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的女子一身紅裙,五官非常俊俏,,妝容也很精致,看起來極美,。
秦未名不知道紅裙女子的來歷,為防萬一,,開啟了金龍視角,卻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上并沒有靈力散發(fā),,似乎并不是修行之人,。
此時,紅衣女子已經(jīng)走到了院門口,,扒著門框向里面看了看,,隨即閃了進(jìn)去,片刻的工夫,,又一個人出來,,也不停留,直接朝巷子口走了過來,。
秦未名不解其意,,當(dāng)下走到一戶人家門口,佯裝敲門,,暗中留心觀察,。
紅裙女子走得飛快,,根本沒有注意到秦未名的存在,匆匆出了巷子,,上了不遠(yuǎn)處的一輛馬車,。
緊接著馬車催動,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秦未名等了一會兒,見再無人來,,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院子,。
這會兒的李耀云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發(fā)出陣陣鼾聲,。
秦未名見狀,無奈地笑了笑,,彎腰去攙,,準(zhǔn)備把他扶到屋里休息。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巷子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似是有人正朝院子這邊趕來,當(dāng)下心中一動,,立馬放下李耀云,,施了個隱身術(shù)法,躲在了一旁,。
不多時,,從院外進(jìn)來了兩個黑衣大漢,身材都很魁梧,。
其中一個大漢用腳踢了踢李耀云,,見他沒有一點反應(yīng),便招呼同伴一起動手,,連拖帶拽地把他架進(jìn)了屋子,。
兩個漢子把李耀云往床上一扔,隨后拿出了一個小盒,,從盒里抹了一點粉末,,涂到了李耀云的衣服上面,接著便轉(zhuǎn)身離開,。
等到兩個大漢走遠(yuǎn),,秦未名立馬現(xiàn)身出來,三兩步進(jìn)了房間,,提鼻一聞,,頓時覺得香氣撲鼻,,原來大漢涂在李耀云身上的,竟是女人的香粉,。
看著這些奇怪的舉動,,秦未名心中大為疑惑,為了弄清楚真相,,也就不去投店,,躲進(jìn)了柴房,守了一夜,。
天快亮的時候,,來了一個中年婦人,衣著十分樸素,。
那婦人并沒有管屋里的李耀云,,而直接進(jìn)了廚房,開始生火燒水,。
可是沒過多久,,就又把火給熄了,將鍋里還沒有燒開的溫水,,統(tǒng)統(tǒng)倒在了墻角,,隨后獨自離開。
又過了一會,,昨天的紅裙女子也來到了院子,,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
只見她悄悄進(jìn)了李耀云的房間,,把食盒里的清粥小菜擺在了桌上,,然后就徑直離開。
臨走的時候,,從頭上取下一朵珠花,,扔在了院里。
至此,,秦未名算是大概瞧出了其中的端倪,這些人應(yīng)該是在布置一個現(xiàn)場,,讓李耀云誤以為是這個紅裙女子在照顧自己,。
可他們這么做的動機(jī)是什么,秦未名卻完全猜不到了,。
太陽剛露頭的時候,,李耀云終于醒了,看著桌上的清粥,,聞著身上的香味,,他果然上當(dāng),,慌忙跑出屋子,口中叫道:“蕓娘,,是你嗎,?”
可院中又怎么會有“蕓娘”的身影?
李耀云進(jìn)到廚房,,摸著還留有余溫的鍋灶,,又看了看門口墻角的水漬,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正在他黯然神傷之時,,突然瞥見了地上的珠花,登時喜上眉梢,,連忙把珠花拾在手中,,火急火燎地沖出了院子。
秦未名從柴房出來,,來到門口,,望著李耀云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最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去叫還在熟睡的小猴子,獨自一人,,遠(yuǎn)遠(yuǎn)的地跟在了后面,。
李耀云出了巷子,一直向南,,過了大半個鎮(zhèn)子,,在一處湖邊停了下來。
此時湖邊正泊著一艘畫舫,,李耀云想都沒想,,縱向跳了上去。
秦未名不好直接跟上,,于是使了個幻形術(shù),,變成一只蜻蜓,飛上了畫舫,,躲在角落里,,觀察動靜。
李耀云似是對畫舫極其熟悉,,直接上了二層,,推開了一個隔間的屋門。
此時隔間內(nèi),只坐著一個妙齡佳人,,便是昨天的紅裙女子,,只不過她這會兒已經(jīng)換了一襲白裙,臉上的脂粉也淡了許多,,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好像沒有睡好一般。
李耀云迫不及待地叫道:“蕓娘,!”
蕓娘這會兒正自顧自憐地望著窗外的湖面發(fā)呆,,被李耀云這么一叫,登時回過神來,,可回頭一看來人是李耀云,,當(dāng)即又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哀怨地說道:“不是不讓你來了嗎,,怎么又來,?”
李耀云把手中的珠花一舉,說道:“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這不就是你的珠花嗎,?”
