?!?p> “咱們店的雙人間比一般客棧的要大些,,因此可以加一張床,這樣話四間房就能住下十二個人,,加上那個三人間,,正好能住下客官你們一行的十五人,只是現(xiàn)在隨行有女眷,,這房間就安排不下了,?!被镉嫿忉尩馈?p> 知路書院一行十個選手,,四個車夫,,加上秦未名這個專職“保障人員”,正好十五人,,要是沒有那名女選手,,還真是正好住下。
“三人間能加床嗎,?”栗少勇問道。
“正常的床肯定加不下,,如果不怕擠的話,,倒是可以用板凳搭一個小床,可那還差一個人呢,?!被镉嫶鸬溃礃幼右郧笆怯腥诉@么干過,。
“那就先住下,,差一個再想辦法!”栗少勇當(dāng)即拍板,。
“好嘞,!”伙計應(yīng)承著,招呼人手過來卸車,,收拾房間,。
栗少勇見天已晚,就帶著眾人先點飯菜,,邊吃邊商量一下怎么住,。
眾人商量來商量去,除非有人和喬雨君同住,,否則怎么算都是差一個人,。
喬雨君就是那個女選手,長的是如出水芙蓉一樣,,非常的標(biāo)致,,只是生性靦腆,不愛說話,。
“要不我出去住吧,,這么大個華陽城,我就不信找不到個落腳的地方,。實在不行就租間屋子,,正好有鍋有灶,,也方便我給大家改善伙食?!鼻匚疵愿鎶^勇地說道,。
栗少勇一聽倒也是個辦法,當(dāng)下同意,,預(yù)支給了秦未名一百個銅幣用來住宿和采買食材,,并約定每日清早過來報賬。
秦未名應(yīng)下約定,,吃過晚飯和眾人告辭,,一個人去找住的地方。四下打聽之后,,發(fā)現(xiàn)客?;镉嬎圆惶摚莾?nèi)客棧無論大小還真是爆滿,。秦未名想租個民房,,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一百個銅幣遠(yuǎn)遠(yuǎn)不夠。
正在感慨“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時候,,秦未名突然看到前面有一處當(dāng)鋪,,門臉修得又高又大,十分闊氣,。
秦未名狡黠一笑,,心中頓時生了“劫富濟(jì)貧”的主意,當(dāng)然他的劫可不是真搶,,而是準(zhǔn)備用青玉去演一出“前腳當(dāng),,后腳召回”的好戲。
“都說為富不仁,,這么大的買賣肯定是更不仁了,,今天就拿你開張了?!鼻匚疵闹写蚨ㄖ饕?,幾步走到跟前,抬頭看了一眼要被自己“劫”的當(dāng)鋪,,只見門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牌匾,,上面只寫了兩個大字“來當(dāng)”。
“這名字起的可真是隨意”,,秦未名微微一笑,,進(jìn)了當(dāng)鋪。把已經(jīng)變成無瑕玉壁的青玉往柜上一遞,,坐柜的眼睛頓時放出了光芒,,問道:“小哥,,想要當(dāng)多少?”
這可問住了秦未名,,他哪知道價格,,只好硬著頭皮來了句:“多少?你看不出來嗎,!”
坐柜的又仔細(xì)地看了看,,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我可以給你出到一百,?!?p> “一百!你就出一百,?你會不會看,?”秦未名倒不是裝的,因為他雖然不懂行情,,但也不相信這么好的玉壁只值一百銅幣。
坐柜的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哥稍等,,我去請一下我們掌柜?!闭f完將玉遞回,,起身離開。
不多時,,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者從內(nèi)堂走了出來,,坐在了柜上,剛才的那個坐柜畢恭畢敬地站在身后,。
秦未名又把玉璧遞了過去,,老者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半天,也伸出了一根指頭,。
秦未名一看叫道:“你們也太黑了,,這么好的物件,前一個出一百,,后一個也出一百,,我不賣了,我不賣了,!”
老者一愣,,回過頭看向身后的坐柜,問道:“你剛才給他只出了一百,?”
