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李耀云跑開,秦未名卻并不著急,,而是坐在桌前繼續(xù)喝酒,,看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李耀云去而復(fù)返,,將一紙契約交到了他的手里。
秦未名一笑,,也不看具體內(nèi)容,,向伙計要來了紙筆,飛快地簽字畫押,,而后連同之前的那張金票,,一同交還給了李耀云。
李耀云把金票往懷里一揣,,又看了一眼契約,,隨后把契約往桌上一放,推到了秦未名的面前,,說道:“明早我會在這里等你,。”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酒樓,,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行人之中,。
秦未名輕輕地搖了搖頭,抬手喚來伙計,,結(jié)了酒賬,,起身離開。
伙計眼尖,,一眼看到了桌子上的契約,,急忙叫住秦未名,好心提醒他落了東西,。
秦未名微微一笑,,扔下了一句“沒用了”,便離開了酒樓,,朝著湖邊畫舫的方向悠閑地走去,。
不多時,突然從前方樹上傳來一聲“吱吱”的猴叫,,緊接著小猴子便跳到了眼前,,沖著他一頓比劃。
秦未名看完,,大致明白了小猴子的意思,,不出所料,喬良楓果然是去了畫舫,。
為了進一步印證自己的猜測,,秦未名手上術(shù)印一結(jié),提前召回了留在畫舫上的分身。
隨著分身的歸來,,整件事情的脈絡(luò),,大致呈現(xiàn)在了秦未名面前。
畫舫上的華衣老者其實是潼西沙家的二當家沙禮安,,這個沙家也是以靈器煉化聞名中州,,不過照比耒川李家還有一定的差距。
也正是兩個家族之間的差距,,促成了沙禮安這趟耒川之行。
一切要從一年前說起,,耒川李家的家主李松簡突染惡疾,,雖經(jīng)多方求醫(yī),還是沒能治好,,短短月余,,便不幸離世。
由于李松簡病癥起得十分突然,,根本沒有來得及安排后事,,一時間李家上下變得群龍無首。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一般會讓家主的長子繼位,,可偏偏李松簡婚結(jié)得晚,膝下雖育有兩子,,可年紀都太小,,根本擔(dān)不起這份家族重任。
最后沒有辦法,,經(jīng)過族人商議表決,,由李松簡的叔父李一然暫時接替家主之位。
等到李松簡的兒子成人之后,,再歸還權(quán)力,。
可沒想到,這個平常老實的李一然掌權(quán)之后,,竟然起了野心,,極力排擠打壓李松簡的親信,不停地扶植自己的勢力,,明里暗里的鼓動眾人,,要讓自己的兒子接班。
而李耀云正是李松簡的嫡傳首徒,,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因此首當其沖受到牽連。
為了保護師父的孩子,李耀云一直隱忍退讓,,可還是處處被李一然針對,。
大約一個月前,李一然以煉制靈器所需丹石木品質(zhì)不佳為由,,先是將負責(zé)采購丹石木的李堃好一頓訓(xùn)斥,,而后又責(zé)成李耀云來潞昌鎮(zhèn)專職負責(zé)采購。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所謂專職采購是假,,把李耀云支走,才是李一然的真正目的,。
李耀云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寄希望盡快辦完交辦的差事,,然后早點回去,。
可等李耀云到了潞昌鎮(zhèn)才發(fā)現(xiàn),所有品質(zhì)優(yōu)良的丹石木,,都已經(jīng)被人采購一空,。
想要買到符合要求的丹石木,只能等到來年開采的時節(jié),。
李耀云急忙修書,,把潞昌鎮(zhèn)的情況報給了李一然,沒想到得到的回復(fù)竟然是讓他原地等待,,準備明年搶購,。
這下李耀云可不干了,連夜趕了回去,,卻被李一然倒打一耙,,說他是不服管教。
李耀云本是有心造反,,卻忌憚師父的兩個幼子還在李一然手里,,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又回到了潞昌鎮(zhèn),,再做打算,。
就在這時,李耀云碰巧認識了蕓娘,,被她那若即若離,,欲拒還迎的手段,迷了個神魂顛倒,,不能自拔,。
看起來好像是英雄氣短的故事,,其實根本不是什么兒女情長的佳話,這一切其實全是有人刻意安排,。
而設(shè)下這個局的人,,正是秦未名在畫舫里見到華衣老者,潼西沙家的二當家沙禮安,。
這個沙禮安非常有心計,,雖然在靈器煉化方面并不擅長,卻對如何獲得別家的秘術(shù)十分在行,。
自打聽說李一然在排擠前任家主的親信,,他就動了心思,不斷派人到耒川打聽消息,。
當?shù)弥钜票粩f回了潞昌鎮(zhèn),,沙禮安知道自己的機會來,立馬星夜兼程,,帶著特意為李耀云準備的“禮物”趕了過來。
所謂“禮物”自然就是蕓娘了,,她本就是沙禮安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情場高手,,專門用來對付像李耀云這種,感情單一,,沒有經(jīng)驗的“愣頭情”,。
實踐證明也就如此,蕓娘真的成了李耀云的克星,,只半月的工夫,,就把已經(jīng)他拿捏得死死的了。
要不是秦未名的意外出現(xiàn),,李耀云十有八九會栽在這些人手里,。
如今秦未名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況,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只不過想要讓李耀云坦然接受現(xiàn)實,,卻并沒有那么容易。
秦未名心中盤算,,眼下李耀云已經(jīng)有了金幣,,接下來應(yīng)該會去畫舫為蕓娘贖身。
雖然這招釜底抽薪的計策,,會打亂沙禮安的計劃,,可也保不準他們還有什么備用的手段,為了穩(wěn)妥起見,,秦未名還是回到了畫舫,,幻化成蜻蜓悄悄潛入,一邊等著李耀云的到來,一邊觀察沙禮安等人的動靜,。
可出乎秦未名意料的是,,一直等到月上柳梢,也沒見到李耀云的人影,。
秦未名心中不免開始擔(dān)心,,于是舍船回岸,一刻不停地回到了城東李耀云的住所,。
只見院里漆黑一片,,李耀云根本沒有回來。
這下秦未名可有點發(fā)蒙,,猜不出李耀云去了哪里,。
難道又去喝酒了?
秦未名一邊合計,,一邊匆匆趕到了酒樓,。
可此時的酒樓已經(jīng)打烊,哪里會有李耀云的影子,。
莫不是出了意外,?
還是我被他發(fā)現(xiàn)了?
秦未名開始胡亂猜測,,不過想到的可能,,又都經(jīng)不住推敲。
無奈之下,,秦未名放出玉笛,,升到空中,借著金龍的視角,,開始全城的尋找李耀云,。
不找不要緊,這一找不禁令秦未名大吃一驚,,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潞昌鎮(zhèn)竟然一下冒出了許多的修行者。
這些人的修為有高有低,,或三五成群,,或單獨行動,分散在潞昌鎮(zhèn)的各個角落,。
這下秦未名可犯了難,,據(jù)他的觀察,現(xiàn)在城中的修行者,,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面對著如此數(shù)量的修行者,想要從中找到李耀云,,那可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幾乎不可能完成。
究竟是什么,,吸引了這么多的修行者,?
秦未名在心中暗暗發(fā)問,突然腦中閃出一個名字——九尾七彩貂,。
一想到這兒,,秦未名頓時頭痛起來,心中隱隱覺得自己白天的“胡扯”,,可能惹了大麻煩……