蕓娘的身子微微一震,隨即伸手往頭上摸去,,指尖所到之處,,自然是一無所有。
“你回去吧,,我們是沒有將來的,。”蕓娘慢慢放下手,,繼續(xù)用哀怨的聲調(diào)說道,,依然還是不肯回頭。
就在此時,,門外有人接過話茬,,說道:“蕓娘說得對,你們就是沒有將來,,李公子,,我勸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別到頭既耽擱了自己,,又誤我們家蕓娘,。”
話音未落,,一個四十五六歲的半老徐娘走進(jìn)了隔間,橫在了李耀云和蕓娘之間。
李耀云一見那中年婦人,,臉色不由得一變,,下意識攥起了拳頭。
中年婦人,,掃了一眼李耀云,,用一種十分輕蔑地口氣說道:“怎么?還想搶人不成,,有本事你就動手,,反正傳出去又不丟我的人?!?p> 李耀云一句話不說,,臉上的肌肉卻在不住地跳動。
中年婦人見狀,,把頭一伸,,用手一指,說道:“別忍著了,,朝這兒打,,把我打死了,你以后再來吃花酒,,就都不用給錢了,,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們李家是多么的英雄了得!”
“媽媽,,您別難為李公子了,,他怎么可能跟您動手呢?”蕓娘回過頭,,一把將中年婦人拉住,,邊說邊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李耀云。
只這一眼,,李耀云的心登時就軟了,,緊攥的雙拳也隨即松了開來。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說什么了,,怎么就成了我難為他了?”中年婦人氣鼓鼓地說道,,說完身子一晃,,似是掙脫了蕓娘拉著自己的手,。
“李公子你倒是說句話啊,!”蕓娘看著李耀云說道,,聲音中好像是在央求,又有一點撒嬌的意味,。
李耀云一聽,,頓時沒了脾氣,連忙說道:“蕓娘說的是,,我怎么可能對您動手呢,?我根本沒有那個意思?!?p> 見李耀云服軟,,中年婦人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呢,,并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也知道你跟蕓娘情投意合,,可我是開門做生意的,,總不能干賠本的買賣吧?蕓娘是我從小帶大的,,這些年花費了我多少的心血,,才把她培養(yǎng)成現(xiàn)在的樣子,本指望著她能給我掙點糊口養(yǎng)老的錢,,可現(xiàn)在倒好,,本還沒回來呢,就讓你小子給勾去了魂,,你說要我怎么辦,,我又能怎么辦!”
李耀云臉上一紅,,似是被人揭了短一樣,,沒有接話。
中年婦人繼續(xù)說道:“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當(dāng)捧打鴛鴦的惡人,,可也不能干賠本的買賣,想要帶蕓娘走,,一百個金幣,,少一個都不行!”
李耀云聽罷,,臉上更紅,,直接把頭低了下去,。
中年婦人一看,更是來了勁兒,,往前走了一步,,扯著嗓子叫道:“本來蕓娘是不讓我說的,不過今天話既然說到這了,,我也就不瞞你了,蕓娘的贖身錢是三百個金幣,,她自己把這么多年的積蓄都拿了出來,,湊了兩百個,現(xiàn)在還差一百個,,你要是真心疼她,,就趕快去想辦法,我可告訴你,,現(xiàn)在來找我,,要給她贖身的可不止你一個,晚了可別找我買后悔藥,!”
“媽媽,,你跟她說這個干什么,”蕓娘用力拽了一下中年婦人,,語氣似是有些不滿,,隨后看著李耀云,說道,,“李公子,,你別聽媽媽胡說,想來只是我的福分不夠,,無法與公子攜手,,我……”說到此處,聲音竟然哽咽,,不能繼續(xù),。
眼見心愛之人如此,李耀云自然不能再裝聾作啞,,當(dāng)即大聲說道:“蕓娘,!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一百個金幣拿來,,帶你遠(yuǎn)走高飛,!”說完頭也不回,轉(zhuǎn)身就在走,。
看著李耀云遠(yuǎn)去的身影,,中年婦人“嘿嘿”一笑,,用手肘碰了一下蕓娘,說道:“姑娘,,這傻小子對你還挺癡情啊,。”
蕓娘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屋外,,臉上不帶任何表情。
角落里的秦未名,,心里不是個滋味,,暗自可憐了李耀云的一片癡心。
正在此時,,從隔壁傳來了一陣笑聲,,緊接著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者轉(zhuǎn)了過來。
這老者衣著非常華貴,,手里拿著一把錯金的扇子,,剛一進(jìn)門,就笑著說道:“別說是李耀云這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小子,,就算是老夫,,對蕓娘也是一往情深啊,!”說完湊到蕓娘的跟前,,左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作勢就親,。
蕓娘往后一退,躲開了老者的嘴唇,,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撲哧”一笑,說道:“還不都是您謀劃得好嘛,!”
秦未名原本以為只是蕓娘設(shè)套,,想要騙取李耀云的錢財,可如現(xiàn)在一見到這個老者,,立馬覺得事情并沒有想像中那么簡單,。
因為從昨天到現(xiàn)在,所有出現(xiàn)在李耀云周圍的人,,都沒有任何靈力的,,也就是說,他們都不是修行之人,。
但是眼前的老者卻不一樣,,秦未名目測他的修為,,至少也要在五九天劫之上。
而李耀云的修為還沒有達(dá)到三九天劫,,二者之前存在著巨大的修為差距,。
在這種情況下,老者還要借蕓娘之手算計李耀云,,就足以說明,,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此處,,秦未名立馬擔(dān)心起李耀云來,,生怕他在沖動之下,干出什么傻事,,于是也就不再耽擱停留,雙翅一扇,,往外就飛,。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隔間里的老者大聲叫道:“外面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