“回老掌柜,,我……我……我也是……”坐柜的頓時慌張地說不出話來
老掌柜一擺手,,說道:“你明天不用坐柜了,回去先抄上一個月的店訓(xùn),?!?p> 坐柜唯唯稱是,不敢辯解,。
老掌柜回過頭,,對秦未名一笑,說道:“你也不要急,,我出的價格是一千,,不是一百。不過前提是你出賣才行,,如果你想要割愛出賣,,本店愿意以一千接手。但如果只是典當(dāng),,本店最多可以出到三百,。剛才壓了你的價,我做主可以免你一個月的利息,,權(quán)作賠罪,。你這玉壁確實是好玉,我給的價格也真是本店所能承受的底價,。如果你還不認(rèn)可,,那就只好請你另尋他家,再去問問,?!?p> “一千就一千,我著急用,,你拿錢來吧,。”秦未名說道,。
老掌柜一愣,,問了句:“不再想想?”
“不想了,,不想了,,老掌柜你會說話,我聽著舒服,,就一千了,。”秦未名答道。
老掌柜心中暗道:“草率了,,草率了……”他沒想到秦未名會同意出手,,不免懊悔自己的價格給的偏高。但事已至此,,也只好押下文書契約,,吩咐后柜準(zhǔn)備銀錢。
不多時,,伙計捧著一個木箱過來,,放到秦未名眼前。秦未名打開一看,,立馬傻眼,,里面裝的不是銅幣,而滿滿一箱的金幣,。
老掌柜說道:“小哥若是覺得拿著不便,,后街便有錢莊,本店可以幫忙送去,,兌換金票,。”
秦未名欣然應(yīng)允,,隨著當(dāng)鋪伙計,,來到后街,果然一個大錢莊赫然出現(xiàn),,氣勢一點不輸剛才的當(dāng)鋪,最有意思的是橫匾上也寫著兩個大字“來錢”,,看樣子和當(dāng)鋪多半是一個老板,。
兌換了九百個金幣的金票,懷揣著一百金幣的秦未名,,懶得再去租房,,索性就近找了間房子,直接買了下來,,又購置了一應(yīng)生活器物,,等到忙完已是半夜。
躺在床上,,秦未名回想自己今天所到之處,,只要是把金幣一掏,迎接自己的都是一副笑臉,,不管自己提出的要求多難,,都被痛快答應(yīng),不由得感嘆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胡思亂想間,,天已放亮,,秦未名趕回客棧,向栗少勇報賬,,見他問得仔細(xì),,便謊稱自己找了間沒人住兇宅,沒花銅幣,,說完把一百個銅幣如數(shù)奉還,。
栗少勇一聽大喜,不住夸獎,,然后從錢中數(shù)出十個銅幣交給秦未名,,當(dāng)作日常開銷,又?jǐn)?shù)出二十個銅幣,,讓他準(zhǔn)備食材,,其余的揣入懷中。
秦未名見栗少勇如此,,便有意試探,,說那兇宅之中原有菜園,里面種著不少果蔬,,不用花錢,,又退回給栗少勇十個銅幣。
栗少勇更加歡喜,,把秦未名又夸了一番,,最后囑咐秦未名不要提兇宅和果蔬之事,以免大家吃著不安心,。秦未名心中好笑,,滿口應(yīng)下,并不點破,。
秦未名以準(zhǔn)備食材為由出了客棧,,轉(zhuǎn)過路口就把那二十個銅幣賞給乞丐,又向路人打聽到了華陽城最好的酒樓,。按著指引穿街過巷,,不一會兒來到酒樓門前,一看牌匾,,秦未名心中好笑,,原來上面也是只寫了兩個字——“來食”。
看來這來家真是有錢,,想不到華陽最大的當(dāng)鋪,、錢莊、酒樓全是他家的。如此一想,,秦未名便覺得自己坑他家一千個金幣,,也不算什么事了。
進(jìn)了酒店一嘗,,菜肴味道還真的不錯,,于是找來老板,付了定金,,約下每天過來取菜,,也省了自己親自下廚的麻煩。
一晃三天,,相安無事,,這天傍晚,秦未名從“來食”酒樓取了飯菜,,送到客棧,,剛到門口正好遇見馮德書。
這馮德書也是此次知路書院參加初試的選手,,修為倒是不錯,,只是仗著家中有權(quán)勢,在書院比較蠻橫,。
