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告示欄上,,正中貼著一張畫影圖形,,上面畫著一個蒙面的老者,旁邊寫著命案懸賞的字樣,。
林曉茹根本不關(guān)心告示上的內(nèi)容,,她所高興的是自己可以依樣畫葫蘆,,也弄個畫影,用來找來禿子,。
雖然她此時還不確定來禿子是不是在京城之中,,但試試總比不試要強。
想到此處,,林曉茹說干就干,,先尋了家店鋪買了紙筆,又找了間客棧,,租下房間,,開始按著腦中的印象,畫起了來禿子的畫像,。
至于購物住店所用的開支,,自是她使的幻術(shù),把石頭變做了銀錢,,結(jié)了款賬,。
當(dāng)然林曉茹也不是隨便找到商鋪,,選的都是店面比較大的商家,那些小店小鋪她也不太忍心,,這點倒是和秦未名有異曲同工之處,。
畫好圖影,約了酬勞,,林曉茹匆匆出了客棧,,不承想剛剛貼上沒有多久,就被一個老者認了出來,。
來禿子雖然不喜張揚,,可畢竟是來家少主的身份,難免會有些拋頭露面的應(yīng)酬,,這一來二去,,在京城中也就闖出了名號,婦孺老幼識得他的確是不少,。
林曉茹謊稱是來禿子的遠房親戚,,老者也不懷疑,當(dāng)下告知來禿子每天都會去東郊的來修書院,。
說來也巧,,那老者早前受過來家的恩惠,此時竟然堅決不收報酬,,這倒是免了林曉茹的麻煩,。
就這樣,林曉茹別過老者,,也不再做其他想法,,徑直往東郊走去。
老者見林曉茹走遠,,回身走到路邊的一個小販身旁,,拿起攤上的貨物佯裝問價,實則暗中囑咐起來,。
那小販點了點頭,,待老者離開,急忙收了攤子,,朝著林曉茹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老者也沒閑著,,親自動手把林曉茹之前貼的告示全部揭下,,收在懷中,而后穿街過巷,,來到了一間館舍門前,。
這館舍沒有牌匾,,此時雖是白天,卻依舊大門緊閉,。
老者走上前去,,先是用左邊的門環(huán)敲了三下,接著又用右邊的門環(huán)敲了三下,,最后又用左邊的門環(huán)敲了一下,,然后也不等開門,直接轉(zhuǎn)到了館舍側(cè)面的巷子里,。
巷子的盡頭有一扇小門,,此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打開,老者四下看了一下,,確定未被跟蹤后,,直接進了小門。
小門隨后關(guān)閉,,就仿佛從未開啟過一樣,。
就在這時,巷子口一個身影悄然走過,,那人一逼優(yōu)哉游哉的樣子,就如同閑來無事逛街遛彎之人一樣,,不過就在他經(jīng)過巷子口的一瞬間,,眼角余光卻快速地掃向了巷子盡頭的小門,而后又若無其事的信步走遠,,并未有片刻地停留,。
再說那個小販,年紀(jì)約有四十上下,,由于常年的風(fēng)吹日曬,,臉膛早已經(jīng)變得黝黑,一身的布衣,,小腿上還打著補丁,,除了身形有些高大以外,看起來與平常的小販并無區(qū)別,。
此時的他正在穿巷而行,,抄著近路追趕林曉茹。
不多時,,已經(jīng)能看到林曉茹的背影,,小販當(dāng)即放慢了腳步,并不敢靠得太近,,只遠遠地跟在后面,,時不時的還站在路邊的攤鋪前,,與店家隨口攀談幾句,生怕被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行蹤,。
就這樣跟了能有三四條街,,前面的林曉茹忽然身形一拐,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
小販心中一驚,,他常年在京城走動,深知那條巷子并不是去往東郊的道路,,不由得懷疑自己已經(jīng)被林曉茹發(fā)現(xiàn),,可又不能隨便停止跟蹤,當(dāng)下腳下加緊,,也跟進了巷子,。
待到巷中一看,這才放下心來,,原來在巷子里開著一家脂粉店,,林曉茹正是店中看著胭脂水粉,似是有心要買,。
小販不敢在店門口停留太久,,很快又退回了巷子口,坐在路邊的角落里,,一邊休息,,一邊等著林曉茹出來。
過了好半天,,巷子里已經(jīng)進進出出了好幾波人,,可就是不見林曉茹出來。
小販實在按捺不住,,就又溜進了巷子,,來到了脂粉店門口,偷眼往里一看,,只見店內(nèi)空無一人,,哪里還有林曉茹的影子。
這條巷子并不長,,巷子的另一端連著一堵院墻,,不能通行,按理說林曉茹買完水粉,,應(yīng)該是原路返回,,可守在巷子口的小販卻根本沒有見到她的人影。
“難不成她還會飛,?”小販心中納悶,,也管不了許多,,立馬進了脂粉店,向店主詢問,。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家店鋪還有個后門,直通著大道,,林曉茹圖省事,,看完水粉直接就從后門走了。
小販心中著急,,害怕跟丟了林曉茹,,連忙也從后門追了出去。
沒想到還真如店家所言,,小販出門不久,,就又在路上看到了林曉茹。
這下小販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卻也不敢再大意,,為了穩(wěn)妥,還特意跟得近了一點,。
林曉茹似是逛街起了興致,,不時地在商鋪前駐足停留,挑挑揀揀得好不開心,。
漸漸地竟然偏離了前往東郊的路線,,小販在后面跟得實在辛苦,跟緊了怕被發(fā)現(xiàn),,稍一放松,又不知道林曉茹進了哪家店鋪,。
眼見日頭偏西,,林曉茹才回歸正路,穿過了一條巷子,,又過了兩條街,,遠遠地已經(jīng)能看到京城的東門。
林曉茹這會兒也不再閑逛,,腳下加勁,,匆匆地出了城門,小販緊隨其后,,也出了城,。
可剛一出城門,林曉茹就又走錯了方向,,前行的路線并不是通往來修書院,,而是東郊的一片竹林,。
小販也是無奈,可又不能提醒,,只得遠遠地跟著,。
走了四五里路,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出現(xiàn)在了眼前,。
林曉茹也不停歇,,直接進了竹林。
這下可完全出乎了小販的意料,,他原以為林曉茹看見竹林會意識到走錯了路,,然后掉頭回來,為此還特意拉遠距離,,準(zhǔn)備隨時躲藏起來,。
眼見林曉茹進了竹林,小販只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沒走多遠,,只見前面竹下青石上半倚半坐著一個絕色的少女,一身純白的紗裙,,裙擺隨風(fēng)輕輕飄動,,就宛如畫中的仙子臨凡一般。
此時的少女,,一只腳踏著青石,,一只手拿著白玉酒壺,另一只手舉著玉杯,,半閉著雙眼,,玉頸微微后仰,杯中的瓊漿玉液正在緩緩地流入朱唇之中,。
小販癡癡地看著少女,,幾乎就要失神,卻又猛然醒悟,,眼前的少女看身形分明就是自己一直跟著的女子,,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這么快就換了衣裳。
林曉茹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然后側(cè)臉看向小販,,輕聲問道:“你為什么要一直跟著我?”