“于風(fēng),,你去幫我買些紙筆,我要給家里寫封信,,菜給我就行了,。”馮德書說完,,扔了一枚銅幣過來,。
因為怕被認(rèn)出來,所以秦未名在書院時化名叫“于風(fēng)”,,當(dāng)然也不算是化名,因為他本來就叫于風(fēng),。
秦未名接過錢,,去買紙筆,一路上總覺得馮德書哪里好像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等買了紙筆回來,找遍客棧也沒找到馮德書,,只好留下紙筆,,先行回去。
等到回到自己的住所,秦未名越琢磨越覺得這事不對勁,,最后實在按捺不住,,就又返回了客棧。
此時天光已黑,,還下起了小雨,,客棧早已打烊。秦未名也不敲門,,直接跳進(jìn)后院,,正好看見一個黑影閃進(jìn)了喬雨君的房間,身形雖然不是特別高大,,但也能一眼看出是個男子,。
秦未名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馬上跑了過去,,拍門問道:“喬姑娘在嗎,?”
屋內(nèi)沒有回應(yīng),秦未名運(yùn)起靈力,,切換到金龍視角,,果然屋內(nèi)有兩團(tuán)靈力,一團(tuán)在床上,,一團(tuán)就在門后,。
“看來是不在!”秦未名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然后佯裝離開,,躲在暗處觀察屋內(nèi)的靈力變化。
過了不一會兒,,門后的靈力也走向了床邊,。
秦未名頓時怒火中燒,心中罵一句“畜生”,,然后一個箭步躍到喬雨君門前,,抬腳揣開房門,然后結(jié)出“火靈術(shù)”術(shù)印,,雙拳立馬放出火光,。
借著“火靈術(shù)”的光亮,秦未名看到了他不愿意看到一幕,,床上的喬雨君衣衫凌亂,,酥胸半露,床邊一個黑衣人,,已經(jīng)解開了自己長衫,。
突然的變故,,嚇了黑衣人一跳,但他很快認(rèn)出了是秦未名,,抬手就是一道金光射了過來,。
秦未名雙拳并舉,催動“火靈術(shù)”,,一道火焰自雙拳而出,,抵消了黑衣人的進(jìn)攻。
黑衣人一愣,,顯然他沒想到秦未名能擋下自己的攻擊,,不過他反應(yīng)很快,馬上放出三道金光襲向秦未名,。
“火靈術(shù)”的發(fā)動沒有黑衣人的金光快,,秦未名這次不能硬接,只好閃身躲過,。
黑衣人也不敢戀戰(zhàn),,見秦未名讓開了去路,一個縱身,,奪門而逃,。
秦未名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回身就要去追,,可突然想起了床上的喬雨君,,連忙熄了拳上的火光,扯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喬雨君身上,。然后關(guān)了房門,跳出院墻,,去追黑衣人,。
如果按常理,經(jīng)過這一耽擱,,秦未名肯定是追不上黑衣人了,。可是此刻的他還開啟著金龍視角,,方圓十里之內(nèi)的靈力變化可以盡收眼底,,黑衣人又怎么可能逃脫得了。
眼見黑衣人的靈力正在向城西狂奔,,秦未名微微一笑,口中輕喚:“石來,!”
一道青光從北方疾飛過來,,轉(zhuǎn)眼到了秦未名眼前,,正是之前被典當(dāng)了的青玉。
夜色中,,秦未名跳上變成飛石的青玉,,冷冷地說了一個字:“追!”
瞬間,,青石載著秦未名,,仿佛化成了一道青光,直奔城西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