其實,,林曉茹早就發(fā)現(xiàn)了有人在跟蹤自己,,她雖然不太了解凡界的風(fēng)土人情,可畢竟是天脈神君的替身,渾然天成的靈力始終就在身周彌散,,但凡有人尾隨,,根本不可能逃過她的靈力感知。
起先林曉茹還以為是自己誤會,,畢竟剛?cè)敕步?,也沒跟誰有過恩怨過節(jié),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地被人跟蹤,。
為求證實,,林曉茹特意進了剛才的脂粉店,結(jié)果被她發(fā)現(xiàn)還真的有人在跟著自己,。
心中一時興起,,便故意帶著小販逛起街來,后來見小販一心執(zhí)著,,不肯放棄,,也就不再閑逛,將他引到了竹林之中,,顯出了本來樣貌,,想要一問究竟。
小販此時也明白自己已經(jīng)暴露,,因為沒得命令,,不敢擅自出手,只好轉(zhuǎn)身逃跑,。
可剛跑兩步,,眼前人影一閃,林曉茹飄然而至,,擋住了去路,。
小販馬上轉(zhuǎn)了方向,可兩步過后,,林曉茹又擋在了他的面前,。
小販心中一急,也顧不上許多,,雙拳一揮,直奔林曉茹打了過去,。
眼見拳頭就要打到臉上,,林曉茹突然身形一虛,竟然憑空消失,,隨即又出現(xiàn)在了距離小販四五步遠的地方,。
小販佯裝再攻,眼角的余光卻偷偷掃向一旁,,準(zhǔn)備趁機奪路而逃,。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只嚇得小販頓時面如土色,原來在他的余光之中竟然還有一個林曉茹,。
不僅如此,,青石上的林曉茹也是紋絲未動,依舊悠然地飲著美酒,。
別看小販穿著普通,,可他其實也是一個突破了三九天劫的修行之人,此刻的他自然也是明白,,眼前這個少女的修為已經(jīng)遠超自己,。
要知道夠發(fā)動分身術(shù)的人,修為最少也已經(jīng)突破了六九天劫,,自己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為今之計只能是想辦法溜之大吉。
主意已定,,小販當(dāng)下對著一個分身發(fā)動了“落巖術(shù)”,,然后朝著另一個方向,瘋了一樣的狂奔,。
眼見得就要沖出竹林,,突然在他四周同時出現(xiàn)了八個林曉茹,一下就將他圍在了當(dāng)中,。
其中一個林曉茹,,朱唇輕啟,淡淡地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怎么能走呢,?”
小販此刻已經(jīng)是膽戰(zhàn)心驚,可卻終是不敢泄露秘密,,無奈之下,,只好把心一橫,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想要服毒自盡,。
林曉茹怎么可能給他這個機會,正對著小販分身,,瞬間就到了小販眼前,,只見她右手二指急出,直接點在了小販的眉心之上,,口中說道:“你既不愿說,,我只好自己看了。”
小販只覺得一股涼意從眉間傳來,,頃刻間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眼見天色不早,,小巷中脂粉店的伙計正要打烊,忽然一個小販模樣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了進來,,停在柜前,,也不說話,眼神略顯得呆滯,。
“客官,?”柜上的伙計輕聲叫道。
男子似是如夢初醒,,一下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向伙計問道:“剛才可有一個這么高的蒙面女子過來買水粉,?”男子邊說,,邊用手在自己下巴的位置一比。
伙計一愣,,隨即向后門的方向一指,,答道:“從后門走了?!?p> 男子說了聲“多謝”,,連忙向后門跑去,也不停留,,直接推門而出,。
伙計一臉的不可思議,撓了撓腦袋,,喃喃說道:“他剛才不是已經(jīng)問過了嗎,?”
再說那個男子,沖出后門,,追了半天,,可卻根本不見自己要找的人,只好長嘆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道:“真是晦氣,竟然跟丟了,?!比缓笈まD(zhuǎn)身形,悻悻而去,。
角落中,林曉茹又變回了之前的裝束,看著離去的小販,,微微一笑,,隨即也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